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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她呆坐在房间的椅子上抽烟、喝酒。实在听不下去时,她就摔烂酒瓶,夺门而去,几天不回家。
上了初中后,父母根本就没有管过笨笨。闹来闹去,闹了将近十年,他们始终没有离成婚。而笨笨此时却跟一些“三毛(烂仔头)”混得烂熟,成了一个小太妹。叔叔知道她变坏后,没少规劝她。她没有听得进叔叔的话。老实说,叔叔一直想让她跟他一起生活,好好教育她,可他上有老的,下有小的,生活也有重荷,也无能为力。他只有偶尔给她一点儿的生活费。
从派出所回来的那天,笨笨第一回见叔叔流泪了。叔叔说:“你还年轻,不能走这条路”她震惊了,掩面而泣,瘦弱的身子剧烈地颤抖着,如同暴雨之中的一支花骨朵,快要分崩离析了。她下定决心要走正路,愿意帮叔叔卖青菜,但她的心已经野惯了,卖了几天菜,她烦了,又逃离叔叔的家。
叔叔没有感到意外,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注定的。那天深夜,叔叔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见她留下的一张纸条。他没有去看,也当它不存在。他默默地把人力三轮车上没有卖完的早已发黄的青菜卸下来,堆放在客厅一角,就好像上午在这个位置没有坐过侄女一样。惨淡的灯光下,他的身子更加佝偻,老泪更加悲凉。
那天上午,笨笨流浪街头,徘徊街头。最后,她饥饿得发慌,又找到那些三毛。从那天开始,她彻底变了一个人。后来,她到歌厅去坐台,做了陪酒女
几年过去了,她做过什么干过什么似乎都没有印象了,唯有叔叔那句话一直像烙铁一样印在心坎上。或者说,从叔叔家跑出来的那天起,她就知道自己最终有一天会在惨痛之中死去。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悲惨的这一天竟然会发生密林深谷之中。年轻而艳丽的生命就这样躺在一个仅容得两个人的深坑里,任由慢慢堆积而起的湿重的满是腥臭气味的泥土掩盖着。若干年后,白骨化成腐土,谁也没意想到她曾经有过一段苦涩而悲怨的童年。
笨笨的意识渐渐淡去,跟她刚才看到的小溪水似的,没有任何颜色了
把铁铲扔进一个岩洞后,屁九九再用泥土和杂草把它掩埋起来。他走到一个小溪边洗手时,从那倒影中见到曾子强、山楂咬着耳朵,窃窃私语。他们的目光闪着野狼般令人毛骨悚然的绿光。那束绿光消失后,他还见到他们从口袋里摸出尖刀。屁九九似乎明白什么了,刚才曾子强在踢了山楂一脚时所说的那句话,指的就是他。难道他们早就知道他和阿飞所搞的一些事情了?趁这一机会,他们也要把他埋在深山老林里?
屁九九狂跳而起,顺手拿过一根沉浸在小溪里已有多年的枯木,横在胸前。
曾子强、山楂一凛,后退一步。片刻,他们把尖刀收起来,言不由衷地佯说,他们听到小溪的对面传来一阵响声,是不是有人躲在那儿说也奇怪,就在此时,悉悉的声响也灌木丛中传来。
不久,一只野兔慌张兮兮地从灌木丛中探出头来,见到有人,便又一溜烟儿地钻进岩石背后,没了影儿。尽管如此,屁九九还是没有扔掉枯木。
将笨笨、冬瓜拉到山里活埋之前,罗达就暗中交代曾子强、山楂,要求他们趁机处死屁九九。进山后,曾子强就暗示山楂把屁九九推下山,有几次都找不到下手之机。见屁九九蹲身洗手,他们摸出尖刀准备偷袭,岂料却被屁九九觉察了。
第209章 娱乐小赌会成瘾 为钱一世做奴隶(10)(shukeba)
返回县城的路上,他们再也找不到下毒手的机会。比狡兔还警觉的屁九九不时摸着刀,还问着:“弟兄们中,谁的胆子如米缸那么大,要另起炉灶?”曾子强自知说漏了嘴,忙找一个借口搪塞:“我说的是那个副经理。哼,那小子活该!”
