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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嘉犹犹豫地道:“甲木萨那边也要多提醒着她吧,万一有什么不妥,会让甲木萨和赞普离心,不将心思放在咱们吐蕃的。”
赤尊正色道:“母萨就是这个意思,让咱们照规矩来,一点不能出差子,是不是,母萨?”
止玛托迦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
勒托曼和嘉姆增互相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因有人跟着,一路上李云彤并没有和松赞干布交流之前发生的事,只对他道:“赞普是雪域之王,这些内宅的事情就让我们自个处置吧,您就别掺和了。”松赞干布一个大男人,原也不愿,甚至也不可能掺和到后宫的事情上去,要不然他的后宫,也不会被蔡邦萨一直把持着,今个这事要不是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他也不会动怒坚持。
听到李云彤如此说,他沉默一了会儿道:“有什么事你就给我说,底下的人怠慢了,尽管去处罚,别委屈了自己。”
李云彤笑着点了点头。
回到屋里思忖了半晌,她叫自个的教养嬷嬷和秋枫几个来商量,“我们初来乍到,对这宫里头的事都是一抹黑,这样不行。”
“就今个的事看来,这吐蕃后宫还挺复杂的,得想办法打听打听赞普的家人,查一查他们之间的远近亲疏,特别是蔡邦萨为和与赞普闹得这么僵?还有真伦王子在到底做过什么,令他们兄弟俩如今这般的不友睦。”
第165章 妖孽()
秋枫几个听得有些担忧,冬晴犹豫地说:“能在宫里头服侍的,都是千挑万选的人,蔡邦萨他们身边的人,更是心腹,只怕一时间打听不出什么有用的事情。况且,咱们又同他们语言不通,咱们身边,也就布赤和拉姆能用,可她俩,毕竟是吐蕃人,能向着咱们吗?”
马嬷嬷也道:“宫里头的那些个隐私手段,相来这边也差不多,只是言语不通,我们这些日子虽然也跟着学了几句,却抵不了事,公主所说,确实有些不好办。”
李云彤笑道:“尽量问吧,别让她们看出来就行了,我只是有些好奇。至于布赤和拉姆那边,秋枫去跟她俩说,先探探她们的意思。”
秋枫躬身应是,退了下去。
午后,李云彤刚小憩了一会,就听冬晴进来笑着说:“那若木上师今天来给蔡邦萨送福,蔡邦萨说正好是十五,后宫的女子可以都去祈福,奴婢瞅着,这是个打听消息的机会,赞蒙要不要去看看?”
“那若木上师?”
“嗯,他是我们吐蕃苯教大法帅的三大弟子,法术很高深,也就是蔡邦萨这边,他才会亲自来。”布赤把自个知道的消息说出来。
吐蕃这些年已经在抑苯尊佛,那若木竟然还能公然在内宫里出没,可见深得蔡邦萨的信任,想到松赞干布为佛法不畅烦恼之事,李云彤便道:“苯教的上师?那去看看吧。”
祈福之处是布达拉宫的持明殿,这座宫殿专门用于宫里的法事,是一座岩洞式的殿堂,虽然比其他的宫殿要小些,却修建的十分古朴,颇有些沧桑岁月的厚重。
但整个布达拉宫也不过才建成九年,这种古朴显然是有意为之。
李云彤信的是佛教,自然不可能敬苯教的香火,只在持明殿的内外转了转。
宫里来祈福的人很多,她带着布赤、拉姆几个,换了普通的胡袍又带着面纱,除了皮肤较一般人更白净些以外,恍眼之间,倒没有被人立刻识破她的身份。
走到前殿侧室时,有一个宝相庄严的法师正在给人解签,布赤悄悄说:“他就是那若木上师,能够蒙他解签的人,听说都是天生好命。”
李云彤便站在其他女子的后面,和她们一起听那个僧人说些什么。
她进去的时候,正好看见那若木刚看完自个手中的那支签,眯着眼瞧着抽签人:“这签文显示,您原本是贵不可及的命,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度劫,您额中的红痣就是前世的功德所化,只是这宫里头有人跟你八字相克,压着了你的运势,以至于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待妾,连嫔萨都没当上。”
女子一听,当下站起来激动地说:“上师,您说的真是太谁了,我阿妈啦说我出生的时候,她头天夜里梦见了雪莲花,还是整整五朵金色雪莲花,打小就有算命的说我是娘娘命您帮我看看,是谁压了我的运?我要怎么样才能化解?”
