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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完后,我披衣回屋,点灯研磨。
为防万一,我如今只能将将可以利用的资源利用上。
我写了两封一模一样的信,等我将信折叠封好。清莲刚巧从刘家回来禀报:“小姐,白凤死了!”
我的心沉了下来。果然如此。
“小姐,刘家有异样。”
我眉毛一挑,“什么?”
“奴婢总觉得刘家有一双眼睛盯着奴婢。可是,奴婢找不到那人在哪里?”
“看来,此人的功夫在你之上。”
清莲点头,“是!所以,奴婢不敢轻举妄动,以免被人抓到把柄,得知白凤死了之后就出了刘府。”
“你是对的。若是你贸然出手杀了刘璋,为我以绝后患,一旦被人抓住,我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清莲面色一变,“奴婢不会被人抓住。”
我摇头,“我知道,你们都受过训练,绝不会被擒。你们牙槽之中都藏有毒囊,一旦被擒你们就会咬破毒囊自尽。可是,你以为你死了,我就能脱身吗?他们巴不得我出手,要的就是如此。
你死了,是死无对证没错,但是你是从苏府出去的,是我的人。这个罪名我便会背一辈子。再说,你以为除了你之外,他们就拿不出别的证据吗?证据也是可以制造的。”
清莲的面色一时变幻不定。我一叹,果然被我猜中了,她有过杀了刘璋的心思。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记住了。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自作主张,更不可轻易自尽!即便被抓,也还有机会等到我们的营救,明白吗?”
清莲身子一震,暗卫营的暗卫一旦失手,只有死路一条,从不会有营救。
“是!主子!”
我可以听得出来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感恩和激动。
熙春在门外说:“小姐,阿东他们回来了。”
“让他们进来!”
阿东与阿西单膝跪地,“主子,李家大少奶奶,小少爷,连同清荷都失踪了。我们找遍了整个李家,也没找到。”
我看着阿东怔怔出神,究竟是谁,好大的能耐啊!
谢瑶是被人绑走,还是本来就是其中一枚棋子?不!不对。如果谢瑶本来就是一颗棋,故意来接近我,但是她接近我后,并没有做什么。而且,如今她的儿子也一起不见。谢瑶即便有再多的算计也和三岁的孩子无关。
“主子?”阿东唤道。
我回过神来,“你们身上的伤如何?”
“多谢主子关心,熙春姑娘已经给我们上过药包扎过了。”
我点点头,将手上两封信分别交给阿东和阿西。“如今我身边可用之人不多,也只能让你们多跑一跑。这里有两封信,你们送去康郡王和瑄王府上。记住,悄悄的去,能不惊动人就不要惊动人。回来后就好好休息,不必再来回我。”
瑄王的父亲,也是早已退位荣养的瑄老王爷手中掌管着宗人府。而瑄王以及康郡王,都在宗人府任职。
看着阿东阿西离去,我握着清莲的手,“别担心。你姐姐”
“小姐,姐姐的能力在我之上。我相信她自保之力还是有的。如今不见踪影,说不定是在寻找合适的时机。”
我笑了笑,本是打算安慰她,结果反倒变成了她安慰我。
“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
我已经将能做的都做了,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等。我坐在窗前,看着月亮下去,日光出来。手心浸出了一层汗水。
“小姐,京兆府衙门的人来了,说有人击鼓鸣远状告小姐。衙门的秦大人前来请小姐到衙门去一趟。”
终于来了。没想到,本是打算带杨若培去衙门鸣冤的。结果如今却成了别人鸣冤的被告。时至此处,我反而沉静下来,彷如心中的石头落了地一般,连此前的焦虑和恐慌也没有了。该来了终究回来。
第114章 上堂()
秦远是科举出身,在翰林院磨砺了三年,争取到了外放,然后一级一级爬上来,做到京兆府尹的位子。他身家底子不厚,能稳坐京兆府尹多年,靠得乃是八面玲珑,左右逢源。
