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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她将悲愤化为了食欲?
凤如书让婢女给她盛第三汤饭时,凤如画忍不住的问道:“三姐,你吃这么多,不会撑到吗?”
暴饮暴食似乎不太好。
凤如书喝了一口鲜嫩的鲫鱼豆腐汤,一时不慎,脱口而出:“昨晚差点连胆汁都吐了出来,天快亮时我就饿得浑身没力气,全身发软了。”
此话一时,她觉得有一道冷嗖嗖的风朝自己吹来。
她一抬头,对上凤韦铁青的脸,干干笑了两声,视线又偏移了一寸,看到王氏那副失望的表情,她笑不出来了。
她一本正经的低头认错:“爹,娘,昨晚灯会那么热闹,心情好喝了一点小酒,以后再也不敢了。”
凤违冷哼一声,大抵是对凤如书太过失望,以至于心灰意冷,连教训都懒得开口,怒气冲冲的放下碗筷离席。
原来是真的饿了,不是在用食物泄愤,凤如画舒了一口气,又看自己给三姐惹了这么一个麻烦,水眸可怜巴巴的瞅着她:“我不是故意的。”
凤如书阴恻恻地看着她:“你要是故意的我一鞭子抽死你丫的。”
凤如画不想提三姐的伤心事,但觉得做为她的妹妹,有必要关心一下姐姐的私事。
待下人将桌上的盘盏收拾了,她小心翼翼的的瞅着她:“三姐,昨晚的事……你放下了?”
凤如书眨了眨眼,一手扶额:“昨晚喝醉了,有发生什么事吗?”
也不知道三姐是装糊涂,还是昨晚大醉了一场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她确定三姐对昨晚之事不愿提起,她也没必要讨人嫌。
忽然,听见凤如书似乎是猛然想起似的,气势磅礴的道:“他竟然敢拒绝我?姑奶奶我就赖定他了!”说完就气势汹汹地出了府。
凤止担心的看着那个身影消失:“她不会去找墨将军拼命吧?”
凤如画喝着饭后茶,右手端着茶杯,右手捻着杯盖,无名指微微翘起,宛若兰花指。
她一点儿也不担心凤止担心的那个问题,,不紧不慢地道:“她打不过。”
而且墨逸也不一定真的跟她动手,他是一名武将,对一名女子的无理取闹应该还是能大度包容的。
凤止若有所思的:“万一她要是一气之下放火烧人家的府邸呢?”
凤如画一愣,“呯”的一声将杯盖盖上,放下茶盏猛地站起:“这个她还真做得出来,在她做出这样的蠢事前,我得去阻止她。”
她到达墨府外,就看到凤如书双手插腰对着守门的侍卫破口大骂。
那两个侍卫面无表情,像两只雕塑,对她的骂咧充耳不闻,各自伸着一只手臂,显然是拦着她不让她进府。
“姑奶奶今日我一定要见他!不让我进府,就把他给我喊出来!”凤如书冲着守门的侍卫喊道。
其中一名侍卫一板一眼的道:“凤小姐,公子说从今往后一率不见你。”
第464章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凤如书气的炸毛,手摸上腰间的鞭子,“啪嗒”一声抽了过去,卷着其中一名侍卫伸长的手臂,猛地一拽。
那人恶狗扑食的摔在地上,脑袋刚好磕在台阶上,鼻梁骨被硬生生撞断,哀嚎着在地上打滚。
别一名侍卫见状,手握住叨柄便要拔刀,瞪着他:“凤小姐再不离开,休要怪我不客气!”
凤如书特嚣张的下颌一拨,颇为傲气的道:“难道三姑娘还怕你不成?”
见状,凤如画赶紧跑上前,抱着凤如书握着鞭子蠢蠢欲的胳膊,赔着笑脸对那侍卫弯腰哈背,使劲将凤如书往旁边拽。
凤如书被她踉跄的扯着后退着走,嘴里不服气的嚷嚷着:“画画,你松开我,他躲着不见我,我就逼着他出来见我。”
凤如画无奈的松开她:“三姐,你这样他只会避你如蛇蝎。”
凤如书将鞭子一截一截的收起:“那我该怎么办?”
