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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事,就让你的花斑咬她。”
她以为巴登拉姆的花斑是条狗。
巴登拉姆的目光从李云彤身上移向了她旁边的赤尊,看到赤尊含笑看着她,她裂了裂嘴,又看向她身后的勒托曼及随从们,大声质问,“你们谁踢了我的羊?”
李云彤转头看向勒托曼,淡淡地说:“你踢了人家的羊,如今主人来了,你上前来,去给她陪个罪。”
跟一个野丫头陪罪?勒托曼顿时感觉如芒刺在背。
“你如果不肯陪不是,我看这位姑娘恐怕不会善罢甘休。”赤尊小声提醒勒托曼,“别忘了,我们这次是专门来找她的,没看到我们跟她说话都客客气气,不过是说几句好话,有那么难吗?”
勒托曼一张脸迅速胀得通红,右手握拳,松开又握拳,反复再三后,她才开口道歉,“对不起,小姑娘,我不该踢你的羊。”
“这就完了?”巴登拉姆不依不饶,“黑羊很乖的,你怎么能踢它?”
那羊再乖,突然跳出来也很吓人啊,踢它两脚不是很正常嘛?可这话没法跟这个野丫头解释。勒托曼只觉得脑袋里一根筋突突地疼,可她还是被逼无奈,裂了裂嘴道,“我之前不小心,它突然跳出来,吓到了我。现在我知道错了,我跟你赔个不是,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不行,光口头说一点诚意也没有,你明天得给它割一篮子草才行。”巴登拉妈瞪着眼睛道。
“啊?还要割草?”勒托曼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反问。
“不割草我就让花斑咬你。”巴登拉姆威胁她。
“花斑是谁?”勒托曼下意识地问。
巴登拉姆轻笑一声:“花斑是那三只老虎里身上斑纹最多的,它是老虎王。它可厉害了,可以吃下一头小牛,连牦牛也不是它的对手。”
勒托曼一听巴登拉姆要让老虎咬她,吓得魂飞魄散,连忙道:“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这一回。之前甲木萨训我的时候,我已经知道错了。割草,我明早起来就给它割草,保证亲手割最鲜最嫩的青草给它吃”
巴登拉姆冲她挥了挥小拳头,“以后不许你再踢我的羊。”
“不踢不踢,我以后见了它绕着走。”勒托曼先前见识过巴登拉姆把老虎叫走的手段,再加上李云彤再三示意她赔罪的眼神,连忙陪着笑对巴登拉姆道。
哼,等她下了山,再找人来收拾这野丫头和她的羊。
她一个王萨,竟然要对一个野丫头低头陪罪,实在是奇耻大辱。
说了几句闲话,将此事扯开,李云彤便对拉姆笑道:“我们在这山里已经寻了小拉姆两天都一无所获,你一来能够遇见她,可见你俩缘份不浅,如果方便的话,请你帮我把这些日来吐蕃制订的对外方针政策给她说一下,看她愿不愿意下山随我们回逻些城?”
巴登拉姆耳朵很尖,几乎是在李云彤说得同时,她就听到了那话和自个有关,虽然话里的意思她不大明白,但下山、逻些那几个词她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她连连摇头,抓紧拉姆的胳膊,“不,不去,山外的人坏,我要姐姐在这里陪我。”
听她这么一说,李云彤有些头疼了,正想如何开口劝服巴登拉姆,就听到两长三短的尖哨。
“糟了,噶尔小将军的声音——”拉姆色变,她三言两语给李云彤交待了一下,“小将军是护送我过来找姐姐的,我们还带了两匹织好的云锦,在山下遇到小拉姆他说先过来救你,也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过来。”
“之前他跟我说,山里大,又到了晚上,若是遇到紧急情况,就吹这个木哨,两长三短”
李云彤有些担忧地说:“看样子,他们是遇到了危险,可这天已经黑了,又是在山里,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我们该到哪儿去找他们呢?”
