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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瓜眼里闪着野山猪一样凶狠的眼光:“你们还记得那两个男人的相貌吗?”
胡静蕙说:“见了他们的面,肯定会认得出他们。那个色色的男人长得尖嘴猴腮,一直盯着笨笨的胸部;倒是那个胖胖的中年男人有老板相,一笑起来挺憨厚的。谁想到这憨厚的笑容背后,竟充满了杀机。”
冬瓜说:“危老大一直在寻找谁是幕后的指使者。如果我们找到这两个人,并把他们卖给他,也许他能放过我们。你们有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把他们钓出来。”
笨笨说:“他们很鬼的,到夜场去玩,绝对不会给我们名片的。他们是专门来捣乱的,怎么可能留下痕迹。”
胡静蕙想了想,说:“胖老板掏出钱包时,我见里面夹着一张名片,上面好像写着梨花县什么成房地产开发公司罗什么来着。那个成字好像很少见过,对,成字上面还有一个日字,这个字怎么念?是上下结构”说着,她用石块把那个字写在墙壁上。
冬瓜和笨笨一看,是“晟”字,但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念读音。笨笨取过冬瓜的手机,用拼音法把这个字调了出来,此时他们才知道此字的音同“胜”,是太阳初升之意。
胡静蕙说:“是什么晟公司,是两个字,可能是日晟公司。我们可以通过114查询。”
冬瓜说:“对。梨花县有多少晟字的房产开发公司,只要查询114台,就可以知道。之后,我们再通过查询到的电话号码联系,就知道老板罗什么了。”
笨笨说:“我非常疑惑,一个在县城开房产公司的老板,干吗跑到市里来干这种事?难道你所说的那名片是别人的。”
胡静蕙说:“也许他是专门来跟危多利作对的。”
很快,冬瓜就用手机查询到了梨花县带有晟字的房地产开发公司了,全名为“梨花县杲晟房地产开发公司”。他还查询得该公司的登记号码。再拨打了这个号码,终于得知了老板姓名了。
胡静蕙脱口而出叫道:“对,他叫罗达。我记得很清楚了,是单名,就叫罗达。”
笨笨问:“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冬瓜眼露凶光:“你们把这人钓出来,绑了他,再把他送去给危老大。”
笨笨问:“怎么钓?”
冬瓜酸溜溜说:“你在歌厅经常钓男人,钓得他们口水直流,拼命抓着你的咪咪不放。钓男人的本事,难道还用我去教你吗?”
笨笨怒骂:“你这死鬼,都什么时候还这么计较这种鸟事。我如果不去钓男人,骗取他们的钱,就凭你卖料(贩毒)得来的钱也不够你吸毒呢!”
胡静蕙劝道:“别吵了,我们先给他电话,再不行,就杀到他的公司去。反正,梨花县离这儿也不远。”
笨笨说:“对呀,你的老家山马县牛角村离梨花县那儿很近,那儿的情况你一定很熟悉。”
胡静蕙说:“读书的时候,我们几个女孩经常到梨花县城去玩,当然熟悉那儿的情况了。”
笨笨说:“好呀,就这么干了。”
第93章 逃亡路上险流产 深夜回家愧难当(2)(shukeba)
2。
就在胡静蕙等人实施“钓鱼”计划时,却被一伙人追杀。那伙人来得突然,一直悄悄跟着他们。当他们躲到南郊大沙田经济开区一个出租房,并用出租房下面的一个公用电话往罗达的办公室打电话时,那几个人就出现了。那些人掏出砍刀,二话没说,劈头盖脸就往笨笨当头砍来。
