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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了擦刀上的血,将手里的帕子丢在地上,松赞干布抬头看着弃真伦,轻蔑地说:“上一次说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的弃仁拉索去了哪里?想来我的好弟弟你心里也有数,再不收手,你就和他是同一个下场。”
他好整以暇道:“而且就凭你们这些人,让本王把这个位置让出来,你就那么确定自己能够坐得稳这个位置吗?”
弃真伦看见丹珠,伸手道:“丹珠把东西拿来。丹珠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盒子,递给了弃真伦。
“这个盒子我的好坚普应该不陌生吧?这是赞普之印,已经在我的手上,你还有什么话可讲?”他得意地扬头道。
松赞干布的头偏了偏,像是笑话他是个傻子一般,“既然赞普之印已经在你的手上,你还等着本王用印做什么?难不成是想等本王自个儿发现印丢了吗?好弟弟,成大事者不该有这么多的废话的。只有像本王这种看戏的人才可以啰嗦。你拿到了王印,不是应该先检查一下真假吗?”
弃真伦一听,脸色变了变。
丹珠连忙道:“是真的,奴婢亲眼见赞普用印后放进了这个盒子。”
弃真伦将盒子打开,看到里面的王印,放下心来。
“坚普就别再找借口拖延时间了,本王若不是胸有成竹,怎么可能进宫来对你说这番话?”虽然觉得松赞干布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而且想打乱自己的情绪,但弃真伦特别想在松赞干布面前显摆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要不然就如锦衣夜行一般少了几分酣畅。
毕竟,除了对权力的渴望外,他最想做得就是在这个一直压在他头上的哥哥面前展示自个的才能。
对他而言,再没有什么比从前一直压在头顶的那个人,有一天被踩在脚下更痛快的事情了。
看过手里的王印之后,弃真伦笑起来,扬着头得意地说:“少说废话这句本王应该送给你,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讲这么多的废话拖延时间,真得以为有用吗?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你知道,就你那些文臣武将已经有一半为我所用,更何况还有很多都被噶尔东赞带出去抵御外敌,你如今是内忧外患,拿什么跟我比拼?”
“就连你最器重的大相,他的手下都有几个人已经跟本王达成联盟,只怕他这次带兵出去也是有去无回,你还等着他回来救你不成?就别做梦了。”
说完,他一副瞧好戏模样看向松赞干布。
听到这,正如他预料中的那样,松赞干布的眉头皱了起来。
弃真伦讲得这件事在他的意料之外,明枪易暗箭难防,他有些担心禄东赞能不能够躲过亲信的背叛。
看到松赞干布的神情,弃真伦觉得自己进来后终于做了一件让松赞干布不快的事情,这对他来说则是极其痛快的,他仰声大笑起来,“只要坚普你现在束手就擒。那噶尔东赞也就是我的朝臣,我自然会好好待她。毕竟他急谋善变,武艺超群,能够为我所用是最好不过。”
贡山却有些担心。
他一直冷眼旁观,松赞干布始终表现的很镇定,他估计就算是松赞干布对这件事不知情,但他能够先是装做头痛,而后很从容的将蔡邦萨从他们重重包围中带出,就可见他很冷静并且对这件事情早做了防备。