秦远是个惜命保身的,他素来清楚从龙之功的危险,因此,在诚王燕王之间,总是打太极,能躲则躲。而因为京兆府尹的位子虽然重要,却也不会影响夺嫡大局。诚王燕王两派都不曾逼得太过。
这么说起来,至少,他现在不是任何一派的人,对我还算客气。上了公堂便让人给我看座。可是他旁边那位,就不那么好脸了。
“苏姑娘无官无职,更无功名在身,如今还是戴罪之身。如何能在公堂上看座。”
此人我是认得的。杜大学士,在文渊阁呆了好些年依旧是个二品的大学士。大学士听着好听,却毫无实权。谁不想更进一步?可杜若繁能力有限,多年来都上不去。
还是今岁科举弊案之后,主考官副考官纷纷落马。他才捞了个吏部尚书的职位。
科举弊案,落马的大多是燕王的人。上台的人确实皇上钦点,为的便是不能让重要职位再被燕王诚王占据,为韩续上位开道。
然而,今日杜若繁出现在此,恐怕不那么简单。皇上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杜大人,小女在此有礼了。如今正值官员考核之期,官员的升迁调任都需吏部批文盖印。杜大人想来这段时日忙得很,怎么今日反倒有空来京兆府衙门?”
杜若繁已是知天命之年,留着一下巴的山羊胡子。他捋了捋胡子,嗤鼻道:“刘璋乃是我门下弟子,他受了如此大的委屈,身为人师,我怎能不出面!我若不出面,只怕他就要被苏姑娘欺负死了!”
若刘璋早有这么一位老师,也不必愁外放的事情了。毕竟这是本就是吏部管的。想来,这所谓的门生弟子,大约还是昨天晚上临时认得吧。
“杜大人慎言!”
杜若繁吹胡子瞪眼,“慎言?你仗着自己是未来安王妃便能无法无天吗?居然擅闯民宅,闹得人家鸡犬不宁,害人性命!来人,将人全都给我带上来!我倒要看看,这这么多证人面前,她要怎么辩白!”
一群人从衙门内鱼贯而出。刘璋,刘老太,谢奎,惹得谢家无宁日的那位梅姨娘,还有谢老太太。
谢老太太坐在椅子上被谢奎推着出来的。她嘴巴歪曲,嘴角流涎,一双眼睛焦急而炙热的看着我,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
“老太太!”
阿东去谢家之时,老太太虽身子不太好,话语却还利落,并非这幅模样。我心中警铃大作,直奔过去。
没想却被那梅姨娘挡开了。
我顿时大怒:“滚开,我要见老太太!”
“放肆!公堂之上,也容得你无礼!”
我双手攒拳,杜若繁这一声吼彷如一盆冷水泼下来,倒是让我冷静了几分。如今是在京兆府尹的公堂,却是不是我可以放肆的地方。
关心则乱。而此时我是万万不可被扰乱的。我只能退到一边,着急地看向老太太。
杜若繁的官职在秦远之上,因此即便是旁听,反而变成了主导之人。他大手一挥,“你们有人冤屈,都向秦大人一一说来。”
刘璋率先走出来,“大人容禀。我与苏姑娘本不认识,那日苏姑娘突然带着一大堆的人来,说是要为我妻子讨公道,在我家里对我家下人颐指气使,甚至对我的小妾白凤拳打脚踢。
白凤当时腹中还怀着我的孩子。孩子是保不住了。没过两日,白凤也死了。”
“白凤虽与我为妾,却也是良家女子。苏姑娘害我子嗣,还害死白凤。实在是让我”
秦远看了我一眼,问道:“苏姑娘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这么做。”
刘璋顿了顿,露出为难之色来,“说来也是家丑。我与内子有些误会,她怪我之前有过妻室。我这些日子为了翰林院要修书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不免脾气不好,对她动了两次手。她因此心中有气,又素来不喜欢我有小妾,因此知晓白凤有孕更加坐不住。”
“如此几件事情交杂在一起,她便苏姑娘说与她乃是朋友,便为她出头。”
我面色大变,好厉害的口舌。我本想借李婉筠之事来反驳刘璋的话,没想到刘璋自己先将此事说了出来。丈夫打妻子,在夫为妻纲的社会制度中算不得多大的罪过。最多让大家说上几句。
可刘璋言语之间谴责李婉筠善妒,容不得妾室和庶子女,还连带说我仗势欺人,草菅人命。这罪过却大了!
