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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母亲待她的表现,明显与大长公主与辅国公府不同。我低眉思量了一会儿,终究不忍见她一无所知便丢了性命,也是不愿叫谢玉得逞,起身拦住她。
“郡主,不知郡主如今身体怎样?”
蕙兰郡主笑说:“多谢你的关心。我这身子骨历来便是如此,恐是好不了。不过大夫说,若是保养得宜,倒也不至于一时半刻要了性命。”
我却未曾放心,不免出言提醒,“郡主该当心才是。最好让大夫经常来诊诊平安脉。药华堂的梁大夫医术极好,郡主不如找她瞧瞧。”
沈从元若要下手,蕙兰郡主身子不好便是最好的突破口,谁也不会怀疑。
“梁大夫的医术,我虽才回来渝城却也有听闻。只是母亲身为公主,身边有宫里出来的老嬷嬷和太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我心中越发急了,脱口道:“郡主可明白,有时候越是府里的人就越不可信?”
“黎儿!”
这话有指摘大长公主之意,母亲忙呵斥我。
蕙兰郡主倒似是早就知晓,“苏姑娘担心的可是玉儿?此事,方才你母亲已经同我提了。玉儿虽不曾和我说过她与你的关系,却也提过她是遭人陷害被家族驱逐。
我明白,你以为她曾害过你,你对她又警惕之心。今日出言提醒我也是好意。但我想这其间恐怕是有什么误会。我自和玉儿相识以来,她心地善良,进退有度。并非是会谋害姐妹之人。”
我还想再说什么,母亲拉着我,朝我摇了摇头。我自知手头如今并无证据,想要蕙兰郡主信我,实在有些艰难。只得道:“是我唐突了。既然如此,郡主自己心里有底才好。我非是要挑拨你们金兰姐妹之间的关系。而是想告诉郡主一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蕙兰郡主一愣,随即点点头。
忽见有丫头跑过来,“郡主,可算是找到你了。”
蕙兰郡主眉毛一挑,“何事?”
“府里来人说,小姐逃了。大公子让我来寻你,一起回去呢!”
沈依玲在辅国公府毫无地位,全府里能称为小姐的只有一人,那便是沈妙玲。
她逃了?逃去哪里?莫非是和小玉郎私奔吗?
蕙兰郡主十分惊诧,忙站起身来,却好似起得太急,头晕目眩,又摔了下来。我忙上前扶住,“郡主怎么了?”
蕙兰郡主面色发白,可见情形算不上好。
“郡主身子本就不好,想来怕是又犯病了。依我看,府里即便出了事,自还有大长公主坐镇,又有府中一堆的下人护卫。郡主回去也不得用。顾着自己的身体要紧。”
那丫头间我如此说,瞧了我两眼,抿着嘴略有些为难。
我笑道:“早便听闻郡马对郡主感情深厚,想来必会以郡主的身体为先。你不妨先将郡主之事去回给郡马。端看郡马怎么说?”
等那丫鬟走了,我才叫了自家的丫头来,“此间寺院里的寂空大师乃是会医术的,你去请她过来瞧瞧。”
郡主靠着我的身子坐下,强撑着笑,道:“多谢。”
我与母亲将蕙兰郡主扶至床上,寂空大师便来了。
“郡主此乃喜脉。老衲恭喜郡主。”
蕙兰郡主面露惊喜,她与沈从元成婚多年,却因身子缘故,一直未能有孕。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心里未免便不着急。如此听闻此等喜讯,自是欢喜异常,却也知自己的身子,忧虑道:“孩子可要紧吗?”
