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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指了指李云彤左胸的位置。
松赞干布将两人的往事细细说来,头头是道,还说了一些极为私密,不可能被外人知道的事情。
听他说得那般吻合,李云彤却越发狐疑,为什么这个一看就是异族的男子,会知道自个这么多事情。
难道,真像他所说的,他是自个的夫君?
第307章 人心()
但在李云彤的记忆中,她明明还没嫁人最终,松赞干布请婚大唐的事情,她倒是也知道,不是前后两回都被天子拒了吗?
第三回请婚允准之事,在她脑海里,根本就不存在。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因为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李云彤拍了拍自个的脑袋,有些苦恼有些困惑地说:“为何我一点也记不起来?”转念之间,她便大叫,咬牙切齿地说:“是了,你这个登徒子,将我掳了来,还趁机解了我的衣裳你,你”
“你”了半天,李云彤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毕竟,刚才那一抱一推之际,她已经试出对方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此时自个在他的手里,要想把他怎么样,显然不可能。
她眼睛转了转,思量着要如何逃出去,如何报这番仇。
听了李云彤这番猜疑,松赞干布啼笑皆非,好容易找了吐谷浑那边的大巫师出手,用龙凤之气补上李云彤丢失的魂魄,哪想到她竟然失忆,对嫁与他的这段全然忘记了。
不管怎么说,如今人醒了,就算失了忆,也比从前那般浑浑噩噩,成日里昏睡不醒的好。
见李云彤对自个一脸戒备,松赞干布的声音愈发温柔,像是怕惊飞树上小鸟那般轻柔,“你我真是夫妻,你若不信,自个照照镜子,就知道了。”
李云彤看了看他,小心翼翼地下地,但她昏睡许久,虽然成日都有宫女给按摩着,肌肉没有萎缩,但腿上并没有什么力气,腿一软,就朝地上倒去。
松赞干布当然不会由她摔在地上,伸手一捞,就将她扶到怀里。
不等李云彤喝斥,松赞干布就将她轻轻放在镜前的椅子上,示意她看镜子里的自己。
虽然仍旧是目似秋水,顾盼生辉,但那眼波流转间,却并不是十五、六岁的少女的模样,不光是面容有了岁月痕迹,就连眼神,也不像她记忆里的飞扬,镜中的人,不光磨平了棱角,还有收敛起来的骄傲。
镜中人,分明是一位二十四、五岁的少妇。
李云彤惊恐地捂住脸,不敢再看。
“这究竟,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松赞干布爱怜地看着她,把她因何沉睡,如何将她从昏睡中唤醒之事简单讲了一遍,“许是魂魄未补足或者是睡太久的缘故,你忘了些事情,没关系的,咱们可以慢慢再想,就算忘了也不要紧,你只要知道我是你的夫君,你被天子封为大唐文成公主,嫁来吐蕃与我为妻,是我吐蕃的赞蒙即可。”
最后两句话,松赞干布是用吐蕃语说的,李云彤等他说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个竟然听懂了。
细想了一会,她对松赞干布的话信了几分,便道:“你让侍候我的人进来,我问她们几句话。”
等春草几个进来,李云彤一一叫出她们的名字,就连秋枫的名字都没有叫错。
春草她们几个也都证实了松赞干布的话。
李云彤有些呆怔地望着松赞干布:这个被称为她夫君的男人,虽然相貌英俊,可真得是个陌生人啊,这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松赞干布则奇怪地看着她,“文成,你莫不是给我开玩笑?我记得你曾说过,秋枫是天子允婚之后,父王怕你嫁到吐蕃来不安全,特意为你在军中寻的人,为何你会记得她,却偏偏忘了我们之间的事情?”
话说到后面,他的言语里颇有几分委屈之意。
李云彤也不知为何,但见他这般语气,自个心里就有些歉疚,再想到春草几个刚才所说松赞干布为了她早晚操劳的辛苦,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得低头道:“我,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你且容我适应适应,好吗?”
