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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二奶奶自滑了胎后整日以泪洗面,精神也大不如从前。且,谁也不见,不管来人是木二夫人,木宏宇还是木老夫人,皆是被冷冷的拒之门外。
木婉薇曾经去探看了一次,宇二奶奶倒是让她进屋了。却不说话,看着木婉薇一个劲儿的掉眼泪。
木婉薇看宇二奶奶哭,自己也是泪水涟涟。
直到木婉薇要起身走了,宇二奶奶才用无一丝血色的手握紧木婉薇的,哽咽着道,“好妹妹,以后莫来看我了。这个院子脏得让人心中恶心,你个清白姑娘家,莫要沾了身”
木婉薇闷闷不乐,紫薇园中的气氛就显得沉重。
屈妈妈不由得问木婉薇,“姑娘,若您知道宇二奶奶有了身孕,便放过莺姨娘了?”
木婉薇细思之后,轻轻摇头。就是知道,她也会将这个计划进行到底。
莺姨娘已经成了她的心腹大患,不除不足以平心愤。
可她还是难受的厉害,把脸埋在屈妈妈的胸里,哑着嗓子问,“屈妈妈,我是不是变坏了?我真不想伤害她的,这宅子里对我真心实意好的没有几人,她算是其中一个”
屈妈妈轻拍木婉薇的肩膀,长叹一声,眼圈红了。在这深宅里,又有几个人是一成不变的?
木婉薇抽噎了几声,再抬头时思绪已经平静下来。她用手指抹了眼角的泪痕,对屈妈妈道,“收拾东西吧,后个儿是舅母的生辰,我去祝寿舅母定会留我住下。这让人喘不过气的地方,我一时一刻也不愿意待下去了”
屈妈妈点头,用手背抹了眼泪后去收拾箱笼了。
一会的时间,合子踩着小碎步走了进来,对木婉薇道,“姑娘,杨妈妈来了。”
“她来做什么?东西不都给她了吗?”木婉薇抽噎一声,走到屏风后坐下,道,“让她进来吧”
合子称了声是,出去片刻将杨婆子带进来了。
杨婆子左看右看没见木婉薇的身影,刚想问,合子便对她道,“天气炎热,姑娘只着了薄衫,在屏风后面坐着呢。”
杨婆子闻言从屏风底座的镂空处看去,见木婉薇果真在那里,笑了,“姑娘,即是怕热,何不寻了大太太要些冰来凉屋子?”
木婉薇忍了哽咽,平静着语气道,“我身子弱,那冰太冷,贪了一时凉快,过后难过的还是自己。”
“姑娘说的在理。”杨婆子见屋子里只秋锦在收拾箱笼,除此再无外人,便将话直说了,“姑娘,我来是想问姑娘手中可还有现成的芙蓉养颜丸,有位夫人急用,连姑娘要的药材都事先备好了。”
说着,将一直夹在腋下的粉底黄花包袱拿出来,交于合子递了过去。
木婉薇按个打开细看,和上次一样,除了一枝百年老参和一对何首乌外,还带着银票。
只不过这次银票的面额颇大,竟是千两面额的。
“姑娘,”没等木婉薇问,杨婆子已是道出了缘由,“那位夫人除了向姑娘求几粒芙蓉养颜丸外,还想同姑娘求几粒养身的仙丹。那位夫人同我说了,银两不是问题,姑娘要什么药材都行,只求姑娘松松手”
“又是外府的夫人吗?”木婉薇问。
杨婆子一愣,细思了须臾后,直言道,“姑娘,不瞒您说,这位夫人不是别人,正是陆姨娘。”
第128章 青莲()
听杨婆子倒出陆姨娘三个字,木婉薇便知道同她买这丹药的真正幕后人是谁了。
木三老爷一年也不回侯府几次,一颗心都拴在古氏身上。陆姨娘便是大手笔的买了芙蓉养颜丸,恢复了貌美容颜又给谁看?