寂空道了声“阿弥陀佛”,说:“郡主身子太过虚弱,有孕本就不易。这一胎有些不稳。”
眼见蕙兰郡主激动起来,寂空大师忙止住她道:“郡主也无需太过担心。下山后可开几副安胎药吃上一吃。目前情况来说,倒也不至于出大事。老衲所虑的乃是将来生产。以郡主的身体,恐怕”
女子生产本就有极大风险,不然世人为何总说,犹如在鬼门关走上一遭。何况还是蕙兰郡主这等虚弱体质。
蕙兰郡主倒是笑了,“多谢大师了。大师此言也便是说,至少孕期是没什么大妨碍的。至于生产总还有一线生机。这孩子得来不易,我总要保住他。”
这话倒是有几分保大不保小的意思。
寂空大师双手合十,道了声佛。叫人去胎留命的话,出家人是不会说的。不论大小,都是一条生灵。大师也只能多念几遍经了。
正巧,沈从元和谢玉闻讯赶来。
沈从元面上的深情未变,疾奔到蕙兰郡主床边,小声道:“你怎么了,可觉得哪里不舒服吗?我将玉儿带过来了,你若是不舒服,可叫她瞧上一瞧。”
谢玉手中抱着一束花说:“我见姐姐睡着,便去给姐姐采花了。怎的才一会儿不见,姐姐便又发病了。我给姐姐看看吧。”
谢玉伸手去给蕙兰探脉,谁知蕙兰郡主确实将手缩了回去。
我微微一怔,瞧了蕙兰郡主一眼,可她面上却未有半点异常,口中言道:“不必了。寂空大师给我瞧了。并不是发病,是是我有喜了。”
沈从元一愣,喜上眉梢来,“蕙兰,你说你说你有喜了?这这可是真的吗?”
男儿多重子嗣,沈从元又哪会例外。他脸上的惊喜与此前装出来的深情不同,并非作假。
蕙兰郡主点头,拉过沈从元的手抚在自己的小腹上,“是啊。我们终于能有自己的孩子了。这些年来,我一直未能有孕,总觉得愧对沈家。如今终于让我等来了。夫君,你可开心吗?”
沈从元哪能不欢喜,抱着蕙兰不肯撒手,“是!开心!我怎会不开心!我要当爹了,蕙兰,我要当爹了!”
我斜眼去瞧谢玉,但见谢玉低垂着头,可嘴唇却紧咬着,握在手中的花朵已经被她攒得烂掉,花汁水染满了双手。
沈从元说的好听,会娶谢玉过门。可如今蕙兰有了身孕,虎毒不食子,沈从元可还会让谢玉如意?
不过数息的功夫,谢玉又恢复了正常,若无其事一般将手中的花束丢到一边,用帕子擦拭干净自己的手,这才又上前道:“这可是大喜事。恭喜姐姐,恭喜大公子了!”
这变脸的功夫,可真快啊!
谢玉斜眼扫过我与母亲,又道:“姐姐怎会和苏夫人,苏姑娘在一起?”
“方才在院子里碰上了,便说了两句话。不料我便无力晕了。还是苏夫人和苏姑娘在旁照顾我,又请了寂空大师来。”
沈从元仿佛这才瞧见我与母亲,只瞄了一眼,不悦道:“他们还得妹妹多惨,你怎会不知道。以后,苏家的人,你都远着些。”
蕙兰郡主没有反驳,也没有答应,只笑道:“我如今已觉得好多了。不如这就回府去吧。家里出了事,母亲一定担心的很。”
沈从元应了,扶着蕙兰郡主下床,一直搀扶着蕙兰郡主,呵护着她彷如易碎的瓷器一般。
但见三人出了门,蕙兰郡主转过头,向我与母亲二人微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歉意,更夹杂着些感恩。
我也笑了起来,如此看来,这蕙兰郡主,想必也是心中明亮,胸有沟壑之人。沈从元是不可靠的。今日能让谢玉几句话说的想要杀妻。即便此时因孩子之事,将那承诺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出。
但谢玉可不是会轻易罢休之人。谁知过几日,会不会谢玉再用点手段,他这心思便就又变了?只需蕙兰郡主存了戒备之心,想来谢玉和沈从元想要下手,也没这么简单。
第77章 发疯的沈妙玲()
