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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华生预料董大桥收藏的东西不咋地,人都这样假了,鉴定费也那样假了,还能收藏到什么好东西。磨华生就是想去看看卖给董大桥古董文物的人是怎样玩弄这头蠢猪的!
正如磨华生猜想的那样,董大桥把家里收藏的古玩字画全部搬出来的时候,磨华生险些狂笑得摔倒在地上。猪头一个!那是一堆比垃圾还垃圾的破玩儿,让人怀疑是省内某个造假最有名的县份制造的。那县份的手工业非常发达,民间艺人无所不能,可也有些造假的高手,除了原子弹、氢弹、远程导弹不能制造外,只要在市场上出现的东西,他们都能模仿制造,冲击市场,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有时候,你不得不佩服他们制造出来的东西,虽说是假冒货,可有些假冒货比真货的质量还过硬。
磨华生想,董大桥收藏的那些“宝贝”,十有八九是这个县生产的。活该他被宰,猪头猪脑一个,该痛宰才对!谁叫他没有鉴赏眼光与能力,人云亦云。就像一个小学都没有毕业的暴发户一样,自从有了几个钱后,在与别人说话时就装做出一副斯文的模样,满嘴仁义礼信之类的东西。其实,他就是饭桶一个,狗脑一个,一字不识。
董大桥一点儿也不沮丧,对于这些破玩意儿,他耸了耸肩膀说:“就当花钱买个教训。”他那样子,家里某个地方堆着数不清的钞票,如果用卡车来搬运,可能得运上两三车,不见一捆钞票太正常了,就像掉了一根毫毛一样。假的古董文物能花他多少钱?跟一捆钞票丢失是一个道理,痛不了他——那可能是是一毛或两毛钱的损失。
磨华生为董大桥这毫无不在意的表情吓着了。哇塞,也太那酷了,没有一点儿的古董文物知识的他在买回这一堆东西,肯定被别人坑了上千万元,而他居然一点儿也不心疼。钱不是钱呀,是纸呀?都说搞地产开发的老板最有钱,看来一点儿也不假。暴利!绝对是暴利,想想,一套房子才百把平方米,没用多少水泥、钢筋、砖头和沙石,售价却是几十万元甚至上百万元。这样的房子能有多少人住得起啊?本地的房价,差的地段,三五千元一平方米;好的地段,七八千元一平方米。听说在广州、上海、北京等地,老天,上万元一平方米,一个打工仔操劳一辈子,可能连一个巴掌大的厕所也买不到。那些政府公务员虽说有俸禄,可扣除吃喝拉撒的费用后,到头发白得只剩下一根的时候可能也只能买到一个单间。所以说,董大桥没有心疼那些损失的钞票那是有道理的。
磨华生一直以来看不起有钱人,以“穷”为乐,甘于寂寞,自认是一个精神富足的画家,默默地创作,当他做出一鸣惊人之举动时,他相信名利会有收获的。因此,他一直潜心于百米牡丹图的创作。可是,当他看到董大桥那有钱的气慨,他真的有一种自惭形秽、白活此生的念头了。奶奶的,干脆躲回自己的那间画室去反省算了。
让磨华生在董大桥面前把头低到裆部的原因还是,董大桥的家跟皇宫一样华丽。别看这猪头没古董文物鉴赏能力,也没有多少学养,可他的家处处显露“钱”的味道。这张茶几多少钱?不多嘛,三五万元!这张饭桌多少钱?也不多啦,是进口的,大几万元吧。这客厅的吊灯也不算贵,四粒水(方言,一粒即为一万元)啰。天!四万元居然说不算贵。组合音响是世界顶级的,几百万元
第241章 文物古董真变假 鉴定专家昩良心(2)(shukeba)
