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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觉得自己装阴阳先生比警察像多了!
所以这些话一出口,众人都惊得伸出了舌头,再也不去阻拦,我才从院子里出来,朝旁边那座院子走了过去。
说是两院相邻,可并不像村子里其他人家都伙着一堵围墙的那种,而是在五米之外另起的院子。
所以我从梁新二舅家出来的时候,还得路过一条两堵墙夹成的巷子。
巷子里黑洞洞的,我路过的时候,平地上竟然还袅起了一股小旋风,一些沙土、残雪和纸屑夹杂其中,我急忙闭上眼朝后退去。
可还没站稳,只觉得一阵阴寒之气朝我逼了过来
虽然我闭着眼睛,可这种气息对我来说简直太熟悉了,于是我心里一乐,不由得笑出了声。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这条黑黢黢的小巷里似乎站着个人,而我的脚下全是四个一连的小纸人,和王喜贵车上的那些纸人一模一样。
不过上面的血是新鲜的
第201章 放瘟()
徐家人只把我送到大门口就匆匆回去了,要不是家里办丧事,我想他们连家门都不会出的。
关合的大门把最后一丝光亮也紧紧封闭了起来,周遭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
然后我身前凭空起了一阵旋风,阴冷之极,旋风过后是一地的血纸人,而在小巷之中定定地站着一个人。
夜色寒凉,呵气成冰,但旋风拂过,似乎还有一丝隐隐的香气。
闻到这股怪异的香味后,我脑子不由得一沉。但心里却警醒,怕是有人用毒!
于是玄功瞬间发动,一番运行之后,我脑子清明了许多。
大概梁新一家就是这么中招的吧?
“咦?”一个声音自巷子里发出,语意中有些惊诧。
我脑子一闪,然后身子摇晃了几下就卧倒在地。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那股异香也越来越浓,我猜那个下手的人该出现了
“真有不怕死的!害得老子大半夜的还得在这儿守着。”
听声音来人应该不大,这人自言自语说完,又掏出了什么东西,然后响起了刺啦刺啦的噪音。
“三爷爷,外面有个傻蛋,已经让我放倒了,继续吧!”
是对讲机!
来人到了我身前,先是低下头看了看,见我双目紧闭,才叹了口气说道:“都说了只要几天就完事了,怎么就死活不听呢?不行,这么下去非得冻死不可,我这就敲门去!”
这小子是个话唠,可听起来不像个坏人,于是在他刚起身的时候,我一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脚脖子。
“妈呀!”这货低叫了一声,想躲闪却被我用力一扯,倒在了地上,等他再想反应,我的手刺已经顶在了他的脖颈上。
“别动,别喊,人的脖颈上有一条动脉,一旦割破,八秒中你身上的血就会全部流干!”
这小子被我这么一吓,登时举起了双手,“大哥大爷,我就是个放哨的,犯不着这么对付我吧?”
我攥紧了他的头发,把他拉在了不远处的一块田地里,然后才说道:“老子不是警察,所以我只要结果。为了拿到结果,我不介意杀人!”
我是杀过人的,还是好几个,事后大黄破了规矩,给我弄到了持枪证和执法证,所以那几条人命都算到了机构身上。
对于机构这样的单位来说,一般涉及的都是一些大案要案,追捕的也大多都是些亡命之徒,所以临场应对的权利要比警方大得多。
这小子一看就是跑惯了江湖的,自然能闻到我身上的气味,所以我押着他走的时候,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反抗。
“别别别,大哥,我今年才十六,我真是个放哨的,我什么都没干过!”
“把事情从头到尾都跟我说清楚了,一句都不能隐瞒!”说着话我把手刺又往里递了一寸,吓得这小子赶紧把脚踮了起来,嘴里还直喊,“说说,我这就说。”
一个十六七岁的大孩子在我眼里比只鸡强不了多少,我收了手刺,抽了他的皮带就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好好说,看在你还有一丝人味儿,我不难为你!”
男孩儿四处瞧了瞧,见没什么人,才结结巴巴说道:“大哥,我我们其实就是一伙盗墓的!这座宅子其实就是个墓道口,所以才会独立在村子之外。可我们不害人,顶多是放瘟而已!”
我一听他这么说,立刻皱起了眉头,还真是,梁新一家人可不就跟中了毒似得。可我刚才明明感到了阴属的气息,难道还有用阴灵下毒的法术?
见我一皱眉,这小子赶紧说道:“啊,就是刚才,哎,你是怎么躲过的?”
“老子是百毒不侵、金刚不坏之身,这点儿微末伎俩哪能动得了我?说具体点儿!”
“啊,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让人忽然晕倒,然后就人事不省,几天之后也就好了。不过得好好调补才行,毕竟也算大病了一场!”
我在这个行当日子也不短了,这可是头一次听说还能把阴属这么用的,看来民间的智慧果然是广博无垠,深如瀚海啊!