胡静蕙一直坐在笨笨的侧面,而冬瓜则负责站在不远处望风。初时,胡静蕙也见到那几个男人站在街口那儿闲聊,彼此互不相识——笨笨一拿起电话,那几个男人就发疯地冲过来,手起刀落,要把她们砍死。胡静蕙尖叫起来,一下子便跌倒在地上。
冬瓜也发现那几个人了,见他们冲过来,顾不上去救笨笨,调头就逃。倒是守着公用电话的年轻仔眼疾手快,拿起一张小板凳就朝冲在前面的男人砸去。
那男人被砸中右手,砍刀应声而下,疼得大叫起来。其他人停了下来,不久又冲上来。笨笨扔下电话,厉声呼叫,抱头就跑。胡静蕙也从地上爬起来,跟着逃命去了。
那几个人恼火了,要把年轻仔砍死。年轻仔刚从武警部队回家探亲,这天帮父母看摊,在部队天天练习擒拿格斗,似乎没有害怕这几个人手拿砍刀的男人。他又抡起小板凳,挥扫了几下,把那几个人的刀全部打落在地。那几个人拿起刀,恼怒地瞪着年轻仔,不敢上前。
年轻仔问他们何故要行凶。那几个男人没有吭声,便朝胡静蕙等人逃跑的方向追去。临走时,其中一个男子对年轻仔说,你少管闲事,回头我们把你抛尸河里。
逃跑中,胡静蕙只觉腹中的胎儿蠕动着,令她几欲要呕吐了。她喘着粗气靠在一幢民房的墙壁上,脸色发青,虚汗直下,眼看就要休克了。笨笨急忙上前扶着:“没事吧。”
胡静蕙说:“我好难受,怎么也呕不出。”
笨笨说:“快走,他们就要追上来了。”
胡静蕙哭道:“我跑不动了”
笨笨说:“我去叫冬瓜,让他把你背走。”说着,她朝前走出几米,把站在街角休息的冬瓜叫了过来。惊魂未定的冬瓜极不情愿地走了过来,骂骂咧咧道:“跟男人爽的时候,怎么也不想想中镖后要出现的后果。”
笨笨骂道:“你这狗东西,嘴巴里怎么没有一句人话!”
冬瓜说:“这样的野种还留着有什么用,趁早拿掉算了,省得日后麻烦。”
胡静蕙的脸色更加紫青了,她很想给冬瓜一巴掌。奇怪的是,笨笨也没有理解她的感受,还在说道:“我也这么劝过她,她就是不听,好像把孩子当个宝。唉,孩子的老头是谁也搞不清,居然还要留着。我看她的意思就是把这孩子生下来,搞不清她是什么意思。”胡静蕙一听,茫然了。正如笨笨所说的一样,她把腹中的这个小孩当作了宝,要把他生下来。为何要生下他,她也说不清。也许,他是个生命,能够让她延续一点希望。抑或什么都不是;也许,是女人与生俱来女的母性,让她认为自己应该拥有一个孩子,生命才会完整;也许,她想把他当为一个筹码
笨笨走到胡静蕙身边,问:“你还能走吗?”
胡静蕙黯然泪下,摇头道:“肚子疼得要命,怕是伤了胎气了。”
笨笨紧张了,心想:“难道她要流产了?妈的,若是她流产了,怕是走不了。现在,那几个人还在到处寻找我们,不知道他们是谁叫来的,看样子不像是危多利派来的。难道是”她不敢往下想,如果是另外的人派出的杀手,他们躲逃不了。
笨笨说:“冬瓜,你背她走。”
冬瓜烦躁地喊道:“怎么背?我若把她背起来,恐怕她命都没了。”
笨笨把胡静蕙扶到一个废弃的房子里,慢慢让她靠在墙根边,然后取过一瓶矿泉水,让她喝了几口水。
房子周围是几幢参差不齐的民房。在寸土寸金的当今,拥有一块小小的地皮,转眼之间就会变成百万富翁。令人不解的是,为何还有人废弃这个房子。这个屁股大的房子随便抛售出去,没有上百万元也有几十万元。胡静蕙抬起头,看到房子前面的空地上放着一堆沙子和红砖,显然房主准备要把这儿拆了,准备建起一幢房子用于出租或自住什么的了。
缓过一口气后,胡静蕙说:“我们躲不掉了。”
笨笨问:“他们是谁。”
胡静蕙摇头说:“我隐约知道他们是由谁派来的。”
冬瓜说:“他们是条子叫来的?”