我心中冷笑,刘璋还真算的上是人才,短短时间就已想出了应对之策,这等口才不能人人都有的。想来,杨若培之事,我更加不能拿出来做底牌了。
正想着,便听得秦远问道:“你曾有过妻室?”
刘璋倒是一点不避讳,这种事情,若真要查,官府有备案婚书,是逃不掉的。与其让别人查出来引出破绽,不如自己主动抛出去将破绽给补上。
“是!只是这妻室并非我所愿。那杨家娘家行为不检,珠胎暗结。杨家借着在当地的钱财权势抓了我母亲,逼迫我娶了杨氏。后来我找到证据已经向当地衙门报案,与杨氏合理。当地县太爷也是知道的。也有案卷在。大人可派人前往查询。”
这确实是丑事,而且对于男人来说,是不愿说出口的丑事。如此一来,刘璋此前面色难看,尴尬不自在也在情理之中了。
没有当年的大夫和稳婆在手,我毫无证据。对此竟是无法辩驳。
“秦大人,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苏姑娘偏要内子与我写绝情书,因她恐也知晓我无大罪,这绝情书官府不会收纳。便找到了杨氏,非说是我陷害杨氏,还说我曾派人千里追杀杨氏!偏要告我一个杀人之罪!可是大人,这些刘某实在未曾做过啊!”
好一个黑白颠倒,倒打一耙!
我向门外的清莲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如此一来,李婉筠和杨若培都不能上场了。不说这二位的事情如今扳不倒刘璋,她们若是上场,听闻刘璋这些话语,不免会情绪失控大闹起来。到时候只会显得我更加无礼。
如今我只能沉住气,让清莲去组织李婉筠和杨若培的到来。
秦大人又问谢奎,“你又有何冤屈!”
刘璋到底是读书人,谢奎就没那么多讲究,砰的一下跪下来,连连磕头哭起来:“秦大人要为草民一家做主啊!”
秦大人揉了揉发疼的脑门,惊堂木一拍,“公堂之上,好好说话,你有何事,只管说来!”
“草民谢奎,乃是谢不,她如今姓苏,乃是未来安王妃,可是尊贵的很呢!”这话毫不客气的讽刺,转而又道,“想来大人也知道,苏黎幼年时与苏家分离,乃是我谢家养大的。在谢家时,论起来,她是叫我一声二叔的。”
养恩大如山。因此刘璋有功名在身,在我未定罪之前,都得叫我一声苏姑娘。可谢奎不需要,他可以直呼其名。
“苏黎在谢家时,养在我母亲身边,那是疼爱的很。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可是这苏黎确实个心狠的。她见不得姐妹分宠,在谢家时,变成做下许多事情来。下毒暗害我的嫡长女,还把此事嫁祸给我的庶女。”
“老太太疼她。彼时,又得知她是苏家的女儿。我们担心苏家报复。只能让我那可怜的庶女顶了罪,将她送去了庄子上。把此事烂在肚子里。本以为她如今已经飞上枝头了,同我们家也没什么关系了。”
“谁知,自打她被赐婚给安王之后,便派下人来谢家接我们入京。一开始,我们还以为她是念着养育之恩,接我们来享福的。谁知,半路上竟对我们下杀手。
我们九死一生跑到林中,借夜色掩护才躲过一劫。从那些人的言语之中,我们这才得知,她是担心她以为所做的事情被我们宣扬出来,想要杀我们灭口呢!”