“小子,我不是条子,只想救人。我劝你有话就说,不要有任何隐瞒,要不然白发人送黑发人总归是件悲惨的事情!”说完我把眼睛一瞪,就不再言语。
小孩子怕诈,我不发狠话也镇不住这种人,何况我刚才杀机隐现,已经把这小子给吓坏了。
果然,这小子听了连连点头,然后跟我说了起来。
他说他是陕西人,祖辈上十几代人都是吃这口饭的,可解放以后被抓了一批,毙了一批,就没人敢再碰那个行当了。
可一直到他爷爷那代,他们家传的本事还都在。后来监管松了,家里也偶尔到乡下收点儿物件弄俩钱儿花。
“我爷爷那帮老弟兄偶尔也会下窖子取点儿东西,我六岁那年俺爹就被砸死在煤窑里了,娘也改了嫁,我就守着爷爷过。后来就学会了放瘟,跟着爷爷他们打打下手!”
我一皱眉,“放瘟?”
“嗯,就是用调好的香料和供奉,召集那些路过的阴灵帮忙,把不相干的人挡在门外!”
竟然还有这么一说,我可是头一次听说,看这意思就和驱鬼差不多啊,可好像又不太像。
毫无疑问,梁新一家就是这么中招的!
“大门楼的小木人也是你们放的?还有那几辆出事的车子!”
小孩的手被我捆了,于是拼命摇头,“不是,不是,大哥,我们只取财货从不伤人。其实我们有两伙人的!”
这小子说他们一年也顶多干一趟,这些年文玩的行情很好,所以能弄一两件东西出来就够一阵吃喝的。
他们都是一个家族,也没什么分赃不均一说,踩点、行动、销赃、分配都是由他的三爷爷统一指挥的。
要是按着行规,这个三爷爷就是这个盗墓团伙的掌眼,掌眼就是一个盗墓团伙里的灵魂人物,得观风、望气、听声、看土样样在行才行。
本来这就是个见不得人的行当,可谁知道前些天有个人找到了他们,指明了地点,还指明了物件,就是要借他家的手把东西取出来。
“大哥,不是我夸口,北派里分着晋豫陕,那是各有高人,可关中帮里我们老于家排老大!所以我们从来不跟别人合垄,可对方给的价钱实在太高了,高的人根本没法儿拒绝。”
我瞪了他一眼,他才继续说道:“真的,三爷爷说干完这一趟就送我去那个技校学挖掘机去,不干了!”
我又问了几句,才知道这小子叫于秋止,因为生在了立冬,就起了这么一个名字。听起来挺写意,没想到却是个盗墓贼。
他说这个活太大,所以当初竖旗的人说了,他们只管盗墓,外围就交给了其他人,费用另算。
我叹了口气,然后才盯着他说道:“已经死了四个人了,你知道吗?算上后来放进去那两个,总共六个了!”
“啥,咋死了那么多人呢?我我就知道俩,一个是我三哥,一个是六叔。是是陷在了流沙里活活闷死的!挖了两天,才挖出来。”
于秋止毕竟是个孩子,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可明明是盗墓时死的人,干嘛非得弄到车子里呢?这不是欲盖弥彰吗?
于是我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于秋止愣了一下才说道:“啊,三爷爷说过,我们这一行就是个下作营生,损阴丧德、祸及子孙。所以死在地底的人得沾点儿人气才能升天,去年的时候我们在北邙殁了一个叔,就是趁夜埋进了一个大姑娘的坟里。
我那天听着他和肖老大说了,想把三哥和六叔好好送走,大概就是这两起车祸吧?哎,死的是什么人?”
“本村一对跑线儿车的夫妇,还有一个送人进山的黑出租司机,后来还有个路过十三里铺的人在他自己的车上上吊了!”
于秋止愣了一下,然后急着说道:“那两口子我认识,他们帮肖老大往山外拉过一个鼎。好大的一个铜鼎,太大了,我们的车拉不下,肖老大的车也不行。这么说他们被肖老大给灭灭口了?”
他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了,他们老于家干的是技术活,挖坟掘墓取那件东西。而这个肖老大算是外围,专门帮他们扫除障碍、清理手尾,甚至不惜杀人!
看得出来,肖老大这帮人绝对是一群杀伐果断的狠人,这帮人的要价不会低,可见背后的主使者也是花了大价钱的。
我吁了口气,然后转回身望着已经冻得直流鼻涕的于秋止说道:“小子,千万记着,高收益背后绝对是高风险,要是随随便便就能盗得了的墓,谁肯掏大价钱雇你们?”
于秋止频频点头,说自己干完这一票以后死活不干这个了。
我抬手就照着他脑袋一巴掌,“还他娘的干完这一票,就怕你有命拿没命花!赶紧说,怎么救人?”
我知道这帮人有放瘟的法子,自然也会解!要不然伤了自己人怎么办?
于秋止开始还不乐意说,被我用手刺一咋呼,才万般不情愿地把解药的配方说了。
配方里除了一些清热泻火的中药,还有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要烧一张纯正的道符才行。我兜里正好就有,倒也不用再去麻烦。
这样的话,明天天亮,我就能把药抓回来救人。
可就是眼前的于秋止让我犯起了难,这小子虽然是盗墓的,可我相信他确实没害过人,要不然刚才就不会去敲老徐家的门救我了。
要真把他拿了法办,这孩子的一生恐怕就毁了!