磨华生再也无法呆在董大桥的家,再多呆一分钟,他可能就会被“钱”的味道压抑得吐血身亡。他一直以为,此前他创作的一幅牡丹画在参加爱心助学义卖活动中,拍卖了1500元,并把拍卖所得捐给寒门学子,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成就了,已经得到世人的认可了。可如今看来,这幅画都不如人家一张小板凳值钱。
磨华生猜想董大桥请他去鉴定文物古董是有的目的,讲白了,就是向他摆阔,挫一挫他的自尊心。也许,董大桥小鸡肚肠,还记恨他上次在拒绝绘制假币模板时说过的伤人话,所以故意请他来家里看一看,他董大桥的钱不是钱,花得太爽了。你一个心比天高的落魄画家算个球,命中注定你要清贫一生。
他的道德底线就这样被董大桥家中的“钱味”击垮了。几十年来孜孜以求的东西,原来奉为精神支柱的书画爱好,似乎变得虚无起来。
他狼狈地逃回家,很想冲进画室把已经完成创作的百米牡丹图付之一炬。这东西真的来钱吗?不会的!自欺欺人罢了!妈的,要这东西做什么?能当饭吃呀!人家一个喝水的茶杯,就进口的,要有几百元钱。我眼前的这一堆废纸,都不如人家一套高级组合音响!我开办的经济实体,因荒于打理,一个屁钱也没赚到,相反天天贴钱到画纸上去。人比人,真是气死人!看着大功告成的牡丹图,他心灰意冷,很想从此搁掉画笔老老实实去经商,可是他又有些不甘心。
磨华生想,纵使搞个画展搞个新闻发布会,此后可能就会有哪个机构或老板收藏他这巨作,他有可能名利双收,可前期的投入他着实拿不出一分钱。
董大桥得知磨华生缺少宣传资金后,便主动找到他,对他说:“你就如期开办百米牡丹图发布会吧,我来赞助,你要多少钱我都出!”有人赞助,磨华生当然高兴了。可他不喜欢这市侩的商人,这商人的人品也有问题,他不想跟此人打交道。然而,他又不想失去这唯一的机会——资金一到位,发布会就可以轰轰烈烈地搞起来,他就可以扬名获利了,天下闻名了。
钱的魔力无人抗拒,做人的原则也因花花绿绿的钞票而改变。当董大桥把一个装着的钞票袋子硬塞过来的时候,磨华生的呼吸几乎停止了,话也说不出来了。他本想说句“谢谢”或“请你把钱拿回去”等等之类的客套话的,可干涸的喉咙却被什么东西粘住了。以致董大桥诡秘笑着说了一句“都是哥们兄弟,不要见外。帮你一把也是应该的”,然后就离开,他也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痴痴地,他的目光仍在盯着那一袋子的钞票。
最终,磨华生没有接受董大桥的资助,几天后,他就把钱给退了回去。董大桥不解,脸色难看。磨华生解释说,已经有人资助发布会了,是张沈军出面帮助解决的,有几个包工头乐意为拙作作点贡献。
磨华生不愿意接受董大桥的资助是有原因的。他打开董大桥送来的钞票时,蓦地吓呆了。他是搞绘画创作的,也是省市书画、文物鉴定界的“权威”,一看那一张张崭新的钞票,就知道它们跟上回董大桥给的“鉴定费”一样是什么货色。他确实很需要钱开办发布会,如果是真钞,他是不会拒绝的。但是,这样的钞票谁敢接手啊!难怪董大桥那么大方,一出手就那么“大方”,原来这些东西是假的。他立即跟外甥凌云说起此事,认为董大桥可能在做假币生意。他想,杀头的事,这地产老板居然也敢做?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凌云一点儿也不吃惊:“我早就知道董大桥不是好鸟了,仿造钞票,贩卖假币,有涉黑之嫌疑。此前,我就把他的事情告诉了警察。”
磨华生诧异极了:“那警察为何还不把他抓起来?”
凌云说:“你问我我问谁呀。我都六神无主了”
磨华生说:“那我这事该怎么办?”
凌云说:“跟警察说去呀。”
磨华生说:“董大桥知道我卖了他,还能放过我?”