见她如此模样,松赞干布的唇角不自觉地露出笑意,那就连皱起的眉头也舒缓下来,他温言细语地说:“没事,只要你人好好的,其他都是小事,大不了,我们再重新认识,等你觉得咱们熟悉了,兴许就能想起前事。”
“谢谢你”李云彤不知道说什么,沉默半天,轻轻道谢。
“你我夫妻,何必言谢?来,我带你去看看外头,这所宫院是你的居处,名字译成大唐语的话,就是东月宫”松赞干布扬了扬嘴角,朝李云彤走过去,拉她起身。
鬼使神差的,李云彤也没有抗拒,愣愣地任松赞干布牵着她,半抱半环地扶起她往外走。
春草等人已经在松赞干布暗暗朝她们摆手之际,便机灵地默然行礼退了下去。
谁知在接近男人身前的时候,突然被一股大力拉进了怀里。
被松赞干布搂在怀里,闻见他身上的男子阳刚之气,李云彤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鼻尖充斥着属于松赞干布的龙涎香气以及他身上的热,如同白玉一般的脸颊顿时飞起了红云。
下意识的,李云彤就想挣扎,只听见头顶暗哑低沉,十分动人的嗓音向耳边传过来:“别动,让我好好抱抱你。我已经好几个月不曾这样抱你了。真希望你想快些记起记起我们的曾经以前的我,是怎样抱你的?你都忘了吗?”
松赞干布话语里的每个字都狠狠砸在李云彤的心里,让她胸口一阵阵发闷,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
虽然已经确定了眼前这个人是她的夫君,可是,在她的脑海里,他根本还是个陌生人而已
她的身体不由僵硬。
松赞干布知道此事不易操之过急,便轻轻退开一点道:“我让人进来扶你。”
李云彤的身体一天天好了起来,然而对于嫁到吐蕃,在这儿将近生活了近十年之事,她仍然记不得。
其实,也不算完全记不得,比如在宫里头,应该怎么走,她凭本能都不会走错路,还有吐蕃语,别人说她能听懂,自个跟人交流也没有问题无数的痕迹都表明,她确实已经在吐蕃呆了将近十年,只是,关于和松赞干布的那些情景,是一星半点也想不起来。
自然,她也不记得自个曾经怀过一个孩子,又失去了那个孩子,并且永远都不会再有身孕之事。
松赞干布发现了这点,便让人对这事只字不提,免得再勾起李云彤的伤心。
对此,吐谷浑大巫师的说法也是如此,他说:估计那件事令李云彤着实难过,所以她的魂海里,就将那极为伤心难过的事情,还有与那件事有关的人都排除在外了。
听到大巫师的分析,松赞干布心头着实不是滋味,他知道失子之痛对李云彤的伤害,却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她仍然痛得椎心刺骨,痛到想忘记。
如今这般情形,只能等她慢慢想起,至于那令她痛苦的事情,就最好掩埋了,再也不要想起。
那一日,松赞干布下朝回来,远远地便看见了李云彤。
夏日里草木繁盛,宫墙映红,碧窗绿瓦,布达拉宫里遍种花木,如今正是花期,红、桃、白、黄各色的花重重叠叠的簇拥在一起,浓妆淡抹的相配着,蜿蜒延绵的铺陈开。
好一片孟夏风光。
对于常年冰雪的逻些城而言,这已经是一年中最风和日丽的天气。
李云彤在赏花,她穿着水红色的蔷薇褙子,淡青色的长裙垂在脚边,一张如玉般的鹅蛋脸,黑亮的长眉入鬓,一双清亮透彻的眼睛仿佛沁着水,见松赞干布过来,她微微抬着头,嘴角微微上扬着,整个人看上去就如桃李般清丽明媚。
第308章 缱绻()
“在做什么呢?”李云彤正半弯着腰去闻一朵正开的花,身后忽然传来松赞干布有些沙哑的声音。
猝不及防,李云彤险些向前栽倒。
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从后面伸过来,一下子搂住她纤细的腰肢。
松赞干布的胸口靠在她柔韧的背上,而随着他的靠近,李云彤可以感觉到他对自个的依恋和升腾而起的其他念头。
