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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皇后如今是一国之母,若是叫人家知道还同人一起做生意,未免不好,便退出了那些生意。
但是百里遥却每年都借着给皇后送年节礼,将巨额的银票偷藏在螺钿漆盒的暗格里。
十万两一张的银票一张,一千两一张的十张,一百两一张的五十张,年年如此。
皇后也不好当,手里头没钱,赏赐不够大方,就笼络不住人。
说话间,有人来报,说皇后的娘家人来了,皇后出身于平南王府,其太祖父曾经平定南疆之乱有功,所以被封为平南王,但到了其祖父那一辈,便不甚出色了,及至到了皇后的父亲这一辈,更是韬光养晦,整日里赋闲在家,不理国事。
不过皇后的兄弟们近几年却渐渐的展露了头角,几桩皇上交下去的差使办得都不错,平南王府又重新有了威名。
皇后听说娘家人来了,赶紧让人把人请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小太监领了男女老少一大帮人进来,先给皇上和皇后见礼。
皇上陪着他们说了一会儿话,便起身道:“你们一家子骨肉好不容易见了面,自然有些体己话要说,朕去御书房同昌平郡王说些公事。”
皇后也起身道:“那皇上注意身子,万万不要累着了。”
宣羽夫妇也跟着告辞出来。
皇上把随行的宫女太监们全都赶得远远的,同他们夫妻并肩而行,这才阴沉着脸孔开口道:“有件事朕得告诉你们,如今你们的生意越做越好,也越做越大,钱挣了,也让人眼红了。已经有人在朕面前进言,说你们贪赃枉法,恃宠而骄,仗势欺人”说着,他停下脚步,扭身盯着宣羽,一字一句地道。“功,高,震,主!”
第358章 咄咄逼人()
宣羽淡漠一笑,“那皇上信吗?”
皇上也是一笑,只是笑容里有着淡淡的嘲讽,“朕信不信的有用吗?一旦那些‘穷官儿们’一起得了红眼病,给你们罗列些罪名,上上几百道折子,就算朕想保你们也难啊!”
说到“穷官儿”这个词,皇上特地加重了嘲讽的语气。
“皇上”百里遥淡淡地一笑,轻声细语地开口。“平日里,人们都说,皇上是金口玉言,一言九鼎,臣妇今日在这里也给皇上撂下一句话。日后,一旦万里城墙修建完成,臣妇手中这些生意,必定会交出绝大多数,臣妇只会留一些糊口的小生意,绝对不会贪图这些富贵!”
皇上听了她的话,不禁微微皱了下眉头,“小遥,你何必说这样的话?朕是绝对信任你们的!”
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便和百里遥熟稔,此时没有外人在,便直呼了百里遥的闺名。
百里遥见皇上似乎有些着急,便笑道:“皇上,俗话说得好,‘富不过三代’,今日臣妇说一句大不敬的话,便是皇家,最多的又能维持几百年的江山?”
“小遥”宣羽有些担心地叫了媳妇一声,觉得她这样讲话,会惹皇上不高兴。
他们夫妇和皇上关系处到这份上,深得皇上的宠信,他不想因为媳妇的一句话让皇上跟他们起了隔阂。
“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明白。
但是皇上却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笑起来,露出一口亮闪闪的白牙,“你说的对,但朕却不赞同你打算明哲保身的意图。你怕功高震主,朕不怕,你帮朕挣钱,不用国库出银子,修万里城墙这事也就算了,毕竟,你从中做了不少生意,也得了不少好处。朕只说你每年提供给朝廷军饷一事,一年几百万两银子的军饷,换了谁也舍不得拿出来。那些个贪官污吏,宁愿躺在金银上睡觉,也不会把钱拿出来的。这么大的功劳,朕不许你说退出就退出。你不但要帮朕,日后还得帮朕的儿子。”
听他刚好提及皇子,百里遥的眉梢微微一挑,今天刚好太后托了自己那件事,自己正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同皇上讲,没想到皇上这么快就给自己机会了。
想到这里,便开口道:“皇上,您今日说起几位皇子,臣妇倒想给皇上讲个故事。”
“哦?”皇上闻言不禁笑道。“朕就喜欢听你讲故事,你说!”
百里遥便开口道:“听说,古时候有一位皇帝,有一年发生饥荒,百姓们没有吃的,便挖草根,啃树皮,甚至吃观音土,许多百姓都因此饿死了。消息传进皇帝的耳朵里,皇帝冥思苦想,想法子怎样解决百姓的饥荒,最后同大臣说,‘百姓无栗米充饥,何不食肉糜?’”
皇上听了她这番话,不禁一愣,“这是哪里的傻皇帝?这个典故朕为何没听过?是哪本史书上记载的?”
百里遥当然不可能告诉他这个典故的来历,因为并非是这个世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便笑道:“皇上,您认为,您手底下的史官们,会写您的坏话吗?莫非他们不要命了?”