凌云说:“那你就不要找我来说这事了。我走了”
磨华生急忙拉住外甥,说:“别这样嘛。舅舅有时候是小气点,有钱不借给你,可你也不能把这屁大的事儿记在心上。我现在遇到这麻烦事,跟警察说了也难,不跟警察说了也难,你可得想办法帮帮我。”
凌云说:“那行吧,让我找个朋友来跟你商量一下。”于是,他把斤木叫了过来。磨华生一见斤木,以为外甥是在寻他开心。斤木他经常见,隔三岔五还到他这儿来玩。他一身的匪气,玩世不恭,怎么看都觉得他的脑子有毛病。这样的人能给他出什么主意?气死人了!他怒瞪着外甥。外甥一个劲儿地嘿嘿地干笑着,他那理亏的模样,就跟干了件极不光彩的事情被人知晓一样。外甥慢吞吞地说,斤木是个警察,正在调查董大桥的事情。
磨华生在惊诧之余,不得不重新审视着对方。这人会是警察?而且还是个卧底警察?不会吧?怎么没一点儿的阳刚之外形?他想:外甥是在开玩笑吧?我一拳打过去,立马把这个瘦巴巴的斤木打飞到楼下。
斤木说:“董大桥涉嫌多起案子,跟多名假币贩子有往来,是大量假钞的供应者,但不知道他的货出自何处。我们怀疑他开有地下加工厂,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调查他的情况。”磨华生呆住了,董大桥涉嫌多起案子?老天,这地产开发商这么有钱,居然还犯起案?他惊栗地说:“他知道我背后捅他了,还不灭了我?”
斤木说:“他没有知道我们在调查他。我还跟他有往来呢,经常到他的公司去找女朋友。他一直这样认为,他是一个合法的商人,拥有一家上规模上档次的企业,合法经营,没有人会怀疑他贩卖假币的。”
磨华生说:“你们让我怎样做?”
斤木说:“你继续跟董大桥来往,适当的时候,就按他的要求给他绘制假币模板。还有,张沈军的情况你不妨也留意一下。他也成为我们警方正在紧盯的对象。”
磨华生又是一惊。张沈军也犯了事儿了?完了,完了,张沈军可是出面请几外包工头赞助他的画展发布会的。这罪儿算起来,张沈军可是滥用职权,而他磨华生作为直接的受益人,是否也会牵涉进去。从斤木那儿他得知,张沈军的问题似乎并不比董大桥的少。磨华生吓坏了,这两个人他都有接触,关系都不错,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斤木知道磨华生有顾虑,便安慰说,没事,你又不是他们一伙的,没做过什么违法事;而且,你事先也不知道他们的底细,不会牵涉进去。现在,你还帮了我们的忙,我们给你发奖金都来不及呢。只是你有些事情斤木有意地瞄着磨华生,之后又把目光移开。磨华生早已慌乱成一团了,怨怒地剜了一眼凌云,低声骂着:“回头我拿菜刀把你劈成两半!”他猜想凌云的嘴巴有些不干净,与斤木聊天的时候,于有意或无意之中,可能把舅舅内心深处的见不得光的秘密说了出去。
凌云拼命摆着手,极力否认他跟斤木说过任何事情。他跟斤木虽说是友仔,可他们之间认识也就几个月时间。他不知道斤木怎么知道他掌握一些广告公司的问题,也不知道斤木为何知道他看不惯那些为非作歹的人的。斤木找到他后,就让他说出里面的黑幕,他想也没想就说了出来。
一来二往,凌云就跟斤木成了大友仔。他觉得奇怪,同在一个公司上班,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他都没法跟某个同事有深交,人人都设防,生怕被对方知道各自的“隐私”。在单位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非常奥妙。有人在竞争某个职位时,被对方抖出所谓的“隐私”,不得不灰头土脸地退出竞争;而他跟斤木,他们之间只是简单聊了一次,就成了铁哥们。他知道斤木的身份,也知道斤木是在“利用”他,可他们之间,似乎在前世今世注定要成为至交。
无论如何,他是不会把舅舅最“隐私”的事情说与斤木听的。舅舅所做的那些事情,他也以为只有自己一人知道,没想到斤木也知道了,而且斤木还用来“要挟”舅舅。想想,也觉得没什么。那一行业,就这样了,不这样吃什么?还有,斤木是个卧底警察,哪里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尽管磨华生极其反感斤木的“要挟话”,可他还是接受了斤木交给他的任务。奇怪的是,董大桥一直没再提及绘制假币模板的事情。有一天,磨华生试探地问董大桥:“上次你不是说有人叫我画个钞票的模板吗?那人还要不要画?这些天,我终于想明白了。画笔不能当饭吃,但可以用它来挣不义之财对不对。”
董大桥全身一颤,立即警惕地盯着磨华生,反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事了?这犯法的事我有跟你说过吗?”
