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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时候我只看到刀疤脸和它身前的衣物,魇娘却不知道哪儿去了。
寻思她不在正好,我也就赶紧抓紧时间穿衣服,可等我刚穿上裤子,忽然就听到魇娘在我背后说话了。
“你先别着急穿上衣,让我看看你的后背。”
说完我就无奈的站直了身子,随后更无奈的问道:“咱都认识这么久了,能不偷偷摸摸的吗?”
魇娘没回答我的话,此时她有些冰凉的小手也轻轻的滑过了我后背,最后停在了中央位置。
“小伙子长的很健壮嘛!平时老去健身馆锻炼吗?”
“我长的健不健壮关你什么事儿?”
“当然关我的事儿了,我可是你的女人,夫君长什么模样可是关系到我的面子问题的。”
“你快拉倒吧!我连你从哪儿来的都不知道,你的名字还是在那个牌位上看到的,你是三无人员懂吗?”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忽然变的阴冷。
“你这是在嫌弃我了?”
一听口风不对,我也赶紧辩解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两个人一起过日子不是那么简单的,最起码不是我说了算的懂吗?”
“那谁说了算?你家里人吗?他们敢管我就敢灭了他们。”
“我看你真的是一个人待的太久了,回头我真的该教教你怎么在现在这个社会上混。”
“你教呗!我都听你的,不过你后背上有个东西要先处理一下,这个也需要我听你的吗?”
听到这话我就感觉后背忽然一麻,赶紧就说:“有什么东西?这个问题得听你的,你赶紧处理呀?”
魇娘银铃般一笑回答:“自己往水里看,不过我劝你最好有思想准备哦。”
听她说完,我侧着身歪着头就看向了水里。
然而一看不要紧,看完之后我就忽然觉得头皮发麻,腿脚发软,一下子就坐在了水里。
我的后背正中央有巴掌大一片黑色的东西,等看清的时候我才知道那是一片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卵,也不知道有多少个,好在我没有密集恐惧症,要不然的话我当时就能吐出来。
此时魇娘看到我吓的脸色惨白,马上就蹲下来继续用手摸着我的后背并劝道:“看把你给吓的,不就是些没孵化的虫子卵吗?它们现在又吃不了你,你怕什么?”
当时我听完都要崩溃了,“咱能不说风凉话吗?你赶紧帮我把它们弄下来,你要不乐意的话我自己弄。对了,之前你不是说有血葵在我体内别的虫子不会招我的吗?”
“这话我是说过,不过我可没说这些虫子卵是别的虫子的呀!”
“啥?血葵的虫卵?它又爆发了?”
“依我看不是爆发,它要真爆发的话也应该在你体内产卵,所以我认为应该是你在洞里看到什么了,是这个东西把血葵吸引出来了。告诉我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听她说完,我赶紧原原本本的把我所看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而听完我的话魇娘的脸色也忽然有些不自然。
“非鬼头人擅入必死?你没死那就说明你是鬼头人了呗?”
“鬼头人到底又是个什么东西?你赶紧告诉我。”
“是所有稗官的首领,业内的人管他叫鬼头人,有好几代都是诞生在皇宫内的,民间的稗官也就是端公还设计过几十次刺杀鬼头人的行动,罪名是残害无辜,杀人如麻,对了,宗祠里那些棺材的主人大部分都是鬼头人。”
“那鬼头人跟一般的稗官区别在哪里?”
“当然是更厉害了,最关键的是每个鬼头人手上都有张救命的王牌,这个东西也是他们压倒性的手段,以后我再慢慢跟你说,咱眼前还是赶紧处理你后背上的这些东西吧!”
“合着这半天你都没动呀?”
“我欠你的呀?乖乖待着别动,忍着点疼啊!”
话音刚落,就听刺啦一声,我也嗷的叫了一嗓子,撒丫子就窜出去十多米,杀猪似的一直叫个不停。
再看魇娘,她一只手抓着那块儿从我身上揭下来的虫子皮,一边惊讶的看着嗷嗷叫的我,不解的问道:“有那么疼吗?”
我彻底无语了,当时疼的根本就没心情去理她,我想她根本就不知道,在那块儿皮被揭下来的时候,我全身的血管都像被拉直了一样,就好像是那些虫子卵就是长在我的血管上的。
不,应该说是从我血管里长出来的才对。
我的后背上全是血,冷热、疼痛和瘙痒的感觉混杂在一起,汗水稀释了血水一直流到了脚面上,没多久我就连喊的力气都没了,声音都哑了,脸色惨白的瞪着魇娘。
说真话当时我确实有想宰了她的心,不过此时忽然看到她娇滴滴扮相很无辜可怜的样子,肚子里的火气一下子就消失了一半,最后才眼前一黑一头栽进了水里。
当时我几乎都虚脱了,在脑袋入水的一瞬间,魇娘也迅速把我捞了起来,直接就给我拖进了宗祠。
我很生气,因为她对我就像是对畜生一样,随便扔随便摔,根本不把我当成是伤号。
不过很不可思议的是,就这么折腾来折腾去我居然没有晕过去,而且后背上的痛感好像还轻了不少。
我不知道魇娘是怎么做到的,不过在电视里我看到过会武功的人还会疗伤,也许是这方面的手段吧!
