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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自己方才的龌龊心思感到羞耻,盘起被子底下自如的右腿,沉吟一声道:“和以往差不多。”
封亿的手指头在屏幕上点点按按,从他略显笨拙的动作中可以看出来,他对这种高科技的玩意儿不怎么熟悉。
好像上次他在就把醉酒的时候,侍应生能从他身上搜出来的竟然是我的名片,而不是手机!
看起来是个不喜欢现代科技的家伙。
他怕不是个史前原住民吧?
我很服气。
他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继续问道:“差不多是差多少?”
我这话说的还是比较艺术的,仔细品品,还有无线的可能呢。
收起得意的表情,我揪着腿上的空调被,紧张地说:“怎么说呢?这次,我的梦里,都到处是颜色灰白,没有声音。原本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弹珠,却变成了红色,不知道为什么我感到很害怕。”
抓在手里的薄被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我仿佛能够闻到弥漫在梦里的血腥味儿。
不,这梦当然不是我做的。
这梦,是任纤纤儿时初次梦见婴儿房的情景。
冲击力太过庞大,孩子下意识会给噩梦以美化,最真实的一面会在最阴暗的角落上锁。
封亿想要探知却一直失败的,就是这么一个虚无缥缈的梦。
“红色?”
封亿眉心一跳,分明都是灰白的场景,为何会出现突兀的红色?
他抬起头来,紧绷的五官以另一种方式舒展,“你的潜意识,将那红色理解成是鲜血,对吗?”
我撇了撇嘴,心中腹诽这个家伙的专业能力。
有这么直截了当问病人的吗?幸亏我不是真正的病人,不然得给他逼疯。
我松开手,抚平薄被上的褶皱,平躺在床上,语气平淡。
“封亿,你真的很烦。”
他无声地笑笑,“我以为,你早该有这样的觉悟。”
“现在也不晚。”
“告诉我,你的梦里,还出现了什么?”
听着他公事公办的语气,我嗤笑一声,“还有你啊!”
在这样严肃的气氛之下比调戏,封亿觉得自己又一次被耍了,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刮子!
他怎么会觉得这个疯女人和自己很像呢?
简直是脑子被驴踢了!
我咯咯笑起来,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看着封亿挑眉,眼角带笑。
“喂,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现在该轮到我了呗?”
封亿只是看着我,并没有答话,冷冷的目光穿过黑夜,如星辰闪亮。
“好久都没有人陪我聊天了,好可怜的!”我眼巴巴地看着他,用尽了扮可怜的力气。
他在心里冷哼一声。
还没人聊天?她的那些花边新闻就没有断过,更何况还有时常跟在她屁股后头的两个小助理,还会没人聊天?!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哦!”
知道等不到他的回答,我自然地接过话头。
是要有多么厚脸皮,才能做到我这份儿上,无怨无悔的。
我兴奋地坐起身来,还擦疼了刚刚包好的伤脚,疼得龇牙咧嘴。
封亿也皱了皱眉,却也没动,就是从鼻孔里哼了哼。
窗外的夜色淡了些,迷蒙的微光也稀释了屋子里面的黑暗。汹涌的大雨小了些,寒风裹挟着落在窗玻璃上,毛绒绒的水滴贴着雾气,磨去了森冷的棱角。
我冲他嘿嘿一笑,“你不是拉小提琴的吗,怎么改行做心理医生了?”
“你学空气动力学,为什么做了模特又做演员?”
封亿保证,他说这话没有要继续和这个疯女人聊下去的意思。
他以为,这背后是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对方会闭口不谈,然而
“其实也没有什么为什么,我父母是空气动力学的专家,他们也觉得我继承了他们这方面的优良基因,但是他们不知道,我是变异了更加优良的基因,不光是空气动力学,别的领域我一样杰出。”
“你看,我现在多么杰出!”
“嗯,杰出到跑国外来避难。”
“我觉得挺好的,有喜欢的人照顾我,挺好的。”
封亿刚刚缓和下来的面色又冷硬起来,“对问题的生硬重复是典型的撒谎特征。”
我歪着脑袋看他,莞尔一笑,“你为什么不能把我的表现理解为是害羞呢?”
封亿也笑了,不过是冷笑,“害羞?你有这根神经吗?”
窗外的天空已经露出鱼肚白,我能够很清楚看到封亿脸上的表情。
嘲讽,怀疑,不屑
这些人世间最为恶毒的情感像淬了毒的银针,加量不加价,尽数扎在我的脸上。
我的眼眶有些湿润,但并不想哭。作为任纤纤这具身体的暂时寄主,我能深刻感受到她内心的挣扎,不忿,哀伤。
还有,孤独。
她也想要将喜怒哀乐挂在脸上,她也想要得到朋友们亲人们的关心,可就是得不到,所以才学会了忍,学会了藏。
“嗯,就是长了这根神经,我也养不起它。你知道,一个人的时候,多余的情感并没有什么用,优胜劣汰,是这个世上最英明伟大的发现,不是吗?”