那若木垂目不语,他身边的僧人呶呶嘴又比了个手势,眼睛扫向一旁的功德箱,给她示意道:“化解就是化劫,是要消损上师的功德的,他得在菩萨跟前”
女子见状,连忙让她的使女拿出个鼓鼓囊囊的钱袋:“上师,这些钱给您添功德,给菩萨多添些香火。您仔细给我说说,我得怎么化解劫难,拿回自个的运势?”
女子这一抬头,虽然蒙着面纱,但李云彤还是瞧出她是早上在蔡邦萨那儿见过的阿木尔。
无他,阿木尔眉心那颗米粒大小的红痣,实在是辩识度太高了。
那若木正要说话,却见一个老妇人忽然扑进来,拜倒在地说:“上师,求求您帮我看看我家主人,上回您说吃了您的符药,她就不会出事的,可她现在却昏迷不醒,您快跟我去看看,我家主人那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木尔皱眉,“本玛,麦朵姐姐怎么了?为何你不去寻蔡邦萨打人给她看看,倒来寻上师?”
本玛是麦朵的奶娘,自她进宫后跟了做她的掌事嬷嬷,见阿木尔发问,她垂泪道:“主人喊肚子疼,但宫里的大夫都查不出原因,吃了药也没什么用,蔡邦萨便允了我来找上师,求了符药去吃,可吃了药之后,主人反倒昏迷不醒,眼看这几天就要生了,这再拖下去,只怕肚子里的孩子”
阿木尔一听也急了,一把抓住那若木的手急道:“上师,您快去救救麦朵姐姐。”
那若木一怔,半晌没说话,看着四周都望向自个的目光,他叹了口气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她肚里的孩子压了贵人的运势,唯有在临产之际最为脆弱,度过去那孩子就贵不可言,度不过就是大限将至,各归其位的时候。若贫僧违背天意救了她,被那孩子压了运势的贵人,就归不了位”
压了运势的贵人,归位听到这些词,阿木尔的手松了。
本玛一听这话,急得团团转,“我家主人肚子里怀的可是二王子,你不救她,我,我我找赞普去。”
阿木尔挡住了她,厉声道:“不许去麦朵姐姐肚子里是个妖孽,若是让她生出来,咱们逻些城的运势都要叫她夺了。你没听上师说吗?若是违背天意救了她,被那孩子压了运势的贵人,就归不了位。蔡邦萨近日凤体欠安,说不定就是那妖孽搞的鬼,你还敢叫人救他?”
“妖孽?”本玛目瞪口呆,喃喃道:“二王子怎么就成了妖孽?不,不,不会的,他不是妖孽,上师,上师,您一定要救救我家主人,救救还没出生的二王子啊”
那若木慈悲地看了她一眼,手捻珠串,沉默不语。
“有人要害你家主人,放了不干净的东西在她身边,你去她屋里的正北方找找!”站在后面的李云彤看到这一切,突然扬声道。
听了她的话,屋里人都愣住了,在李云彤前面的那些宫人转头惊讶地看向她。
那若木皱了皱眉,轻声道:“谁在后面说话?”
宫人们自动分让两边,李云彤走上前,看向那若木,平静地说:“是我!”