她虽然忘了这十年的事情,却知道自个不再是小姑娘,而且,有些事情本能的明白是因为什么。
显然,这一段时间两人相敬如宾,令松赞干布因为压抑太久而显出格外的凶猛,且有些无法控制。
就像他此刻给人的感觉,竟然不是对着旁人的冷峻淡漠,也不是一贯对着她的温柔缱绻,而是充满了难言的攻击和阳刚之气。
想到先前司寝和秋枫等人跟自己说的话,还有箱底压着的那几本妖精打架的画册,李云彤微微皱了皱眉,犹豫片刻,回过身虚搂着松赞干布的腰,微微笑道,“赞普今个怎么这么早下朝?我见这园子里的花开得好,所以想剪几支插在瓶里”
她的身子虽然离松赞干布还有些距离,但此刻脸上的笑容却比先前亲切了许多,对他不再是像陌生人那般疏离。
松赞干布想到自己这么多天来的温柔小意总算有了进展,不由大喜。
而随着李云彤那柔软的身子靠近,他因为压抑和本能而起的欲望变得越发强烈。
而且,变成了真正的渴望。
他反身搂住李云彤,将她靠在自个的怀里,手脚也有些不安份起来。
“赞普要干什么?这会儿可是白日!”李云彤有些惊讶,立刻推开他,一双大眼睛瞪着他,充满了惶恐不安。
好像这场火不是她引起的一样!
她说现在是白日,那意思到了晚上就行了?
松赞干布看着李云彤如同受惊的小兔子一般跑开,忍不住嘴角浮起一丝浅笑。
之前的压抑消散了不少。
他伸手拉住李云彤,忍不住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文成,就当咱俩重新成一次亲,如何?”
李云彤自从搞清楚自个和松赞干布确实是夫妻,知道这一天到来只是早晚而已,听到他所问,也不言语,只娇羞地一笑,不再躲闪。
松赞干布便拉着她的手,说起园子里的花来。
“这是吐蕃最为著名的格桑花,又称格桑梅朵,在吐蕃语里,‘格桑’是美好时光或者幸福的意思,‘梅朵’则是指花,所以格桑花也叫幸福花,吐蕃人民以这种花来代表幸福吉祥你就是我的格桑花,从大唐长安来到吐蕃,给吐蕃人民带来了幸福吉祥”
听到松赞干布对自己的赞颂,李云彤有些不好意思,她觉得自个并没做什么,但这些日子听大唐陪嫁来的那些人提起,还有吐蕃当地的宫人,都说她这些年为吐蕃做了许多事情,说起那一桩桩一件件来,都是赞不绝口。
就连她当初要跟着松赞干布四处了解吐蕃的风土人情,晒红了皮肤,学着逻些城的风俗,将一些红泥要涂在脸上防止阳光直射的伤害,晚上再敷上红泥令脸上肌肤恢复白嫩之事,都被吐蕃各地的民众广为传颂,觉得大唐的公主真心喜爱吐蕃。
而且,她为了清除高原红泥巴中的沙砾,特意配备石磨,让工匠把粗泥磨细以作粉底的作法,令原来只有做粗活的人才肯抹的红泥,变成贵族小姐们也争相效仿的防晒佳品。
连这样的事情都成了她的功绩,更别说她从长安带来的各类种植,纺织、医药、农耕、建造、铁艺等等可以改善吐蕃人民生活的技术、典籍,在吐蕃人民的心中,她就是菩萨一般的存在。
能够被吐蕃人民认可,李云彤心中当然很高兴,觉得自个从大唐长安来到这雪域高原,也算不枉此行,再听到松赞干布的夸耀,脸上虽然有些羞涩,心头却一阵甜蜜。
因为存了心思要将那忘记的十年记忆尽快找回来,那一夜,李云彤便凭着自个的本能,随着内心的悸动,听凭松赞干布留在了她的寝宫,甚至,还学着画册上的模样,伸出手指在松赞干布的肚皮之间慢慢滑动。
她指尖微凉,柔软的指腹在皮肤上轻轻的抚触,像一股清流,让松赞干布觉得舒适无比。
而随着清流过去,就是热流在急促地涌动,烧向他的全身。
“你,真的打算接受我了?”他捉住李云彤那双让他心浮气躁的手,放在唇边亲吻。
“你是吐蕃的赞普,我是赞蒙,我不接受你,要接受谁呢?”李云彤笑咪咪地看着她,眼里流转,妩媚风流,看上去如同花儿开到最好的时候,美得惊人。
松赞干布忍不住触了触她花瓣一般粉嫩的唇,宠溺地笑道,“对,就该如此,前些日子可把我担心坏了,文成你得好好安慰安慰我,有了你的安抚,也就不枉那些日子的担惊受怕的!”
