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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飞再也坐不住了,说道:“这怎么可能呢。我父母是个要面子的,他们不会说的;我妻子闹是闹得凶,可她也不想我没了那个职位”
车荣福说:“你把他们害惨了,他们不得不把修理厂变卖了。他们对你可是恨透了。还有,出了交通意外事故受伤住院的呀哥也说了这桩绑架案。他说你经常去赌场赌钱,下的注很大。你一个月的工资就千把两千元,哪里有那么多钱下注?”
白云飞脸上的肌肉越发抽搐了,哀求道:“这事能不能不说出去?我不想没了饭碗”
车荣福冷冷地说:“你去跟法官说吧。”
白云飞忽而放声悲哭起来,嚎叫道:“怎么会这样呢?”
车荣福说:“在窗台边,有你的指纹。”
白云飞说:“我真的没杀人。但是,我见到有人从窗户爬进房间里,趁欧阳天高不备,就狠狠捅了他一刀。”
白云飞所言不假。那天,他是和柴老板去跟欧阳天高谈合作的事。因为他知道赌场安装有摄像头,每时每刻都在监控着各个房间内的情况。所以像每次去赌钱一样,他都是设法避开各个摄像头。商谈过程中,他见到欧阳天高把一只昂贵的打火机放在窗户边,便想着把它偷走。在离开房间后,他借口上厕所,便偷偷溜到另外一个房间的走廊,爬到一个窗台,伸手就把打火机拿下了。当他往房间里瞄时,见到有人突然站在欧阳天高的背后,用力就捅过去。他惊呆了,急忙离开。
车荣福说:“那人是谁?”
白云飞说:“赌场里一个打手。我见过他,因为我经常到那儿去玩嘢”
车荣福把打手、小姐和管理员的相片全部摆到桌子上,让白云飞仔细辨认。
白云飞指着其中一个高个子男子肯定地说:“就是这人杀死欧阳天高的。初时,我以为他被欧阳天高欺侮了,所以前来报复了。凡是来过赌场的人都知道,欧阳天高很凶悍,只要手下惹怒了他,他就拳打脚踢对方,下手很毒。后来,想想,又觉得这不可能。”
白云飞还说,他离开赌场时,本想报案的,可考虑自己是个领导干部,如果被人知道他在赌场里出现,他涉赌的事便不打自招了,一切就玩完了。
2。
所有的一切都有预谋的。
高个子打手被抓获时,供认出是狗仔的弟弟鸡仔雇请他谋杀欧阳天高的。初时听说要杀欧阳天高,他吓得半死。因为欧阳天高可是他的老板,早晚都待在赌场里,且赌场几乎是个封闭式的场所,各处均有打手看着。纵使把欧阳天高杀了,他一时也难以逃离现场。
看着鸡仔递上来的10万元现金,高个子咬牙答应了。毕竟事成后,鸡仔还要付他另一半价钱。天天都在赌场看场,他知道欧阳天高的活动规律。多数情况下,欧阳天高都会待在总控制室遥控赌场上面的庄家“看菜下单”,谁下注巨大,他就让庄家吃掉对方;有时候,欧阳天高也会到赌场各个房间去走走。
那天,高个子见皮一张带着两个人来找欧阳天高,便觉得该是下手的时候了。他知道欧阳天高会见客人后,都会待在房间里看着电视体育频道,下注赌博。瞧见皮一张等人离开后,他避开摄像头,迅速溜到窗台边,从窗户爬进房间。
他知道房间内安有一个摄像头,可以监控到房间内的各个角落,但窗户位置偏偏是个死角。从窗户进去后,还可以悄无声息地从窗台离开,总控室的人是看不到他的面目的。让他狂喜的是,那会儿,欧阳天高正坐在靠近窗户一侧的沙发上,背对着窗户,根本就不知道窗台边站着人。
就这样,高个子轻易地爬进房间,猛地扼着欧阳天高的脖子,用刀往他的后腰狠捅着,直致确认对方没有动弹了,他才停下来,之后他又把对方放回原来的位置。
欧阳天高被袭击时,拼命想扭头看一看背后捅他的是谁,可惜脖子被扼得紧紧的,喘不过气来,且那把刀也扎得很深,他始终也看不到杀他的人的面目。
干掉欧阳天高后,高个子立即离开赌场,并打电话给鸡仔,要鸡仔给他付钱。他担心鸡仔会杀他灭口,就要求对方把钱送到火车站附近一家专门代客保管物品的商店。鸡仔照办了。可他最终还是不敢去领取。也许刚一走近,他就被鸡仔要了命。
