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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八怪,你那个烙铁是准备用在我脸上呢还是身上呢?”我歪着头,眼神无辜。
闻言,胡亥看向我,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钱良有些意外,他对人脸上的惊恐无状看得太多,陡然见到一位面对生死还怕得这么清新脱俗的,不禁皱了皱眉。
他转身抽出一根已经烧红的烙铁,走到我面前,贴近我的耳朵,“不如圣女来说一说,你想让它落在哪里?”
我一把推开他,恶寒地抖了抖,真是恶心!其实我想踢他来着,但这样的话那块烙铁说不定就会掉我脸上,就毁容了。
不过毁容了也不怕,现代整容技术如此发达,想整哪里整哪里。
“我想让他落在你脸上,行不?正好把你脸上的大瘤子熨平!”我保证,这纯粹是出自一种善意。
“圣女,你真的很让人讨厌!”钱良笑得很怪异,将手中的烙铁随意一扔,一扬手,粗糙的巴掌结结实实地扇偏了我的脸。
次奥!我的耳膜都差不离被震穿了,嘴角延下一道血印。我舔了舔嘴边的鲜血,腥得反胃。
这厮还真是下得去手,疼得我想哭。
“丑八怪,你的力气是不是太小了,是绣花还是给你姑奶奶挠痒痒呢”
闻言,钱良气笑了,“圣女,不要再做愚蠢的事情,不然,我会拔了你的舌头!”
他捏过我的下巴,硬是别过来,逼我看着他的脸。
“若是没了舌头,圣女就不美了”
我皱了皱眉,尽量忽略下巴的疼痛感,不屑地笑出声来,“丑八怪,你不吹牛会死吗?”
钱良看见女子眼中的自信与嘲讽,瞳孔一窒。打从抓回这位圣女开始,她就一直在激怒自己,未露一丝害怕,她好像能够一眼望进自己眼底最深的恐惧。
凉水打湿了她的头发,由于他方才的一巴掌,发丝粘在嘴角,血迹还未干。璀璨的丹凤眼里只有鄙夷,唇色泛白,却依然不屈地弯起笑。
他极想扣掉这双眼珠子,不过却应了她的话,他不敢。他只是吹牛而已。
“丑八怪,你这一巴掌我收下了,不如我也还你些什么吧?”眼波流转间,一把匕首滑入手心。
闻言,钱良的脸上瞬间变了颜色,他想要后退,不过也晚了。
手上的铁链子一阵响动,一推一拽间,钱良的脖子上便套上了一圈铁链子,我再勒紧了些,另一只手握着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扎出了一个洞。他只要稍微动那么一下,我就会毫不留情地刺进去。
望了望下面那一群紧张的黑衣人,对钱良说道:“让他们放我走。”
劫持人质真的不是什么好玩儿的事情,特别是劫持一个丑八怪,简直是要了老命。
钱良并不在意脖子上的匕首,他转过头望向胡亥,锋利的匕首划出了一道血印。
“放你出去可以,那皇上呢?”
这是在挑拨离间啊,不过他可是挑错人了,我和胡亥之间,就没剩什么他可以挑拨的了。
我看了看留在手上的血,皱眉道:“他死不了,因为还有胆小鬼需要他。”
胡亥脸一黑,不过也没过话。
“来人,给圣女松绑!”
“等等,把钥匙扔过来!”我冷冷地说道,看着小跑靠近的黑衣人心下不爽。
钱良脸色一沉,还是点了点头。
想算计我,真是没脑子!
看着身边这女子警惕而冷静的样子,胡亥顿觉一阵好笑。她还真是不简单啊,光是瞧钱良哑巴吃黄连的样子就知道了。
一脚勾起地上的钥匙,我不放心地在钱良短粗的脖子上多绕了几圈铁链子。不怕他逃跑,就怕勒不死他!
