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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命-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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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磊落嗬嗬一笑,说:“你这急性子呀,真是让我无可奈何。三天两头来烦我,我都不知道怎样跟你解释。你说,有群众到检察院举报某位腐败的干部时,检察官会答复说立即要抓人吗?”

    丁后锋摇头说:“当然不会。”

    花磊落说:“那就是嘛。我跟你是友仔,所以才那样对你说肯定是要抓狗仔的,因为他的问题很大。说这话时,我是冒着被撤职甚至没有饭碗的风险的。你也知道我们是有自己的一套办案纪律的。不过,我相信你是个嘴巴干净的人,也相信你们报社领导的乘胜追击的决心,所以有什么话我都跟你说了。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新来的局领导会收拾狗仔这些人的,你就耐心等着写个有份量的稿子吧。”

    气是消了,可事后不久,丁后锋却接到狗仔这么一个电话:有人怀疑他在暗中搞掉南百宾馆桑拿部。

    这消息,让丁后锋像被抽掉一根脊梁骨一样,几乎“啊”的一声跌坐到椅子上。他稳住狗仔,让对方不要慌张。但是,他早已慌乱成一团了。

    他真的很后悔不该在狗仔的安排下去弄福建佬的场子;事后,那两万元钱他也不该接下来——这事在别有用心的人那儿,那可是所向披靡的刀刃,扎得他心碎了却不流血。这回,工作看来被弄没了。

    虽说丁后锋对写新闻稿子已然有些“厌恶”了,很不想干了,可没了工作了,没了这份喜爱的工作,他凭什么养家糊口?

    百无一用是书生。除了会写个几个通顺、流畅的文字外,他啥也不会。家里的电器坏了,他急得团团转,比发生火灾还让他束手无策。最终,他不得不花高价钱请人维修。本来只要自己动手一个换个零件或一截线头,花上三五元钱的工本费,他就可以搞定了,可他对此一窍不通,只有让人家往死宰了。

    他很在乎这份工作的。打从心底里,他对新闻事业充满了热爱与敬意,并把它当终身追求的信念,可当他日日接触那些近乎“打打杀杀”的新闻,眼里所看到的都是阴暗的社会现象,他自己的内心也开始变得晦涩起来——社会上美好的另一面,便在他的潜意识里慢慢消散;其实,美好的东西毕竟是大部分的,是主流的,只因他被那些稀奇古怪的社会新闻所“感染”了,因此才看不到它的存在。

    由于有了这种沉重心理负担,他每次端坐在电脑前敲写一篇稿子时,都觉得重如千钧了,好像什么稿子都没有新闻价值了。慢慢地,他的新闻敏感也就迟钝了。以致领导不时批评他,说他本来要写“长”的稿子却被他写“短”了,明明要写“短”的稿子却被他写“长”了。他想,每个单位都应该有这种轮岗制度,从事某一行业久了,就应该让员工到其他行业去搞上几年,之后再抽调回来,这样就会对工作一直保持新鲜感。不然,每天都在机械地从事这一工种,久而久之,也会感官疲劳的。

    有人说,之所以对工作没有激情,那是因为对工作没有创新精神。他认为这话只对一半。在这样一个要靠“快餐新闻”支撑的媒体里,每敲着一段文字就是敲出一张钞票,那些文字也不过是赚钱的买卖,你哪里还有静得下心来搞创新?报纸哪里容得你去创新新闻?你再创新,这个月可能连工分任务都无法完成,只有喝西北风去了。

    初时,丁后锋以为狗仔的朋友不过是在猜疑南百宾馆此事而已,没有证据,谁也不知道其中的内幕。正如他所想的那样,猜疑归猜疑,此事随着时间慢慢流逝,人们就会忘掉它,不会记得这篇曾经出现过的报道。