他不是不相信鸡仔。鸡仔跟他是酒肉朋友,往日无话不说。问题是,他受雇杀人,里面牵涉的事情也太复杂,难免会成为鸡仔的刀中殂。
就这样,他迟迟不敢去取那笔钱,但他又不舍得这样放弃到手的那笔钱。就在他冒险前往那家商店取钱的时候,警察却出现在他的面前,把他按了个狗啃屎。
专案组民警扑到鸡仔的家里时,却扑空了。
鸡仔逃到哪里去了呢?车荣福下令搜查他的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但他们在查询鸡仔家中的电话时,发现他近期频频与一个专门靠敲诈勒索为生的假记者通电话。这个假记者就是凌文武。此人有重大通风报信的嫌疑!
专案组民警火速前往凌文武的住处。同样,也扑了空。据邻居反映,凌文武好久不在这个商品房里居住了。因为不出两三天,就有人来找他,好像是来追问他还钱什么的。有些人甚至守在门口几天不愿意离去。
不用想,民警就知道来追钱的是什么人了。假记者经常信口开河地大包大揽投诉者的事情,或声称能替人办事,工人可转干部指标,低分也能上名牌大学,招工招干,调动工作单位,买官卖官什么的,人家当然相信他们的话了,于是送上钱物。可他收下人家送来的钱物后,事情却办不成。那些人上门来要求退钱时,他只有东躲西藏了,干脆连家也不回了。
就在此时,车荣福接到电话说,有几个市民把凌文武扭送到了相思湖区明秀派出所。他大喜过望地赶去时,吃惊不小。那个几个热心的市民中,有三个人是熟面孔:一个是丁后锋,另外两个是黄小妮和刘佳慧。
第270章 骗婚女频换老公 贪财男转眼两空(1)(shukeba)
1。
凌文武意外被抓获应归功于黄小妮和刘佳慧。
在梨花县城被哥哥带回市里后,黄小妮幡然悔悟自己此前所做过的事情。靠出卖肉体为生,在一定的青春期限内,确实捞到了钱财。赚到一定的肮脏钱财后,可以找个不知道她过去的男人嫁了,完成人类的必然历程——生儿育女,之后再开个小店什么的,慢慢度完此生——她相信多数从事这一行的女人,都抱着如此原始的念头与想法的。
但是,这种看似肉体与灵魂已然剥离的生计,是否属于长久之计,是否可以改变自己日后的生活呢?从许多“前辈级”的风尘女身上,她似乎也看到了“希望”,并认为切实可行。直至有一天她感到身体有些不适,去了医院检查,看到了一个年轻少妇突然从楼上跳下来自杀,她才感到皮肉生涯也该结束了。
年轻少妇也就二十五六岁左右的年纪。在医院妇科检查时,医生怀疑她的血液呈阳性,建议她去疾病控制中心传染科确诊。传染科的报告显示,她染上了艾滋病。她绝望了。更绝望的是,她三岁的小孩也被感染了同样的病症。可怕的是,丈夫也被传染了。一家三口,只有静等死亡的判决了。
少妇一直隐瞒着她此前所从事的“职业”——在风月场所捞世界。而她丈夫也不知道她此前是干什么的,还以为艾滋病会通过空气传染给他们了。他最简单的想法就是,此病症就像当年的非典一样,只要某人得了这种病,是可以呼吸系统传染的。
少妇既自责也悔恨,在无法面对自己的儿子和丈夫的情况下,她选择了短见。这种羞于启齿的病症,只有她自己最清楚是怎样来的。她临死前,连遗书也不敢留下。只有主治医生清楚此事。而主治医生在与其他医生咬着耳朵说起此事时,恰恰被黄小妮听到了。
惊栗是肯定的了。同样,恐惧也是少不了的。对于操同样“生意”的黄小妮来说,这活生生的悲惨惨的现实确实让她从头到脚都渗出刺骨的冷气。就算是站在我国最冷的北边,也没有她那一刻冰冻的感觉。夜夜难以入眠,日日想着见到的少妇跳楼的那可怕的一幕,她一下子消瘦下来。
那卖肉钱挣得这么悲惨。她想:“日后,我也许有着少妇同样的命运。现时,可以疯狂地浪荡,可日后可能会付出悲惨的代价。我可以不结婚,也可以不生小孩,也可以这样废下去。可是,当我再也卖不动的时候,慢慢地吃着那卖肉钱,也会坐吃山空。到时,又会是什么样情景呢?”