阿木尔看见李云彤,不情不愿地施礼道:“请甲木萨安。”
宫人们纷纷行礼,那若木也行了个出家人的礼给她问安。
“甲木萨?您就是赞普新娶的那位大唐公主,我们的赞蒙吗?”本玛行礼之后,激动万分地问。
可当她看清楚李云彤的面孔,心情不由低落下去,她真是病急乱投医,甲木萨的模样,分明就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连上师都说不行的话,她如何就能解了?
虽说她身份贵重,可她能懂什么?说不定是初来乍到,借着她家主人之事扬她自个的声名呢!
本玛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叹气道:“甲木萨的好意奴婢心领了,只是这事还得上师出面,不如您给上师说说,让他赶紧去给主人看看,兴许还能有法子救救。”
李云彤微微一笑,轻声道:“这位大娘,我看你的模样,应该是你家主人的乳娘吧?我没算错的话,你家主人这怀的是第二胎,头胎是个女孩,如今已经三岁。你家主人这胎怀相不好,打怀上之后,她就缠绵病榻,一直在喝药保胎。”
本玛听了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半晌方说:“您,您怎么知道的?”
阿木尔在一旁冷笑,“甲木萨真是好本事,到宫里来还没有两日,就把上上下下的事情打听的这般清楚,连麦朵姐姐都说得这般清楚,”
本玛一听,便有些信了。
李云彤摇摇头,盯着阿木尔看了一会儿笑道:“我若说没有打听,你们定然是不信的,我看阿木尔你的面相,你家有两男三女,你是家里的老三,上面两个姐姐,下面两个弟弟,你父母因为你出生后才得了两个儿子,认为你有福运,给家里带了好运势,所以很是宠你。”
她又细瞧了一眼道:“因为你的小弟弟很小时就溺水死了,所以外头人只听说你有一个弟弟。而你从小娇生惯养,可以说比起你那位活着的弟弟来,吃穿用度也一样不差。我说的这些,可对?”
阿木尔一脸震惊,半晌没说出话来。
她那模样,旁边的人都看出来,肯定是被李云彤说中了。
那若木也一脸震惊地看着李云彤。
他当然知道那些正好是阿木尔家里的情况,他先前也正是用那些事取信了阿木尔,要不然,也不可能他说什么阿木尔都信。
可他知道那些事,很是费了不少力气,这位大唐的公主竟然看几眼就能把阿木尔的家事说得一清二楚,这也太邪门了!
不知道师傅和她比起来会如何
那若木垂下了眼睛,掩去自个的情绪,轻叹道:“甲木萨,贵侍麦朵肚里的孩子,压了宫里贵人的运势,生下来恐怕会筑成大祸,贫僧不是不救她,是不能相救,您这样做,岂不是为难贫僧”
第166章 小鬼()
李云彤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出家人应以慈悲为怀,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怎么就成了妖孽?上师说这番话,只怕不妥。若他真有问题,自有天去收他,何用人为陷害?”
她又看向阿木尔,警告她道:“王子乃是天命所授,加害王子截断龙脉,这可是大罪。你和上师若知道什么,最好早些说出来,免得累及自身。”
阿木尔讪讪地摇了摇头,“我能知道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甲木萨不能乱冤枉人。”
那若木则垂目闭口不言。
“甲木萨,您真会算命?真是有人在加害我家主人吗?”本玛激动地说。
李云彤点点头,轻声道:“是,因为你是你家主人的乳娘,有半母情份,所以我才能从你身上看出那些来,你回去后,从你主人住的屋子开始,把正北方向的东西都翻个遍,哪怕撅地三尺,一定能找到。”
她微微曲指算了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家主人起居室的正北方向,放着跟金有关的东西?”
本玛闻听想了想,点头道:“没错,那间房里的正北方,的确有张案几,那上面摆了个金蟾蜍,怎么很要紧吗?”
“金蟾蜍?”李云彤叹了口气,“你快去看看那个金蟾蜍,若是那蟾蜍的嘴正对着床头,肚子里再放了不干净的东西,就会吞噬阳气,天长日久下去,住在里面的人,可不就是死路一条!”
