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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院子里,水凝烟吩咐绿竹给自己准备好洗澡水,上午出的冷汗让衣服紧紧贴在她身上,难受的要命,现在只想好好洗个澡睡一觉。
直到身子浸泡在浴桶里,水凝烟才有空回想起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来,慢慢梳理事情经过,这才发现原来此事漏洞百出。
那看门的小厮是被人调走的没错,但那人怎么就这么偏巧不巧的知道自己的心思,想要出门?除非自己院子里有人在这之前通风报信。
第29章 将计就计()
目光渐渐冷了下来,原来她的院子里,还有他们安排的内奸啊,也亏得那人隐藏的深,自己上一世竟没发现。
心中打定主意,水凝烟决定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洗完澡连饭也没吃就上床睡了。
下午睡到很晚,水凝烟才懒懒起身,看看时间还不到吃晚饭的时候,可因中午没吃饭的原因水凝烟的肚子早已饿的不行,但她的身份不如水月婷尊贵,院子里也没有自己的小厨房,偏巧相府的厨房不到吃饭的时候是不做饭的,水凝烟摸摸扁着的肚子,打算自己去厨房拿点吃的。
吩咐了让子衿在院子里休息,水凝烟领着绿竹朝厨房走去。
穿过假山,绕过回廊,来到后院深处一间看上去略显老旧的屋子,刚想吩咐绿竹去端点点心给自己吃,便见水月婷房里的大丫头紫儿鬼鬼祟祟的从屋子里探出头来往外望。
水凝烟见状立即缩回头去,做了个手势让绿竹噤声,过了一小会儿,才悄悄进了院子,却没进厨房,反而在边角处找了个位置藏好,伸手悄悄在厨房纸糊的窗子上戳了一个洞。
紫儿此刻恰好背对着水凝烟,让水凝烟可以无所顾忌的偷看。紫儿从怀中掏出一包白色粉末,放进了一碟腌好的酱肉里,又确认了一下位置,这才离开。
水凝烟等紫儿走的远了才和绿竹从一旁出来,来到那盘酱肉面前,抬头看看上面的牌子,心中冷笑一声,不用猜也知道他们是给自己下了什么药。
相府的规矩,厨房每一隔断上面都会做一个牌子,标明是哪个小姐或夫人的位置,准备好的食材便统统摆放在那上面。
了然的笑笑,水凝烟吩咐绿竹将给自己的那盘菜放在了她大哥水德远的位置上,又让绿竹出门买了包药粉洒在了水月婷的盘子里,挑了一碟儿绿豆糕便和绿竹扬长而去。
天色微黑,水凝烟吃过晚饭,坐在椅凳上心不在焉的翻着手中的书,时不时的伸头向外看,似是在等待什么。
此刻水月婷的院子里却因她一遍遍的跑茅厕炸了锅。
“去,给我把厨房里掌勺的厨子给我叫来!”水月婷一张白皙的脸上此刻满是汗水,表情说不出的纠结与痛苦。
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立即又奔向厕所。
见时间差不多了,随手招过子衿,脸上笑意颇深,故作无意的说道:“今天好似吃多了有些积食,子衿陪我出去走走。”
水凝烟脚步轻快的走向水德远的居处,越是靠近,脸上的笑意便越是明显。
……
水德远吃过晚饭,听闻手下回来禀告说水凝烟已经吃了那些菜,以为她已经中了自己的毒计,一丝诡笑浮现在脸上,又转头问道:“马夫怎么样了?”