没得说,她也去医院检测自己的血液。让她宽心自慰的是,血液没呈阳性。此时,她的廉耻之心开始复苏了。她决定与刘佳慧合伙开间发廊,自食其力。得知她悔过自新,她哥哥也鼎力资助。很快,一间小店面就开张了。初时,生意并不见得有起色。相反,倒是有些不怀好意之徒来撩她们。她们恼火了,就把他们轰出去。
发廊位于大沙田。黄小妮是这样想的,远离市区开店,一方面可以躲开巴爷他们的纠缠,一方面靠近哥哥的单位,一有什么事,随时可以叫哥哥来处理。
她们压根儿就没有想到,在大沙田这样一个复杂的地方开店,举步是维艰的。此处的发廊多如牛毛,且都不是正经的店。挂羊头卖狗肉。发廊老板看中的是民工之类的性饥渴人群,所以店面里的发廊妹早晚都是拉客为生。民工们三五十元一次付给她们,她们就跟着他们在小小的发廊里交易了。
发廊开张后,黄小妮打出了优惠的招牌,洗、剪、吹十元。可是,多数顾客只是站在门外观望,却没有进来理发、拉发、护发。进来的顾客,一开口就问搞一次多少钱,还涎着脸想动手动脚。而真正来理发的却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一天下来,她们只接待一个客人,入不敷出。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两三个月,她们便亏损经营了。
没有办法,她们只好转让了,到相思湖区去开个美容院。这地方还算平静,治安也没那么复杂,只是爱美的女人太少,极少光顾美容美体之类的场所。这地方多是城中村,虽说村民已经成为市民了,可那里的女人三大五粗的,多是沿袭着农妇那种风俗习惯,吃饱了就上床睡觉,买件衣服从地摊上捡来的二三十元的档次。用她们的话来说,吃饭了撑着了吧,干吗要花钱做美容?用那钱来给小孩买奶粉不是挺好的吗?
是一则沿街散发的丰乳广告启发了她们的思路。城中村的妇女有不少瘦伶伶的胸部平扁的女人,如果搞个隆胸美容院,生意可能会有转机。于是,她们代理了广州仙女美乳术医药公司的产品,并给美容院起了一个粗俗的名称——想大就大。一见身材瘦小的女人,她们就上前宣传。辛苦经营一两个月后,生意真的有了一点儿的起色了。
这天上午,黄小妮正在店里给一个顾客介绍产品时,忽地见到一个男人拉着一个女人的手惊惶地走过店门。那女人见门口放着一个丰乳的广告招牌,便驻足往店内看了一眼,目光正好与黄小妮的相遇。黄小妮并没有凝视着对方的脸庞,而是慢慢把目光往她的白皙的脖子下方看去。
一切均源于习惯性的目光。做丰胸产品的,黄小妮早就练就了一种针对性观察习惯。有意或无意之间,她免不了要“盯”着女性顾客的胸部。此时,她一看那女人,就失望了。那女人很成熟,也很标致,是个丰腴的少妇,胸部根本没有垫着特制胸罩之类的东西。
那男人见少妇停步了,就催促着。在抬头看着黄小妮的时候,他微微一怔,急忙低头拉着少妇离开。黄小妮也看到那男人了,在四目相碰的刹那间,她也惊呆了。这人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他留着的一小撮胡须,永远跟日本的小男人一样可恶。也许他还以为这胡须让他很有风度哩。
一直在说服顾客购买产品的刘佳慧在透过玻璃橱窗时,也瞅见那男人了。她走出门外,呆呆地凝望着那男人,自语道:“是他!”