而等我回头看过去的时候,就看到魇娘一头的黑发已经变的霜白,脸色也非常的难看,这个时候她正在静静的闭目养神,听到我靠近的时候她还轻声的说了一句。
“没事就去门口守着,看到要有别人来就扶我回密室去。”
我看她的样子很疲惫,怀疑她应该是动用了体内的本命蛊,所以才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你是不是。。。”
还没等我说完,魇娘就忽然睁大了眼睛嚷道:“赶紧去守着,一会儿等我好点咱们还得去暗河口看看,我怀疑那里有一只四阶段爆发的血葵雌虫,是它把你体内的血葵引出来的。”
“虫子还分雄雌?不是无性繁殖的?”
“待会儿再跟你说,这个问题很严重懂吗?”
魇娘火气很大,所以我没敢再继续问下去,说完之后就悄悄的走出了祠堂。
然而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我越不想看到什么就越会撞到什么,刚出祠堂的大门,远远的就看到孟虎带着父亲叔伯他们朝祠堂这边走过来了,孟虎看见我的时候还挥手跟我打招呼,看到他们人来的确实不少,我也赶紧转身回祠堂通知了魇娘。
“他们怎么来的这么巧?好像是算计好了似的。”
魇娘此时细想了一会儿才回答:“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赶紧扶我回密室。”
当时我没问为什么,因为这时候问这些也没什么用。
而等我伸手去扶起魇娘的一瞬间,我忽然惊讶的发现她的身体特别的轻,说明白点就是她现在的体重应该只有她这么大人正常体重的一半多一点。
当时我稍微迟疑了一下,此时魇娘也抬头朝我看了过来,她知道我感觉到了什么,只不过因为当时事态紧急我才没有去问。
远远的听到脚步声已经到了大门口,我也干脆把魇娘抱了起来朝密室走去。
谁知就在我推开暗门的时候,一条熟悉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还没等我有所准备,这个人就忽然拔出了刀子冲了过来。
当时我都有些蒙了,因为这个人正是我的母亲,只不过眼前她的模样好像有些不对劲,她的瞳孔缩的很小,还没有一点光彩,脸色惨白近似失血,颧骨突出的厉害,就好像整个人缩水了一样。
“妈你干什么呀?我是小铭呀!”
母亲双眼发直,直勾勾的盯着魇娘,根本不理会我说了些什么,还是继续往前冲。
就在我迟疑的一刹那,母亲手里的刀子已经刺到了魇娘的胸口附近,那一刻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我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忽然转身和魇娘换了位置,打算硬生生的替魇娘挡下这一刀。
第13章第三间密室()
如果母亲还认识我是谁,那么这一刀就肯定不会刺到我。
可结果并没有向我期望的那个方向发展,这一刀不偏不斜的就刺到我的腰上,一点都不含糊,没有拖泥带水,一股凉意也瞬间渗透到了我体内。
虽然我咬着牙愣没叫出来,但是冷汗却出卖了我的痛苦,一滴滴的滴到了魇娘的脸上。
那一刻我没去留意魇娘的脸,更不知道她在看我,就在我中刀之后不久,这个身材娇小的女人忽然就爆发出了一股惊人的力道。
这股力道不光让她轻松的挣脱了我的手,继而她整个人还像条蛇似的在我身上绕了半圈,随后就听到了噗通一声响,此时我回头一看才知道,母亲已经倒地不动了,她的脖子上也多了五个黑窟窿。
看到这一幕我也顾不上腰伤了,一把甩开了魇娘就扑倒在了母亲身边,当时心如刀绞的就想把她抱起来大哭一场。
然而就在我的双手刚把她抱住的一瞬间,这区区分毫的力气居然一下子就把她整个人给挤扁了,那一刻我的感觉就像是碰到了一个大个儿的气球一样。
当时我吓了一跳,再加上刀伤的作用,使得我一个歪咧就仰面朝天倒在了地上,同时魇娘也忽然来到了我跟前将我扶住,马上就拖着我往放置了高祖铜棺的第二密室走去。
回头看去,母亲的尸体已经迅速的干瘪,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更像是一滩烂泥。
我不相信一个好端端的人能无端变成这个样子,我还试图去甩开魇娘想爬回去看个究竟。
可还没等我往回爬,魇娘忽然就伸手重重的给了我一巴掌,之后大声的嚷道:“她中蛊了,她的肉都被蛊虫吃没了,还好你体内有血葵,要不然死的就是你了。”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妈是被人下蛊害死的?这不就是你们端公干的了吗?”
“端公的手段只对死人,而且尸蛊大部分是不会吃死人肉的,并且爆发期间隔很长,不会在这么短时间内长到第四阶段,另外我也非常确定第一眼见到你母亲的时候她还是个大活人。”
“那你告诉我她身上发生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暂时也说不好,不过我答应你她的事儿以后我一定帮你找答案,而现在你要先跟我进密室去躲躲,因为我暂时还保护不了你,也保护不了我自己,我们都被人算计了,这件事儿要从长计议懂吗?”
