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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快地打着招呼，一个比一个溜得快。
钱宽押后，他也有收到李亦晨的微信，唇角勾着笑，凑过身去，“李少说他们还在酒吧。”
卓云霄凉凉地瞥他，“你打算过去？”
钱宽面色一僵，摆手，“我最近被曼琪追得东躲西藏，好不容易得一小空，要回去好好地思考一下人生。”
卓云霄一挑眉，“你什么打算？”
就指望他问呢，钱宽有满肚子的话，要倒出来。
一屁股坐下，他说将起来。
“你知道的，我一直喜欢付静，她对我也有意思，但她既实际又市侩，选择了大少。讲真我不怪她，世界就是这么世俗与无情，我不能对她有过高的期望。但是前段时间，她对我抛了橄榄枝，那个意思，是要把我招为入幕之宾。这个我就有点搁不牢了，自尊心受了伤害。我虽说长相英俊，风流倜傥，但是主打的是我的聪明智慧，以及超凡脱俗的个人能力。付静这么对我，使得我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都有了改变……”
“说结论。”
卓云霄冷眯起眼，慢条斯理的截住他的话头。
钱宽振一振眉，朗朗道，“曼琪看中我的能力，要跟我闪婚，目的是让我进轩晟跟简小之PK。之前我是完全不考虑，但是现在……我的心志动摇了。”
“曼琪没让你入赘吧。”卓云霄瞥他。
“那个是完全不考虑。”
钱宽傲骄地扬起头，“曼琪忽悠我，说她一直都喜欢我，而且，现阶段我于她们母女而言，是人才引进，会附带很多优惠政策。她一二三四五地说了很多条，确实很优惠。”
卓云霄轻抿了唇角，淡悠悠地看他，“我这里你怎么安排？”
钱宽夸张地咧开唇，“有才之人确实挺抢手的，不过您放心，我已经在物色合适人选，不会给您放空档的。”
卓云霄皱眉看他，“这么说，你其实已经决定了？”
钱宽叹一口气，“跟你们这帮有钱人混得时间久了，难免会有些野心。曼琪性子娇憨，长得漂亮，还有轩晟这个平台展现抱负，我觉得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啊。”
卓云霄默默点头，“你娶曼琪，至少不会欺负她。”
“那是当然。”
钱宽浅浅地眯起眼，意味深长地说，“而且，您也不用担心我会对简小之下黑手。她能够在七天之内从浩瀚的合同堆里，找出张浩天的问题合同，足见其工作能力惊人。高手对阵，惺惺相息，我很期待与她短兵相接。”
……
夜色沉下去。
清江湖上飘浮的星点小灯更亮了。
一男二女，面色愉快，又微醺地从酒吧里出来。
“你那个大周保镖究竟在不在附近啊？”周颜依旧东张西望着。
简小之笑眯了眼，凑过头去，“你管大周干嘛，你的目标跟在后头呢？打算咋整啊？”
周颜漫不经心地朝后头瞟一眼，“吊住他再说。”
简小之朝她挤挤眼，“孤男寡女，我才不信你吊得住。”
周颜的面孔红起来，嗔啐地瞪她一眼，“康大就在边上，你真敢说啊。”
简小之吃吃地笑，偷偷地瞥一眼康骏，抿唇不语。
康骏笑容温煦，安静地看着她们。
这点时间，一辆白色卡宴开过来，停在几步远的路边。车窗移下来，露出大周那张略显严肃的酷脸。
“走吗？”声音低沉。
第119章 或许我可以等（）
还没等简小之反应过来，周颜兴奋地小跑过去，两眼放光，“大周是吧，我是简小之的闺蜜，我也姓周，叫周颜，请多多关照。”
大周面色从容，点点头，“不客气。”
周颜还是兴奋，踮起脚尖，探起头来看他，“你这身板真是结实啊，平时没少练吧。”
这话……有点那啥了吧。
大周微皱起眉，瞥一眼后头的简小之，很有耐心地答，“是的。”
“果然依字如金。”周颜啧啧着，“你话少，我话唠，一个讲一个听，妥妥地搭成一对。”
大周嘴唇微抽，看着她不说话。
场面微僵。
但是周颜不在意，兴高采烈地说，“我是律师，你有什么法律上的需要，可以找我。呃，我是主打离婚官司的，你……未婚吧。”
这……套磁的意味太明显了吧。
大周的眸子深一深，眉梢突地扬起，难得的一笑，“你是想刺激那个富家公子么？”
周颜似是被噎住，眨两下眼，爽快地点头，“你看出来了？”
大周扬起头，朝酒吧的方向看一看，“有点效果。”
“真的？”周颜的眉毛又扬起来，笑得像是偷了腥的小野猫，“你觉得我能钓着她吗？”
大周眯一眯眼，“他对你很有兴趣。”
周颜得意地笑，“这个我知道，我打算哄他跟我登记结婚，还要他签一份不平等的婚前协议。靠目前这点兴趣，怕是不够。”
大周无语地看她，“你对谁都这么坦白么？”
