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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楚楚!护士,护士,老公,你去喊医生。。。。。。”
原来我是又晕了过去,这样倒是不错,连梦都没有。
我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去折腾这些事情了,醒来后我一边喝着药一边想,这本来是一趟旅行,这也并不是和我待着,我该回去了。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莫雅楠女士,她说要和我一起走。
“我再也受不了了,”她说:“再在这里带着,我就要窒息了,我们一起回家。”
因着莫雅楠女士的“命令”,虽然晏静秋每日在门口站着,甚至于爬窗户,但莫雅楠女士防的很好,我没有再看见晏静秋,这让我松了口气。我的身体本来挺好的,经过几天的调养,我已经足够再次踏上旅途。
可以回家了。哪怕是我一个人也好。
在临行前的前一晚,在莫雅楠女士半故意的“疏忽”下,晏静秋还是翻进了我的房子。
彼时我正窝在沙发上喝茶,听见窗户响,以为是晏其笙,很是习惯的起身帮他去拿杯子,结果一转身,晏静秋一身黑衣站在那里,吓得我险些生活不能自理。
“你干什么,”我拍着胸口:“长本事了,你也学会爬窗户了?”
他看着我,灰色的眼睛像雾气。几日不见,他瘦了一大圈,脸色竟然比我这个大病初愈的人还要难看。我叹口气,招手让他坐下。
“你——”
“阿暮,是我对不起你,”他说:“是我害你病得这么重,是我没有顾忌你的感受,你。。。。。你打我吧。”
他说着从兜里摸出一把短刀来,我连忙推开他。
“你和我之间,没有什么你对不起我的,”我说:“我病成这样,是我自己跑出去没有注意,并不是你造成的,你说让我打你,还拿了那么个凶器,难道在你眼里我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吗?”
他不说话。我看着他,在我眼里,晏静秋一直强大而坚韧,我从未见他被什么打败过。但这段时间,他变成这么一幅模样,说实在的,我很难过。
我把手放在他的胳膊上拍了拍,斟酌了一下,开口道:“这几日呢,我也想明白了,于我看来,你是有些不对,但是在你的角度来看,你同许如歌本来是一对,是我影响你们,你在我们之间,辛苦你了。”
“你和我在一起,本来就不是因为你爱我,而是因为你认错了人,”我说:“许小姐能回来,本就是你的运气,何况她对你一往情深,你不舍得,我能理解。。。。。。”
“阿暮。。。。。。”
“但我没有说我要放弃啊,”我笑了起来:“你怎么一副这个表情?我记得你说你喜欢我啊,所以我就赌一把,看你选择谁,好不好?”
他忽然伸手搂住我,力气大到蛮横。我从来没见他这个野兽扑食的样子,心里有些发慌,伸手刚要推他,他压住我,低头吻了过来。
他从来没有用这种要把我肺里空气吸光的力道吻过我,在我为数不多的接吻记忆里,从来没有这种让我晕厥的亲吻方式。我本就头晕,一时间神志都有些模糊了。
他放开我的时候,我尝到嘴角的血腥味。手脚发颤,我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他伸手在我脸上轻轻拂过,我才发现自己满脸泪水。
“对不起,阿暮,”他说:“为了所有的事情。”
“你要是执意要走,我不勉强你,”他说:“但我不能和你一起走。。。。。。你能等我吗?我一定会回去的。”
我心里一沉,但还是故作轻松的点点头:“好啊,你是要陪许如歌吗?”
他不说话,我等了一会,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你走吧,”我说:“我等你做决定,行吗?”
天很快就亮了,我在这座房子里的最后一天居然是这么过去的,我揉了揉因坐了一夜而发酸的脖子,从沙发上起来,把收拾好的箱子推到门口,准备出门去看看莫雅楠女士准备的怎么样。
门刚打开我就发现气氛不对劲,现在是早晨七点半,按理说仆人们应该是井井有条的准备早餐打扫卫生,可是我看到的都是匆忙往屋外跑的人,楼下还有女人的哭喊声。
这是……遭贼了?
李叔皱着眉头从走廊深处走过来,我连忙拉着他问怎么了。李叔的表情很无奈,又有些焦躁。
“许家小姐要自杀,这会在房顶上趴着呢,”他说:“小姐你先回房坐一会,早上你和夫人是走不了了,这会——”
楼下又传来一阵尖叫,我听出这是许夫人的声音。李叔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对我点了点头,匆匆下楼去了。
跳楼?