“醒醒了,拿着!”我没留力气地踢了胡亥一脚,将钥匙扔给他,眼睛却还是紧盯着眼前的黑衣人。
“?”胡亥有些懵,但还是接到了钥匙,虽然那串钥匙差点砸到了他的鼻梁子。
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快速地弄掉了身上的铁链子,来到我身边。
“让他们退下。”我把钥匙抵在了他的心脏处,脖子上的铁链直遮住了他的嘴巴。
“唔唔!”钱良说不出话,但动静也不小。他气急地一挥手臂,心情十分糟糕啊。
下面的黑衣人很快就没影了,我冷哼一声。这就是团队的凝聚力啊,头子被抓了,爪子就跑了,真是服气!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把这个丑八怪绑上!”我又踢了他一脚,恨不得给他一刀。
次奥!这个时候还有时间发呆?真是皇帝啊!
“”胡亥被吼得一愣,不过还是听话地拉过垂在地上的铁链,绑住了他的双手双脚。
“唔唔”钱良不停地抖着身上的铁链,哗啦哗啦的。因为脸上还绕着铁链,涨得一片通红,睚眦欲裂,恨不得吞了我。如果眼神能杀人,我铁定就被炼成丹了!
“快走!”我蹙眉注意着周围,生怕从哪里就又蹦出来一个黑衣人,压根儿就没什么心思搭理放空自己的胡亥,使劲儿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跑。
终于,我们没命地跑,跑出了洞口才松了一口气。外面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看来是被困了一晚上。
“咦,怎么没有人追来?”我有些怀疑,周围不会是有什么埋伏吧?
“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跑!”
胡亥牵起那只柔弱无骨的手,二话不说就开始跑,我挣扎不开,只能由着他,跟着他跑。
我们穿过低矮的灌木丛,穿过葱茏的山林,跑在前头的胡亥突然定住了,像是被施了定身法。
“怎么?”我紧急刹车,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疑惑地走到前面,刚刚要翘起的嘴角突然凝住了,身子也忽如雷劈,僵在原地
第78章 haper 077 妖冶修罗场()
迎风灿烂的山菊啊,一夜之间,尽数凋落,鲜血染就的残败,那么骇人。
空气里尽是死亡的气息,一望无际的狼藉,大地的心脏在这一刻停止跳动。那些花瓣下的,是一具又一具辨不出本来面目的尸体。残肢断臂压完了茎秆,无法闭眼的头颅将花萼压进土里。
风,盲目地穿过,颓然的花蕊落下一滴血,泥,贪婪地吮吸,惨烈的景象如同最妖冶的修罗场,轻易就夺了人的呼吸。
偏偏就有这么一阙雪白,不染纤尘,在飘飞的花衣下沉静如水。天空漏下几缕光明,那清瘦纤细的身影定定地站在那里,脚下似是生了根。疲累在他脸上投下浅浅的暗影,尸体堆出来的惊艳本应是魔鬼,他却如谪仙,倾世,也落寞
“司昂”眼睛兀自刺痛。
我想靠近他,却又不敢,我害怕,害怕触碰到的温度是一片冰凉,害怕自己一抬手,就会让这具躯体衰败,如遍野的山菊般,眨眼就凋谢
“桃夭,司昂他”胡亥上前拽住我的手,声音带着细微的担心。
“别碰我,也别提这个名字。”我淡淡地打断他,一把抽回被他握住的手,被他碰过的地方是暖的,但我只觉得恶心。
胡亥怔怔地看着自己被推开的手,苦笑地摇摇头,果然啊,被讨厌了呢!
此时,太阳已经冒出头来,黑暗追赶着地平线而去,铺天盖地的血色耀眼极了,又破碎得不像话。
抬手拂去落在司昂肩头的菊花瓣,我握上那双冰凉的手掌,渐渐收紧,脑袋贴紧他的胸膛,刺骨的寒冷啊,足以让血液凝固。
我头一次觉得这样无力。
“司昂,你是猪吗,打不赢就跑啊,也不至于连命都丢了吧?”
我什么都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如同置身于孤寂的海底,天地间只剩下我一个人。
“司昂司昂,我会为你报仇的。”
冷,我好冷,阳光也无法给我力量,世界开始扭曲,我没了站住的力气。想着就这么睡过去,醒来之后,或许会回到杂货铺,会见到枫泾和铃子吧?