其实凤如画想告诉他,男人往往都经不住死缠烂打,但想了想还是用文雅的方式告诉她,这样她也比较容易接受。
“有一句话叫作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来日方长,你也不急于这一时,今日你要是在墨府大闹一通,被墨大人和墨夫人知道,你以后怎么做他们的儿媳妇?”
凤如书觉得有道理,但又有一个问题让她犯难:“我如今都见不着他人,怎么打动他?”
凤如画白了她一眼:“他又不可能一直待在府中不出来,他每日不是还要上早朝吗?你等他下早朝回府的半路上堵截他也可以啊,他说不见你,没说不见我啊,你可以用我的名义约他出来。”
凤如书恍然:“有道理。”
两人又凑在一起商量了一番,凤如书去了太白楼,而凤如画回了府,写了一张字条让双锦送到墨府交给墨逸修。
双锦将字条交给看门的侍卫,侍卫问了她的身份,将字条拿起了管家。
墨逸修在房中看兵法,听到敲门声应了一声,管家推门而入,然后将纸条奉上:“公子,外面有一个丫头,说是替她家小姐送信给你。”
墨逸修放下手中的兵书,随后打字纸条,白纸黑字,上面写着:太白楼人字一号房。
他一看到落款人,拿着纸条的手抖了一下,纸条的左下角写着“凤如画”三个字。
他瞳孔微变,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尔后轻飘飘的将纸条揉成一团扔在桌上。
管家禀报:“公子,刚才一个时辰前,凤家的三小姐前来找您,门外的侍卫听您的吩咐不让她进府,她还动手打伤了一名侍卫。”
墨逸修点了点头,垂眼看着桌上被揉在一起的纸团,心里左约猜到了七八分约他的人是谁,但又报着侥幸的心理,起身准备去太白楼,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回头对管家说道:“凤家小姐来府上大闹之事不要告诉老爷和夫人。”
太白楼不远处的巷子拐角处,凤如画看着墨逸修进了太白楼,长舒了一口气。
她今日也算是大功一件吧,接下来就要看三姐她自己的造化了。
第465章 提前给的聘礼()
凤如画寻了个小摊坐下,点了一碗牛肉面,面朝着太白楼而坐,筷子卷着牛肉面却是没什么味口,担心着两人会不会打起来?
她以为三姐为像上次追燕痕一样,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过了昨晚,她竟然还要坚持。
比以前追燕痕的时候有毅力,难道她真的陷入爱河无可自拔了?
一身青灰衣裳的男子,驾一匹黑马从街上而过,路过面摊时放缓了速度,待看清楚坐在那儿的人真是凤如画后,他嘴唇微扬,猛的一抽马背,提快了速度。
北定侯府。
云侍天正在书房处理公务,有人敲门,隔着门板微提声音:“侯爷,属下回来复命。”
听到屋里人的准许,齐洛推门而入,他单膝跪下:“参见侯爷。”
云侍天抬头瞥了他一眼,今日一早,他让屈卓去将齐洛换回来,看齐洛风尘仆仆的样子,应该是刚从军营回来便来复命,他道:“起来说话。”
齐洛起身,弯腰垂首:“侯爷,与您之前料想的差不多,属下在军营里查到,豫王暗中收买了铁轻骑的几名千夫长和副将军杨成,杨成将训练铁轻骑的战术泄露给了豫王,豫王正在招兵买马,扩建自己的实力,他恐怕会训练出第二支,第三支的铁轻骑。”
“想要训练一支铁轻骑没有五年以上是不可能的,豫王等不了那么久。”云侍天将手中的公文合上,云淡风轻的道,“豫王野心勃勃,觊觎皇位很久了,他如今才有动作,让本侯有些失望。”
齐洛语气微急:“侯爷,铁轻骑可以以一敌百,深得皇上信任,如今副将军又成了豫王的人,此事应该禀明圣上,不然等豫王逼宫谋反的那一天就来不及了。”
云侍天眸子微凝:“豫王一定是许诺了杨副将什么高官厚禄,在他们还没有什么动作之前,禀明皇上只会被豫王反咬一口,何必着急。何况铁轻骑又不是由本侯掌管,出了事也与本侯没关系。”
齐洛越来越佩服侯爷的淡定,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道:“不知侯爷有没有将您的玉佩找到?”