正当我举棋不定的档口,于秋止兜里的对讲机突然响了。
里面传来了杂乱的声音,不是有人要通话,倒像是无疑中触碰了对讲机,过了一会儿,里面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肖老大,你这是要赶尽杀绝啊!天呐,我们老于家,快跑,跑!别管我,往墓道里跑”
第202章 红蜈蚣()
于秋止先是侧着头仔细听了片刻,听到里面的老人喊跑,登时就变了颜色。
“大哥,你把我放开,我三爷爷他们出事了,是肖老大!大哥,我求你了”说着就给跪在了地上,嘣嘣磕头不止。
我心里也是咯噔一下,看来东西已经取到了,这帮人是要杀人灭口,手还真够黑的!
于秋止这时已经低声哭了起来,嘴里还不住地求我松绑,他要进去救人。
“你三爷爷一帮人都不管用,你一个屁大点儿的孩子能救个屁?”虽然这么说,我还是把他解开了。
这小子一旦脱困,噌的一声就蹿了出去,跑出去几步又返了回来,到了我身前再次屈膝跪了下去。
“大哥,你是高人,你帮帮我,我以后这条命就是你的!”大概他也觉得自己的分量不够,所以才回来求我。
也罢,肖老大这帮人这么凶残,这孩子进去跟进了狼窝没什么区别。
反正我也想把这帮人截下,不为别的,那四个人不能白白死了。
我虽然不是警察,可毕竟已经进了机构,对于秋止这样不害人命的能睁一眼闭一眼,对肖老大这帮人可不行!
于是我点点头,“好吧,我看你小子还算有点儿人味儿,就跟着你蹚一次浑水,但有一条,你得把你知道的都跟我说了。”
于秋止连忙点头答应,然后边走边跟我说。
肖老大这帮人总共有五个,四男一女。除了肖老大,那三个男的都是打手,听说在西北也都背着案子。而那个女的却会操神弄鬼,好像还能摆阵,于秋止手里的那些血纸人就是跟那个女人要的。
“韩姐说了,那些纸人上沾了女人的经血,最招阴!”
平时这些人都在村子外围待着,直到后半夜才会回院子里歇息,等天不亮就又走了。
“今天我们挖到了主墓室,所以他们才回来帮忙看着!没想到”
“你们于家有几个人?”
“连我六个,可三哥、六叔都没了,就剩四个了。”说到这里于秋止嘴一瘪,泪珠又掉了下来。
我心里盘算了一下,肖老大要动手,起码也得下去三四个人才行,那留在上面的也就一两个人而已。
于是让于秋止先骗个人出来,我们问问里面的情形再说。
快到的时候,我才在夜色中仔细打量这个院子,青砖厚瓦,山墙上还有雕花的大砖,看样子应该是清代中晚期的建筑。
我这才想起刚才梁新的舅妈说过,整个十三里铺的徐姓人家都是替人家守墓的。
于是我回头问于秋止,“这是一座什么样的墓葬?”
“噢,是一座宋代的将军墓,我们这次来就是要取一块卡在他脖颈间的血玉!”
“血玉?”我有些不解地问道。
于秋止点点头,“嗯,听说这位将军是被毒酒鸩杀的,所以临死前自塞了一块玉玦。嗓子眼里血管密布,人死后血液浸渍,血丝会直沁玉心,就会形成血沁,听说最能通灵!这是三爷爷说的,而且血玉邪得很,要不是给得钱多,我们也不会”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到底是什么人才能了解得这么详细,而这个血玉又有什么作用,能值得他费这么大心思?
这时于秋止已经用暗号敲了几下门,片刻后里面传来了脚步声,到了大门口还压着嗓子问道:“谁?”
“刘哥,是我,小于。我饿了,你有吃的没?”
大门被打开了,那人先是伸出头看了看,见只有于秋止一个人,才呵呵笑了笑,招呼小于进去。
他们老大下去灭口他肯定是知情的,现在把小于放进去,自然是想趁机把他拿下。
所以这人往里走的时候,还时不时回头看看,见小于离自己越来越近,就上去紧紧搂住了他。
“兄弟,这大冷天,也怪难为你的,待会儿进去喝一口,驱驱寒气!”说着他回手就撩起了衣裳。
一道寒光闪过,他身后竟然别着一把尺长的尖刀。
他左手搂紧了小于,右手就把刀攥在了手里,声音也僵了起来,“兄弟,你可别怪老哥哥,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
“噗!”一声闷响,这小子连叫声都没发出就斜斜靠在了小于身上。
小于连忙托住了他的身子,打眼观瞧,才看到这小子手里紧紧攥着的尖刀,而我则拎着一块儿砖头站在他们身后。
“这小子连我也想”小于说到这儿就住嘴不言了。
我指了指屋里,怕还有人盯着,于是招呼小于悄悄摸了过去。
自从这小子开了门不出来,我心里就觉得不对劲,趁他一扭身的档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