皇上不禁哂然一笑,目光深深地看着她道:“小遥,这就是为什么朕喜欢听你说话的原因,你就喜欢说实话。你大可放心,朕跟那些昏君不一样,听不得批评。轩辕家的江山怎么来的,朕清楚,这世上没有万世不变的江山,也没有能长长久久的富贵。但是朕希望,若是有一天朕不在了,你们夫妻两个还能帮着朕的儿子!”
百里遥笑道:“那皇上对臣妇刚刚说的那一个典故,可有什么想法?”
皇上表情奇怪地看着她,“朕只是觉得,如此昏君,是如何当上皇帝的?”
百里遥“噗嗤”一笑,随即正色道:“皇上,臣妇刚刚给您讲这个典故,是想让您知道,一个皇帝,每天坐在宫里处理国家大事,却对民间的一点小常识都不懂,什么都只能从臣子的口中得知,这样如何能不亡国?”
皇上陡然明白她的用意,不禁深深地愣在那里,竟然深深地思索起来。
若是别的女人同他讲这番话,他怕是早就不耐烦了,但是百里遥不一样,皇上对百里遥有一种特别的感情。
这种感情是信任,但同时也有别的东西存在。
“你的意思是,朕该时常出宫去走走?瞧瞧民间疾苦?”皇上疑惑地问。
百里遥缓缓地摇了摇头,“非也,皇上如今日理万机,每天的公务都忙不过来,又哪里来的时间出宫去瞧民间疾苦呢?而且几位皇子年幼,皇上走了,也没人能代理朝政。说到这里,臣妇还有一个典故。”
“你呀,就是肚子里的典故多,而且还都是朕没听过的。”皇上忍不住呵呵地笑起来。
百里遥也笑起来,“宸哥儿不在家,柔姐儿是个女孩子,对这些典故都没兴趣,臣妇也只好到皇上跟前来显摆了。”
“那你就快说!”皇上催促道。
百里遥闻言正色道:“皇上可知道那些经商的世家,为什么会有的人家富不过三代,有的人家却能屹立数百年而不倒?”
皇上不解地摇了摇头,“你才说这世上没有万世的富贵,都是富不过三代,怎么现在又冒出个有的人家能屹立数百年而不倒?”
百里遥便微微一笑,“皇上,臣妇想请问皇上,鸡蛋多少钱一枚?”
“这”皇上张口无言地愣了一下,攸地一笑。“朕哪里知道?”
“皇上,那你又知不知道,一只活鸡多少钱?一只烧鸡又多少钱?”百里遥追问道。
皇上有些怨怼地看着她,“你怎么竟拿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问朕?朕哪里知道?”
“那好,臣妇不用小事来问您,臣妇想问您,一座县衙的衙门里,有多少人做事?这些人里,有多少人是真正做事的,又有多少人是只拿钱不做事的?皇上可知道,一座县城里到底有多少冤狱?皇上又知不知道,一座县城里有多少杀人犯能逍遥法外?”百里遥忽然变得有些咄咄逼人。
皇上微微地皱起眉头,“小遥,你今天跟朕说了这些,到底想跟朕说什么?莫非是有人有了冤情,告到了你那里?”
百里遥摇了摇头,笑道:“皇上,臣妇只是举个例子,想让皇上知道,但凡是富不过三代的那些人家,都在对子孙的教导上有严重的缺陷,教出了一群只会败家的败家子。而那些可以屹立数百年的世家大族,却是家教森严,对于注定要接手家族生意的继承者,不止会从小进行严格的教育,还会让继承者从一个小伙计做起,让他们去了解做生意的每一个步骤。只有他们对生意的每一个步骤都了解,别人才无法欺哄他们。”
皇上听了她这番话,不禁吸了一口凉气,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
百里遥走近了皇上,低声道:“皇上何不将太子派出去,替皇上探寻民间疾苦?同时,也可以找出底下的一些弊端?”
“这”皇上闻言,顿时微微皱了皱眉头,一脸为难的表情,久久没有言语。
百里遥见此情形,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继续轻声道:“皇上是担心太子的安危?”
皇上的脸上露出苦笑,看着百里遥的眼神却满是宠溺,若是旁人同他提这个事,他保准会怀疑对方居心不良,但是百里遥却不一样。
他知道,百里遥绝对是为了太子好,因为宣家和百里家这两家人的荣辱都系在太子的身上,“你呀,明知道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太子,平日里恨不得挑太子的毛病,还提这种建议,你这不是给太子找麻烦吗?祖宗有规矩,为防皇子们结党营私,不奉旨,皇子可是不准离开都城的。”
百里遥微微一笑,又道:“规矩都是人定的,律法还能修改呢,更遑论规矩?臣妇还有个典故,想讲给皇上听。”
“说!”皇上对百里遥,是有十足的耐心。
百里遥道:“很多年前,曾经有一位皇上,幼年便登基为帝,因为年幼,国事便交给臣子们处理,他则跟随太傅学习,苦学数年之后,刚好赶上大比之年。他便想,自己身为皇上,每天那么辛苦地学习,不知道是自己的学问好,还是那些天底下的大才子们学问好?于是他就趁着身份之便,偷偷地假造了一份考籍,混进了考生们交上来的考籍中,去参加了考试。后来便高中了,不过一上殿就露陷了!”