巴登拉姆在一旁眨眨眼睛,“他们在北坡,掉到雪洞里了。”
拉姆大喜,两只手抓住她的胳膊,“好妹妹,你快带我们去寻他们。”
巴登拉姆不情不愿地点点头,“带你们去可以,但你不许对他好不对我好,要最喜欢我。”
拉姆没有多想,只点头应她,“小拉姆这么乖巧,当然是最招人喜欢了。”
李云彤为巴登拉姆惊人的直觉惊讶,这个女孩虽然有些不通世事,但对别人的情绪变化显然非常敏感,仅凭一句话,就能看出拉姆对那位小将军的感情不一般,自己要不是因为她说的这句,都不会对拉姆的话多想
她看了看提了个灯笼,就和巴登拉姆往北坡方向去的拉姆,若有所思。
少女怀春,少年慕艾,她认下的这个妹子,好像对那位小将军很有好感嘛。
也不知道那位小将军是谁家的少年郎,噶尔这个姓,应该是大相一个家族的,要不要托大相打听打听呢?
李云彤颇有些要嫁女儿的复杂心思,却忘了她自个不过比拉姆只大三岁而已。
在李云彤的潜意识里,拉姆就像从前的她,未经世事,未染尘埃,她愿意去呵护拉姆,让她能够选择喜欢的人,喜欢的生活,而不是像自己一样,为了大唐,为了家族的利益,根本不敢问自个的心,也不能将喜怒哀乐坦陈人前。
能够对一个人在初见面时就敞开心扉,是那些未经伤害,被钟爱的女孩子才会有的感情吧?
拉姆在经受族人掠财,亲朋背叛之后,还有这般的纯真,可见那位小将军人不错。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掉到雪洞里,有没有危险?
一路胡思乱想着,李云彤都没怎么和赤尊交谈,也没留意到两位拉姆一个劲的往前走,都顾不上说话。
看到断崖下的那个只露出半边的雪洞,李云彤吃了一惊。
要不是巴登拉姆带路,这七拐八扭的山路,还有浓黑的夜,她们知道这位噶尔小将军在北坡,也很难找到他们。
更别提找到这个雪洞。
第196章 雪洞()
钦陵也搞不清楚自己这队人是怎么走到洞里的,明明看见远处有火光,寻迹找过去,却走到了洞里去。
进去容易,出去却很难。
那么深的一个洞,掉进去没有一个人摔伤,实际上,他们个个都以为自己是走进去的,后来看地形,才觉得应该是掉进去的。
一队人啊,按理说一个人掉进去了,其他人就会警醒,但偏偏都像在做梦似的,跟着掉了进去,等回过神来,才发现大家都在洞里。
原本掉进来也不怕,钦陵带的这些人都是他父亲精挑细选给他的亲卫,个个都是以一敌十的身手,要从一个山洞里出去,并非难事。
然而,非常诡异的是,他们愣是出不去,洞口狭窄,几乎呈直上直下,洞顶望之高不可攀,他们在洞里,如同坐井观天的蛙,根本跳不出去。
平日里一跃丈高,在这洞里腿上就像坠了大石头,根本跳不动。
别说跳了,就好像有一股子力,拉着他们靠近山洞壁,连动一动,都要费很大的力气。
后来点燃了火把他们才发现,是洞中心那块巨大的黑石头,吸着他们动弹困难,那石头上,还有些刀剑和铁器。他们别说出洞,就是想离那块石头远些,都要费九牛二虎之力。
搞不清楚原因,就有人说是他们来寻会兽语通天地的灵女,惹怒了神仙,所以降下惩罚。
吐蕃人非常信鬼神,连政事决定都要先占卜问神,听了那人的猜测,一时之间议论纷起,有胆子小些的,甚至哭了起来。
后来还是钦陵训斥一番,那些惊慌的声音才低了下去。