但是想到自己手里的东西,贡山又觉得事情未必会向最坏的发展,毕竟,他们这边还是有很多的筹码。
虽然弃真伦很乐意向自个的哥哥展示一下胜利者的姿态,但到了这会儿,他也有些担心夜长梦多,既然松赞干布一直不死心,不肯臣服于他,那他还是拿出大招,将此事早点定下为好。
他看向贡山。
贡山的双手挥了起来,一时间窗门大开如同龙卷风一般,殿内顿时飞沙走石,好像置身荒郊野外。
仅余的几个宫奴都被狂风吹得站都站不住,但他们仍然死死护着松赞干布的周围。
倒是丹珠忽然看见大殿里两侧帐幔的后头,鱼贯而出两队兵卫,而带队的两个人,正是松赞干布的亲信,巴吉和多吉。虽然那些兵卫没有人说话,但刀剑的铿锵之声不绝于耳,冷冷的刀锋冰凉地对准他们,不知不觉间,已经将他们围在中间。
很快,盔甲的碰撞和兵器相交的声音就传了开来。
殿内顿时一片肃杀之气。
丹珠心头生出不妙的感觉。
第262章 霹雳()
虽然巴吉他们很英勇,松赞干布也是力大无穷,但因为有贡山这个法师在,弃真伦这边还是渐渐占了上峰。
更别说弃真伦收服的那个侍卫首领,正往殿里源源不断的输送人马。
虽说王城里头的侍卫都是精挑细选、忠心不二的,奈何吐蕃是一个政教同治的国家,很多侍卫本身就是苯教的教徒,要是面临外敌他们肯定是效忠赞普的,可要对上法师,那就抱歉了,还是教义排第一。
赞普之位传到松赞干布已经是第三十三代,传承这么久,吐蕃疆域却是头一回统一,从第一代赞普聂赤开始,吐蕃都只是高原部落之一,而伴随着这个部落强盛的,一直都有苯教的影子,这个发源于古象雄(羊同)“冈底斯山”和“玛旁雍错湖”一带的神秘宗教,是吐蕃人的根与魂,完全统治着雪域高原子民们的心灵世界,是从不被质疑的存在。
吐蕃的王室和苯教一直是相依相存,政教治国的共同体,然后这些年随着吐蕃的统一、强大,苯教的大法师也越来越不安份,这也是松赞干布和他父亲都在吐蕃弘扬佛教,削弱苯教势力的重要原因,毕竟,没有哪一个君王能够忍受国师的势力凌驾自己之上。
但即使双方都对此心知肚明,却仍然不能公开撕破脸,因为赞普是神明选定的王,而苯教大法师是神明选定来辅佐王的国师,这个次序如果乱了,意味着高原子民们的信仰崩塌,所以双方都是小心翼翼,一步步试探对方的边界,力求兵不血刃解决对方。
这也是势力如此大了,苯教也只能通过扶持傀儡的方式,而非自个直接上位来统治的原因。
弃真伦不安份又才大志疏,当然比英明神武的松赞干布更适合当傀儡君王。
正在双方交战激烈,松赞干布那边渐渐有些不支的时候,宫院的甬道中无端卷来一阵风,这阵风和之前的不同,之前的飞沙走石,这阵风则如同春风化雨。
风眼中的李云彤如同随风而动的蝴蝶,身形一动,“飘落”在殿里。
也没见她如何抬脚行步,就从那些个正在械斗的侍卫中走到了松赞干布的身边。
丹珠发现她换了衣衫。
如同花朵一散开的白色裙摆,上头用银线线勾了凤凰,硬生生在一片清淡中添了几许富贵,看上去瑰丽奇妙。
衣衫宽袍大袖,身形纤细袅娜,肌肤雪白如同冰雪,满头青丝乌黑墨染,唯有一张紧抿的唇带着丹砂的红色,望之宝相庄严。
明明大殿里面飞沙走石,可李云彤进去之后,那些怪异的现象就都没有了,倒是有徐徐微风吹拂,吹起她的衣角轻轻翻飞。
这样的姿态
翩然若仙。
贡山看着她,不由地皱了眉,察觉出殿里头有几分说不出的古怪和陌生。
他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个带起的那些个飞沙走石已经停了。
而从弃真伦的那个方向,因为是侧面,他看不清李云彤的面容,仅瞧见她窈窕的侧影。
因为李云彤从他们中间穿梭而过,他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抓李云彤。