屁九九人蠢心不傻,深信罗达已知晓他的一些事情,要送他下地狱了。阿飞得知此事后,劝道,你还得小心为妙。最好你还是离开他们了,不然你某一天突然死去都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屁九九言听计从,消失在罗达等人的视线中。
见屁九九失踪了,罗达恼怒至极。他认为屁九九有可能跟阿飞待在一起,便要求合作伙伴阿炮留意屁九九的动静,“他们是两条花蛇,总会互相寻找食物。盯着阿飞,就会有屁九九的消息”。阿炮盯了一段时间,也没见屁九九露面,而阿飞也极少在他成立的组织里出现。从种种迹象来看,阿飞已经不愿意跟阿炮见面了。
早在罗达交代阿炮盯着阿飞、屁九九二人的下落之前,阿炮跟阿飞的关系就已经恶化——这与阿炮拖欠阿飞那笔雇佣钱既有关系也没有关系,因为阿飞跟他们不是一路的,早就想脱离这一罪恶组织。特别是妹妹阿芳患了重病之后,他也想自己“单飞”,弄钱给妹妹治病。所以,他除了偶尔与三字经等人见面外,一直不想见阿炮。
屁九九离开罗达等人后,虽说也来找过阿飞,可他们之间会面的时间很短。在贼道上鬼混的人都知道,单线联系才是避免被警察抓获的最有效的方法之一。没什么事,两人最好不用见面,电话联系即可。何况,阿飞又与余笴笴同居,他也不想让女朋友见到一个凶神恶煞的打手出现在她面前,让她怀疑他的身份。
屁九九没有经常跟阿飞见面的原因还是,既然罗达已怀疑他们“搞搞震”了,在找不到他的情况下,自然会盯上阿飞。只要少与阿飞往来,罗达等人就找不到他的踪迹。直至阿飞确定可以去敲诈巴爷的时候,他才跟阿飞见面。
行动前,屁九九却“临阵脱逃”了。这厮是害怕这么一去会被巴爷搞死,落得个死无完尸,所以他找了一个借口让阿飞一人前往了。临走时,他交代阿飞在身上藏个假炸药以图绝地自救。阿飞看得出屁九九是个贪生怕死之辈,也乐得一人前往,反正他早就跟巴爷早串通好了。屁九九只要离开他,就会被唐十五等人抓住。况且在计划里,阿飞、巴爷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要分钱给屁九九,屁九九只不过是他们表演时用的一枚棋子。
屁九九为自己这一高招狂喜,若事情败露,阿飞就会白白送掉自己一条狗命,而他屁九九则毫发未损;若事成了,他屁九九就分到可观的横财。嘻嘻,这着棋真高,阿飞这个笨蛋居然没有看得出来。离开阿飞时,他给一个经常与他吸毒、淫乱的卖淫女打了一个电话,说他准备发大败了。卖淫女问他何故如此癫狂,是不是在路上捡到白粉了,他居然来个竹筒倒豆子般把这事说了出来。
卖淫女也是一个肚子藏不住话的人,那会儿她正在吞云吐雾,精神瞬间脱离肉身,并穿行在空幻而麻醉的云层之间。见屁九九与她分享准备到手的黑钱,她在腾云驾雾的那会儿,便又把屁九九这一“妙棋”说给一个姐妹听。这个姐妹与罗达有过一腿,知道屁九九是罗达的手下,她当然转述“原话”给罗达听了。
罗达知道屁九九出现了,暗喜若狂。就在他准备带着曾子强等人去阿飞租住的房子时,却意外得知屁九九被巴爷的手下抓走了。而此时,阿飞也消失了。接着,他还听到巴爷的后台老板张顺时还待在阿飞的房子里,控制着余笴笴。原本,他也想带人守着阿飞,只要阿飞敲诈巴爷回来后,他就把阿飞连同余笴笴一起拿下。