皇上疑惑地看着她,“如今朝中无人不识太子,若是太子这样做,不是一样会露陷?”
百里遥微微一笑,不过笑容中却带着一抹神秘的意味,“皇上,若是找一个信任的人,借用他的考籍呢?这样一来,可以验证太子所学,若是太子的学问连普通的学子们都不如,那日后自然不堪大用,更遑论替皇上微服。但如果太子可以顺利地考中,证明了自己的才学,便让太子外放一届知县又如何?找个没人能认识他的边远小城,也让皇上瞧瞧他办事的能力。”
第359章 宋叔失踪()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声音又低了一些,“太子,毕竟是储君啊,皇上日后总要把位子交给他的,若是能及早考验一下太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皇上定定地望着她,良久,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小遥,你这个鬼灵精,脑袋里真是一脑袋鬼主意!”
百里遥不禁松了一口气,听皇上这样的口气,便知道,皇上已经被自己说动了,便做出一副委屈的神情,“这也是太后所托,臣妇这才厚着脸皮来同皇上说这些的,皇上不怪罪臣妇干预政事便好。”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此事朕自有主意!”
这个年波澜不惊地过去了,一转眼就开了春。
四月初的时候,叶蔚蓝一家收到了都城的来信,宋恒之中了进士,二甲第三名,名次相当不错。
不过这却不是正式的公文,而是宣羽得到消息之后,利用兵道传过来的消息,想让叶蔚蓝和宋恒之的家人高兴高兴。
得到这个消息,叶蔚蓝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彻底放了下来。
宋恒之当了官,她和娘、弟弟也算是有了个小小的靠山。
四月底的时候,官府的正式行文才到,不过这个时候,叶蔚蓝一行人已经进了山,继续进行他们的特训。
当他们从山里回来的时候,发现宣羽和百里遥这对夫妇又来了辽城,叶家对面的那座大宅子的门口又站了两排一看就不好惹的护卫。
“小姐,你们回来啦?”随忠义打开院门,看见众人,喜出望外。
“忠伯,这些日子家里都好吧?”叶蔚蓝同他寒暄着,牵着马走进院子里。
“这唉”随忠义突然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转头看向沈洛。“沈爷,您可算回来了,家里出事了,您您快进屋去瞧瞧吧。”
“出事了?”沈洛愣了一下,将手里的马缰绳交给他。“出了什么事了?”
“宋爷失踪了!”随忠义的一句话,惊得所有的人全都愣住了。
“你说什么?忠伯,你说我爹失踪了?我爹怎么失踪的?”宋佳音从人群里挤了出来,伸出双手抓住随忠义的胳膊,紧张地问。
“佳音!”沈洛冷冷地呵斥了一句。“先别自乱了阵脚,把行李安置了,到我屋子来再说。”
宋佳音不敢违逆,只好哭哭啼啼地松开随忠义,和叶蔚蓝一起回屋去安置行李。
听见动静的随幽然和李凤从后院跑了出来,李凤和宋佳音一样冲动,看见沈洛,便冲了过来,直接跪到了沈洛的脚边,哭道:“沈爷,孩子他爹失踪了,求求你,一定要帮我把孩子他爹找到啊。”
沈洛不耐烦地说:“先起来,给我烧点水,我要洗澡,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这”李凤愣在了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随幽然把她扶了起来,“快起来吧,沈大哥肯定会帮忙的,他们长途跋涉的回来,肯定都累了,先帮他们烧点水,让他们洗去一身的风尘要紧,再帮他们准备些饭食。”
李凤只好去后院的澡间帮他烧洗澡水。
随幽然也想帮她一起去烧洗澡水的,但是沈洛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别去!”
“啊”随幽然的脸一红,低头把手腕从他的手里挣了出来。
沈洛的神情也有些不自然,没说话,大步走进自己的屋子里。
虽然他几个月没在家里住了,但是随幽然每天都会来帮忙打扫屋子,所以房间很干净,一尘不染的。
沈洛在炕沿坐下,开口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宋恒之怎么会失踪?”
他不想听李凤说话,是因为李凤一直哭哭啼啼的,他觉得李凤会说不清楚。
随幽然听他问起,也露出焦急的神情,“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进了山以后不久,我们收到宋大哥一封信,说是得了云山县知县的缺。”
“云山县?辽城以西一百八十里的云山县?”沈洛插了一句嘴。
随幽然点了点头,“是啊,就是这个云山县。”
沈洛想了想,又追问道:“后来呢?”
“后来,到了五月底的时候,跟着他去都城的方家那两个小子却自己回来了,回来以后就说,宋大哥不见了。”随幽然说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和凤儿是两个妇道人家,你们都不在家,家里也没个当家做主的,刚好宸哥儿的爹娘来了,我们就去求了郡王爷,郡王爷派人出去帮我们找了好些日子,却半点消息都没有,这些日子,可真是把人急死了。”
“好了,别急,如今我回来了,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沈洛说着,扭脸瞥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进来的那一串小尾巴。“好不容易回来了,还不赶紧去洗个澡吃点东西?在这站着有钱拿吗?”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宋佳音“哇”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