在还没有抓住李云彤的手臂刹那,他的手如同被灼烧一般惊醒过来,那被烧着的灼烫感令他不由地松开了手。
就在自个抓李云彤的瞬间,弃真伦就感觉到一股冰冷的视线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是松赞干布。
他的眼神冷冷淡淡,如同倒春寒里的霜雪,虽不会凝结成冰,却仍然是冷寒刺骨。
“拿下她。”弃真伦抿唇,眼中狠色一闪,神色中多了几分破釜沉舟。
“遵命。”不仅是贡山,几个离李云彤比较近的侍卫,顿时都围了过去。
松赞干布正要上前,就被一队侍卫缠住了,他遥看到李云彤朝自个摆了摆手,迈出了半步的脚,便撤了回去,跟围拢他的那队人交手起来。
而这一侧,李云彤看到那些抓向她的手,稍微侧了一下身让开离自己最近的一只,同时,瞬间就伸出了一只脚。
“咚——”抓她的那个侍卫顿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然后滚出了老远。
“快点拿下她,不然咱们都要死在这儿。”贡山厉喝,“拿下她,生死不论。”
其他侍卫听闻此言,索性用另一只握着锃亮刀枪的手对准李云彤,那架势分明是说:她要再敢反抗,就立刻将她扎成刺猬。
他们先前那点子怜香惜玉之心早被自个的生死存亡代替。
“文成你走啊!”人群中传来松赞干布的喊声,此时,他自顾不暇,想救却突围不过来。
“别担心,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既然敢来,就不用担心我走不了。”李云彤劈手打倒一个偷袭她的,好整以暇地回了松赞干布一句。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些个围过来的侍卫,轻声劝道:“你们要现在放下刀枪,效忠赞普,还来得及。”
有几个离李云彤较近的兵卫脸上闪过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听她的。
念头一闪过,几个人都觉得怪异:明明他们已经胜券在握,听到李云彤所说,为何却会生出犹豫?
尽管李云彤那么说,松赞干布还是不放心,他冲着巴吉等人大叫,“你们抵一下,让我过去!”说完,便打翻自己跟前的几个人,飞快地往李云彤那边去。
还没等他过去,那边的侍卫们已经拿着刀冲到了李云彤的面前。
李云彤想了想,双拳紧握,摆出了一个刚前不久跟松赞干布学到的武功招术。
松赞干布远远地看见她那个架势,脸上顿时闪过绝望。
他是知道的,李云彤就会些花拳绣腿,就算有他交的那些个招术,可要面对宫里头这些侍卫,根本就不够看的!
况且,那些侍卫手里拿的都是刀枪,还有个贡山在一旁指挥若定。
顾不得多想,松赞干布一路突围,只奋力往李云彤那边去。
那个侍卫感觉到一阵拳风擦过他的耳朵之后,对面的人就不见了。
感觉到耳朵热辣辣的疼,他不由用手摸了摸,举到眼前一看,便看到了自己手指上隐隐沾上的血丝。
竟然没碰到自个,就伤了?
“不会吧”那侍卫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李云彤挥过来的拳风。
几乎是同时,弃真伦手里的刀背砍向了李云彤的脖子,他准备将李云彤砍晕过去,再由得自个随心所欲,没想到李云彤想也没想侧头避开,与此同时,她挥出的那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自个的腹部。
弃真伦只觉得腹部一阵剧烈的抽搐,接着就是有血翻涌到喉间想呕吐的感觉。
她怎么可能这么厉害?