本玛一听,魂都要吓掉了,连忙转身就往外跑。
“等一下,你先别慌。”
“甲木萨勿怪。”本玛转过身,连忙行了个大礼,急道,“奴婢没有行礼就告辞,实在是因为一时情急,提心我家主人。”
李云彤摇摇头,“我不是为这个。这瓶里有粒药你拿去,若是回去有什么不好,给你家主人服下,先保住她的丹田一口热气,再寻其他法子。”
她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了本玛。
本玛想请李云彤跟她一道去看看,见李云彤推脱,只能拿着瓷瓶千恩万谢地去了。
那若木等本玛的身影看不见了,方对围着的那些宫人道:“今日解签结束,下回请早。”
说完,那若木眯着眼看向李云彤,皮笑肉不笑地说,“真没想到没想到甲木萨竟然是个中高手,说起来头头是道,连贫僧都要信了,您这功夫当真是了得,让贫僧甚是佩服!”
言下之意,李云彤不过是忽悠本码的。
那些宫人们听了,就偷偷打量李云彤,像是想知道她之前所说,是真是假。
李云彤却对那些宫人温声道:“既然上师已经不再解签,大家便下去做事吧。”
那些宫人给李云彤、阿木尔行过礼,出了殿堂,叽叽喳喳去了。
见那若木盯着自个,一脸“你快走”的不烦恼,李云彤看了看他眉心的竖纹,淡淡一笑道:“上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必赶尽杀绝给自个不留余地呢?做多了恶事,会有现世报的。也罢,我就多提醒你一声,你今日有血光之灾,小心为上!”
“血光之灾?”那若木哈哈大笑,“甲木萨就算有些本事,也不能见谁都忽悠吧?很多事情,贫僧也只能看破不说破,这些王室的阴私,我们还是心知肚明的好,若一味呈口舌之快,届时可别怪贫憎没有提醒您!”
说完,那若木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那我就不打扰上师了,”李云彤笑着点点头,却并没有出去,只走到一旁对跟着她的布赤几个道:“我瞧着那些壁画颇有意思,你们去外头寻个人来,给我解说解说,那壁画上都画的是些什么。”
阿木尔听不懂他们话里的机锋,皱着眉看了看走到一旁壁画的李云彤,低声问那若木道:“上师,若是压我运的那个人没事,是不是我就一直行不了运?我是不是得想个法子,不让本码将金蟾蜍里的东西拿出来?”
那若木正想回答,却见两道清凛凛的目光看向了他,话到嘴边拐了个弯道:“那也不是,若是您心诚,贫僧还是能想法子在天神面前给您求上一求。”
当着李云彤的面,阿木尔也不好说麦朵所怀是妖孽之类的话了,更不好让那若木哪怕是致麦朵母子于死地,也把运势给自己转回来,只捐了更多的功德钱,叮嘱那若木,“上师一定要帮我想法子,让霉运走开,我的好运回来,若是真能如上师所说,将来我大富大贵之时”
她含含糊糊地说,“我一定还会重谢上师的。”
阿木尔也知道这些话应该背着人说,可没办法,甲木萨就像没听见上师的话似的,在殿堂里欣赏起壁画来,也不知等她走要等到何时。
偏生大法师有三个大弟子,一个月来一个,下一回再轮到那若木上师是两个月以后的事,其他两位上师,又不像那若木上师这般好说话,所以她只能略略侧转身,尽量将声音放小些讲话。
那若木笑眯眯地点点头,“贵待放心,贫僧一定尽力而为。”
直到阿木尔告辞,李云彤才朝她微微点点头道:“我也没什么事了,就和你一道出去吧。”
阿木尔不由气恼,早知道甲木萨这么一会儿就走,她应该多等一会的。
可两人的身份高下有别,她只能笑着答应。
等她迈出殿门时,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