我好累,好累
“桃夭!”胡亥惊慌地大吼,那滑落的娇躯失了力量就要砸在地上。
原本没了声息的人突地睁开了眼睛,那双犹如极地寒冰的眸子闪了闪,下意识地握住即将流失的温暖,长臂一捞,便将那即将落地的人儿揽入怀中。
毫无血色的苍白让他空洞的眼瞳总算回了些温度,手指探上她的脉搏,皱了皱眉,“胡闹!”
“皇上,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要赶紧回宫!”说完,司昂一吹口哨,两匹骏马从山林间窜出,动作灵活,其中一匹白马屈下前腿在他面前跪下,纯净的黑瞳一瞬不瞬。
“还是把她交给我吧,你现在的样子只怕会冻死她。”胡亥没有上马,他的眼里只有司昂怀里的纤白。
司昂一颤,准备将怀中的人儿扶上马的手臂将在半空,他差一点就忘了,自己这鬼一般的身子会要了她的命。这么想着,他月华般的眸子黯淡下来,不过瞬间,又恢复平静。
“诺。”司昂动了,他将怀中的人儿顺从地交到了胡亥手中,毫无留恋地飞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肚子,率先离去。
怀中的人儿像是一个冰块,胡亥握住那泛着微青的柔荑,他心底一疼,抱住脆弱的她利落上马,凌厉的眉峰拱成山丘,“驾!”
疾驰的骏马飞奔,有力的马蹄之下是糜烂的菊花瓣,血滴与露水混合,鲜艳褪去,渐渐地,罪恶变得模糊不清,风,也返首而过。
微苦的草药香气萦绕在鼻尖,满屋子都升腾着火气。精致的雕花大床上锦被三层,锦被之下的少女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红,她的柳眉微微蹙起,似乎被在与梦魇相搏,菱唇粉白,云雾般的三千青丝肆意地铺陈,仿若最华美的绸缎,阳光跳跃其间,散发悠然的馨香。
与床榻一帘之隔的地方摆着一张矮几,胡亥就坐在案前,手中握着一张竹简,脚边更是一堆摆放乱七八糟的竹简。剑眉拧成一个结,他的视线时不时地瞟向帘子里头,天知道他已经维持这一个姿势有多久了。
床上的少女眼睫颤了颤,难受地睁开了眼睛,全身如同分筋错骨般的余痛提醒着我经历过的一切真真切切地发生过。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知道嗓子干涩得厉害,我想爬起来喝口水。然而这对现在我而言异常艰难,脑袋一阵眩晕,又摔回了床上,激起一阵破碎的咳嗽声。
帘外的胡亥闻声一动,手中的竹简随意扔下,迫不及待地破开帘子本到窗前,“你终于醒了!”
胡亥的眼里透着惊喜的光亮,伸手想要去扶她,却见她挥开自己的手,兀自地坐起身来,淡淡说道:“请皇上自重。”说完,便挣扎着要下床。
他心底一怒,便抬手按住了少女的肩膀,单薄的触感让他无端的烦躁,“放肆!朕命令你躺回去!”
“放开我!”我抬起双手胡乱地拍打着胡亥的胸膛,只可惜落到他身上时软绵绵的,真讨厌自己这副林妹妹的样子。
“好好躺着,司昂没有死,他没有死!他好好的!”
狂躁的声音带着令人心悸的怒气,却让我莫名地安静下来,我的手掌还被他抓在手里,灼烫的温度流入四肢百骸。
司昂还活着?怎么会,我靠着他的胸口,那么近,分明没有任何的心跳
虽然理智不断推翻这种可能,可是喜悦却像春雨,稠密地汇入一个叫心脏的地方。
没有再想着挣脱,我反手握住了他的大掌,“你是说真的?”