买这丹药的,定是宫中的木婉柔姐妹无疑。
这半年来,木婉柔姐妹可算是几番起落。
四月时,身为正四品美人的木婉晴刚平了冤屈被解了禁足,晋封为正五品才人的木婉柔便因顶撞贤贵妃被罚在庙堂之中抄经。
进了六月,木才人的经文刚刚抄定,被从庙堂中放了出来,木美人又因打罚林妃的宫女而被皇后斥责,撤掉了侍寝的绿头牌,以示效尤。
眼下入了七月未,宫中倒还未再传出这姐俩的消息,不过中秋佳节临近,宫中也要下赏了,到时,不知又是怎样的境况。
木婉柔俩姐妹未入宫前,对木婉薇还算是友爱的。只是将丹药卖到宫中去,木婉薇却没有这般大的胆子。
万一被发现,那可是自寻死路。
细思了一会,木婉薇让合子将那两个锦盒和几张银票给杨婆子递了回去,道,“杨妈妈,不是我不想将芙蓉养颜丸卖与陆姨娘,实在是我手中没了那东西,再加上我马上就要到镇国公府去给镇国公夫人祝寿,是万万没有机会炼丹的。”
“姑娘,上次给承给那位外府的夫人炼丹,不是还剩下几丸吗?”杨婆子看着送回到自己手里的锦盒着急,这事,她收了一百两,若木婉薇不舍了丹药,她一个铜子也赚不到。
“我去给我舅母祝寿,难道就不应该备些贺礼吗?”木婉薇的声音冷了下来。
听木婉薇的语气不对,杨婆子马上赔笑,不再往这事儿上说了。如今在她的眼中,木婉薇不仅是神仙似的妙人儿,还是座金灿灿的散财玉女。
镇国公夫人的生辰虽未大办,却依旧是宾客迎门。熙熙攘攘的,光夫人姑娘就坐满了六大张如意圆桌。
带着木婉薇姐妹前来贺寿的,是小王氏。合着规矩,这种时候是不应该她过来的,可木老夫人不愿踏镇国公府的门槛,木二夫人被卸了权柄,她不来,还真没人了。
木婉薇带着幼妹进了镇国公府后,没有去宾客齐聚的花厅,而是命粗婆子直接抬她们去清明居。
小王氏低声训斥木婉薇没规矩,到别府做客,便是再亲近,也要先去拜见主子家,怎么能连主人的面都没见上一见,就直接入了内宅呢?
木婉薇忍着心中的厌烦,对小王氏笑道,“母亲,一路颠簸,我同欣儿早就累了。若不换身干净衣裳,稍事休息,就这样顶了一脸疲惫去见舅母,反道让舅母担心了。”
抬轿的粗婆子们是一直知道这两位表姑娘在镇国公府的地位的,当下便将话圆了过去,“木夫人,我们太太早就放了话了,两位表姑娘一路劳累,尽管先回了房去休息,待到开宴时再过去也不迟。”
小王氏哑言了,眼睁睁看着木婉薇姐妹乘上精美的小轿,如进自家园子一般往雕阑玉砌的后宅去了。
木婉薇也未在清明居待了许久的时间,吩咐了七巧只带着木婉欣在清明居里玩后,换了身天蓝色的襦裙,由丫鬟引着去花厅了。
柳纤灵远远看到木婉薇过来,马上起身迎了过去,低声问木婉欣在何处。在得了木婉欣正在清明居里玩后,指着不远处一座凉亭里的席面,对木婉薇道,“薇姐姐,那是母亲留与你的,你快过去吧。”
木婉薇放眼一瞧,不仅皱起了眉头,揉着额头道,“舅母可真是心疼我”
凉亭的那张席面上虽只有四位姑娘,却都身份不低。
身穿嫩粉色衣裳,挽着回螺髻,长相甜美的少女,是长宁长公主最为疼爱的小女儿,冯青莲。
坐在她身边,穿着淡绿色襦裙,挽着十字髻,一脸倨傲的少女,是英亲王的掌上明珠,朱宁姿。
在这两位亲王宗氏女的对面,身着淡青色裙袄,相貌端庄,举止大方的是当朝正三品吏部尚书最小的千金,名唤关楚娥。
另一位身着雪白袄裙,头挽侧髻,美丽的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木婉薇就不认识了。可既然能和亲王郡主,宗氏之女同坐一席,那身后的家世也定是低不了。
柳纤灵抬头望天,一声长叹,“薇姐姐,你就知足吧,你看看大姐姐陪的是谁。”
木婉薇轻转水眸,只一扫心里便平衡了许多。
自己陪的这几位表面上还是和气的那种,柳纤雪陪的,便全是性子张扬的那种了。
抬眸将花厅及四周凉亭水榭扫视了一周,木婉薇问柳纤灵她所陪的是哪一桌娇客。
柳纤灵嘻嘻一笑,提裙跑远了,“我才几岁年纪,哪上得了这种大台面。我去找欣儿玩了!”