“回主子:他正被属下关在屋里,此刻也已经吃了药。”
满意的点点头,水德远起身准备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水月婷,却不知为何浑身突然很热,摇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下,提步往水月婷的居所走去,才走了一半,便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女人急匆匆的跑到自己面前道:“少爷不好了,三小姐在水月居突然晕倒了。”
本来还有些晕乎乎的水德远一听这话,身体顿时冷了几分,脑子也渐渐有些清醒,脚底生风的向水月居的方向跑去。
第30章 弄巧成拙()
来到水月居却没见到水月婷的人,水德远已经来不及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身体的反应占据了他脑中一切所想。
还没等他反应,便见一个男人朝自己身上贴了过来,水德远伸手想把他推开,却意外的觉得他贴在自己身上很舒服。
二人不知怎么就纠缠在了一起,正纠缠激烈的时候,门被忽然推开,水宁陶与兵部尚书苏子道进了屋里。
苏子道眼尖的看见刚刚班师回朝不久的水德远正跟一个男人私缠着,连忙捂了眼睛退了出去,水宁陶也看到床上正私缠的两人,顿时惊讶的不知该上去斥责水德远还是怎么办。
急匆匆的从屋子里赶了出来想要跟苏子道解释。苏子道却直摇头说自己什么也没看见,今日有事便不多做停留,先行告退了。
水宁陶气急攻心,也没再去追苏子道,本是请了他来想要谈一谈他家女儿与水德远的婚事,如此一来,这桩婚事自然也是泡汤了。
水凝烟在后院慢悠悠的走着,恰巧碰上了急匆匆往回赶的苏子道,见状嘴角笑意更甚,看来水德远已经着了道了。
水凝烟笑笑,转身朝着水月婷的院子去了。
“二姐。”水凝烟盈盈笑着给水月婷行了个礼,见她一副虚弱的模样,心知那包泻药她吃进了不少。
“你可是来看我笑话的?”水月婷本就因闹肚子心情不好,现下又看到了自己不想看到的嘴脸,心中更是气恼万分。突然想起今晚水凝烟应该是被大哥摆了一道,怎么现如今却好好的站在自己眼前?
正想着,水凝烟一副‘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表情自言自语道:“这可如何是好?大哥在水月居受了父亲的训斥,妹妹想着父亲向来是疼大哥和二姐的,想让三姐过去调和调和,可看二姐现在这模样,也不能让你硬撑着过去……”
“大哥怎么了?他怎么会被父亲责罚呢?”水月婷一听水德远有事,也顾不上自己身子虚弱,站起来扯着水凝烟的袖子问。
“我也不知道,只是今天吃过晚饭出来散步,走到水月居的时候远远听到父亲斥责大哥的声音,这才急急的跑来告知三姐的。”水凝烟说的一脸无辜,水月婷将信将疑的坐下思量着水凝烟话的真实性。
水凝烟却没再继续理水月婷,反而福了福身道:“四妹已经过来跟三姐通风报信了,去不去二姐你自己看着办吧,四妹先走了。”
说着跟子衿就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见水凝烟把话说到这份上,水月婷又是真心担心水德远出了什么事,又怕此事若是真的自己不去日后水德远对自己反而疏离了,立即让紫儿扶着自己,前往水月居。
水凝烟早已赶在水月婷之前去了水月居,一进门,便看到水德远衣衫不整,面色潮红的跪在地上,一旁还跪着一个不知所措的马夫。
水凝烟冷冷瞥了眼水德远,见他与自己对视,并不理睬,反而上前劝慰水宁陶道:“父亲,大哥因何事惹了您如此生气?”
水宁陶怒视着地上跪着的垂头丧气的水德远,冷哼一声,“你自己问他!”
第31章 偏爱男子()
水凝烟嘴角浮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理了理鬓角落下的发丝,又对水宁陶道:“大哥若真是犯了什么过错,您处罚他就是,平常您就这么教导我们。而大哥作为我们姐妹的表率,更是不应该这么让他颜面扫地,在我们姐妹面前难堪。”
水凝烟不说还好,一说水宁陶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辛辛苦苦的培养出这么一个儿子,本以为他得了军功指望他在相府基础上更加光耀门楣,没曾想他却在军中养成了这样一个恶习!
虽说军中没有女人,他与男子这般虽是情有可原,但既然回到了府上,那就该恪守礼仪,今日竟让苏子道拿了把柄去,让水宁陶怎么不气?!