身后的门响了一下。莫雅楠女士也听到动静从房里走出来,她的脸上还带着宿醉和失眠的痕迹。眼睛微肿,嘴唇像花瓣一样,脸颊粉嫩,我微微笑了笑,看来晏其桢先生也是很不舍自己的老婆啊。
“怎么了,一大早的,”她说:“许家那个丫头又出什么——”
“安静,夫人,”晏其桢先生从身后搂住她:“一大早生气会长皱纹的,这座楼的高度并不致命,你不要慌。”
我无奈的看着他们交缠的身躯,撇过脸想躲避一下,忽然眼尖的看见晏静秋冷着一张脸从楼下匆匆而过。昨晚还和我浓情蜜意的男人此时为了另一个女人惊慌失措,真是讽刺。我摸了摸自己还淤血的嘴唇,冷冷的笑了。
这种时候,我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走吧,”我笑着伸手挽住莫雅楠女士的胳膊:“好歹是在自己家,出了这个事您也得看看啊。”
第109章()
许如歌穿着晨衣,坐在窗沿上。这里的早上还是很冷的,风吹来像细小的刀刃,我看着她裸露的脚踝已经没有了血色,那张脸更是白的像雪堆砌成的一般。我仰头看着她,从来都没有感觉这座房子原来是这么高大的,她坐在那里显得那么小,白色的衣炔飘飘,像一只蝴蝶一样,好像随时都能飘走。
“小歌!”是她那个优雅的像个贵妇人的母亲,她裹着晨衣,满脸的惊恐和崩溃:“你在干什么?不要吓妈妈啊!你快下来!”
许先生扶着自己的夫人,他脸色铁青,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什么,他裹着一件厚厚的棉衣,但是看起来并不打算给自己的夫人分享一点。
“如歌!”
晏静秋穿着薄薄的衬衫,不知道是因为担心还是因为冷,他的脸色苍白,眼睛紧紧的盯着屋顶上的女子。
许如歌好像什么也听不见,只是呆呆的看着天空。那张同我相似的脸上一片茫然,我看着她那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心里一阵紧张。
晏其笙慢慢的踱步过来,他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只是神色凛然,我看着他,有些着急。
李叔凑过来,皱着眉头低声对他说了什么。他挑了挑眉,抬头看了眼许如歌,慢慢的说:“李哥,我联系了消防,但是一时也过不来,你去我的仓库看看,应该有缓冲垫。”
李叔如释重负的点点头:“少爷,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晏其笙挥了挥手,李叔迅速的离开了。他走到我身边,凑到我耳边说:“昨晚干什么了?你这个嘴——”
我推了他一下,低声说:“你分不清主次啊,这会是注意这个东西的时候吗?”
他咧开嘴笑了起来,“你猜,许如歌为什么今天要有这么一出?”
“我怎么知道,”我说:“我是那么闲的每天去关注别人的人吗?”
“你是不闲,可是有人闲着呀,”他笑的更灿烂了:“昨晚阿秋找你去了吧,你猜,除了我,还有谁发现了?”
我恍然大悟。
“她以为……”
“不是她以为,是她要放手一搏,”他淡淡的说:“这是个赌局,你知道吗?”
赌局,原来她是等不及晏静秋做决定了吗。
天上忽然下起雪来,我抬眼看着她,洋洋洒洒的白色雪雾中,她的身影模糊了起来。
“阿秋!”
我很惊讶她的声音还这般中气十足,这让我的心里有些安慰,看来她的情况还好。晏静秋答应了一声,又低声喊道:“如歌,你先下来,有什么事情我们慢慢说,好不好?”
“阿秋啊,你知道我家如歌的,”许夫人扑上来拉着晏静秋,她像是瞬间老了十岁:“她心里只有你,可是你还和楚小姐纠缠不清,她等了你这么久,你要给她吃定心丸的呀……”
“阿秋,我不求别的,”许如歌模模糊糊的声音传过来:“你告诉我,你当初娶楚楚姐姐,是因为什么?”
我的呼吸停了一拍,我甚至都不敢回头看晏静秋的脸。莫雅楠女士攥紧了我的手。
“如歌……”
“阿秋,阿秋,”许夫人哀哀的哭起来:“你说啊,你快说,是什么原因,只要你说,我们都认了,都认了啊……。”
晏静秋什么都没说。我看着他,他的脸比雪还要白,眼睛灰的像不见边际的海,像随时能和这风雪一起离开,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失魂落魄的样子。
“阿秋!”
许如歌凄厉的声音划破了沉默,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晏静秋的脸色似乎又白了几分。许夫人像是已经陷入一种癫狂的状态,她拉着晏静秋歇斯底里的哭嚎起来,晏静秋的衣服都被扯得开了些。
“是因为这丫头生了病你同情她,所以你才不忍心吗?”许夫人喊道:“你看看我家如歌,你看看,她是要寻死,你有没有心……”
他从来都不是这般狼狈的人,他也从来不会被谁扯着衣服,在我的记忆里,他一直是高高在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在阿蝶给公司捅了那么大篓子他即使跑得焦头烂额也是一副清风霁月的模样。
可是怎么会这样,他为什么会这样。
我的心痛的厉害,甚至呼吸都变得困难。
眼前是苍白的透明一样的晏静秋,还有嘶吼着喊叫着的许夫人。
我没有其他的选择。无非是说出事实,没什么不能面对。
“许夫人,”我听见自己在说话,陌生的又不像自己的声音:“晏静秋和我结婚,的确是因为他认错了人,是因为我和许小姐相似的脸,你放开他吧……他爱的还是你的女儿。”
说完这些话,我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我的脚底有些发软。晏其笙不动声色的从后面托住我。
“站直了,丫头。”
“如歌,如歌!”许夫人抬起脸,欣喜若狂的表情,好像刚刚我宣布的是她中头彩一个亿:“你听见没有,楚暮承认了!你下来,你下来!”