第350章 haper 349 出去吃早饭()
一个半路出家做了艺人的空气动力学高材生,一个转行做了心理医生的小提琴大佬,两个人的聊天方向歪楼歪到了生物学上面,也是没谁了。
不过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也不怕这楼盖的再歪一些。
于是,我也不在乎封亿那看二傻子的眼神,低头装忧郁,说道:“可是现在,断了根的神经重新长了出来,它不听从我的意志,我没有办法再一次将它斩断。”
“呵呵!”封亿突兀地笑出声来,性感的喉结上下浮动,看着我的目光带着戏谑,“这小词儿说得不错,真是一位杰出的演员。”
法克!
我酝酿了这么久的真情实感,就被他这么轻飘飘一句‘演员’给封进了死胡同。
“喂,你说这话说其他演员可以,但是别用在我身上!”我抬起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和其他演员有什么不同?”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眼底也不免染上了玩味儿的色彩。
“演员对我来说,只是闲时排遣寂寞的职业,干得不爽我可以跳槽,辞职。”
所以,私下里我没有必要抓着演员的名头不撒手,更没有必要加班演戏。
我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板上,冰凉的感觉从脚底灌入,打通奇经八脉,我一阵舒爽。
而封亿现在才发现这女人没有穿鞋,给她上药的时候还以为她乖乖脱了鞋,没想到
“不管你信不信,但是我想告诉你一句话。”
就在他沉浸在回忆之中而忽略了这房间里的动静时,我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封亿仰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有瞬间的迷茫,转瞬即逝之后又覆上了一层薄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极轻的声音开口,说:“什么话?”
嘴角咧开大大的笑容,下一秒却眉梢耷拉,做出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我饿了,我们出去吃早饭吧!”
可怜兮兮的声音里犹带笑意,封亿怔怔地看着这个扮着鬼脸的俏皮女人,心里有些没来由的失落。
因为在她开口之前,他心底有道微弱的声音告诉他,这次她要说的话,包含‘喜欢’二字。
事与愿违,所以他内心猝不及防的失落是因为一场失败的猜测。
又一次被这个疯女子耍,他应该生气的,可是没来由的好脾气宽容了这一次的荒唐。
可能是年纪大了,以前看不惯的,也变得可爱了。
他不是说这个疯女人很可爱
看着封亿那张一会儿白一会儿红跟万花筒似的脸,我是坚持不到回魂儿的时候了,扶着发酸的腰杆直起身子。
“封亿,你不会是想晚上再陪我出去吃早饭吧?”
封亿的眼神闪了闪,刚想起身,眼前又是一花,那女人又弯下了身子。
我俯视着他,哭丧着脸哀嚎:“大佬,肚子快要饿蒸发了,快去吃饭吧!”
刚说完,从我的肚子里果然争气地传出了一声咕噜响。
说不尴尬是假的,但是那种程度可以忽略不计。
封亿听了这声响却是一阵嫌弃,一把推开我,自若地站起身,走到衣柜前找起衣服来,“去刷牙洗脸,换身衣服,要是再摔了伤了就别吃了,老老实实吃草。”
等他一番话说完转过身来的时候,屋子里的疯女人早就不在了,房间的门大开着,能看到那个女人扶着楼梯蹦蹦跳跳的兴奋样子,苍白的脸都泛着苹果般的红晕。
其实我也没有什么衣服可以换的,来的时候也没有带衣服,道友hugh也没有保持一贯的贴心,给我准备些衣服,所以,我只是刷牙洗脸。
封亿看着客厅里还是半袖短裤的女人,皱了皱眉。
他转身回到房间,等到再出来的时候,换了一套清爽干练的休闲西装,手上已经拿着一件米色的立领风衣,递给我的时候扔下一句,“吃完饭去商场逛逛。”
我看着他走到玄关处弯腰换鞋,看着手上这件和我身上风格不搭的风衣,嫌弃地撇撇嘴。
丑死了。
这个男人的衣柜里都是些中规中矩的衣服,看起来一点都不酷。
不过,外面刚下过雨,我也不想感冒,还是穿着吧。
反正任纤纤就是行走的荷尔蒙,穿什么都好看。
走出门,封亿拿走了我手里的拐杖,还叫我等一下,然后就猫着腰进了车库。
很快,他推着轮椅走了出来。
我安然地享受着她的服务,在湿润的柏油马路上,空气里飘着湿润的青草芬芳。
其实我想提醒他开车来的,不过还是算了,我喜欢这种悠闲肆意的状态。
巴黎的早餐文化还真的不是盖的,整条街都是面包的香甜和咖啡的微苦,橱窗里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小食餐点,令人食指大动。
然而我对面包和咖啡都没有兴趣,好不容易找了个提供肉食的咖啡厅,封亿这个小气男人只让我点两个菜。
我点了一个蘑菇培根意大利面,鸡腿烤时蔬。其实我是想让他们调整一下菜单,比如,不放蘑菇和意大利面的蘑菇培根意大利面,不要时蔬的鸡腿烤时蔬。
但是在封亿那杀人的眼神中,我怂了。
封亿点的早餐也很厉害了,oeufalacoque水煮蛋和土豆沙拉,再配一杯黑咖啡。
啧,大早上就自讨苦吃,神经病。
我啃光了鸡腿上的肉,鸡骨头扔到一边,开始挑意大利面里埋着的培根。
封亿抿了一口黑咖啡,沉着脸说:“收起你这副丢人的样子。”
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依旧故我地挑着培根,“先吃完喜欢了,不喜欢地留到后面,我又不是说不吃。”
封亿的脸色虽然还是很臭,但是也没有再说什么,吞咽土豆的鬼样子真特么可爱!