水宁陶怒极反笑,冷笑道:“前几日还与我讲家法,现下你如此丢咱们水家的脸,为父就用家法处置了你再说!”水宁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水凝烟知道这一点可是戳中了水宁陶心中的痛了。
与男子私爱,毁相府名声,这两样无论是哪一样水宁陶都是不允许的。
随手抄起一根棍子,劈手便要打下去。“父亲!”一旁刚进门的水月婷一进门便看见水宁陶举了个棍子想要打水德远,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个箭步便冲上前去握住了棍子,避免那一棍子落在水德远的身上。
水德远见水月婷来了,面上一红,偷偷整理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做哥哥的让妹妹见到自己这副德行,他也实在是没脸了。
水宁陶见是水月婷,连忙收了力气,害怕伤了她。
水凝烟在旁冷冷瞧在眼里,并未作声。
“父亲,不管哥哥犯了什么错,您也不能这么处罚他呀!好歹他也是皇上车骑将军啊!”
水宁陶见最心疼的两个子女都跪在了自己眼前,心中不忍,气的将棍子一扔,气哼哼的走了出去。
见水宁陶走了,水德远这才慢慢的站起身子,一双眸子里充满了血丝,目光如刀,看向水凝烟。
“你竟敢陷害我?!”水德远为自己刚刚与男子相交的行为所不齿,此刻说话的声音带了十足的恼怒,却刻意压低了声音,防止走出不远的水宁陶听见。
水凝烟一挑眉毛,同样冷声回道:“我不害人,却有人害我,我不过是自保而已,何过之有?”
“你!”水德远愤怒的上前伸手想要将水凝烟掐死,一了百了。
仿佛早就料到水德远会恼羞成怒一般,水凝烟快速的向后一退,警告道:“大哥,我劝你一句,有事没事别惹我,否则,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说罢,水凝烟并不多做停留,甩袖留下水德远与水月婷二人瞪大了双眼盯着自己的背影离去。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发生的第二天,水德远喜欢男子的名声便被传了出去,一时间平城人人都在讨论丞相府家的大少爷水德远不喜女子偏爱男子。
大夫人听闻水德远与水月婷皆被水凝烟给算计,气的将一套的青花瓷茶盏扔到地上,摔得粉碎!
第32章 酒楼吃饭()
“水凝烟这个小贱人,如今越发的猖狂了。”大夫人神色异常复杂,目中闪过一丝狠辣,冷笑算计着。
翌日,水凝烟依旧想要出门逛逛,因上次被人追杀,她并没有机会好好逛逛这阔别二十多年的平城街道。
上一世因为追随百里玉溪,她每一样礼仪与才艺都用心的学好,也为了保持自己的皇后之尊,入宫二十年却没有一次能出宫看看。
“小姐还要上街?不行不行,要是再遇到上次那些刺客,我们可怎么是好?”子衿因上次被追杀的事一直后怕不已,这次说什么也不让水凝烟出门。
淡淡一笑,水凝烟毫不在意的说道:“怕什么,人家若想害你,你躲到哪儿都是没用的,不如做自己想做的,痛痛快快的活着才是当下最紧要的。”
逆光而立,水凝面色笃定,绝色的容颜微微泛着光彩,从容不迫的说道。
被自家小姐的气度所折服,子衿与水凝烟第二次出门。带了自己院子里的两个家丁做护卫,还是一身男子打扮。
这次出门,水凝烟带着子衿与家丁直奔鸣凤楼。所谓的鸣凤楼,是平城最有名的一家酒楼。
他家的菜,只要是吃过第一次的,都会想来吃第二次。水凝烟驾轻就熟的点了几样菜,见子衿站在自己身后,轻皱眉头表示不满:“子衿,坐下吃饭。”
“小姐,奴婢哪能跟你平起平坐?”子衿明显犹豫着。
水凝烟面色不快的放下筷子,“你站着我怎么吃?还是你要我等下在这里等你吃完了饭再出去逛街?”