我不忍再看晏静秋的表情,转身就往回走,那对母女,我一眼都不想再看。
其实说出来比想象中容易些,只是我更加没有呆在这里的理由。老先生没有露面,听说是和顾茗城一起离开去了公司,能避开他的嘲讽和他的同情,这是唯一能让我感到安慰的地方。
莫雅楠女士哭成泪人,好像是我同她分手了一样,我不得不先放下自己的情绪去安慰她。晏其桢先生沉着脸,气场像开足了冷气的空调机,我肩上靠着他如花似玉的娇妻,着实有些心惊胆战。
“你是怎么想的,楚暮?”他冷冷的说:“那丫头是绑的安全绳上的房顶,你以为她真的会跳吗?你刚刚在说什么废话,我儿子一直爱着她?我怎么不知道?”
“啊,她是绑的安全绳吗?”我有些惊讶:“那也是挺隐蔽的,我没有看出来……”、
“你看着挺聪明,”他鄙夷的看着我:“原来真的是看着聪明。”
我无奈的笑了笑,我向来不是个聪明伶俐的,最近几场断断续续的病症让我的反应更加迟钝了些。
窗外的雪已经停了,阳光透了进来,今天是个赶路的好日子。我昨晚已经买好了火车票,而且时间刚好是两个小时以后,我看了眼挂钟,打算在赶车的路上吃点东西。
第110章()
莫雅楠女士执意和我一起走,我不得不退了之前的二等座选择去订商务座,但好在晏其桢先生实在足够有钱,他报销了所有的费用,甚至还给了我一笔不小的“散心费”,让我心里倍感安慰。
晏静秋没有来送我,也许是我“坦白”的事实他也认定,此刻应该是在许如歌的房子里。我并不想猜测他们在干什么,尽管晏其笙暗示我很多次他可以翻窗去替我“侦查”一下,已经像个笑话,我不想再变得那么凄惨。
这里实在是有够偏僻,去火车站的路感觉是在经过一个无人区。李叔开着车一路沉默,莫雅楠女士因为哭泣耗费太多的体力,靠在我身上睡得昏昏沉沉。我不断调整自己的呼吸和位置,想让她睡得舒服些。
在这场轰轰烈烈的荒诞剧里,最受伤的却是我身边的这个小女人。我知道她是很真心的希望我们能在一起,但世事总是没有那么圆满。我和晏静秋本来就没有什么开始,一切都是因为错误,我阴差阳错的喜欢他,原本就是我的不对。
火车站的人很少,这里是人烟稀少的小镇,而且今天本来也不是什么适合出行的日子。站台上的大妈懒懒的靠在那里晒着太阳,对于李叔提出想送我们上火车的想法不屑一顾。
“上去吧上去吧,”她说:“你想走的话上车补票就成。”
离开车时间还早,李叔替我们装好了行李就坐下来陪我们,他真是很细心的一个人,我的保温杯里是菊花茶,莫雅楠女士手里抱着一大杯玫瑰花,李叔看着我们两,脸上带着很温暖的神色。
“夫人,您要高高兴兴的,”他说:“你所想的都会实现,不要被当时的情况迷惑了眼睛。”
他转过脸来看着我,眼睛里有慈爱的光彩。
“小姐,你千万保重,”他说:“旁观者清,少爷只是还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心。”
我点点头,莫雅楠女士呜咽了一声。
他的心是什么,我也看不见。但我很感激他们的安慰。
车厢里陆陆续续的进来了人,作为这个偏僻小镇唯一的车站,相对于它的人数,客流量还是很可以的。商务座的人并不多,但是与之相邻的车厢看起来倒是人满为患,透过玻璃能看到很多人进进出出。李叔皱着眉头担忧的看着窗外,估计是惆怅过会自己如何挤得下去,我不晓得他的战斗力如何,但是单凭他的体型,估计够呛。
“李叔,你回去吧,”我说:“这里到房子的路程也挺远的。”
他点点头,又嘱咐了我们几句就匆忙走下了车,我透过玻璃看见门口那个大妈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似乎对他没能补票深感遗憾。
车很快就到了出站的时间,我感到车身微微的晃动。商务座是有一个单独的小门,尽管是四人座,但我估计没有人再来了。乘务员小姐虽然很可爱,但我今天的心情并不是很想去买她推荐的东西,我站起身准备关上隔间小门。
正当我把手搭在门上的时候,一只手也伸了进来,按住了我的门闩。我吓了一跳,就看见一个穿着精致身影纤细的人闪了进来。
“我也坐在这里,”他抬起脸对着我微微一笑:“楚楚,好几天不见了。”
“西子?”居然是我好久不见的造型师(虽然我不确定我请不请得起),遇见故人还是让人挺高兴的一件事,我请他进来坐下,寒暄道:“真是巧,你是去哪里呢?”
他抬起眼看着我,眼尾上翘,微微画了眼线的眼睛魅惑妖异:“不巧,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我有些惊讶,但还是表示了欢迎。他坐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