但不说并不代表不怕,即使是刀尖舔血的军人,对于那些未知的、不可控的神灵一样畏惧,他们只是将担忧压在心底,尽量保存气力,等待有人能够发现他们。
所以当听到头顶上有动静,他们个个都高兴地大喊起来。
悬崖顶上的巴登拉姆比比划划让大家离悬崖远些。
还让准备下雪洞的那个侍卫把身上的佩剑佩刀都解了,包括穿的盔甲,全部都要放到一边,至于原因,她也说不清楚,只说雪洞里的神仙不喜欢。
还跟大家解释说雪洞不是雪洞。
反正她说了半天,李云彤勉强听明白那个雪洞不是厚厚积雪里有个洞,而是山洞,洞里都是白石寒凉侵骨,如同雪洞一般,便得了这个名。
那洞里白石,会吸着佩刀佩剑,若是不解下来,就连人也会吸上去。
巴登拉姆的解释是:雪洞里有神仙,神仙讨厌刀兵,不让带刀带剑。
李云彤想到师傅曾给她玩过两块小石头,有两头对着会紧紧吸在一起,换成另外两头,就离得远远的。
她还记得师傅说那是磁石,什么同极相吸,异极相斥,还说如果磁石足够多,足够大,就能够吸很多的铁器在上面,还开玩笑说皇宫的大门上用那种巨型磁石,只要身上带着兵器,就会被吸到门上去
兴许,雪洞里的白石头,就是磁石吧。
只是自个所见的是黑磁石,雪洞里的可能是白磁石?
李云彤根据巴登拉姆所说,再加上自个的理解,不仅让准备下去救人的解了佩刀佩剑,盔甲,就连身上但凡跟铁有关的物件都取下来放在一旁。
她还特意交待,下去之后,若是看着钦陵等人移动困难,就让他们把身上的刀剑和铁器都丢下,免得上不来。
幸好她们这行人身份特殊,随从们带得东西颇为齐全,连巴登拉姆所要的长绳也有,便将那根长绳系在一个很机灵勇敢的侍卫腰上,另一头栓在一颗大树上,又使了几个人拉着那绳子,方才放了那个侍卫慢慢下去。
等那个侍卫下到雪洞里,把情况一说,让钦陵他们全部丢下佩刀,脱了盔甲上去顺着长绳爬上去时,大家都吃了一惊。
对于兵卫们来说,自个的兵器如同身体的一部分,平日里在军营,就是睡觉都放在枕旁,此时竟然要丢弃,一时间犹豫不决。
那侍卫机灵,就跟钦陵讲,“小将军可以试试,解下佩剑之后,行动是不是会松活许多?甲木萨说了,若是带着那些刀剑,根本就上不去,就算勉强走两步,也会被吸回去。”
钦陵闻言,便解下了自个的佩剑,又将身上穿的盔甲和帽子都脱了下来。
他立刻感觉到浑身一轻,行动自如,再看那些被牢牢吸在洞中心那块大石头上的兵器盔甲,若有所思,“你们都照他的话去做,回到城里以后,我会禀了父亲,给你们重新配置兵器,保证比你们现在用的还要好。”
“虽说对我们来说,剑在人在,剑亡人亡,但剑可殉主,人可不能为剑而死,丢了它们,以后会有更好的等着你们。我大好男儿,岂能为兵器所困。”说着,钦陵指了指自个的兵器,然而跃身到了洞口处,“看,解了它们,就能挥洒自如。”
见钦陵解了兵器,又说了这么一番话,亲卫们也纷纷脱盔甲,丢兵器。
这样一来,大家立刻感觉轻松了许多,重新恢复了一跃丈余的身手。
一能够行动,大家就嘻嘻哈哈你捶我一拳,我踢你一脚,嘲笑彼此之前狼狈的模样。
但那个哭泣的亲卫,却仍然离不开巨石,他的右手,被牢牢的吸在石上,甚至需要别人帮忙,才能把他从巨石跟前拽开。
但稍一松手,他就又被吸了回去。
那个亲卫武艺虽高,年龄却小,胆子更是亲卫队里最小的,见此情况,又难过起来,“神仙肯放你们走,偏要留下我,会不会是因为我杀了人,他要惩罚我?”
