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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里这样帮松赞干布解释。
但李云彤还是有些尴尬,与一个可以说陌生的男子共骑,以这般亲密的姿态,纵然是为了还救命之恩,她也觉得太难受,坐在马上她几乎一动都不敢动,背都挺直地僵硬了。
他在她的后面,阳刚之气喷薄袭来,令这夏日愈发的热。
这么一路下来,她的背上已经起了薄薄一层汗。
“既然公子觉得在这山上没事,那等会他们上来,我就带着我的人下山去。”说着,李云彤便想推开松赞干布跳下马。
但她被松赞干布环得紧紧,见对方好像不明白她要做什么,李云彤红着脸说:“我虽然愿意帮公子躲过这一劫,可若是久不回去,只怕家人会担心,还望公子见谅。您的救命之恩,以后有机会再补上。”
见松赞干布还不放手,她的脸上浮现一层薄薄的嗔意,“难不成公子还打算挟持我为质子,要挟那些歹人不曾?”
“是我唐突了。”松赞干布松开手跳下马,长舒一口气,软玉温香在怀又不能靠近的滋味还真是考验人。
见李云彤要下马,他又伸手抱住她的腰,将她举了下来。
这腰肢,真像杨柳一般,好细。
不待李云彤生气,他就摸摸头做错事一般的说:“我这马高,怕你摔下来。”
他歉意地向李云彤解释,“实在是事出有因,还望姑娘原谅在下的冒犯。只是那帮人盯着我们,倒不好送姑娘你们下山去,若是你们自己走,这深山老林的,又怕不安全,最好你留下来避一避,等那些人走了再和我们一道下山去。”
“倘若姑娘放心我这个救命恩人,就留下和我们一道走。”说着他又嘀咕两句,汗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实在难受之类,还顺手扯开衣服来扇了几下风。
他穿得是露了半边的蕃袍,本来就露了一个胳膊在外面,这一扯,便露出了上半身精壮的身体。
李云彤没想到他竟然有这般的举动,冷不防便瞧见他结实的腹肌,清晰的肌肉线条
露出来的身形如同像他那张脸,堪称完美。
李云彤惊叫一声,捂住了眼睛,转过身,慌乱地说:“快把衣服穿上。”
松赞干布棱角分明的脸上眸光一亮,笑的恣意,但语气里却带着几分不明白,“我穿着衣服的啊。”
“您——”李云彤眼睛看向地上,自是没有看到他的神情,只慌乱地说,“您快把衣服穿好。”
听见她的话,松赞干布方才如梦初醒,将撩起的衣衫放下,讪讪道:“不好意思,军中人粗鲁,一时忘形。”
李云彤感觉到头疼,她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男人,说话不知收敛,行为更是大胆,偏你想说他行为不端时,他一脸坦荡荡,倒像是自个多想了。
“公子自重些,我不知道你们吐蕃是个什么情形,但你这样对着女子,实在是失礼之至。”她拨开草丛,迎向已经赶过来,跳下马的秋枫几个,低声问道,“他们,不曾怎么样吧?”
秋枫她们摇了摇头,冬晴急切地问,“公他们说他家主人与小姐您是旧识,让我们别轻举妄动这一路,他可有对您不敬之处?”
不敬吗?那可真是大不敬。
李云彤的太阳穴跳了两下,话未出口咽进肚里。
她摇摇头,不想就此事多说,反问道:“那些人也会说汉话吗?”
秋枫回答道:“只会简单的几句,好在有布赤在,她给翻译的。”
李云彤注意到当她和秋枫、冬晴几个说话时,那人站开了些,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见自个看过去,他便展颜一笑。
他的笑容实在是灿烂了些,就好像阳光碎成了金子,落在了他的唇角,令人忍不住想回他一笑。
可他不笑的时候,又显得那般冷厉和无情,真是很奇怪的反差。
“他说为了躲避仇家,要暂时在山上避一避若是我们自个下去,怕会遇到野兽。”李云彤扭过头,对着秋枫她们把松赞干布之前说的话讲了一遍。
秋枫若有所思,“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也不是没有那种可能。虽然这一路骑马疾奔而来,但奴婢还是留心看了看,确实是山路险峻,下山的话,确实不大好走。可留下来,安全吗?”