磨华生知道董大桥有意隐瞒什么了,便也不再往下说,但他却暗暗骂着:奶奶的,你明明是说过这话的,而且还答应给1000万元酬劳的,你现在居然不承认了!尽管如此,他并没有骂出来,只是故意把自己说得一分不值:“在花鸟古玩市场,我见过有人用画笔摹仿古人名画名作,以次充好,以假乱真,每年都挣了大把的钱。这些年来,我把自己装作得很愤世嫉俗,其实说白了自己最终还是个傻蛋!你看网上揭露电视上的收藏节目,就知道那些所谓的专家,昩着良心说话,真的古玩却被他们说成假的,假的东西却让他们说成真的。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浑水摸鱼,趁机调包什么的,再堂堂正正地捞起偏门!”
董大桥说:“真有这种事?”
磨华生说:“有啊。有些媒体也进行曝光了。这世界很现实,有钱才是大爷,没钱你别充大。我想明白了,我这支秃笔再不发挥它的作用,就对不起自己这么岁数了。”
董大桥哈哈狂笑:“别把自己说得那么老嘛。四十多岁的年龄,正是人生的黄金时期,正是赚钱的大好时机。”
磨华生说:“那,还得你牵线。我已经没什么可以犹豫的了,那模板活我接”
董大桥脸上忽地像挂着一块生铁,说:“我刚才说过了,我没有跟你提过钞票模板的事。你肯定搞错了!”
磨华生说:“也许是我记错了。妈的,近段时间来,我的睡觉质量不太好,精神老是恍恍惚惚的。我可能是想钱想疯了”
董大桥说:“你有发财的欲望我认赞同,毕竟每个人都不想过那种饭菜里没有半点油星的日子。在这个高度发展的商业社会里,再没有钱请友仔友女出去喝茶,身边再也没有几个靓妹仔跟着出去开房,我认为这个男人做人也做得太失败了。”
磨华生真想朝董大桥的脸上吐去口水,让其猝然倒到地上,然后再冲上去用脚狠狠地踢踩着他。这张粗俗的嘴脸,是磨华生有生以来见过的最让他憎恨的。如果都像你所说的那样,那么世界上至少有大部分男人在做人方面很失败。可是,也没见他们活得不自在不舒适不快乐。扯乱淡!
跟董大桥接触这么久,磨华生当然知道董大桥的嗜好了。不管是喝酒、喝茶,抑或坐着面对面地闲聊,董大桥的嘴边没少挂着钱啊女人啊之类令人听了颇为觉得恶心的话题,他甚至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女孩说,再过十五六年,她就是他的菜。他还经常跟一些不知道是什么底细的女人眉目传情,暗送秋波,大有等下就一起去开房大干三百六十回合之意。董大桥厚颜无耻地说,愿意跟着他的女人,无不被他的万贯家财所俘虏,她们小鸟依人般可爱,“我有的是钱,钱能使鬼推磨。钱是尖刀,所向无敌;女人是叉烧,尖刀一划,就可以一块块品尝了。台湾有个炒股票的首富,富得用几百公斤的黄金装修厕所。他花了几百万元买了一张可以同时睡上七个人的大床。有一回,首富就让七个美女一起陪他睡觉,比皇帝还尊贵。可惜,他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