木婉薇先是随着丫鬟的指引先去见了镇国公夫人。
同镇国公夫人坐在一起的,都是亲王王妃,诰命夫人这样的尊贵客人。镇国公夫人拉着木婉薇的手,给她一一引见了后,又亲自带着她到了那座花亭上,让她同那四位姑娘去玩。
朱宁姿曾在柳纤雪的及笄礼上与木婉薇见过,此时见镇国公夫人亲自送她过来,笑盈盈的打了招呼,又拉木婉薇过去坐。
见朱宁姿都动作了,关楚娥和那名白衣少女也是起身相迎。
冯青莲倒是没动,撅着小嘴气鼓鼓的,不知正在和谁呕气呢。
木婉薇先给朱宁姿和冯青莲这两位皇亲行了礼,后又与关楚娥笑意盈盈的对福了下。
那位白衣少女她不认识,便侧着身子福了下,唤了声姐姐。白衣少女也回了礼,声音极小的唤了声木姑娘。眉头轻颦,眼中含着泪水,似要哭了一样。
朱宁姿摆手让几人落座,又让木婉薇挨着她坐下,笑着介绍道,“这位是司徒大人府上的千金,司徒静姑娘。”
冯青莲拿着手中的茶碗盖轻击茶碗,挑眉看了朱宁姿一眼,酸溜溜的道,“表姐姐,你说司徒大人府上,有几人能知?你莫不如说她是顼哥哥青梅竹马的表妹,定是人人知晓了。”
冯青莲这话虽一股子醋味,却所言不假。只一句顼哥哥青梅竹马的表妹,木婉薇就知眼前这位少女是谁了。
不仅知道了司徒静是谁,还知道了司徒静为何一脸哭相,冯青莲这位正值豆蔻年华的小姑娘是在为何而气。
冯青莲倾慕于江顼,在京都中的贵族圈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她还曾经让自己的母亲长宁长公主去同皇帝提赐婚,却被皇帝一口回绝了。
身为宗室之女,自是没有人敢笑话冯青莲,可冯青莲却是将无辜的司徒静给恨上了。只要相遇,定要羞辱一番。
司徒静脸色微白,嘴唇微微颤抖,将头别向一旁没有接话。
木婉薇就坐在她旁边,能看到司徒静眼中有晶莹闪过。
冯青莲轻哼一声,“到底是小门小户,真没规矩。”
朱宁姿是个和善的性子,她轻推了木婉薇一下,小声道,“你随司徒姑娘出去走走吧,这里有我呢?”
木婉薇感激不尽,连忙起身,对司徒静道,“司徒姑娘,听闻你最喜菊花的,上几日有人送了舅母几株,今日恰好开了,我带你过去看看吧。”
司徒静点头,扶着婢女的手柔柔起身,对朱宁姿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冯青莲却也站了起来,对木婉薇笑得灿烂,“木姑娘,我也是极喜欢菊花儿,便同你们一道去吧”
第129章 逼亲()
冯青莲话一出口,木婉薇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有朱宁姿在场,冯青莲尚且那般无顾忌的给司徒静难堪。若只有她们三个人相处,冯青莲还不得直接上去甩司徒静一个耳光?