一顿不怎么奢华的早餐吃下来花了一个小时,我和封亿离开咖啡厅的时候,还有很多人刚刚进来。
去往商场的路上,我们坐了车。
浅灰色的天空散发着莹莹的白光,抬头看还需抬手遮挡,有放晴的先兆。
心情也不由得好了起来。
第351章 haper 350 怎么配不上()
封亿说的去商场逛逛,就真的只是逛逛。
他带着我直接上二楼,进了el女装店,钦点了几套经典套装,再去valentino随便挑了两件。
然后打道回府。
跟一个直男去逛商场,我表示脑子很疼,直接扔下他就去到内衣店,挂了一排带走,封亿的脸色有些不自在,但还是认命地拎包带回。
回到别墅之后,我径直回到房间,大被蒙过头,开始睡觉。
睡到迷迷糊糊,门口的门铃就一直响个不停。
妈的,封亿是死了吗?怎么还不开门?
我翻了个身,继续睡。
好在这门铃只响了一会儿,紧接着越来越清晰的就是高跟鞋‘咔哒咔哒’砸地板的声音。
我猛地睁开眼睛,竖起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
见了鬼!封亿那个混蛋该不会是给我找了个女人回来吧?!
“咔!”
我房间的门被推开,那踩着节奏的高跟鞋闲庭散步般径直走到我的床前,香奈儿五号的味道萦绕鼻端,熏得我都要吐出来了。
我翻了个白眼,背后这女人八成就是封亿的妈,对我抱有的敌意隔着香水味儿都能闻出来。
“任小姐,还不起来吗?”
又是一阵咔哒咔哒的声音响起,来人走到靠墙的沙发上坐下,布料和皮革的摩擦声微妙,与这充满成熟韵味的声音衬得很。
跟放屁似的。
我很不高兴。
在封亿手下吃瘪也就算了,他妈来了我也要俯首称臣?
要俯首也是任纤纤自己来,我没办法。
更何况,我龙惊羽,吃软不吃硬。
我眯着眼睛,伸了个懒腰,坐起来,瞥了一眼沙发上装模作样的女人。
保养有道的脸上画着浓淡相宜的妆容,一身高定旗袍勾勒出好身材,两条笔直的腿紧紧并拢,脚上踩着十二厘米高的白皮高跟鞋。
风韵犹存,优雅端庄,但说到底还是个老女人。
估计还是个恋子癖的老女人。
“这位女士,你怎么进来也不敲门?”以为是自己家啊!
“任小姐,冒昧造访,敲门也没人应,所以擅作主张进来了对了,初次见面,我是小封的母亲。”
封母微抬下巴,笑得是眉目和善,眼底的骄傲与不屑着实刺眼的很。
封亿这妈,带脑子出门了吗?
银行的atm24小时对外开放,怎么也不见她去打开,那点钱出来花花啊?!
背着光,封母也看得出坐在床上的女人有些不耐烦。
她在心底冷哼一声。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戏子,除了一张妖艳的脸还能看,性子修养都上不得台面。
这样的女人怎么能配得上她的儿子?!
封亿的妈妈要么是缺心眼儿,要么是十分讨厌我,心里骂我的那些坏话都写在脸上了,还天真地以为我不知道。
“阿姨,您看真年轻,我还以为您是小封的姐姐呢!”
“呵呵!”封母掩唇轻笑,一副得意不敢现在脸上的窃喜,“任小姐过誉了。”
女人都喜欢被夸漂亮,老女人也一样。
“任小姐什么时候回国?”
“为什么要回国?”我眨眨眼,掀开被子把那条伤了的左腿露出来。
“离开小封。”
瞥了一眼那条白花花的大腿,封母嘲讽一笑,然后从提花包包里拿出一张填好的支票。
“这是一张签好字的支票,金额任小姐随便填,只要任小姐离开。”
这么狗血的画面怎么会被我碰上呢?我表示很纳闷,诚挚地拷问自己的灵魂。
“哇塞!阿姨你有没有搞错,小封这么有钱,我为什么要离开他呢?”
扔了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给她,我她傲娇地别过头去,哼唧了一声。
在任纤纤的演艺生涯里,这大概是第一次出演掉如此弱智至极的拜金女。
谁知,封母听了我的话,竟然一点都不生气。
她还是把那张支票放在了茶几上,视线缓缓上移,面带微笑的看着我。
“这张支票无限期有效”
还无限期有效,这老女人到底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