“大人!你看看我母亲!我母亲古稀之年,还要受这等罪!经这一惊吓,就就她如今是口不能言,满心的冤屈无处诉啊!老天哪,我们谢家到底养出了个什么人!”
我的面色一青一白,终于明白,对方找上谢家是为什么!
我在谢家住了多年,没有谁比谢家人更有资格来抨击我的人格品性。谢家也毫无理由与我作对,毕竟我与谢家有斩不断的关系。我好,谢家才能好。能将谢家逼到这个地步,必然是我做了天怒人怨之事!
我身子摇晃,连连后退。这一招不可不毒。让我的亲人来指责我,让我亲眼瞧见老太太的样子,这也是一种警告,以老太太的性命来警告。
我咬着牙,双手指甲掐进掌心肉里。
冷静!越是紧要关头越是要冷静!我一遍遍地告诫自己!瞧了老太太一眼,看着她眼里的关心和焦急,我落下泪来。不!不能输!我若定了罪。苏家出了这样一个女儿就全毁了!韩续也会跟着受牵连。
打倒我之后,下一步,只怕就是通过这些所有事情将韩续连接在一起,借此让韩续也落入这些罪名之中。
我努力让自己深呼吸,几次之后迫使自己平静下来,上前道:“大人,民女有话要说!”
第115章 反驳()
杜若繁大怒:“苏黎!你做下这等大罪,还有何话好说!”
我冷冷瞧过去,“杜大人在朝为官也有二十多年。应该也知道大周的律法规矩。怎可单凭他们的一面之词就定了我的罪?何况,有人状告,也总得容我自辩几句吧?”
若我猜想的不错,杜若繁只怕已经投靠了诚王或者燕王。这次是急着想要在主子面前立功呢!可惜,不论此事成功与否,杜若繁注定没有好下场。
皇上以为他是自己人才让他上位。吏部尚书掌管百官升迁调任,能安插多少自己人。此权利不可谓不大。如此摆了皇上一道,拿着皇上的俸禄,却做着皇上最不想看见的事。哪里还能有活路?
秦远心思灵巧,自然也看得出这点,因此对杜大人只是面上恭敬,见我如此说,便道:“自然是可以的。本官会听听双方之词,小心求证。不会冤枉了任何一人。若是苏姑娘真做下这种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官自当按律法处置。若苏姑娘乃是被人冤枉,本官也会给苏姑娘一个交待。”
不愧是左右逢源之人,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哪方都不得罪。
我沉声道:“谢二叔的话,民女不敢认。不知谢二叔是否知道,你口中所谓可怜的替我定罪了的庶女如今在何处?你既说我谋害堂姐又嫁祸堂妹,这两位正主总该出来自己说上一说吧。”
谢奎抹了把眼泪,“你明明知道瑶儿嫁入李家,李家太太的手帕交病了。她作为儿媳妇已启程去了邓州看望。如何能来的!你偏要拿不能来的人做幌子,这不是心虚吗?”
看来,谢瑶并非有心算计我,相反,正可能是因为不愿意冤枉我而被人抓了。
我心中稍定,又说:“大人有所不知,刘大人有一句说的没错,我确实去过刘家,也想为李姐姐抱不平。但我并非一个人去的。我是和堂姐谢瑶一起去的。试问,如果我当真谋害过堂姐,堂姐又如何能毫无芥蒂的与我一起前往呢?”
“况且,昨日我们从刘府归来之时已将近傍晚。当时还未曾听堂姐说次日要远行,怎么今日一早她就不在京了。大人不觉得此中有蹊跷吗?”
谢奎嗤鼻,“有什么蹊跷的!她一早接到她婆婆的话,让她前去。难道她作人儿媳妇的,还能忤逆婆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