黄小妮恍然大悟,说:“对,我想起来了,就是他出钱让我们去电力宾馆的对,就是他。你赶紧跟锋哥说说,我去盯着他。兴许他们就住在这附近。”
得知陷害他的人在明秀路一带出现,丁后锋心中大喜,一面交代黄小妮尾随那男人,一面迅速开车赶到“想大就大丰胸美容院”。
黄小妮见到丁后锋,就说:“刚才我跟着他们走了一段路,发现他们确实租住在前面的民房里。他就是交钱给老板娘的那个男人,说的白话很夹生。不过,那儿好像是个什么报社的记者站啵。”
七拐八弯之后,黄小妮带着丁后锋来到一幢出租房前。门前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一行黑体大字——“中国反腐倡廉报驻省城记者站”。这幢民房有八层,下面一层五个房间全被记者站包租下来了。真正的办公室也就两间,一间是“站长室”,一间是“采编室”,其余的都当作卧室了。
丁后锋想,国内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报社?真是闻所未闻。不用说,这肯定是个假记者站,行坑蒙拐骗之实。就如他的同学凌文武一样,他们也在打着中央新闻单位的名义敲诈一些有污点的企业家、政府官员。他想打电话查证记者站的真伪,然后再报警。可想起那个陷害他的人就在里面,他决定先打探清楚情况再说。
刚带着黄小妮走进“采编室”,一个戴着眼镜的小伙子便拦住丁后锋,问:“有什么事?是不是来投诉的?你们想搞翻哪个贪官哪个老板?只要你们告诉我们具体的地址和事件,剩下的事情我们来做,保证给你们出一口怨气、恶气,也保证让你们冤情得雪!”
丁后锋瞧了瞧“采编室”,见里面有两张办公桌,桌子是从二手市场淘来的,三四个男女共挤在两张桌子前“办公”,接电话的,打电话的,所有的“采编”业务就是跟电话那端的人谈多少钱可以买断一个版面,或建议对方花多少钱就不用再发稿了。
两张办公桌是拼在一起,上面摆着一台不停地呼呼作响的电脑主机,主机一侧是个宽屏的显示器,还不是液晶的。电脑是供大家一起使用的。这种电脑,一看就知道上网迅速奇慢。
正在“办公”的其他人见小伙子对着丁后锋说话,都停下手上的活,呼啦啦地冲过来,热情地拉着丁后锋的手,要让他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丁后锋暗自发笑,他们在抢业务,说白了就在抢“钱”了。只要有了线索,他们保证能通过其他手段敲诈到被投诉方的钱财。因为他们把他当作投诉者了。
小伙子脸色不大好看,说:“哥们姐妹,别老是欺侮我是个见习生好不好?这人是我接待的!”
其他人怒骂:“眼镜仔,你又不是你头一天跟着站长混,怎么都不知道一点儿的规矩?我们是老师,你是跟班的擦鞋仔。”
眼镜仔理屈词穷,只得气鼓鼓地离开“采编室”,回到自己的房间,重重地关上门,好像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一样。丁后锋见黄小妮摇头,就知道这几个男女当中没有陷害他的人。也许那人就是“站长”。他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拒绝他们的要求,转而朝“站长室”走去。
“站长室”的门口关着,里面传来一男一女的说话声。丁后锋敲着门,但里面的人没有开门,并停止了说话声。无须丰富的丰富想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