马车内,母亲听闻沈从元与谢玉之事,皱着眉头,“难怪你会对蕙兰郡主之事如此坚持。母亲知道,你当年受过她的苦,可也不过一个谢玉罢了。还不至于翻过天去。你怎地遇上她的事便如此急躁。”
我一愣,此前未曾好好思虑过,这会儿听得母亲如此说,回想过来确实如此。我一叹,但是还是受了前世的影响。我摇头一笑,“娘,我不会了!我知道,总有你在我身边。”
母亲笑起来。二人又说了会儿话,不免又说道蕙兰郡主身上。
母亲感叹:“如今辅国公府里头怕也只有这位蕙兰郡主看得清了。”
我偏头瞧着母亲,母亲见我听得入神,笑着说:“你以为当年皇上为何要将蕙兰郡主赐婚给沈从元?蕙兰郡主虽说父母双亡,可依旧是宗室之女。皇上有意褫夺辅国公的爵位,却又暂时不能逼得狗急跳墙。便将沈从元承袭的折子压了下来,指婚他与蕙兰郡主。”
我皱眉,如此说来,蕙兰郡主也不过是皇上的一步棋。
“娘,这些年,宫里头每逢蕙兰郡主生辰总会不远千里派人前来赏赐。想来也是为了制造看重郡主和辅国公府的假象吧。”
母亲点头,“大长公主素来强势,野心又大。不然当年也不至于押宝在魏王身上,想要更不一步。蕙兰哪里劝说得了她。沈从元瞧来,也不是个有能为你的。
蕙兰便只能借着自己的病,这些年拉着沈从元逃离辅国公府,如此一来,若是日后有变故,皇上看在她的份上,或许能绕过沈从元性命。”
“倒是难为了蕙兰郡主。”我叹道。不过如此一来,我也放了些心。蕙兰郡主连朝局都能看清几分,不至于对谢玉一无所觉。至于为何装作未知,想来自有她的缘由。
我与母亲正说着话,忽闻马车外一女子声音,“苏黎,你给我出来!”
我探出头去,果见是沈妙玲。
“是你对不对?即便不是你,左不过是林观海,再便是你父兄。总之都是为你出头。你苏家害得我好惨!哈哈哈!”
沈妙玲笑出声来,这笑声诡异,如泣如诉,如怨如慕。
我微微皱眉,母亲已将帘子挑起拉了我过来。
“如今玉郎已经死了,我也不想活了。但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沈妙玲神色越发阴狠,母亲忙于赶车的刘大道:“莫理她,赶车走!”
然而沈妙玲哪里容得了我们脱身,她抽出背上的羽箭,弯弓朝我射来。渝城局势紧张,我与母亲出门,怎会不带人。护院一跃而起,将这一箭格挡开来。
本来一介沈妙玲,母亲还不放在眼里,随她发疯,也不过是口舌上张扬。如今见她居然还大庭广众之下出手杀人,哪里还忍得住,吩咐护院道:“把她给我拿下!”
护院跃身上前,沈妙玲纵马一偏,将这一招避了过去。她自小练的射箭,如今技艺已然十分不错,不过这一会儿的功夫,又是一箭发出。
我们的马车已经渐远,这一箭从后而来,擦过车辕,正中马屁股上。
马儿受了一箭,顿时长啸一声,轰然倒地。而马车由于疾驰的惯性往前倾。母亲双手抱着我,将我整个人护在怀里。然而巨大的力道让母亲身子往后一倒,我脱离了母亲。马车倾倒,我整个人被甩了出去。
却没料到落入一个怀抱中,稳稳落地。我抬头,这才发觉是平安。
他今日不是去军营了吗?这会儿我已经来不及思忖,心中顾念着母亲,忙推开平安,跑过去,“娘!”
然而,马车倾倒之势在半空中停住,马车尾一条鞭子紧紧拽住车辕,而鞭子的另一端握在一女子手里。正是甄婵蕊!
三年未见,我有些微怔。
甄婵蕊奋力拉着鞭子,朝我吼道:“还不快救人,我可支持不了多久!”
我赶紧跑过去,拉着母亲的手,扶她下车。见她略有些受惊却并无损伤,我落下心来。而母亲也是如此,只顾着瞧我手上了没有。
待我二人都确认无事,这才想起来同甄婵蕊道谢。
甄婵蕊收了鞭子,揉着手腕。我皱眉道:“可是受伤了?”