她压低了声音,“公主,我觉得他们不是普通人,看那模样倒像是军中之人。”
顿了顿,她的声音更低了些,“而且,他们还不是一般的军卫,尤其那个大高子”她的大拇指暗中朝松赞干布的方向比了比,“那个人的身份很不一般,只怕是个贵人。”
贵人?李云彤眼睛往松赞干布那边溜了一圈,那般气宇轩昂的模样,还真不是个简单的,甚至他站在那儿的气势,不笑的时候令人感觉到他是一位君王。
还有他的随从们,个个身姿挺拔气势不凡,能够有这样一队骑士,最少也是哪个部落的首领。
再联想他说只想做吐蕃的赞普,还有个大仇家,李云彤心下便了然了几分。
“就是,公主若不下山去,缪贵人她们等得只怕会心焦,若是久等不至肯定以为咱们出了事,回去告知郡王爷他们知道,怕是要出乱子”冬晴担心地说。
“哎,偏生今个一早大相就邀了郡王爷、世子爷他们出去打猎,没有陪着公主殿下同来,要不然也不至于出这样的差子奴婢们还跟郡王爷保证,说决不会让您有半点闪失,哪想到”秋枫又是着急又是自责。
李云彤摇摇头,“和你们无关,有那么些吐蕃兵卫,还有你们这些高手陪从,本不该有事。怪我之前不让他们跟着,想着这是吐蕃的地盘,来这儿的又都是百姓,不可能有什么事谁想到遇上这么档事。”
“那眼下公主有何打算?”
第123章 变脸()
李云彤思忖片刻,“这样吧,一会我跟他说一声,让冬晴想法子溜下山去,给缪美人她们说一声。”
她交待冬睛,“你陪她们回去行宫后,等郡王爷他们回来调了人马到山上来,不管我这救命恩人若了什么仇家,到时都能平安下山。”
李云彤曾听禄东赞说过,吐蕃由多个部落组成,松赞干布虽然是雪域高原这片土地上唯一的赞普,但和大唐天子集皇权一身略有不同,各个部落的首领就像一个个有着领地的诸侯,领地上的事务,由他们自行管理。
做为赞普,松赞干布有直接控制权,并且有直接隶属关系,军事、行政等权利都在他手中的主要是逻些,及逻些附近的城镇,而对于其他地方,王城的控制权就要弱些,那些部落给逻些进贡,吐蕃也对他们收税,还有就是在松赞干布需要的时候,差遣各部落的首领调兵配合他的行动。
但这种控制是松散的,并不是绝对统治权,以至于在很多事务上,都得权衡利弊,各方安抚才能达成。
可以说,这些部落的首领和吐蕃的赞普并不是绝对的君臣关系,有的时候为了利益,松赞干布必须得和他们结为姻亲,他之前的几个老婆,就是这么来的。
这也是松赞干布虽然听闻她已经到了玉树行宫,却迟迟不能脱身亲迎的一个重要原因。
松洲之战失败后,有些部落主张和大唐抗争到底,有些是非常反对与大唐联姻的,之所以当初禄东赞他们几个能顺利地前往大唐请婚,是因为松赞干布说服了几个大部落首领,得到了他们的支持。
正因为这种松散的隶属关系,各部落首领间时有矛盾,为抢夺领地和人口,甚至是寻机抢劫对方一把就走的情况非常普遍,通常,只有在他们矛盾冲突很厉害的时候,才会请松赞干布出头。
即使告了状,战败者也不一定能够讨回公道,毕竟吐蕃是一个崇强鄙弱的国家,就连亲生父子都以强弱来论,如果父亲年迈,就必须听从年富力强的儿子安排,出门都要走在儿子的后面。
想到这些,李云彤轻声道:“他可能是某个部落的头领。吐蕃虽然统一,但各部落并不心齐,朝中局势也是动荡不安,只怕咱们这次是卷进了部落之争可偏偏这人于我有救命之恩,也不好不理会。”
“那公主打算怎么帮他?”