子衿只好坐下,陪着水凝烟吃饭。一顿饭下来,子衿忍不住说道:“难怪小姐要来这么贵的酒楼,这里的饭菜真是好吃。”
水凝烟笑笑,“这里的糕点其实才是最好吃的,不过不知今天厨房里的大厨有没有做?”路过的小二一听水凝烟这么说,便知道她是行家,连忙上前讨好的说道:“公子一看就知道是常客,本店大厨刚做了金丝枣糕,您要是没吃饱,可以点一份尝尝?”
见水凝烟点头,那小二吆喝了一声好嘞,将毛巾往肩上一搭,便下楼传菜去了。
“小姐,这里一顿饭钱多少?”子衿一听说这里是平城最有名的酒楼,待到那小二走了悄声问向水凝烟。
要知道,她们所有的积蓄前不久都拿去给了三姨娘,这几日又打点上下,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
水凝烟心知子衿在想什么,只淡淡笑笑道:“不多,五两银子一桌菜,一盘金丝枣糕二两银子,一共七两。”
“七两?!”子衿顿时失声,又察觉自己失言,悄声附耳在水凝烟耳边道:“小姐,我这次出门,统共带了不到八钱银子,连一两都没有,上哪去凑七两?”
“没事,我有办法。”见水凝烟胸有成竹,子衿也忐忑不安的坐在一边,没再多问。
吃完金丝枣糕,水凝烟给了小二一钱银子,道:“将你们掌柜的叫上来。”
第33章 无弦玉琴()
店小二得了赏钱,立马对着水凝烟点头哈腰,殷勤的为水凝烟去叫掌柜。
“不知公子有什么事吩咐?”店小二领着掌柜上来,只见那掌柜身穿一身素色锦袍,头发花白,看模样已是年过半百之人,嘴角两侧留了长长的银色胡须,看上去不像是个老板,倒像是很有名望的一个老学究。
“老板,我这里有一首诗,你看看怎样?”水凝烟站起来从袖中掏出一首诗,递与老者。
那老者接过诗来一读,目中顿时大放光彩,笑盈盈的抬头问向水凝烟道:“不知公子可否将这首诗卖给老朽?老朽是爱诗之人,一定会妥善保管公子大作。”
水凝烟闻言笑笑,道:“这首诗不要钱,只抵了这顿饭吃就够。”老者一听,呵呵一笑,“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路人而已,不必留名,先行告辞了。”
水凝烟此举颇为大气,拱手离去,留下那老者依旧站在原地看着手中的诗句赞叹不已。
子衿吃惊的跟着水凝烟下楼,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小姐,子衿长这么大,都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事,你怎么会知道那老板会喜欢你写的诗呢?”
水凝烟闻言一笑,解释给子衿听:“这凤鸣楼的老板原是一个秀才,却又屡试不中榜,家里又有些钱,这才开了一个酒楼。但这老板有一个怪癖便是喜欢收藏好诗绝句,来这里一首好诗就可以抵一顿饭钱,只是能让这老板看上的人不多,所以这件事也就很少有人知道了。”
“那小姐真是厉害,你作的诗连那老板都连连称绝呢。”子衿闻言,立即自豪的说道,仿佛那首诗是她做的一般。
水凝烟闻言,笑着的眸子顿时冷了几分,子衿在一旁只顾沾沾自喜,并没发觉。
那首诗其实是水凝烟拿以前百里玉溪诗作抵的,上一世他带着自己来这家酒楼吃饭,诗兴大发写下此诗。
那时的他只是她一个人的,她静静的坐在窗边看着身旁的人中龙凤,想着他是自己的丈夫,一颗心完完全全的被他占据,甘愿为他付出所有。
不再多说什么,转头看到身后站着的两名家丁,淡淡吩咐道:“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去吃点东西回府吧。”
水凝烟见一路并没人跟踪自己,想必水德远也因上次吃亏之事多了一层防备之心,只怕最近都不会再加害自己了,于是放心的让家丁回去,顺手递过四钱银子,转身便和子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