“哪能呢。”周颜勾起唇角，嘿嘿地笑，“大周哥哥满脸正义，一看就是可以信任的人。”
大周盯她一会儿，慢吞吞地说，“他要是欺负你，我可以帮你揍他一拳。”
“才一拳？”
“躺半个月不够？”
“够够够。”
周颜一叠声地点头，还比出一个大拇指，“大周哥哥威武。”
这俩人聊得轻松活跃，后头的简小之和康骏却是聊得沉重。
“我没想到你会破釜沉舟。”康骏轻蹙了眉头，认真地问，“你打算做到哪一步？”
简小之微侧了头，似是思考。
好久才答，“也没什么具体的目标，只是想做些让她难受的事情，最好是寝食难安，抑郁难眠。”
康骏面色凝起，一瞬不瞬地盯住她，“你打一拳，她必会还一掌，你让她难受，你也不会好过。”
简小之笑起来，“心态不一样，我是做加法，她是做减法，我得到的越多，她失去的也会越多。至于其他的，我暂时还没想好。因为我还有些疑问，在得到答案之前，我不会轻举妄动。”
康骏的脑回路复杂起来，暗自猜度她想要的疑问会是什么？
但是他不问，语气淡淡的，说得极为自然，“做了这么多年的律师，明里暗里我都有些关系，如有需要，我会不遗余力地帮你。”
简小之感动，眸光明澈，“谢谢康大。”
………
卡宴缓缓离开。
酒吧门前站着康骏和周颜。
互看一眼，康骏突地笑起来，“需要我配合你演戏吗？”
周颜作出个害臊的表情，“康大这里，我不敢啊。”
“走吧，我送你回去。”
康骏做一个请的手势，眼睛却是看着酒吧的方向，“我是努力抢呢？还是见好就收？”
“见好就收。”周颜笑靥如花。
康骏叹一声，尽责任地劝一句，“李少这个未婚妻是板上钉钉的，你别作茧自缚啊。”
周颜耸一耸肩，无所谓地说，“拼一拼，就算输了也服气。不至于余生总是想着‘如果这样会如何？’‘如果那样会如何？’”
康骏的眉头皱起，若有所思地看她，却不说话。
周颜猜得出他的想法，哥们一般地拍他一记。
“康大，简小之虽然鸟枪换炮，大富大贵。但是她的心性还是平民百姓，跟咱们一般无二。您如果担心高攀不上，那是大可不必。问题在于她喜欢的人是二少，现在他们之间有障碍，您倒是可以拼一拼，但是这个成功率不比我的高。”
“为什么不比你的高？”康骏认真地问。
这话吧，周颜觉得不大好说，但是不说吧，她又难受。犹豫来犹豫去，终于还是开口。
“康大，虽说现在是趁虚而入的机会，但是这个虚，只是现实意义上的虚。在简小之的心里头，究竟是虚，还是实？真不好说。您看她冷冷清清，动辄分手，一副不把二少放在心上的样子。其实啊，她痴情得很呐，我看她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二少。”
康骏的面色明显地暗下去，沉一口气，他淡淡地说，“或许我可以等。”
“听着消极了点，但也是个办法。”周颜饶有兴味地瞥他一眼，“没想到康大也是个痴情人。”
……
摒了两天，天上终于飘起了雨花。
卡宴车在马路上穿行，车厢里的两个人都没说话。
静。
简小之在思考康骏的话，打算做到哪一步？
讲真，她没有切实地思考过这个，文慧清逼死了妈妈，不至于她也逼死她吧？！
然而可以吗？
脑子里迅速地掠起卓云霄的那张俊脸，面色沉寂，深邃的眸子盯住她，意味深长。
简小之倏的一惊。
心头像是堵了一团棉花，难受得没法呼吸。
“简小姐，后头有一辆路虎一直跟着我们。”大周一边调整后视镜，一边说。
简小之怔一怔，侧头看向窗外。
“你怎么开到这儿来了？”
“我绕了大圈，那车一直跟着我们。我侧拐弯的时候，用特殊工具观察到，对方是卓恒的二少。”大周面无表情地说。
“你看清楚了？”
“没错，我有看过他的简报。”
简小之好奇了，“你为什么看他的简报？”
大周不紧不慢地拐个弯，声音淡淡，“秦特助让我看的。”
“有看出什么特别吗？”
难得他话多起来，简小之逮住机会多问几句。
“他自幼练习格斗术，段位很高。”
“你打不过他？”
“不知。”
听大周这么答，简小之倒抽一口气，调侃他，“你不是特种部队的嘛，连个富二代都打不过，还怎么保家卫国？”
大周斜斜地挑她一眼，“我还会很多他不会的。”
简小之虚心地“哦哦”，又跟出一句，“开回去吧，他喜欢跟就让他跟吧。”
“好。”
大周不问原委，默不作声地打转方向盘，往正确的方向开去。
第120章 我尽力给你安排（）
车子开入小区。
路虎车不急不缓地跟着。
一前一后，慢慢停下来。
简小之神色自若地从车里出来，大周没有犹豫，熄了火，跟着走下来。
路虎车却没有动静。
简小之饶有兴味地侧头去看，昏暗的光线下，车窗玻璃黑乎乎，看不真切。反而她正好站在路灯下，脸颊在夜色里映着淡淡的光泽，展现得完整。