有跟他关系好的就喝斥道:“胡说什么,这里面哪一个手上的杀孽不比你多,怎么他就偏留你一个?快听小将军的话,把身上带铁的那些个物件都丢了。”
“可我全都丢了呀。”胆小亲卫拖着哭音说。
“怎么回事?”钦陵借着火把的光仔细查看,发现那个亲卫手戴了一个非金非玉的指环。
“把你这指环取下试试。”
亲卫用另一只手压在指环上,“小将军,家母过世之后,只给我留了这么一点念想,求您,别让我丢掉,若是没有这指环,我拿什么来挂念母亲?”
钦陵皱了皱眉,“你母亲若在世,肯定也会愿意。比起你的平安来,这个指环,微不足道。”
亲卫也知道再拖下去,不仅自个走不了,还会耽搁大家,犹豫再三,一咬牙道:“好,这指环我留下。”
解下指环后,他果然不用别人拽着走了,但他简直是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那只指环。
钦陵拍拍他的肩,“走吧,男儿大丈夫,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你母亲若在世,想必只要你开心平安,她就会很满足。你只要在心里记得她,她就永远不会离开你。”
一行人顺着绳子爬上去后,李云彤还细细地问了洞下的情形,问明情况后,断定是洞中心那块巨大的黑石所致,心头暗暗琢磨,要如何将那宝贝想法子用起来。
折腾了这一番,等全部人上来后,已近天亮。
深溪横古树,空岩卧幽石。日出远岫明,鸟散空林寂。
看着四周的景色,李云彤的脑海里突然跳出这几句诗。
看了一会儿,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蓦然睁大了眼睛。
悬崖之下的气机已经陡然变化。
气机骤乱,此地必然有变故。
李云彤眉头微皱,她走近悬崖边,将下面四处看了一下。
起初,她并没有看出什么来,然而过了一会儿,她的眉头皱得更深。
山体上隐隐有细小的泥沙滑落下去。
这么多人站在上面,说笑走动,难免会令地面有些微动,掉落些泥沙也不足为奇,但合着之前气机紊乱的迹象,显然不是好事。
李云彤掐指草草一算。
“不好,我们快离开这儿,这里恐怕会出大事。”李云彤往后退了几步道。
勒托曼根本不愿来这儿救人,在她看来,这原本是派些人过来跟着巴登拉姆就能办成的事,偏生两位王后为了收买人心要亲力亲为,害得自个也跟着一宿没睡,折腾的困乏不堪。
听了李云彤的话,她不满地说:“甲木萨不是让大家都到这儿来看日出吗?说这里是色拉乌孜山看日出最好的地方,在这里向菩萨祈福,能够心想事成,可眼下太阳还没升起来呢,怎么就要走了?”
“此一时彼一时,这里的气机已经发生变化,无限生机已经变成死气,大家速速离开。”李云彤下令道,她看了勒托曼一眼,冷冷地说,“我已经提醒过了,至于听不听是你自个的事,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一个人真要作死,神仙也救不了你。”
随着李云彤的令下,其他人虽然觉得疑惑,却都依令而行,护着李云彤和赤尊她们迅速移动,远离悬崖。
只有勒托曼因为心怀不满,觉得李云彤是故意用折腾人的方式显示她的赞蒙地位,便晃晃悠悠地走在后面,连带着她的两个使女,也落在了人后。
有个使女担心地说:“羊同萨,甲木萨让快些走,咱们走得这么慢。”
“别理她,她就是深怕人家不知道她是赞蒙,故意折腾,这地方明明好好的,能出什么事?再说了,我们已经离开这么远了,就算真有事”
第197章 逃生()
勒托曼话未说完,就感觉脚下一空。
她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
身后传来两声惨叫,还有轰隆隆的巨响,地动山摇,草木不存,鸟雀腾空而起
勒托曼来不及回头,就被前面的人扯了一把,然后往前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