    但是,警察一直没有忘记侥幸逃脱的福建。强大的社会舆论,警察是要给市民一个交代的。一个多月后,警察从外地把福建佬缉拿归案了。

    福建佬被从外地押回市里时,丁后锋与其他媒体的记者一起涌到吴圩机场等着警察把福建佬押下飞机。福建佬出现的时候,一点儿也不害怕记者的镜头,他比意大利黑手党某个头目被引渡到回国一样“风光”、狂傲。他可能这样想:我是一条好汉!哼,这回我可是新闻人物了,天下闻名了。我不就是开了一家不大不小的色情场所而已,竟然把所有的社会资源都吸引了。看来,我比被引渡回国的大贪官还拽。

    福建佬最“风光”的时候,也是丁后锋觉得最为得意的时候。在等候福建佬下飞机前,同行中得知丁后锋是桃源江都市报的记者,便不时问及该报第六版那篇三百民警昨晚端掉一淫窝报道是谁写的,上面只署名为“本报记者文图”。他耸耸肩膀,表示不可奉告,“请理解,这是报社制订的秘密,主要是为了保护记者”。他边说边难以抑制内心的欢喜与自得,就这篇破稿子,引起巨大的社会反响,这是他始料不及的。

    第二天,警方还召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发布会由准备退休的公安局史局长主持。初时,丁后锋还以为新来局长也会在发布会上露面,但他观察了半天,也没有见到哥们花磊落所说的那个年轻的车局长。也许新老交替工作仍在进行着,局里的大小事务目前仍在由老局长处理吧。

    当时,史局长简单地介绍了福建佬落网的过程,并说了一堆感谢都市报记者深入淫窝探访的话,让丁后锋感觉到比喝两杯百年陈酿的老酒还舒服。史局长说,是记者向他们通报了他暗访的情况,所以他们才知道这个隐藏在闹市区里的淫窝,“我们欢迎新闻舆论监督,欢迎你们指出我们工作之中的不足,我们会加以改进”。

    在发布会上,有记者提出有无保护伞的问题。史局长肯定地说,福建佬不会那么傻的。如果有,他肯定会向检察机关举报有关人员并要求得到减刑的。据我们缜密的调查,至今没人涉案其中。

    福建佬被判入牢多少年,丁后锋是最清楚的。等到福建从牢房里出来的时候,他的儿子或女儿可能都有小孩了,小孩子可能小学都毕业了。

    丁后锋以为,福建佬落网后,警察会根据他的举报材料缉拿狗仔。结果,狗仔还是那样舒坦地生活着,生意越做越大。他很纳闷,老局长退了,可能没有来得把案情转交给新局长,而新局长来了,也不熟悉那桩事情,所以狗仔也就成了漏网之鱼了。他着急啊,不时向花磊落“施压”,再不抓人,他就会“呯”的一声把已经写好的稿子发了出去,说你们不作为了

    花磊落还是嗬嗬一笑,说:“这我可管不着。人家狗仔要是因你的报道起诉你,我们也只有看热闹了。狗仔以前是干过不少的坏事,可我们没有多少证据啊。那些被他打伤的人,那些被他偷盗的人,以及那些在他手下卖淫的小姐,至今都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指认他,你说我们就凭你采访所得到的那些材料就定他罪是否行得通?老实说,新局长知道这事儿了,他正在下令查办此案。你就不要着急了。你若没稿子写了,那你赶紧来找我吧。我会介绍几个派出所所长给你认识的,让他们给你写些小偷小摸的事。这些事,天天都发生,有的很离奇,可以写到你双手发软去!”

    丁后锋说:“我想写你们不作为的事也太容易了。文章里,我一概不提狗仔的事,我就说某市民证据确凿地向警察举报时,警察拖了又拖,一直没有给予答复。模棱两可的新闻报道,我相信市民也会骂你们的。”

    花磊落说:“兄弟,你也不一天两天才做记者,这样的无中生有的新闻你敢写吗?我也不是一天两天才做警察,这样的虚无事件你唬得了我吗?我看你是急于向领导表功,以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了。说白了,你之所以三番五次追着我们要抓狗仔,无非就是想扩大你所写的报道的影响力,为你谋些名声与功劳。你怎么变得这样功利了?”