云侍天幽黑的眸光明澈深邃:“在那丫头手中。”
他不是猜测而是肯定,曾经有人拿着他的玉佩去府衙大牢救了韦沧海,而韦沧海是那丫头的师傅,所以他断定自己的玉佩在她的手中。
对“那丫头”齐洛费解了半天,最终才知道他说的是谁:“侯爷没有找凤小姐拿回来?”
云侍天唇角隐隐带笑:“就放她那儿吧,就当是提前给的聘礼。”
齐洛震惊愣神,那玉佩可是象征侯爷的身份,能调动他手下的兵马,侯爷也真够大方的,拿十万大军作为聘礼。
他怎么就没那么好的命,有一个这么讨人喜欢的妹妹?或是姐姐也成啊。
云侍天继续处理手中的公务,好半晌没见齐洛说话,也没见他退出去,抬头见他看着自己还处于震惊状态,皱眉略显不悦:“还有事吗?”
第466章 请王爷不要见怪()
禀报完了公事,齐洛没那么拘谨了:“属下在回来的路上看到凤小姐在太白楼对面小摊上吃面。”
云侍天手中一顿,抬起头来看着他:“她一个人?”
“属下只看到她一个人,不过她看起来没心思吃东西,一直盯着太白楼。”齐洛回道。
云侍天再次合上手中的公务折子:“你下去吧。”
……
凤如画无聊的用筷子戳着牛肉面,双眼一直盯着太白楼门口,太白楼的生意很不错,进进出出的客人络绎不绝。
她估摸了一下时间,墨逸修进去的快有一柱香的时间了,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她猛地撑着桌面站起,两人会不会打起来,然后同归于尽了?
尔后又觉得不太可能,要是打起来太白楼来往这么多客人怎么会没动静。
她又重新做下,心里胡乱猜想着各种可能性,想来想去也觉得只有一种可能——
两人能平安无事的待了近一柱香的功夫,也许是三姐一番深情地表白之后,墨逸修觉得他其实也有点喜欢三姐,两人就点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边吃边联络感情。
倘若真如她想的这般,那真是皆大欢喜。
但一想到他们在里面大吃大喝,自己在外面担心受怕,心中很是不是滋味。
她起身在桌上放下银两,进了太白楼。
他们联络感情她可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大吃大喝的不喊上她,她就觉得来气。
今日这事好歹是她谋划的,她算是他们的红娘好不好?
她这个倒霉催的红娘低着脑袋就往里面冲,完全没有看对面迎来一群人。
她就这么横冲直闯的撞了上去,与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撞了一个满怀。
那人的胸膛结实坚硬,撞的她额头疼,嘴里低声骂咧了一句。
那人也被她撞的踉跄后退了一步,她刚一抬头就愣住,还未反应过来,豫王的侍卫就拔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后知后觉的回神,抵着脖颈处的那柄刀刃泛着寒芒,吓的她心头骤然一紧。
旁边的客人见这架势也都吓了一大跳,呆若木鸡的看着凤如画等人。
凤如画不敢乱动,生怕脖子上的剑刃一不长眼隔断喉咙,她吞了口唾沫:“王爷……您这是做什么?”
难道只是无意撞了他一下,他就要了结自己的性命?
俗话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在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他应该不会做这种知法犯法的事吧?