“向他坦陈直言,我未来的夫君是他们吐蕃的赞普,他与别人不管有什么恩怨,赞普总能帮他解决,让他派了人和冬睛一道下去报信,这样咱们也能早些脱身。”
许是李云彤这句话说得声音大了些,松赞干布看了过来,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你刚才说,你未来的夫君是吐蕃的赞普?”
见李云彤点点头,松赞干布眯着眼对她一笑,“我听说赞普要娶一位大唐的文成公主,莫非就是你?”
本来就打算坦陈相告,见他如此问,李云彤便又点了点头。
松赞干布望着她笑起来,仿佛刚才那阴晴不定的脸色根本不曾存在,“你一位公主就带这么两三个人跑出来,难道你不害怕?”
李云彤眨眨眼睛,“如果不是帮公子你躲避仇家,我身边应该不只两三个人。”
“呵,”松赞干布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容越发明显,“你的确胆子够大,我说什么就信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故意将你和其他人隔开,引你到这山里来才下手?”
听他这么一说,秋枫和冬晴下意识地往李云彤左右靠过去,将她护在当中。就连不会武功的布赤,也背靠背站在李云彤身后,眼睛警惕地盯着松赞干布的随从们。
经他这一提醒,李云彤觉得有些不妙,不由喉头发紧,暗叹自己还是太鲁莽了,一看见救命恩人根本没有多想就跟了来,若对方有歹意,还真是送上门来给老虎吃
虽然心里担忧,但她脸上仍然笑盈盈地说:“公子是正人君子,又曾救过我,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松赞干布的目光在她脸上溜了一圈,笑眯眯地道:“本来是不会的,只是听说你那夫君是吐蕃的赞普,我就改主意了。”
他的手一挥,动作迅捷,几个起跃,便到了李云彤的身边,甚至在秋枫和冬晴进一步反应前,手就扣在了她的脖颈上。
“全部拿下——”跟着,他用吐蕃语一声冷喝。
在他挥手时,随从们便围了上去和秋枫和冬晴交起手来,倒是没什么武艺的布赤被人推在草丛里,半天爬不起来。
“你们再不住手,我就将她的脖子拧断。”松赞干布笑嘻嘻地说,他的手在李云彤的脖子上来回移动,仿佛在寻找最佳的下手点。
他的笑容虽然很灿烂,声音却听得令人发寒,再加上那下按的手指,秋枫她们的动作不由慢了下来。
就连李云彤也觉得他会说到做到,因为他虽然笑容满面,声音里却是杀气横生,半点不似作伪,听得人心头不由一惊,因为恐慌,李云彤甚至忽略了松赞干布拿住她脖子的那只手,并不像是要拧或者掐
如果再细心些,她就能够感觉出松赞干布的动作更像是在抚摸、感受她肌肤的嫩滑。
但此时她心里满是后悔和惊心,就连松赞干布灿烂的笑容,看着都觉得刺眼。
她暗自后悔自己之前不够机敏,没有防人之心,竟然在对方身份不明的情况下,就冒然透露自己的来历只是如今话已经说出口,想收也收不回来,只能在心头埋怨自己机变不足。
李云彤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她板着脸道:“我当公子是正人君子,才什么都告诉你,哪想到你却是这般的宵小之辈!”