    丁后锋被噎住了:“我要放的是什么屁你都知道?”

    花磊落说:“我十年前就认识你了,你是什么料难道我还不懂?”

    丁后锋说:“行了!我现在放过你们一马,有什么好消息及时通知我。”

    花磊落说:“这样还差不厘嘛。”

    就这样,丁后锋一直静等着警察抓捕狗仔的消息。

    一天又一天过去了,时间在慢慢冲淡了所有的记忆,他也就忘记狗仔的存在。每天都有新闻要写都有事情要做,当然容易把一个人忘掉的。慢慢地,南百宾馆的事情便过去了好几个月。令他意料不到的是,呀哥等人居然知道他在南百宾馆此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并以此来要挟他。

    要挟也就要挟了,他确实也想写一写地条钢厂的事情,可是突然冒出的哥哥和姐姐,却让他无从下笔。他们早晚都给他打电话,希望他不能再曝光他们的违法之事。他们的话并不多,也就三五句,无非是说:“都是自家人,难道你真的把自己的兄弟姐妹送进监狱?若你缺钱用,就跟我们说一声。做新闻民工有什么出息,你来跟我们混,绝对有得混。”

    他冲着他们发过火,甚至说过这样的话——我没有你们这样的亲人,你们丧尽天良,猪狗不如。可发火之后,他却显得底气不足。他选择的道路跟他们截然不同,在他纯朴的视线中,在他干净的脚板下,他要走的是一条为文之路;而他们所走的路,是布满欲望与金钱的——尽管托起欲望与金钱的是一层层肮脏的沙土,沙土下面就是布满竹刺的陷阱,双脚一踩上去,他们就会轰然掉了进去,被竹刺扎个透心凉。如果垂死挣扎,倒也有可能涉险而过。

    他一直认为,每个人都在生活或工作的漩涡或陷阱中挣扎,有人涉险而过陷阱时便成了人精,有人无法涉险而过便成了妖怪。

    欧阳天白和欧阳白露在陷阱的上方挣扎,还在是要变成人精或妖怪之中挣扎,就如一些把不义之财洗白的人一样,如果度过安全期,自然也就成了人精。可是,他会让他们成为人精吗?也许正是了解到他这样的心态,他们来的电话特别勤。他们想,弟弟不会六亲不认的,倘若他们无情无义,他们倒也会采取其他措施。

    正是知道他们有此念头,丁后锋烦啊。本来,他要把遇到的那些险境告诉妻子的,可他不想让她太担心了,所以他一直把苦恼默默地吞在肚子里。

    唉,女人就是这么一个高级动物,遇到天大的事情时,六神无主不说,她们还会焦虑得眼泪如雨般喷冒而出。除了眼泪,她们还能做什么?天塌了,地裂了,她们恐怕连躲避的勇气也都没有了。

    跟她说出这么天大的事情,他认为只会让她吃不香睡不好,红润润的脸庞恐怕也会在短短两三天时间内变得没了水分,就如一个老太婆那张满是皱纹的脸膛上只剩下两个深陷进眼窝的无神的眼睛在转动了。

    每次心烦,他总是跟着一班哥们打麻将,一打就是一整天。这也是他唯一排遣内心烦恼的娱乐去处。当然,领导有什么突发急料指派他去采访,他是不会含糊的。把牌一推,说句“对不起了,我有料要去扑。算我欠着你们的”就匆匆赶赴现场。

    当然,他还有一种排遣的方法,那就是跟一个曾经的实习女生找个茶庄喝茶闲聊几句。他愿意把一些牢骚话说与她听,但他并不会把所有的内心秘密全部说出来。她倒也善解人意,静静地谛听着他诉说种种郁闷。

    几年前,一名牌大学的女生到报社实习,领导要求他带一带。女生戴着一个高度近视眼镜,很有学问的样子。她虚心好学,不时问起什么是“通讯员”“本报桃源讯”“责任编辑”等等这些幼稚的问题。她的专业不是新闻专业,是财经的,但她想做个记者。

