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州一州地去抄暗奴的家,把江南盘根错节的势力彻底铲除,掌握在手中。这是从根子上打断,世家大族没有了暗奴的土地和人手,就没有了根本。剪断他们的手脚,他们也不过是普通的官宦人家。而新帝打出的名号不是抄当官人家,而是乡里的劣绅,这些劣绅明面上与主子是无关系的。
此时因为大部分的大臣还在京里,竟没有人来得及向皇帝进谏宽仁。
宗室、世家、勋贵全都在京里,无召不得出京,但是有几个在江南的事上是干净的?不由得人心慌慌,新帝这是在挖他们的根子呀,没有江南的根基,他们就再也没有本钱与皇帝叫嚣。
人的野心是控制不住的,难免要铤而走险,五皇子廉亲王和九皇子恭亲王的人都在行动着,一封一封的密信从京城传到金陵来。而三皇子诚亲王却被调离京师,远在西北奉旨巡边一年,一时不得回京。眼看着他们就快要磨合掉曾经你死我活的恩怨,但是皇帝仍然气定神闲,未起驾返京。
这时候,皇帝并不在金陵行辕,而是在扬州巡盐御史林府中。
林府的梧桐院紧急被收拾出来,就是给微服中的皇帝一行人居住。
邢岫烟按照指示盘膝坐在塌上,大叔就坐在她对面,此时已经令退左右,连赵贵都不许呆在屋外。
徒元义看着她一双眼睛没有了神采,暗暗摇头,要是再迟一些,她慢慢绣,慢慢耗着精气,一开始不会瞎,最后就是她灵魂衰亡了。
以前她跟着他在那仙境修炼,但是她还没有学过高深的运行灵气,当初只会吸取日月精华而已。她绣花时,总是控制不住的让自身的灵力散在一针一线上,每绣一针都是少去一丝,而她在这个灵气稀薄的世界、重新为人又不能像以有一样吸取灵气补充了。她被逼着要赶绣活,身体和灵魂都承受不住了,所以突然恶化瞎了。
徒元义淡淡解释其中缘由,邢岫烟吓得脸色苍白,敢情别人绣花是绣花,而她是在透支生命呀。当初她是有多傻呀,以为自己在古代,女红也这么好,还以为自己有那神技外挂,现在眼睛没了,钱也没了,什么都没了,也许灵魂也会没了。
怎么办?抱牢金大腿。
“哇叔你要救我”她摸到他的衣袍,哭得唏哩哗啦,“我不晓得呀,我不知道我穿越后以前修的灵力也还在身上,我以前是阿飘,现在是人,我自己感觉不到什么灵气”
徒元义自然是知道什么叫“阿飘”,一边轻轻扯回自己的衣摆,优雅地拍了拍膝盖,龙眉挑起,凤目潋滟,说:“谁让你以前不好好修炼”
岫烟感觉冤枉,说:“我以前不知道可以重新做人的。我想着我不修炼是阿飘,修炼了是一个厉害的阿飘,那里只有我们俩,我再努力也厉害不过你呀。”
“没出息。”徒元义不禁轻笑。
“不,是叔你太出众了,我在叔面前只有臣服的份。”
徒元义哈哈笑着,看着这女子百变姿态,能逗乐他的只有这种聪明和蠢萌天然结合的人,而且她的聪明和蠢萌是他一个人的。
她为人太过心软,总有一分侥幸心理,心里知道一些事的后果,又会想也许不至于那么坏。她对赵嘉桓和华珍珠心软,对着邢家人心软,结果自然是会实际吃大亏。
徒元义说:“现在,你该明白,这地方除了我没有人护得住你。”
邢岫烟道:“是呀,幸好有叔叔在。能护我的也真是没谁了,也难怪我心里一直将叔叔当爹爹一般。”
何三夫人拉着邢岫烟的手,说:“邢姑娘果真是蕙质兰心,这个年纪更是难得。”
说着示意嬷嬷取了银票出来,却是拿了三张五百两的银票,何三夫人笑着说让她不要再推辞了。
邢岫烟说:“多出来的银子,我原不该拿,但夫人盛情,我若推辞又显得太过矫情,岫烟惭愧,只得受了。”
何三夫人笑道:“合该是你得的,这样年纪却如此心灵手巧,当真是有福气。”
何三夫人是见她眉清目秀,双目湛然,肌肤胜雪,虽只11岁,却是个小美人了。
邢岫烟送走何三夫人后,邢李氏才敢露出激动神色来,说:“烟儿,三夫人多给了300两呀!之前我还觉得多做那些小玩意儿浪费,原来还有这些门道。”
邢岫烟说:“何家是巨富,老夫人做寿,几房人都是有攀比着送礼的,1200两比起其他房送的礼品怕是也并不算贵的。他们这种人家最要脸面了,何三夫人只是乡绅之女,与其它房的夫人比起来不算有钱,这就要比用心了。发现东西合心意,给个1500两,既是给我们,也在抬她自己。她又怎么会不愿给呢?”