“要过去打招呼吗？”大周问。
简小之略有犹豫，想一想，“你在这里等我。”
她走过去，离得近了，从车前玻璃看到那张熟悉的俊脸，眸光幽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简小之扯起嘴角，意味不明地笑一笑，像是与他打招呼。
车窗玻璃滑下来，卓云霄的面色很平静。
“你找了个保镖？”
“嗯。”
卓云霄的目光深了些，“他住哪儿？”
简小之没有回答。
垂下眸，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拢一拢耳边的发丝，声音淡淡，“你跟着我干嘛？”
卓云霄气恼，直起腰，从副驾驶座上拎起一个袋子，“喉咙又肿了吧。”
简小之眼睛一亮，“特饮？”
卓云霄没好气地看她，把袋子递出去，“这些够你喝三天，想要更多，让你那个保镖去中医院取，晚点我会发地址给你。”
说不出是个什么心情，简小之默默地接过袋子。
很沉，拎着有些吃力。
“那个，他也住在我这个单元，今天刚搬进来。”不由自主地交待了一句。
“特种部队退下来的吧。”卓云霄扫一眼大周，若有所思地说，“腰板真够挺的。”
简小之抿一抿唇，点头，“是的，我和他签了保密协议。”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有那么一瞬，她似乎觉得他们俩其实还是在一起的。
然而不是。
缓一缓神，她心不在焉地朝他挥挥手，“谢谢你的特饮，我……走了。”
也不等他说话，她果然转过身，慢吞吞地往前走。大周一直都是默不作声地看，见她过来，迎着走几步，帮她提了袋子。
卓云霄就坐在车上，黑眸牢牢地锁定她的身影，心思忽起忽落，复杂得很。
……
半小时后。
简小之换了一身舒适的棉质睡衣，手里拿一杯卓云霄特供的饮料，盘膝坐于沙发上，慢吞吞地喝着。
手机放在不远处，为豹哥特别设定的铃声响起来。
心念一动，她立时抓过来。
“喂？”
豹哥的声音很是慵懒，“赌场的老大从国外回来了，我已经派人过去带话，没意外，过几天就能接上头。”
简小之的心跳加快了，声音却是平淡，“好，需要多少钱报过来，我打给你。”
半年前，豹哥接了她的任务，去当年把简捷珍逼入绝路地下赌场查探。费了不少功夫，好不容易接上头，却被告之，老大出国了，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
只有等。
豹哥是个狠的，为了把赌场老大引回国，把当年一起坐牢的兄弟们都动员了起来，对赌场围追堵截，干了不少黑吃黑的事情。
总之就是你不冒头，我不停手。
简小之每个月给他打钱，前后砸下去两千多万。她无所谓，现在的她最不缺的就是钱。
如果钱可以买来真相，那就使…劲…砸。
她爽快，豹哥也尽心尽力。
“你是想让我帮你约时间？还是把问题交给我，由我来问？”他问。
“帮我约时间。”简小之镇定地说。
“简小之，你还真是个不怕死的。”
豹哥笑起来，停几秒，他幽幽道，“能够在S市开赌场的，都是硬茬子，我查过这个赌场老板的底细，他手上怕是有人命的。一个不当心，会把自己折进去。”
简小之的心轻轻一抖，然而她坚持，“我没打算追究他的责任，只是跟他要个答案而已，他没必要对付我。”
豹哥提醒她，“几千万的答案，保不准会杀人灭口。”
简小之不以为然，“那就是我的命。”
豹哥微微滞一下，无奈地说，“我尽力给你安排。”
……
电话挂断。
简小之的心绪尚处于紧张的状态，心跳很快。
重重地喝一口特饮，又深呼吸，总算缓解了一些情绪。
门外有异样的声音。
她又是一惊，下意识地给大周拨电话。
接通的那一瞬，门开了。
门前露出一张寒气逼人的俊脸，身姿俊挺，气质不羁，锐利深邃的目光默默地落在她的身上。
居然是卓云霄？！
“有事？”耳边传来大周的声音。
简小之怕他过来查探，镇定地答，“就是那个特饮，卓云霄给我发了中医院的地址，明天中午你帮我去取一下。”
大周没有听出异样，淡淡地应一声，“你把地址发过来。”
“嗯。”
简小之一边挂机，一边瞥着卓云霄，看他从容自若地关门，脱鞋，换鞋。
哎？
不对啊，他怎么会有拖鞋？
仔细看，那双拖鞋是新的，看款式与燕园那双是一样的？
自带的？
她眨眨眼，回想了一遍他进门时的状况，手上确实拎了一个袋子的。再看，那袋子就扔在鞋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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