    他对这个小他几岁的女生“敬而远之”。她太热情了,也太把他当回事了,见他放在桌子上的杯子没了开水了,没了茶水了,她就主动给他泡茶。甚至有一回,见他累得直想靠在椅子上睡一觉,她就走过来要帮他按摩,吓得他地跳了起来,急忙扫视着周围,看看有否同事在偷笑。还好,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窘相。他早就涨得满脸通红,心里扑通扑通乱跳。这女生也太无知了,这样的事居然也都做得出来。

第249章 偶获名片计上心 险恶居心何其毒(5)(shukeba) 
学生跟老师有私情的事倒是没少。在单位里,他就见到过,唉,现在的学生太不自爱了,也太开放了,只要喜欢上了老师,就跟老师有了约会,一点儿也忌惮其他人的目光。而有些品行不端的老师也想沾点腥,揩一把油——这事也不是没有,有的老师就因如此,后悔得直想撞墙:他们在竞争某个职位时,被竞争对手拿出“生活作风问题”的材料攻击得体无完肤,无容自地;也有品行良好的老师想离婚后再找老婆的,几番接触之后,其所带的某个女实习生最终也成为他的夫人。

    丁后锋不想成为别人的话柄。他有一个爱他到死不渝的妻子,他也愿意为妻子做出任何牺牲,因此他不想为了这无端端的事搞得家庭不和。

    此前,他也带过女实习生,也有些极个别女生由敬慕变成喜欢他,再由喜欢变成爱慕他,最后还要“投怀送抱”,可他一看到她们那狂热的感情,就吓得躲得远远的。

    这个女生的过分热情,让丁后锋异常恐惧。后来,他想想,不就那么回事嘛,人家是来学东西的,对老师当然要敬重了。只要她不以身相许,只要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教教她一些新闻的采访和写作技艺也不是不可的。他在报社里也算得上一个名记,频频出好稿、大稿,名气大过总编。笔如尖刀,让许多不良商家谈之色变。只要是实习生,他们都愿意让他带着,哪怕被他骂得狗血淋头,偷偷躲到厕所里去委屈地痛哭,他们认为那也值得。能做大师的“门徒”,求都求不来哩。

    这个女生刚开始,一天到晚都跟在他的屁股后面,“有什么料你就带我去看看,我愿意帮你拎采访包、数码相机,打你的下手。我写得不怎么样,但我是来学东西的,看看你怎样采访、怎样写作,日后我若成功了,做了一个记者了,我不会忘记老师的指点的”。真诚的语气,倒是让他感动了。

    感动归感动,但新闻实践并不是纸上谈兵,也不是看看就会的。见女生什么也不懂,娇气得很,他就火气冲天。80后的学生,养尊处优,哪里见得大场面,哪里见得苦与累,你叫她写个事件,文字功夫差也就不说了,可她憋了半天也写不出个大概来。就算写出来了,也没个主题,比流水帐还“差伙”。

    女生家境优越,父母都是国家干部,听说享受厅级待遇,衣食无忧。他才不管她这些,看不惯之时,照样开骂她。嘤嘤地哭了几回,好像还跟她父母告他一状,她父母还跟报社领导打了电话,说他粗暴无礼,可最终,她还是舍不得另拜其他老师。

    三个月后,她实习结束。临走时,她说要请他吃饭。他谢绝了。“谢师宴嘛,有何不妥,反正她又不色诱你。”妻子当时这样对他说。他却说:“这样没脑子的女生,看了就烦,若不是她纠缠着我,打死我我也不会带她。她跟我学习就跟了,却在背后捅我一刀,这样的女人你说我会吃她的饭吗?她就是扒光衣服让我抱着她,我也不会去的!”妻子一喜,指着他的额头嗔怒道:“你呀,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你呀,嘴巴永远这么贱,一天到晚都在说着下流话,哪里像个记者。”

    谢师宴是拒绝了,可丁后锋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心里极度排斥的这个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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