胡静蕙低头不语,神情潸然。她那沉默的表情,似乎显示了她的回答。网上的那份诬蔑车荣福的“情色口供”,她不知道是谁放上去的,也不知道何人要致车荣福于死地,但她知道这份口供是怎么来的,当然也知道自己要为此付出怎样的代价。
能怪谁呢?只能怪自己贪图享乐贪图虚荣所致了。今天就算逃脱杀手的追击,也难以抑制得了阵阵剧痛的折磨——这是妊娠反应引起的。怀孕初期,医生就劝告她不要做剧烈运动,也不要干重活粗活,更不要酗酒,否则会引起流产。
笨笨说:“我们现在两面受到夹击,难以逃生了。”
冬瓜说:“我们去求危多利,也许他能向那些人说说情。”
笨笨说:“你的意思是把罗达当猪仔卖出去?”
胡静蕙额头直冒豆大的冷汗,脸色越发惨白了,她吃力地说:“我好难受,你们把我送去医院吧。”
冬瓜说:“现在?如果我们一出现,他们就会围上来。”
胡静蕙的肚子如被毒蛇咬了一口一样剧痛难受,怕是要流产了,她痛苦得直眼泪:“我要死了,快快把我送去医院。”
笨笨从未遇到如此情况,一时也手足无措。胡静蕙的脸色愈加难看了,呼吸愈加困难了,慢慢处于休克状态。冬瓜拉着笨笨的手,离开房子。笨笨犹豫着,不忍心扔下胡静蕙。
胡静蕙气若游丝道:“笨笨,快叫救护车”
冬瓜瞪着笨笨:“走呀!她快死了,救她也没有用了!”他拉着笨笨迅速离开了。
胡静蕙绝望极了,一阵剧痛突然让她昏厥过去。
3。
躺在大沙田开发区江岭医院的病床上,胡静蕙头疼欲裂,意识模糊,她想,是有好心人她送进医院抢救。她摸摸肚皮,感觉到肚子里的小孩还在。
她听说过这个私人医院。此前,她曾在报纸、电视等媒体上见过该医院刊播的无痛人流、性病、肝病、不孕不育等治疗广告。有时候,该医院还叫人在人流密集的超市等处散发宣传资料。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原先租住在万秀村的房子里还放着几份该医院的主办的“刊物”,上面全是乱七八糟的内容。
她欠了身,见随身携带的旅行袋放在床下。笨笨他们逃离时,并没有把她的东西带走。病房里还有一名接受不孕不育病症检查的少妇。少妇一直在用羡慕而忌妒的目光看着她那微微隆起的肚皮。少妇丰满匀称,但脸色蜡黄,隐约可见点点的锈迹般的雀斑,一看就知道她因忧愁过度,以致阴阳失调,内分泌紊乱,气色极差。
见胡静蕙醒来,那少妇走近前关心地说:“好些了么。你怎么弄的,昏倒了都不知道。”
少妇堆着满脸的笑容,要与她拉近乎,不用想,就知道她要来向她请教如何怀孕的窍门了。
头痛的感觉仍然没有消散,胡静蕙无法开口说话。
少妇说:“那是你男人吧。”她指着病房过道上站着的一个清瘦的背影的男人。那男人双肘撑在水泥栏杆上,出神地望着远处一幢幢拔地而起的商品房。
胡静蕙透过病房的玻璃望去,见那身影有些熟悉,但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想了半天,她猛然想起那人是“租房”的,曾站她的房门拍着门。是他,对,就是他!他是警察?怎么老上盯我?难道说,是他救了我?或者说他要来杀我?他跟那些追杀她们的人是一伙的?想到此处,她不免惊悚起来。不久,她又觉得一切的担心是多余的:如果想要她的命,他早在她昏迷不醒的状态下手了。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守在这里?
