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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路宛眉加重语气,又重复了一遍。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相比妻子的心潮澎湃,章盛呈就显得风轻云淡的多了,眼神在路宛眉的脸上扫了一圈,说:“你别忘了,传播消息的渠道除了报纸,还有人的嘴巴。所以,我知道的,要远比这些多得多得多。”
路宛眉的脸色白了几分,她的嘴唇颤抖着说道:“章盛呈,你知道的这么多,知道的这么清楚,为什么你一个字都不说?”
一个字都不说?
呵!他没说过?
他说的还少吗?
章盛呈抑郁的垂下眼睫,懒得辩解。
作为丈夫,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暧昧、亲热,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一开始,他也与她争过、吵过、极力的阻拦过,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慢慢的他明白过来了,路宛眉之所以不顾一切的与那个男人纠缠在一起,无非是那个男人能满足她想要的一切。
金钱、地位、名贵衣服、金银珠宝、歌舞升平、纸醉金迷这些都是路宛眉的命。
而这些,恰恰是他现在无法给予她的。所以,她只有死死的攀附住那个男人,以此来维系自己的“生命”。
章盛呈的沉默不语,让路宛眉的面容霎时又冷沉起来,如星子般的眼眸流露出阴郁的不善。
她抿紧唇瓣,冷冷的道:“你之所以不说,是因为这根本就是你希望看到的。自从康聿容回来后,你起了什么样的变化,我不是看不出来,我只是懒得说而已。现在看她越来越好,越来越耀眼,你那点小心思就再也按捺不住开始蠢蠢欲动了。你明知道我和邹少爷的事,却装作不知。只不过是在找机会,等我和邹少爷的关系越来越近,我们越来越好的时候,由我提出离婚,这样一来,你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把我踢开。”
章盛呈的瞳孔缩了缩,脸上漾出了一层被击中要害的羞恼,只是很快又恢复了平常。
“你要非这么说,我也无话可说。”章盛呈沉定的盯着对方,冷静的说。
路宛眉见他就这么轻松的承认了,心里的寒意顿时丛生。他承认了,他竟然承认了。
路宛眉注视着灯光下这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幽幽问道:“章盛呈,你现在迫切的想要回到康聿容身边的心情,是不是和当年迫切的想要得到我的心情是一样的呢?”
章盛呈没承认,也没否认。
“你这么急切的想要回到康聿容的身边,是不是说明现在的你,已经不再爱我了?”路宛眉又问。
依旧沉默的章盛呈,把路宛眉彻底的给激怒了,她大叫着:“章盛呈,你究竟爱没爱过我?如果你真的爱我的话,怎么可以把对我的爱轻易的转到别人身上呢?”
什么是爱?
见不到的时候朝思暮想,算不算爱?
见到后眼睛一寸也错不开,算不算爱?
天冷怕冻着,天热怕热着,小心翼翼尽心呵护,算不算爱?
知道她有个未婚夫,嫉妒的恨不得立即回去亲手掐死,算不算爱?
为了与她共结连理,不惜残忍的伤害另一个女人,哪怕和家人对抗,与世界为敌,算不算爱?
如果这都不算爱,那他还真就不知道什么是爱了。
只是那份纯纯的爱恋,一旦与婚姻搅合到一起的时候。善于经营的,会辛福美满;管理不善的,只会沉重苦涩。
他和路宛眉的婚姻,犹如是站在云端里的人,早已摇摇欲坠,不胜寒意。就算两人再坚定意志,恐怕也无法补救生出的裂痕与丧气。
何况,这段婚姻里,从来都是他自己在拼尽全力的去建设去维护。
他只是一个人而已,凭他的血肉之躯,凭他的一己之力又能维护多久?
撑得越久,看得越清楚,想的越明白,便越是失望,最后只剩下满满的寒意。
可笑的是,他们都走到这一步了,却还问什么爱不爱的,岂不可笑?岂不讽刺?
章盛呈扬起面庞缓缓转过去,定定的、平淡的对上路宛眉的眼睛,泛泛回道:“你说爱过就爱过,你说没爱过就没爱过。”
路宛眉睁了睁眼,企图从他的脸上找出点什么,却无奈的发现他淡然的让她察觉不出任何的情绪,更已不见半丝爱意。她心里的寒意,不自禁的又加重了几分。
其实路宛眉也清楚,她和章盛呈走到这般地步,再想回到过去,那是绝不可能了。
除非自己脱下华服,换上布衣,钻进厨房里过上老妈子一般的生活。
可是,那样的日子绝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也绝不会去忍受那种生活。
邹少爷对她的宠爱,她能体会的出里面的诚意。至于那个未婚妻,邹少爷也说过那不是个事儿,想要踢出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儿。所以,她不是没想过离婚。
只是不知为何,一想到“离婚”二字,她心里就会突然涌起一种恐慌,这恐慌犹如洪水一般奔涌而来,几乎要将她整个淹没。
她闹不明白,这情绪因何而生,但它就是确确实实的存在。这也是她摇摆不定的原因。
不过,她的摇摆很快就停止了,因为一件始料不及的事儿,帮她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第132章 调侃话连绵()
医院,病房里。
康聿容坐在病床上,看了眼打着石膏的小腿,直问医生:“我能出院吗?”