邢李氏笑道:“还是闺女聪明。”
却说在乾正三十三年元月初一乾正帝禅让给七子,当年并未改年号。一年时间悄然而过,新帝登基一年,方改年号承乾。
承乾元年,新帝在朝堂已渐成势,虽然仍是老圣人的人势大,但是不少人明面上是老圣人的人,暗中已投靠了新帝。
又听闻春时,新帝巡狩河西围场,亲猎白虎,献于上皇,上皇大悦,称新帝果是天命所归。
此事于百姓间流传,其时大周建国已经近70载,历经四帝,但是除了太。祖之外,太宗、高宗都武勋平常,此时新帝能猎白虎,百姓纷纷传言他有太。祖遗风。
至秋时,这些传说早就盛于姑苏市井之中。
岫烟刚又接了个绣金刚经的活儿,是要送给知府大人家的老太太的,生意还是何三夫人介绍的,何三夫人认识的都是“大款”,他们看过字样后直接说1500两起价,若是绣得好到时可以给更多。
她今天跟着父母亲采买针线和布料,邢忠去与人谈购买姑苏城内的院舍的事,如今手底有几个钱了,一直租住在蟠香寺边也有些不像话。到时女人家抛头露面去谈这些不太好,由邢忠去谈。
母女俩进了一家酒楼吃饭,现在她们有钱了,下个馆子也花不了多少,换换口味也是新鲜,她们不过是农家女,并非大家闺秀,自然是能常出门的。
酒楼里却正热闹,说书人是把新帝猎虎的事化成一个比武松打虎更奇的事了。
岫烟暗笑:怕是这个皇帝让人弄了只半死的老虎在围场,他只扑上去打死虎吧。皇帝这种生物,还能有多少节操?为了立威,什么手段不能用呢?连封妃造省亲别墅吸光勋贵们的家底,再把这些人打下来这种缺德的方法都用。说明了是为了生存卖身,皇帝更志存高远,为了江山卖身。
不过,现在也不知贾元春封妃了没有,省亲别墅造了没有。按说妙玉进京去牟尼院时,贾元春就差不多已经封妃,次年元宵就是省亲了。这时林如海差不多已经快死了吧。
第183章 当面对质()
此为防盗章秀妍惊呆了;她现在被束住,她只能靠腰部力量弹坐了起来,说:“大叔,你凭啥说我是风/尘中人;我生前可是良家妇女!还有;你是不是有妄想症?干嘛自称‘朕’;你当自己是皇帝呀。中国皇帝绝种了一百多年了。”
徒元义怀疑加震惊地看着她,问道:“你都给我老实交代清楚!什么皇帝绝种?朝代更叠但是国不可一日无君。”
秀妍道:“现在是中国,建国都七十年了,七十年没有皇帝;反而达前所未有的盛世。国家需要能干的领导,但是不需要一家一姓永远享受的封建皇帝。”
徒元义骂道:“胡说八道;现在是鞑/子的后金天下。”
秀妍奇道:“后金?现是明朝吗?我穿越了?这里是关外辽东?”