弃真伦睁大眼睛,难以置信,他强忍着想要直起腰,想把自己喉咙里的血腥压下去。
但他摇摇晃晃走了几步,就吐了。
侍卫们先是完全没有想到,接着看到弃真伦这个样子,看到他呕吐出来的东西里带着鲜红的血迹,顿时慌了神。
“给我,杀了她呕”弃真伦这会儿半点想抓活的意思也没有了,那一拳打得他腹部痉挛,疼得他直想打滚。
贡山本打算上前拿下李云彤,却被弃真伦抢了先,见此光景,他随手摸了摸弃真伦的脉搏,不由沉声道:“她的拳里有霹雳咒,打人时能够有十倍力气,殿下,您就别硬撑了。”
李云彤扯了扯嘴角,冷冷一笑,“严格来说,你应该庆幸自己还活着。”
要不是他当时用的是刀背,尚存一分善念的话,她那一拳就会化成手刀,从他的腹部直切进去处,接着霹雳咒的阴阳之力一催,将他五脏六腑生机尽毁,到时候救都救不回来。
第263章 死战()
贡山一听李云彤所说,立刻丢手,竟然将弃真伦扔在了地上,不再管他的死活。
他的手腕翻转,探手从弃真伦的怀中摸出那方王印,一挥手,嘴中发出似魔音般的吟唱,殿里顿时“咻咻”的声音不绝于耳。
竟然不断的有小蛇从角落里窜进来,而贡山将剑柄一拧,里面突然射出了寸余长的小箭,一箭射向松赞干布,一条射向李云彤。
李云彤一看,贡山竟然连弃真伦都不管了,这分明是要鱼死肉破的打法,连忙往旁边挪了半分,那支短箭几乎是贴着她的头发刺向后头,射中了一个侍卫。
不过片刻功夫,那侍卫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变干,委顿倒地。
显然,那箭头上还抹了极为霸道的毒。
松赞干布看到箭来,抡起自个身边的一张椅子就挡了过去,待他险而又险地避开了那支箭,椅子已经分崩离析,受箭风波及的几个人全都扑倒在地。
贡山再次挥剑,便听到“嗖嗖”的箭声不断传出,竟然连环不绝。
松赞干布脚尖一点,吊上屋梁,那几支小箭几乎是擦着他的鞋底钻了个空,身向后头的几个人,而李云彤那边,要不是松赞干布及时扔了个和他交手的侍卫过去,也会被射中。
被箭射中的人无一例外都同先前的那个一样,在做了肉靶之后,很快变黑变干,成了枯骨一般的人形倒在地上。
上到房梁之后,松赞干布便在方寸间走转腾挪,矫健高大的身躯竟然灵活的令人眼花缭乱,顷刻间便到了李云彤的身边。
这时,弃真伦缓过劲来,沉着脸道:“法师住手!”
这样乱箭射下去,看得他心惊肉跳,生怕有哪一箭射到了自个的身上。
贡山听了弃真伦出声,脸色倏地一变,凑到弃真伦面前敷衍地行了个礼,便道:“真伦王子,得罪了。”话音未落,他就一个手刀朝弃真伦砍了过去,竟是要将他打晕,免得碍事之意。
弃真伦想不到他会对自个动手,惊疑片刻,便伸手推向他的胸口:“你竟然”
贡山一掌砍了下去,将弃真伦砍晕过去,沉声吩咐一个侍卫,“为了真伦王子的安全,把他抱到一边去。”
巴吉和多吉带都会人围攻向贡山。
原本躲在一边愣神的丹珠,见此情形连忙往后缩,却见原本离她丈余远的贡山伸手一抓,便将她抓到了自个的跟前,在别人看来,他的手上像有什么东西一般,丹珠不由自住地被吸了上去,即使她用力挣扎,踉跄脚步,仍然在顷刻之间受制于贡山手中。
“不是想报仇吗?你好生看看清楚。”贡山在她的耳边低笑。
丹珠吓出一身冷汗,她这才惊觉自己这一向竟然是在与虎谋皮。
她想反抗,无奈贡山扣住她的一个臂膀,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法,她竟然和他贴在一起,如同一个人般,丝毫不影响他的灵活。
当然了,她也像贡山身前的一个肉盾,有什么刀剑砍过来,都要先经过她。
巴吉有好几回刀都要砍到贡山了,因为丹珠在他身前,硬生生收了回去。
他甚至还挡了多吉的刀。
松赞干布没料到贡山还有这种招数,在上头将自个的刀鞘砸了下去。
贡山就如同头上长了眼睛一般,将丹珠往上一举。
巴吉跃起,把那刀鞘挑落一旁。
气得多吉大喊,“巴吉,你干什么?”
巴吉闷声不语,仍然寻空找机会对付贡山。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