朱宁姿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了,她站起身,对关楚娥柔柔的笑道,“关妹妹,她们都走了,你们在这里闲坐着也是无趣,倒不如同她们一起去看看那早开的菊花。”
郡主发话,关楚娥哪敢不从,马上放下刚拿到手边的茶盏,起身附和。
就这样,一行五人,又下了凉亭往栽种菊花的地方行去。
朱宁姿同关楚娥行在前面,司徒静,木婉薇,冯青莲三人行在后面。
一路上,朱宁姿同关楚娥说说笑笑,看着远处的假山近处的荷塘,兴致好的很。冯青莲则是一句接一句的把刻薄话扔给了司徒静。司徒静只当自己是聋子,咬着唇,含着泪,句句都忍着。
木婉薇夹在两人中间几番插话都被冯青莲故意无视了,弄得很是没脸。
五人来到用白玉石砌成的石桥上时,冯青莲突然发现自己的裙摆刮到树枝上,被蹭脏了。她扯过裙摆细看,不由得嘟了小嘴嘀咕道,“又弄脏了”
朱宁姿莞尔一笑,纤细的玉手拿着团扇往冯青莲嫩白的额头上一拍,道,“还不快去换了,不然被姑母看到,又要说你失仪了。”
木婉薇长长出了口气,可算是找着机会将冯青莲和司徒静分开了。见这里前无凉亭后无水榭,木婉薇便做主将冯青莲带到距这里最近的清明居去换衣裳。
木婉薇是第一次知道宗室女出席府宴是何作派!
不同款式不同颜色的裙袄,带了有四五套,还有相应的头面以及各种配饰。便是连一把梳头的梳子,也是自备。
几个宫女手脚利落,动作迅速,只一会便帮冯青莲换了身鹅黄色的齐胸襦裙,用翠绿色的锦带在胸前系了个大大的蝴蝶节。
发髻是重新梳的,挽了芙蓉髻,簪了一套成色上等的玳瑁簪子,一枝玉花形状的滴水步摇垂上耳侧,同她小巧耳朵上刚换的猫眼耳环正是相搭。
脸上的妆容也是重新上的,描了弯弯的柳叶眉,在嫩白的眉心,还点了朵荷花样式的花钿。
这身妆扮同之前相比,少了几分俏皮,多了几分温婉。
冯青莲收拾好后,镇国公夫人也差丫鬟来叫她们回去入席了。
席面,摆在荷塘旁的临水小榭上,由尊到卑皆是做了细细的安排。各位姑娘也不自己做了,皆是坐到了各自的母亲身边。
木婉薇,自是坐回到了小王氏身边。
小王氏所在的席面,摆到了水榭旁的花亭中。里面共有两桌席面,坐着的皆是空有爵位没有实权的侯、伯夫人。
都是平日里经常来往的人,相互之间已是很熟悉了。只小王氏算是新加入的,许昌候夫人便热络把她介绍给别的夫人。
许昌侯夫人是宇二奶奶的生母,同小王氏说了会话后,将话题扯到了宇二奶奶的身上。
她拉着小王氏的手,甚是亲切的左一句‘如月那孩子自小便是个闷性子,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你是她伯母,定是要劝着些。’;右一句‘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有个准信儿,我可是绣了许多小衣裳小兜兜了’。
因宇二奶奶有心瞒着,许昌候夫人对二房发生的事还不知情。
小王氏脸上笑得如朵盛开的花儿,她一个劲儿的对许昌侯夫人道,“如月那孩子一看就是个好性子,府中从老太太到各位姑娘们,都是喜欢的不得了您就放心吧,二太太可是把她当成亲生的闺女去疼您问五丫头,这事她最是清楚,她没事就跑去闹她二嫂嫂,姑嫂两个关系好的,似亲姐妹一般。”
木婉薇听了许昌候夫人说的那些话,心里正堵得厉害。此时又见许昌侯夫人充满探寻的目光看向自己,眼泪差一点就涌了上来。
她挑起嘴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颜,回道,“昨个我还去找二嫂嫂玩儿了呢,在她那里腻歪了一个下午。要不是二太太不让乱了规矩,我便赖在她那里不走了。”
许昌侯夫人听后却没笑出来,而是将疑惑的目光看向小王氏,问道,“你不是说如月前个儿中了暑热,所以才不能同你来镇国公府祝寿吗?怎么五姑娘昨个儿还寻她玩来着。”
见许昌侯夫人带着疑问的目光又向自己扫来,木婉薇手一抖,半杯酒洒在了裙摆上。
与小王氏知会了声后,木婉薇站起身来落荒而逃。
小王氏看着木婉薇的背影叹息一笑,“这孩子,这般大了还是这样毛躁。”回过头,又对许昌侯夫人道,“要不怎么说五丫头和如月的关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