当时我虽然还沉浸在母亲忽然惨死的悲痛中,但是脑子里却不乱,我知道魇娘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的言外之意相当的恐怖。
我有腰伤在身,魇娘又因为我伤了元气,所以眼下我们真的不适合蛮干,需要主动规避锋芒才是。
跟着魇娘进了第二间密室,她第一时间就打开了所有的蛊盅,让那些成形和未成形的尸蛊虫都爬出来去守门。
等布置好之后,她还随手把写了我名字的牌位交到了我手上,叮嘱我千万拿好了别乱扔。
我疑惑的盯着这个牌位看了好大一会儿,翻过来调过去检查了半天,结果也没发现牌位有什么不对劲,可就算牌位上的字是魇娘亲手写上去的,这个东西对我们来说也没什么实际意义呀!可她为什么就守着这个东西不放呢?难道她真的就相信所谓的断代阴婚?
我越想越觉得这个牌位是个问题,更甚至于还有了这个牌位是魇娘为了记住某件事而专门留下来的线索,如果真的是这样,牌位很可能就是揭开魇娘为何选择失忆的重要线索。
在我盯着牌位看的同时,魇娘已经开始给我包扎伤口了,她还说我伤口不是很深,只要动作幅度不是太大就不会有问题。
我们一起盯着暗门,不久就听到了暗门另一侧的脚步声,还听到了孟虎在叫我的名字。
不过由于我和魇娘都元气大伤,这个时候确实不能露面,就因为之前母亲警告过我小心父亲他们。
稗官的陈尸骨香能驱散大部分的尸蛊虫,所以魇娘布置的防守也撑不了多长时间,眼下我们已经没了退路,如果不赶紧想办法脱身,恐怕就真的被人捂里头了。
眼前除了吊在半空中的那口铜棺以外,我们再也没有其他可以用来躲避的地方,就算是我们爬到铜棺上,进来的人也一眼就会发现。
除非,除非我们把铜棺里的那条尸给放出来。
老早魇娘就说过,铜棺里的尸是花家的高祖,是一百多年的老尸,早已成了气候。
别的能力先不说,光是他身上散发的尸气就能要命,能把血葵都治的服服帖帖,这样的尸气就已经算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了。
我提出放尸建议的时候,魇娘明显也很为难,可眼下这时候已经没时间去思考后果了,因为我们已经打算拼个鱼死网破,说不定到时候还会有零星的转机。
看着远处的暗门已经有陈尸骨香的烟气渗透了进来,未成形的尸蛊虫也开始四散逃离。
这时候魇娘也当机立断,马上就让我先爬到铜棺上去,随后再把她拉上去。
铜棺被大铁链子的固定的非常牢固,就算加上我们两个人的分量也纹丝不动。
而就在我帮魇娘爬上来之后不久,忽然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也就是铜棺在不断的外放尸气,可是这些尸气并没有在地面上形成毒障,尸气虽然消散的不快,但是却没有向四面八方扩散,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
尸气团的内部我是进去过的,我没发现里面有什么特殊的构造或者是物件,要照这个方向去推敲的话,我感觉问题就出在尸气团接触的那片地面上,应该是那片地方的地面存在透气层,说明白点就是地面做了伪装,尸气渗透到了地下的空间。
想到这里,我也赶紧跟魇娘交涉:“铜棺下面的地面应该有问题,我感觉应该是尸气穿透了地面渗透到了地下,说不定这还是个地下空间的防守设计。”
“你想说什么?”
“我是说尸气能去的地方咱们也能去。”
“不行,短暂接触尸气还是可以承受的,若时间再长一点,我都不敢保证血葵能扛得住,而它要扛不住的话你就完了懂吗?再说了,就算是能下去,你敢保证下面一旦出问题之后还能原路爬上来吗?”
“如果你有更好的建议的话我马上闭嘴。”
刚说到这里,魇娘忽然就开始在我身上翻找,不久就瞪着眼睛问:“牌位呢?你把它弄哪儿去了?”
我随手一指地面上的牌位,回答:“那东西带在身上碍事,所以我就给扔下面了。”
话音刚落,魇娘的小脸忽然就变的非常的严肃,一把就给我从铜棺上推了下去。
牌位的位置离尸气团不远,我落地的时候手就碰到了。
只不过由于铜棺距地最少也有三米,我掉下来的时候也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腰部的伤口也忽然就裂开了。
可还没等我疼的叫出声,此时忽然就听到咔嚓一声,紧接着整个人就猛的一陷。
铜棺上的魇娘看到这个情况也马上就跳了下来,谁知她落地的一瞬间地面就彻底崩坍了,我们两个人也嗖的一声就掉进了暗中。
让我们值得庆幸的是当时高度不算太大,而魇娘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武林高手,因此我们落地才不是那么狼狈。
不过就跟之前所猜测的一样,我们周围的空间充斥了浓郁的尸气,最要命的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头顶的那口铜棺这时候也忽然掉了下来,正好把我们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