见张顺时捷足先登守候着阿飞出现,罗达决定带人去把屁九九做了。之后再观事态发展,视情况收拾阿飞。于是,他把仍在酒店地下室里“审稿”的曾子强等人召集过来,一起前往得天宾馆的地下停车场,要趁机把被巴爷关起来的屁九九灭了。
几乎没费什么周折,他们找到了关住屁九九的房间。见到罗达等人突然出现,屁九九惊愕不已。尽管此前他已经被巴爷折磨得神志模糊,因为巴爷等人把两条眼镜王蛇放到他的跟前,从小就害怕毒蛇的他,见两条毒蛇吐着舌信要扑向他,他早就吓得大小便失禁了,不得不供出他与阿飞合谋敲诈巴爷等黑老大的事。
巴爷冷笑着,得意极了,决定把这一出戏演下去。他一面叫人把屁九九毒打了一顿,一面用录像将这一场面拍摄下来。之后,再把昏死过去的屁九九锁在房内。巴爷对几个保安说,先让他跟这些蛇过上一两天,到时你们就来处理他。
往日,这房间就是专门用来惩罚那些想逃跑或不听话的卖淫小姐的,狭小而阴暗。房子里放着一个坚实的铁笼子,笼子里放着十几二十条毒蛇,房间的各个角落还游动着几条毒蛇。清醒过来的屁九九见房间伸手不见五指,惊恐地到处乱摸乱爬,试图寻找逃跑的机会,不料却摸到几条毒蛇。他吓得尖叫起来,又一次昏死过去。这些毒蛇已经被巴爷拔掉毒牙,没了毒性,也没有攻击性。屁九九哪里知道这些情况,恐惧笼罩全身,比他在半夜三更盗窃时碰到一团疑似鬼魈的黑影还紧张还魂飞魄散。
再次醒来时,屁九九见这些毒蛇没把他咬死,便也冷静下来,看着离地面足有四五米的气窗。气窗透射进一缕惨淡的光柱。欲想爬上那个气窗,非得有个桌子之类的东西。黑暗的房间里除了那只铁笼子外,什么东西也没有。他想巴爷心如毒蝎,让他与毒蛇相处,就是慢慢让他被吓死,不留任何痕迹。
屁九九听到过这样的一个故事:甲谋杀乙时,甲把乙的手脚绑住,并在他左手动脉上放着一根一次性的输液管,下方放着一个脸盆。甲称等会儿就要扎破乙的血管,让他全身的血流尽。甲把乙的眼睛蒙上,说什么我要给你放血云云。乙感觉到动脉被扎痛了,而后便听到滴滴的响声,他以为自己的鲜血正通过输液管往脸盆上滴。乙越想越害怕,全身的血这样滴上半天时间,岂还有命焉。恐惧笼罩着乙,慢慢地,乙被吓死。
事实上,甲并没有扎破乙的血管,那往脸盆上滴的“血”,只不过是水。一个被绑架并失去自由的人,在一个幽暗而无声的房间里静听着自己的“鲜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滴,那敲碎心房的“嘀嗒嘀嗒”之声间隔地响着,伴随着咚咚的心跳声,心理素质再过硬的人,也会受不了如此这般折磨。乙死亡时,全身没有任何外伤及内伤,因此令警察大伤脑筋。
屁九九不知道巴爷是否看过这个故事,但他觉得巴爷这一毒招,确实让人毛骨倒竖,难怪那些不听话的小姐一进了这房间,不是花容失色、大小便失禁,就是精神错乱、说话颠三倒四,最后她们只得听从巴爷的安排,不敢随便逃离淫窟。
屁九九踏着铁笼爬到气窗上,再从气窗那儿逃出去。他仍未搬动笼子,罗达等人就撬门而进。在屁九九看来,罗达等人见到到处游动的毒蛇,肯定吓得双腿发软,拼命狂逃。罗达等人没有惊慌,相反还用脚把那些蛇一一踩死。显然,他们到来之前,已经了解这个房间里的一切状况。
罗达像拖着一只死狗一样揪着屁九九的头发,把他从房间里拖出来。屁九九跪地求饶,表示愿意给罗达做牛做马,只要不把他杀了。罗达冷笑着,把屁九九扔到曾子强等人跟前,说:“狗改不了吃屎的习惯,像你这扫帚星,就算把头磕破了,嘴巴说得起泡了,我也饶不了你!”