她记得后金是努/尔/哈/赤在明末东北建立的政权;到皇太极改了国号为清。入关的是清,而不是后金。
两人鸡同鸭讲好久;秀妍反驳他背起历史歌诀来。
从“禹传子启坏禅让,商周两代紧相连;汤兴桀亡六百载,文武周王幽王丧”;一直说到“帝制从此烟消散;又掀民国第一章。”
徒元义竟有些痴了,嘴中喃喃:“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是在明末时徒氏高举义旗推翻明朝,登基称帝;建立大周;怎么会是被后金入关呢?现在后金还是入关了;大周那一百二十年国祚竟是虚幻的吗?
他颓然坐在“龙椅”上,一时泪流满面。难道都是一场梦,他从来就不应该存在。
徒元义忽又想:不对,现在鞑子入关也才四五十年,她都说到鞑子王朝都被灭了,恢复了中华。她怎么知道后世之事的。
于是,秀妍同学又被变态大叔言语威胁,被逼问出了后世的许多“天机”。
徒元义当了二十年皇子,三十三年皇帝,五十多年的阿飘,拥有别人没有的强大接受能力和想象力。因此,他才有个猜想:这人竟然是后世之人,不,是后世之鬼。
但徒元义又思忖:一般的女子哪里会这样精通历史,不管是大家闺秀还是风尘女子学的是琴棋书画,哪有精心读史的,难道这还是书香世家被当男儿养的女子?
徒元义到底不甘心,最后问她:“你没有听说过大周吗?徒氏江山?”
“有商周、北周、武周、后周,就没听说过徒姓的大周江山,除非是架空历史”
“什么架空历史?”
“架空历史就作家杜撰一个朝代写个故事。现在很红呀,什么xx榜、xx皇妃、x天下都是架空的。要说架空的大神始祖,就是曹大大了,他的百年巨着红楼梦就言明了不在任何现实存在的朝代。”
徒元义有问于她,她就提了要求给她松绑。但是在她右腕上却结了一条绳子系在他自己身上,以防她逃跑。
秀妍落入变态大叔之手,哪里还有挣脱的可能?
徒元义一刻不离的牵着绳子,他就算修炼吸取日月精华时,也是把她包成一个茧关起来,她休想逃跑。
等他得了空就拉了她来问东问西,她成了一个没有自由的“篾片”,好在她是个家,讲故事还行。
山中岁月不知长短,秀妍从最初的伤心到中途的迷茫,最后习惯和认命了。
这些年徒元义从她这里得到信息之外,她也听他说起过,这里不是东北,这里不是现代,出了这处宝地,外面正是鞑/子的天下,鞑子国号后金,而不是清。在后金之前有一个徒氏“大周朝”,享天下一百二十一年。
秀妍知道自己是以阿飘的形式穿越了,现在逃又逃不走,就算能逃走,去哪里呢?会有转世投胎的机会吗?就算有,鞑/子的天下汉人如草芥,女子更如草芥,投胎为人只怕还不如当阿飘自在。
一年后,他温和多了,一天她大着胆子跟他说:“大叔,按你所说,你也只遇上我一个阿飘,我去别处连个安生之地都没有,我不会跑的。你把我腕上的东西解开吧。”
徒元义却一本正经,开口:“我习惯牵着你溜。”
“”秀妍要崩溃了,“大叔,你怎么能这么无情这么残忍这么无理取闹呢?我好可怜呀,生时朋友背叛,最后死于非命,到了死了还被这样欺负。士可杀,不可辱,你要杀就杀。”
徒元义说:“你不是已经死了?你告诉我还怎么杀你,想我将你打魂飞魄散吗?”