胡亥看着她这双璀璨的眸,虽不是为自己为闪亮,但终究是挤出一丝笑:“真的”
胡亥伸出手,想要将少女脸上的一缕乱发捋到耳后,却不想被她警惕地躲开。手在半空中僵了僵,心念一动,顺势将她揽入怀中,扯过散落一旁的被子为她盖上。
“你受了冻,该是养着,任性最是要不得。”
“你”我攥紧被子,竟一时看不懂他。
“好了,我还有事,让白珊来侍候你吧!”害怕那张嘴里再吐出什么伤人的话来,他匆匆为她掖好被角,撩起衣摆快步离去。
清脆的珠帘混乱地缠在一起,碰撞,那背影,犹然匆匆无措
第79章 haper 078 君臣变你我()
月光如织,天尽头豁开一个大口子,粗浅的酒酿晕在空气里,与微苦的草药味儿无端搅缠,只觉鼻息沁凉,朦胧虚幻。
森严的守卫围着一方高高的祭台,密不透风。
华衣男子拥着绵软锦裘似笑非笑,屈起的左腿支着左臂,白玉般的食指勾着剔透的酒壶,来回摇晃,洒出来的酒滴在石台上,消弭不见。
“怎么,不准备去见一见她?”
似是感应到对方的视线,白衣男子面色不变,清冷如弯月,仅是望着指间的酒杯静静出神。那如芰荷兰芷般的侧颜黯淡了月色,莹白的肌肤与女子相比也不遑多让。
他仰头饮尽杯中的液体,湿润了唇角,妖娆清媚。
“有皇上在,她不会有事。”
华衣男子剑眉一挑,捏着酒壶为白衣男子斟满酒杯,锦裘滑落在地,没人搭理,他再度挑起话头。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
“微臣愚钝,不知皇上所指何意。”白衣男子不愿与之多谈,宽大的衣袖拂过桌角,酒杯重又被端起。
“说好今日无君臣,只谈你我。”华衣男子看了他一眼,敛眉为自己也满上一杯,碰了碰他的,“谢谢你昨日舍命相救。”
“为人臣子的本分。”白衣男子送酒的手一顿,敛了敛心中的疑惑,眼帘半阖。
“你知道吗?昨天我们被困在一处,她为了你可没少给我脸色看。在她眼里,我和那些草菅人命的混账没两样,你的命也记在了我头上。”
华裔男子苦笑一声,一口饮尽杯中酒。
她?二人心知肚明,不说穿,也不点破。
“她还是一个孩子,你又何必与她计较。”
“计较?我不计较。”他有什么资格计较。
“我的职责就是保护你的安全,她不懂,若是往后还有言语上的得罪,我代替她提前向你赔罪。”
白衣男子言语清冷,比雪还白的手按在地上,上半身向前倾,伏在地上,空荡荡的衣袖在空中飘荡,刚折不弯,连低下去的头都是高傲的。
华衣男子就这样低头看着,也不出声叫他起来。
一阵冷风过境,热酒也变得冰凉,他终于叹道:“起来吧。”
白衣男子若无其事地直起身,似乎刚刚跪在地上的人不是他。
“这可是你第一次向我下跪,竟然是为了一个女子”华衣男子眸光一暗,勾起的笑容噙着难解的兴味,唯独没有嘲笑和讥讽。
“面对帝王,理应行跪拜之礼。”白衣男子不疾不徐。
“这话若是放在从前,我也许会信,但是现在”华衣男子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另起话头,“你的身体,还要紧吗?”
白衣男子微微摇头,淡淡说道:“不打紧。”
华衣男子一僵,本想气急叱责,可是转念想到自己的立场,话到嘴边终是化作一声哀叹,“你想瞒我到几时?”
白衣男子闻言,依旧云淡风轻,眼睛里翻不起一丝浪花,“墨劫告诉你了不是?又何必多此一问。”
华衣男子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四周静悄悄的,铁一般的寒意侵袭,他无处可躲。
的确,他知道一切,他知道他活不过三年,他知道他也许会以一种极扭曲的姿态死去,他知道他身上的寒意是从心到身的,他知道这样的寒意伤己,更伤人
这些,全都是因为他体内的冰蚕!
“你有没有想过回南诏一趟?”华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