曾子强的嘴巴喷着一股股带着恶臭的唾沫星子:“你这反骨仔,吃里扒外,达哥会放过你吗?你跟我出生入死多年,结成拜把子兄弟,居然也敢背叛了我,要黑吃黑!”他踢打着屁九九。他的皮鞋是尖头硬底的,砰砰地往屁九九身上踢时,只听得咔嚓的响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垫在皮鞋底部的钢板断了,还是屁九九的哪根骨头被踢裂了。屁九九惨叫不已,到处爬滚。
这一顿毒打,直打得屁九九如杀猪般惨嚎。
罗达等人这般使狠,倒也没有担心巴爷的手下听到。地下停车场有不少的保安,他们早晚都在观察有否便衣警察进来,但这个时候已是凌晨四五时了,保安早已睡觉。况且,此房间离停车场也很远,所以罗达等人才如此胆大妄为。
浑身是血的屁九九被拖上了一辆皮卡车,拉往红星农场。像埋掉冬瓜与笨笨一样,曾子强等人也挖了一个坑把屁九九扔进去埋了。
处理完屁九九后,罗达得知阿飞“劫持”巴爷来到农场附近,这两个人正在分掉那300万元。至此罗达才知道,巴爷和阿飞是共穿一条裤子的,合伙坑骗他的幕后老板张顺时。罗达想:“这年头,什么人都信不过了,就是自己的老婆或情妇,你也别把心里话掏给她们。你看屁九九,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他明明跟随着我,要跟我创建一个新的场子,最终他还是背叛了我。”一面想着,他一面狂喜万分,认为他们可在此地把阿飞拿下,顺手捞走那300万元
罗达吩咐曾子强等人偷偷朝阿飞、巴爷分钱的那个房间包抄过去。此时,成了“血人”的阿飞正准备开车逃跑,曾子强疾步而上,用一根木棍敲砸着阿飞的头颅。阿飞猝不及防,倒在地上曾子强走近前,狂叫着:“把这狗杂种干掉!”
呀哥、阿炮抡起砍刀,准备朝阿飞脖子砍去。
“谁动了他一根毫毛,我要他了的命!”有人远远地大喊着。
第210章 血案现场留马迹 政府官员入干股(1)(shukeba)
1。
曾子强等人惊惧地朝发声处望去,只见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站在土坡上,苍老的身影长长地投到地上,因为老头背对着太阳。在这个老头的身边还站着两个人,他们手里端着枪,正对准着曾子强等人。
这个半百老头就是阿飞的父亲贾一平。
阿飞在自己的出租房“劫持”巴爷并带着余笴笴离开后,贾一平就派人尾随阿飞。得知阿飞、巴爷在红星农场一个房子里分钱后,贾一平急速带人赶来了。刚出现在房子前,便见到曾子强等人要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阿飞杀掉。当此之时,他断喝一声,阻止对方下手。
曾子强等人不知道来者何人,得知贾一平的真正身份后,他们倒抽一口凉气,心想:“我的妈呀,承包得天宾馆顶层那三层楼的老板,就是贾一平,我们还以为巴爷的幕后老板是张顺时,没想到真正的大鱼居然是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他们急忙把凶器掉在地上,生怕贾一平下令射杀他们。
倒是曾子强仍然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他右脚不由自主地抖动着,以此平衡自己的慌乱心理。片刻,曾子强装作镇静地挖苦道:“真是滑稽,儿子敲诈老子。你有那么多的钱干吗不直接把300万元送给儿子,害得他跟巴爷联手坑你。你们之间还是父子关系吗?”
说这话时,曾子强就后悔了。他之所以说出这句话,目的就是在自己的手下面前表现出自己一副藐视贾一平的神色。话一说完,他见贾一平的脸色异常铁青,肚子里如同吃进了半桶火药一样,快要爆炸了。
呀哥、阿炮等人对曾子强这一番话甚是惊诧,在这生死攸关,曾子强居然还去激怒贾一平,这不是找死啊。呀哥、阿炮坏事没少做,胆大如缸,当他们面对庞大的对手时,看到对方那两支快要喷射出火龙的枪管,他们的小腿早已打哆嗦了,渗出一层细汗。他们埋怨着,曾子强这会儿充当硬汉,只会加快大伙儿朝死亡之门走去的步伐。
贾一平一言不发,慢慢走近曾子强,突然挥拳朝对方的脸上击去。曾子强趄趔一下,手上的密码箱掉在地上,他用手擦了擦嘴角边的污血,颤声道:“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