医生悄眼,小心的看了眼对面的康聿简,便十分诚实的道:“小腿骨裂,别的倒也没什么大问题。现在伤处已经做好处理,也打了石膏,接下来就是好好休养了。如果明早检查没什么问题的话,回去修养倒也不错。毕竟在家里要比在医院舒服的多。”
康聿简问:“回去的话,需要注意什么吗?”
医生说:“别大量活动,也别见水,一周来复查一次就行了。”
康聿简点头说:“好,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有事儿再叫你。”
医生刚走,四嫂就忍不住的说:“你说你干嘛非着急出院啊?在医院把伤养好再出去不是更好?”不等康聿容开口,扭头又冲康聿简说道:“还有你,也真是的,干嘛答应她啊?她任性你也跟着胡闹啊?”
康聿简笑了笑,往后退了两步,坐进椅子里,说:“我倒是不想胡闹,可是聿容都说出口了,你以为她是闹着玩儿的?”
康聿容说:“四嫂你也别怪四哥了,实话告诉你吧,四哥就是不同意,我也是要出院的。眼下正是店里忙的时候,我不在那哪行啊?”
“你都伤成这样了就别操那份心了。”四嫂又说:“你要实在不放心店里的生意,从明天开始我去盯着,你就安心养着吧。”
“别别别,你去了我就更安心不了了,还是我自己去盯着吧。”康聿容说。
四嫂不乐意了,杏眼一挑,说道:“这话说的,好像我一点用都没有。”
康聿简笑着接口:“你这句话倒是句大实话。”
“唉,怎么说话呢?”四嫂一扭身挨着自己的丈夫坐了下来,用手指着康聿简兄妹说:“你兄妹俩合起伙来欺负我是不是?”
兄妹相视一笑,康聿简继续调侃着妻子说:“我们那里欺负你了?我们只是实事求是而已。”
“噗嗤!”康聿容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四嫂扬着手在丈夫肩上轻拍了下:“我看你是找打。”
康聿简也是咧嘴笑着。
三人笑了会儿,康聿容问:“周太太呢?”
四嫂说:“周太太原本是等着呢,我和你哥过来后,天也不早了,我就让周太太先回去了。哦,还有梁愈和春桃,我也让他们先回店里了。”
康聿容点了点头,意思知道了。
他们正说着呢,一个人影推门而进,三步并成两步的跨过去,坐到床边,康聿容还没反应过来呢,右手就被两只汗湿的滚烫大掌牢牢握住。
接着她的耳边就响起一串,急促喘息中夹带着急切语气的询问:“怎么回事儿啊?好好地怎么就摔了?除了腿还有没有伤到哪?头呢?胳膊呢?”
康聿容动了动眼睛,就看到了柯木蓝这张焦炙慌张的脸。这男人,不仅是手掌,他全身都汗湿了,连头发都在一缕一缕的黏在一起往下滴水。这么冷的天,没穿外套,只穿着一件灰色的毛衫,这足以说明,他出来时有多匆忙。
今天柯木蓝下班后和往常一样,先去学校接了清儿。到家后,清儿在客厅里写作业,他进厨房忙活饭。
饭做到一半的时候梁愈进来的,说是康聿容摔伤了腿进了医院,他是奉了康厅长的命令,先把清儿接到康家去。
柯木蓝知道那个“康厅长”就是康聿容的四哥。
可那时的他,可没那个心思去管他是四哥,还是五哥六哥七哥八哥。他匆忙的问了梁愈哪个医院,并嘱托他一定要把清儿送到康家后,就飞奔出去了。
下了一天的雪,路难走的不行。别说人力车了,街上就连行人都少的可怜。坐不上车,他就直接跑过来了。
柯木蓝一边粗重的喘息,一边瞪圆了眼睛盯着康聿容。见她不说话,立马慌了神儿:“怎么不说话呢?真的把头也摔着了?摔傻了?”
康聿容在心里翻白眼儿,你才摔傻了呢,有这样咒人的吗?
她虽然在四哥四嫂面前表明过对柯木蓝的好感,可她到底还没有正式的把他介绍给他们。
如今当着他们的面,被这家伙不是捧着脸来回的看,就是不顾一切的撩起她的衣袖检查胳膊,现在更是握着她的双手死死不放。这让她不光羞涩,还十分的不自在。
康聿容红着一张脸,暗暗地扭动着自己的两手,想挣脱掉柯木蓝的桎梏。可,此时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就如同两个大虎钳卡在那儿,凭她怎么样就是纹丝不动。
无奈何,康聿容只得给他使眼色。
平时挺聪明的柯木蓝,脑子偏巧在这时候短路了,不仅没领会康聿容眼里的意思,还傻傻的问了句:“你干嘛不停的挤眉弄眼?难道把眼睛也摔坏了?”