秀妍此时人在屋檐下,不禁破罐子破摔,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唱着我是苦命小白菜。
徒元义蹲下身,睨着她问:“你不是说你们那里男女平等,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人人有书读吗?那怎么可能有你这种小白菜?欺骗主人,惩罚很严重。”
秀妍止了哭,被吓到了,变态大叔的乐子太少了,所以把她当乐子,可能孤独压抑太久了,发泄出来那是相当的让人不愉快的。
刚开始那时候,比如把她挂在东南枝,能一挂就挂三天。或者把她浸在灵泉水中,一泡也是三四天,阿飘在外头触不到什么实物,但在这方天地却偏偏能触到。虽然她不会再死,但是那种感觉也是相当不好的。
秀妍心中孤独又委屈,斗大的泪珠儿就涌出来,反正对着他,若是装高冷强要尊严,会更吃亏,装可怜求饶,他还会心软些。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做人尊严”。况且韦小宝这样的强人都还对康熙、两个师父、洪教主等装弱小可怜和拍马屁,也没有人觉得他不对。能在逆境中求生都算本事。
秀妍哭叫道:“我的亲叔叔呀,您是不知道呀,就算不愁温饱,那也有温饱之外的苦呀。想我也是年方二八(二十八),貌美如花,当年我在大学里也就是书院里,也是一朵娇花。想追我不,想娶我为妻的人也是前门排到后门,奈何我一心向学,未曾早早寻个良人。毕业后,我带着我的好姐妹进了一家公司大商行工作。我也是工作勤勉、诚恳踏实,撸着袖子加油干,可惜我遇人不淑呀”
她将和赵嘉桓、华珍珠的事改编一番,边哭边说,徒元义拿了一个此地的灵果吃着,听她说到关键处会问一句“后来呢?”
徒元义有了与她相处的心得,他所有的乐子就得从她身上找,而听她讲些后世之事,又或听她说一些“可歌可泣”的断袖爱情故事。
其实刚开始他是接受不了,对于一个直男癌皇帝,断袖什么的太恶心了。
但是听她说着种马/吊/丝男嫖尽天下和梦幻七彩玛丽苏情倾天下的故事后,他忽然觉得断袖爱情故事真是清流。
他生来就是皇子,当上皇帝,后宫三千,但是听着种马吊丝逆天造反敢把皇帝拉下马,种马占了原皇帝的女人江山,又露出可恶的面孔污辱原皇族时,他是膈应无比的。
梦幻七彩玛丽苏情倾天下就更无法接受了。想着当年如果后宫中有个女人把他迷得神魂颠倒后,还和一二三四五个男人暧昧,或者给他戴绿帽,简直是想被诛灭九族、挫骨扬灰。
呃,挫骨扬灰,在玛丽苏世界中,还是爱之深,恨之切的表现。所以,朕会让她配公/狗,朕就这么无理取闹。
这却是外话。
而京城的制肘势力基本被他铲除,因为他是见过血的皇帝,所以积威在近一年内比从前涨了数倍不止,文武百官再难有敢敷衍他的。
又看了东北边防的情况,倒也安宁,他就是按照记忆,知道这几年鞑子还无力南下,才敢攘外必先安内。
赵贵又进来,微笑地说:“主子,邢姑娘来信了,还托人送了好些东西进京。”
徒元义淡淡挑挑眉,伸手道:“呈上来朕瞧瞧,这丫头在那边是乐不思蜀了。”
一年前,他也刚平定京都不久,就得到报告,这妮子和黛玉、石慧玩得亲姐妹似的,三个女孩在扬州和苏州之间当起了笔友,隔三差五写封信、送点东西。
徒元义刚得知时却不高兴了,他离开这么久就没有见她想过给他写信,给他送点东西。不过,他是太忙了,也想起他好像把她送到林家也没有给她写过信,送过东西,男人特别是当惯皇帝受女人讨好的没有那么细致的心思。
他想到她到底是客居,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用林家的,生活在那里也是她喜欢林黛玉,不然哪来自在?他当年当阿飘时,在钱财上却从来不会少她,他从人间顺来的宝藏也任她玩的,可惜的是她一个连肉身都没有的阿飘真用不上一星半点银子。
在赵贵揣摸圣意的“提醒”下,徒元义让人内务府备了好些东西,又让赵贵亲自准备了些女儿家喜欢的小玩意儿、取了两万两银票,写了信,安排心腹押运去扬州。
徒元义是皇帝自然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