她冷哼一声,“反正我这条命当初也是你救的,你要收回去也没什么,只当多活这两年是赚来的。还望公子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不要折辱人,要动手就快些。”
说话间,她把头狠命地扭了扭,试图摆脱松赞干布的“魔爪”。
恋恋不舍地将手从那滑嫩的肌肤上挪开,松赞干布淡淡一笑,“姑娘真是伶牙俐齿,说得我都有些想放了你。”
李云彤扭头瞪了他一眼,“那你还不放?”
此时,她的心里气愤和后悔大过害怕,脸上并没有露出多少怯意。
“我是个武人,不过就随口那么一说。好容易有这个机会碰到大唐的公主,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了?你就当我没提过。”说罢,松赞干布像老鹰捉小鸡一般,将李云彤一拎,然后往随从牵来的马上一扔。
李云彤就像乌龟一般趴在了马背上。
松赞干布往她屁股上轻拍了两巴掌,感觉到触手的弹性,他笑道:“我在这山里有座别院,就委屈你在那儿呆上几日,待谈妥了条件再放你。”
李云彤又羞又怒,咬牙切齿地说:“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不然,定不要你好死。”
“哈哈哈”松赞干布扬声大笑,俯身到李云彤耳边轻声道,“你们汉人有句话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若真死在你手里,也算美事一桩。”
因为被他一只手按在腰际,李云彤就算挣扎也只是四肢晃动,发现自个这么做只是徒劳以后,她便停了下来,只是用眼睛凶狠地盯着松赞干布。
“你这模样真像一只小母狼,有意思。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喜欢,都舍不得谈条件将你还回去了”松赞干布低声坏笑道。
说着他一跃上马,将李云彤翻转坐好,搂在自己的怀里。
“把她俩带上。”松赞干布眼睛瞅了一眼好容易站起来,不知失措的布赤,指了一下她,说:“给她一匹马。”
他用吐蕃语对布赤说:“你快些下山去报信,给噶尔东赞讲,就说我弃宗弄要请公主在这山里住几日,让他们不要惊慌,也不要来打扰,过几日,我自会送公主下山。”
布赤见真有人跟她牵了匹马来,便看向李云彤,颤声问,“公主殿下,要奴婢下山去报信吗?”
李云彤此时不管真假,抱着能活一个是一个的想法,连忙点头,“你快下山去,叫郡王爷他们来救我”
话未说完,便被松赞干布打断,“你忘了?我如今会说大唐话,让他们来,你就别想回去了。”
他看了布赤一眼,冷声道:“好了,快下山去。记住,先去见噶尔东赞,若有闪失,你家公主会如何哼哼,后果自负。”
被他这一威胁,布赤连忙骑上马,咬咬牙,朝李云彤行了个礼道:“公主殿下,奴婢下山报信去了。”
等布赤下山,回头见秋枫和冬晴两人在那边仍和他的护卫们厮打,虽然有所顾忌,双方都没有下狠手,但那情形分明是不肯束手就擒,松赞干布便温声笑道:“再这么下去,我就让人杀了她俩,到时没有人侍候你,少不得要我亲自动手,还望到时公主别嫌我笨手笨脚。”
第124章 试探()
李云彤被松赞干布气得没办法,又不知道他会怎么对付自己,只得叫秋枫和冬晴住手。
松赞干布还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附在李云彤耳边道:“有劳。”
他含笑对着李云彤耳边吹了口气,别有深意地说:“日后总要寻个机会侍候一番公主殿下,弥补今日的遗憾。”
李云彤脸上红热,知道这人说不出好话来,只扭过头去,恨恨地啐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那是自然。”松赞干布笑着说:“只有大象才会长象牙。说起来,我那儿有几样象牙雕的小玩艺,你若是喜欢,到时送给你算是赔罪。”
李云彤见他谈笑晏晏,仿佛刚才根本不曾对自己动手动脚,心中暗暗思量:这人喜怒无常,如今落在他的手里,也不知会是什么情形,眼下为了脱身,少不得要假模假样地跟他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