豫王看了一眼擒住她的侍卫,那侍卫得令收回了手中的剑。
听到一声剑回鞘的时候,凤如画提到嗓门口的心落了下去,但还是因为害怕而剧烈的起伏,放在身侧的掌心隐隐有些汗湿。
豫王鹰隼般的眸子深不见底,笑着看着她:“凤小姐勿要见怪,本王这侍卫平时就莽撞的很,没伤着你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是自己先撞了他,凤如画勉强扯出笑意,朝着他福了福身:“是我鲁莽撞到了王爷,还请王爷不要见怪才是。”
豫王瞳孔漆黑,如鹰隼的眼睛锐利如刀锋,盯着她看了半晌,仿佛是一头野兽在盯着自己的食物,带着凶残的血腥,兴趣盎然。
第467章 墨逸修受辱()
凤如画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毛骨悚然,半垂着脑袋,身子向旁白侧开:“王爷,您请。”
豫王敛神,嘴角浮着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双手负在身后,在几名侍卫的拥簇下了楼梯,大摇大摆地离开。
见他走远,凤如画松了一口气,抓着楼梯扶手的手指骨发白,掌心的冷汗已晕染开,一片冰凉。
豫王走之前最后的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她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云侍天将太白楼附近的所有面摊都找了一遍,没有找到凤如画,一踏进太白楼就看到她立在楼梯上发呆,他几步上前搭上她的肩。
凤如画如被电击般僵了一下,以为是豫王折了回来,猛地抖掉肩上的那一只手,宛若那只手是洪水猛兽。
侧首一看,见来人是云侍天,不知怎么地,鼻子酸酸地,扁嘴就想哭。
她的反应那么大,云侍天感觉到她的神色不对劲,覆上她抓着楼梯扶手的手背,柔语温声道:“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将眼里的雾气逼回眼眶。
她总觉得豫王走之前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但又说不出来怪在哪里,只觉得毛骨悚然,像是在算计着什么。
凤如画推开人字一号房房间的门,猛地一下子惊呆了,嫣红的娇唇微张,眼里流露着毫不掩饰的震惊。
墨逸修看到门被推开,以为是酒楼的店伙计,刚要开始喊救命,一看到是凤如画,“救命”两个字卡在了喉咙口,无论如何也喊不出来。
此刻自己这么狼狈,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凤如画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三姐果然强悍,强悍到从此以后她都不想在外人面前承认自己认识她。
墨逸修被绑在椅子上,衣服被扒得只剩下了雪白的中衣和亵裤。
地上凌乱的扔着他的衣裳,还有一团布,应该是刚才用来塞嘴的。
已经被扒成这样了,不用塞嘴也没脸喊救命。
这种天气,墨逸修被扒的精光,即便是身体再强健,也挡不过风寒呐,冻的嘴唇煞白,双腿不停的打着哆嗦。
凤如书坐在桌边翘着儿郎腿,墨逸修恶狠狠的瞪着她,而她则像没事人似的喝着茶水,一副很悠闲的样子。
“三姐,你……”凤如画进了屋,视线在凤如书和墨逸修身上来回扫来扫去,恍然大悟之后嘴巴大张,“把他睡了?”
“噗嗤——”凤如书满口的茶如数喷了出来,脸色一黑,“我像是那种主动投怀送抱,毁自己清白的人吗?”
凤如画弱弱地看着她,水灵灵的眼睛盛满怯懦,但却又无比坚定的写着:有,你就是那种人。
凤如书抬臂用衣袖擦去唇边的茶水渍,抑制住想要掐死她的冲动,十分镇定的道:“你想多了。”
“你都把人家扒光了还谈自己是清白的,谁信?”她捡起地上的衣裳给墨逸修盖上。
正准备给墨逸修解绳子,听见凤如书说道:“你要是敢给他解开,我就跟你绝交。”
凤如画的手一顿,斟酌着该如何是好。
三姐向来是说到做到,但若是不解救墨逸修,似乎又不地道。
墨逸修看向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