“噗!”四嫂终于憋不住了,笑出了声。
柯木蓝的视线循声望了过去,这才发现对面还坐着两个人,倏地就站了起来。
康聿容晃了晃胳膊,柯木蓝这才发现她的手还被攥在自己的手里呢。他的手像是突然被针扎了似的,瞬间就松开了,然后背到后面,微垂着头。
那模样,像极了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在等待着家长的训斥。
康聿容有点不好意思,她轻声的介绍说:“四哥四嫂,他就是柯木蓝。”
四嫂的嘴真快,小姑子的话音儿刚落,她就开了腔:“看出来啦。”
四嫂这一调侃,康聿容的脸更红了,她又对柯木蓝说:“柯木蓝,这是我的四哥四嫂。”
柯木蓝早猜到了,就因为猜到了,他才在看到第一眼的时候紧张无措。
眼睛正视着前方,柯木蓝对康聿简夫妇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康厅长好,康太太好。”
四嫂快人快语,来了句:“我常听聿容提起你,如果不嫌弃,就随着聿容叫我一声四嫂吧。”
“四嫂我哪有经常提起?只提了一两次而已。”康聿容急匆匆的纠正四嫂的言辞。
四嫂笑答:“就你这榆木疙瘩的性子,提一两次就很难得了。”
闻言,柯木蓝抿着唇看着康聿容笑了笑,又对四嫂说道:“荣幸之至。”
相比妻子的热络,康聿简就显得冷性多了,他只是对柯木蓝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做了回答。
老实说,他对妻子刚才称谓的调侃有点不悦。妹妹和这个柯木蓝的事儿还没有落下帷幕,结果怎样谁又能说的准?
可是妻子已经说出了口,当着外人的面他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康聿简看着康聿容不露声色的叹了口气,他这个妹妹总得来说还算不错,就是在婚姻上触了礁,遇上章盛呈那么个玩儿意。
现在这个柯木蓝还不是特别的了解,不过令他欣慰的一点是,在得知妹妹出事后能紧张成这样,单单这一点儿,就比章盛呈那个混蛋好太多。
康聿简问:“柯先生用过晚饭了吗?”
“没呢。”柯木蓝如实答道:“正做着呢,一听说聿容进了医院,就什么也顾不得了,直接从家里跑来。”
“你是一路跑过来的?”四嫂惊问道。
“是。路不好走,街上也看不到洋车,情急之下我就自己跑来了。”柯木蓝说的轻描淡写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的衣服湿的都滴水了。康聿容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顿时热浪涌动。
柯木蓝突然想起什么,黑眸一转,问康聿容:“医生怎么说?”东拉西扯了半天,正事却忘了问了。
“医生说只是小腿骨裂,如果明天没什么异常的话,就可以回家将养,慢慢恢复就行了。”康聿容老老实实的说。
柯木蓝悬悬的心,稍稍放了下来:“哦,这样啊?那只能看明天的结果如何了。”
见对方说完了,康聿简接着自己的话又说:“既然知道聿容没什么大碍了,时候也不早了,我看柯先生还是先回去吧。”
听闻,柯木蓝却说:“还是康厅长和康太太回去吧,今晚我留在这儿照顾聿容。”
康聿简立即说:“这不太好吧?”
柯木蓝浅浅一笑,道:“我明白康厅长的意思,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说出来确实不好听。但是您别忘了这里是医院,即便我有胡作非为的心,这地方也不合适。在英国的时候,聿容深度昏迷不知道家人找不到朋友,那时候迫不得已我还给她清理过身体。如果我有冒犯她的意思,那时候岂不是最佳时机?康厅长,我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您,从头到尾我都非常的尊重聿容。我之所以想留下来,只是不想在家里提心吊胆而已。”
对方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自己要再出言阻止,就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了。
最后,康聿简说道:“既然这样,那就有劳了。”
康聿简夫妇又说了几句后,就起身告辞了。
一小时后,康家的佣人送来了晚餐,和一套干净的男装。
吃过晚饭,柯木蓝伺候康聿容洗了手脸,一切妥当,时候也不早了,两人关灯各自安睡。
第133章 风波丛生起()
第二天,医生又给康聿容做了遍详细的检查,伤处没什么异常,柯木蓝就去办了出院手续。
康聿简公务繁忙没时间,可四嫂亲自来接了。柯木蓝刚把东西整理好,四嫂就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女仆和司机。
四嫂走过来看了眼床头小桌上的两个袋子,说道:“哟,东西都收拾好了?看来啊我来的是真晚了。”停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昨晚回去后,又陪着你四哥参加了个宴会,应酬的太晚,今儿早小婵叫了我五六回我才醒过来。聿容啊,可别怪四嫂啊?”
康聿容笑说:“四嫂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出院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为了这点小事儿你还跑一趟,其实真的没这个必要,出去叫辆洋车也挺方便的。”
“那不行。”四嫂说:“昨天晚上你四哥拽着我的耳朵提醒着我,说今天你要是出院的话,他厅里有事儿离不开身,叫我无论如何都要把你接回去。你四哥说啦,我们是你的哥哥嫂子,是你的亲人。你现在受伤了,这关心你照顾你的事儿啊,不能让柯先生一个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