少妇又说:“他的样子虽说有些可怖,但很有个性,也很细心,一直守在你的身边。我那个男人呀,粗心得很,自从把我送来治疗后,几天没见到他一面。你这身孕有多少个月了,看样子也有三四个月了吧。我自结婚到现在,一次也没怀上,什么药都吃过了,什么治疗也做过了,花掉的钱不下几十万元了,就是不见怀孕,可把我急死了。听说江岭医院的医生医术高明,我们就来了。这里的治疗费用太高了,一个疗程就是5000多元,我弄了差不多一个月了,服用三个疗程的药,还是没有怀孕的迹象。唉,我也不知得了什么病,怎么连个孩子也怀不上。唉,我的命好苦啊。你有什么祖传的秘方么,听说有一种秘方可以行经、排卵的,我一直找不到”
胡静蕙坐了起来,躺靠在床头上,想着如何脱身之计。对于少妇的搭讪,她一点儿也听不进去。通过少妇无休无止的诉说中,她得知对方来自一个小县城,丈夫是个包工头,结婚四五年了,一直没有怀孕。她在丈夫的面前抬不起头,也在丈夫的家人面前抬不起头,寻医问药无数,腹部仍然平滑如初,身材仍旧如初。所不同的是,她的气色越来越差,脾气越来越臭,跟沉疴在身或得了经年不治的绝症一样。每天,她都在静等生命的时光在慢慢耗尽。
此时,胡静蕙注意到站在过道上的那个男人转过身,往病房里查看着她了。她忙背过脸。那一瞬间,她见了他的面,那确实是来“求租”房间的男人。那男人见病房内一切正常,便又转身朝远处望去。
4。
这个男人就是斤木。
斤木一直在盯着胡静蕙、笨笨和冬瓜等人。胡静蕙等人被几个杀手在出租房下砍杀的经过,他也看到了。本想上前帮忙,仍来不及做出反应,他们早已逃开了。他一路尾随而去,当他见到气息奄奄的胡静蕙倒在一个废弃的房子里微弱地呼喊时,他急忙拨打120电话。救护车呼啸而来,把她送到最近的江岭医院进行抢救。
站在过道上,斤木一面眺望着远处的楼房,一面沉思着一个一直令人不解的问题:大沙田原先也就是郊外一个小地方,既不是村庄也不是乡镇,仅有一条通往沿海城市海北市的公路贯穿而过,两旁多了些车辆修理店、供司机歇脚的饮食店和休闲按摩的按摩店。九十年代初期,市区管辖的一个小县城——源宁县便将此地“圈定”为“沿海走廊”,并定之为沿海经济开发区。于是,公路两旁的山山岭岭,沟沟壑壑便有了人烟,有了厂房,有了民居。此地毕竟不是广东、福建等经济开发区,虽说招商引资的政策相当优惠,但客商前来投资的热情并不高,开发区内也只有几家企业,相反多了很多买了地却没有建厂的现象。
有些人似乎看到了某种商机,便在开发区附近买地建房,因此一些高低不同、大小不一的民房也就在那时候出现了——反正也是为了聚集人气,反正也是吸引别人投资,反正也是为了扩大人口规模,不管是谁,只要拿着现金来买地,不管钱多或钱少,管委会都会审批这些卖地的,视现金的大小一家挨着一家划出一块地皮。因缺乏统一的规划,开发区内的街道出现了“羊肠小道”;房子与房子之间的距离紧紧相连,各家房子的大小也不尽相同。以致现时的人口过于密集之后,这种格局越演越烈,都想在自家的房子前后左右违章搭建房子,用以出租。
也就在那时候起,全国各地的传销大军却把开发区当作了坑蒙拐骗的天堂,反正很多民房空着也是空着,反正此地也成了“三不管”地带:管委会刚刚成立,职权不明,想管又怕越权了;源宁县作为主管部门,也觉得招商引资才是他们所管的方向,这种尚未界定为经济诈骗案的事情,管了也是有些越界。若管了,可能会吓跑客商;市区政府当然也管不着,作为郊外的一个小地方,大沙田已归源宁县管辖,开发的成败,都与他们无关。
传销大军疯狂的时候,以致开发区每个民房都住满了来自全国各地的混杂员,最多时超过10万人。这种乱糟糟的情况,出现治安乱象的现象。当此之时,媒体进行了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