说着话,他笑起来,伸手搂住李云彤。
“白日里,你说不行,这会儿天色已晚,总没问题了吧?”他额头抵在李云彤的额头上,嘴里虽是在询问的意思,实际手上的动作并不慢,双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温柔地抱了起来。
这么久以来,他可是头一回能在东月宫里和李云彤同床共枕,他得慢慢的来。
松赞干布的气息越来越乱,眸中翻滚起汹涌浪潮,他手一挥,床幔就垂了下来,挡住了里面的春光。
有些事情,任何言语劝慰都没用,但身体的亲密却骗不了人,在两个人紧紧相拥,飞上云霄的那一刻,李云彤想起来失去的十年记忆。
只除了,她失去的那个孩子。
那是她最深最浓的痛苦,她把那痛,永远地锁在了丢失的记忆里。
日子恢复了从前的甜蜜和平静,甚至比从前更为缱绻,自打李云彤康复之后,松赞干布几乎夜夜都留宿在东月宫里,惹得嘉姆增和那些个侍妾颇多怨言,倒是赤嘉,因为当年那场过错害得李云彤滑胎,虽然因为贡松贡赞的缘故,只是被禁足降位份,但心里头多少有些歉疚,还时常劝嘉姆增,说她们年长许多,应该修身养性,别跟那些年轻浅薄的侍妾们一般见识
对那些个不满,只要不公然和她对上,李云彤也不以为意,死里偷生一回,她明白了人生苦短,要尽日欢愉的道理,犯不着为了显示大度或者别人的心思将松赞干布推开,他来,她就笑盈盈的相陪,他不来,她也有自己的事情安排。
因为每一次见面都是欢喜,松赞干布也就更盼着下一次的相见,其实很多时候,两个人就是说说话,一起吃饭,下棋,日子过得散漫而愉悦。
倒是偶然去嘉姆增她们那儿,松赞干布总会听到抱怨或者委屈的话语,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看着虽然叫人怜惜,却总是令人心里有些不痛快,也因着那些个不痛快,就更不愿去她们那儿。
那一晚,松赞干布原说朝政太多,不过来陪李云彤的,结果等到夜幕将至,他身边的内侍就过来请她:“赞普说请您先到日光殿等着,他还有些政事未处理完,等手头事情一了,就回去和您一道用膳。”
李云彤皱皱鼻子,因为她换个地方总睡不踏实,松赞干布大多数时间都是来东月宫,怎么今日说不来又要她去日光殿?
因为天色已近黄昏,李云彤也不打算再梳妆打扮,就打算那么过去,夏雨却道:“赞普往日过来,您都穿得家常,这会儿到日光殿去,就应该像客人那般,打扮的齐整了再过去。”
春草也笑道:“就是,等会儿让鹦鹉给您梳个新发型,大唐那边传过来最时新的,保准赞普看了眼睛都挪不开。”
“你们一个个都学坏了,说这些个胡话。”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