甄婵蕊摇头,向我母亲见过礼,这才道:“无妨,我力道太小,功夫没到家,再练练就好。”
她这功夫若说是不到家,那我那功夫好吧,确实是花拳绣腿。当日是见渝城尚武,又想起甄婵蕊那一手漂亮的鞭法,这才起了兴致,也未曾下苦功。
几人还没说上两句话,但见前方打斗声越来越大。我微微皱眉,按理说若是沈妙玲一人,以护院的能力,不可能拿不下。
我扶着母亲,快走几步,便见两位护院正应对着十数人,打得十分吃力。而一位手中还提溜着沈妙玲,沈妙玲似是受了些伤,右手手臂可见一道血口子。面色也有些灰白。大长公主再侧,长剑直指这位护院,招招致命。然而即便如此,护院受了几处剑伤也未曾将沈妙玲送出去。
平安一见,立时便明白了怎么回事,眼中杀意闪过,我还没来得及吩咐,他已经纵身一跃,于战局中抓住沈妙玲的肩膀,往上一提,将其摔在我面前。
剑尖指在沈妙玲脖子上,“阿芜,可是她下得手吗?”
大长公主见此,忙转身而来,呼喝手下转移战局。平安忙回身执剑挡在我面前,一人一剑以寡敌众。虽还有两名护院,但之前早已受伤,如今战力所剩不多。我见平安对阵地十分吃力。心中越发着急。
此时,但闻马蹄声响起,韩续跃马而下,带着身后数人加入。战局立时扭转。大长公主见败局已定,再打下去必定损兵折将,她带来的人并不多,恐要都死在这里,忙挥手止战,怒道:“苏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母亲可不是没脾气的人,见大长公主反而有几分恶人先告状的架势,心中怒火更甚。
“这话我倒要好好问问公主,沈姑娘大街拦马,于众目睽睽之下射箭杀人,该当何罪!”
大长公主面色微变,皱眉看着沈妙玲,似有询问之态。沈妙玲却半点没明白大长公主的眼色,反笑道:“她说的没错,不论是苏家谁动得手,总归是苏家的人。我若杀了苏家的当家主母和独女,便也算报了这个仇!”
大长公主面色铁青,可到底还是自己的女儿,如何能见死不救?
“你这逆女!还不滚过来跟我回去受罚!”大长公主伸手便要拉沈妙玲走。
韩续上前,伸手阻止,“公主且慢!”
若是父亲出面,大长公主恐还会忌惮三分,见来着不过是韩续,冷笑道:“你想如何?”
“公主莫不是忘了,我大周以法治天下。渝城虽地处偏远,远离京都,却还是我大周国土。既然是我大周国土,自然适用我大周国法。今日令爱当街杀人,犯得是国法。莫非大长公主想着一顿家法了事吗?”
大公主脸色冷了下来,“就凭你林观海,也敢如此和我说话?”
韩续双手作揖行礼,“在下并无冒犯大长公主之意。公主若觉得在下此话哪里说错了,或是哪里对公主不敬,自然可以治我的罪。但”
韩续回头望了沈妙玲一眼,“令千金之事,在下只能说,国有国法。一切按国法办事。”
此话倒是让大长公主找不出错处来。大长公主眼神越发凌厉,彷如能杀死韩续一般,“若我硬要带她回府呢?”
大长公主此话一出,沈家护卫们肃然站立,手持长剑,蓄势待发!
第78章 来人!把沈妙玲带走!()
韩续并无半点惊惧之色,反而笑着闲话起来:“都说渝城天高皇帝远。公主在渝城经营多年,手中势力不可小觑。往日里在渝城闲逛,便有闻说,渝城只闻沈家,而不知有天家。莫非连公主自己也这么认为吗?
公主觉得自己便是国,便是法了吗?若当真如此,那么公主将令嫒带回去倒也没什么了。”
韩续侧身,将沈妙玲暴露在人前,道:“请!”
如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