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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下来。
这天,路父进了女儿的房间,看女儿的小脸憔悴的都变了形,又生气又心疼,叹息着问:“小眉啊,你这是闹哪样啊?”
“爹,我实话跟你说吧,我不喜欢汪超那个糙大兵,跟个木头桩子似的,一天到晚说不上三句话,长此下去我还不得闷死啊?我不喜欢他,我,我有喜欢的人。”
路父想了想,明白了:“是那个章盛呈?”
“嗯。”路宛眉点点头,又说:“爹,我要嫁不成盛呈,我就只有死。”
路父那儿舍得宝贝女儿死啊。
想着,那个章盛呈长得倒是不错,学业也很高,家境倒也和路家匹配。
但是,凡事总论个先来后到吧?这边和汪家已经都定好了,眼看着没几天就要过门了,这会儿他们路家要悔婚,那还不得让整个北京城的人,戳脊梁骨戳死?
所以,这婚绝对不能退。
可,女儿要为此真有个三长两短,那他肯定也得后悔死。
唉,真是愁死。
路父站在房顶,正愁着下不去呢,汪超却及时的给他搬来了梯子。
三军对垒,六目相对。
汪超看了看形容颓唐的路宛眉,直截了当的问:“你绝食,是为了要与我退婚?”
路宛眉一惊,这事儿这么快就传到了汪家的耳朵里?
这是事实,两人现在又当面锣对面鼓,路宛眉也想快刀斩乱麻,于是干脆的说:“是。”
路宛眉话音刚落,汪超毫不拖泥带水的说:“好。我同意,我们汪家也同意。”
说完,就起身与路家父女打了招呼,告了辞。
汪超为什么如此简略率直,原因有三。
第一呢,汪超虽然老实敦厚,言语笨拙,但绝不是傻子,傻子不会毕业于美国名牌大学,傻子不会坐上陆军上校。
所以,他只和路宛眉相处了几日,就看得出她对他没什么好感。他呢,倒是喜欢她的才情,喜欢她的活泼大方。没有特殊情况他也愿意和她走下去。
现在,特殊情况出现了,他愿意成人之美,不愿意强人所难。所以很干脆的就退出了。
第二呢,他母亲思想传统的厉害,喜欢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路宛眉社交面广,时常的与男人跳舞喝酒,像她这种过于开放的女孩,母亲从心里着实的接受不了。只是迫于父亲的压力和自己的执着,勉强答应了婚事而已。他同意退婚,也算是宽慰了母亲的心。
汪超走了,剩下路家父女置信置疑:就这么简单?就这么完了?
话说,这边路宛眉与家里对抗的时候,章盛呈也正和家里招架着呢,只是进行的不怎么顺利。
这第一个绊脚石就是康聿述。
与路宛眉分开后的第二天,章盛呈就返回了保定,下了人力车刚要进门,就听身后有人喊,一转身,见是前大舅子康聿述。
已近中午,两人来到一个小酒馆里,点了一壶小酒,要了几个小菜,边饮边说。
康聿述说:“我刚去xx出了三天公差,今天刚回来,想着你在家就想和你多聊聊。”
章盛呈端起杯说:“是吗?那今天就算是我给二哥接风了。”
康聿述端起酒杯,和章盛呈碰了一下,抿了口酒说:“自家兄弟,没必要这么客气。”
深深的看了一眼章盛呈,康聿述问:“你和聿容的事,还有回转的余地吗?”
章盛呈默语,摇头。
康聿述又说:“你说你和聿容的婚姻无爱,只有无边痛楚。我没有站在你的位置不便置喙。可是,你非要这么做聿容的处境岂不是太可怜了?你们结婚三年,还有了一个儿子,没有爱情,总有亲情吧?你也知道,家父一直视你己出,兄弟姐妹更是视你为等同手足。如果你真要和聿容分道扬镳,那我们岂不是如同失去了自己的手足?我们的心该有多痛?”
康聿述的亲情牌打得不错,只可惜章盛呈现在一门心思都在路宛眉的身上,你现在就是给他灌再多的心灵鸡汤也起不到一点的效果。不过,他回绝的态度还算得体。
章盛呈一本正经的说:“二哥,我清楚你们对我的好,也知道对聿容的伤害无可弥补。但是,如果要用延续婚姻的方法来回报你们的好,来弥补对聿容的伤害,那么我只能说我实在是做不到。因为在婚姻里那种痛苦的折磨,我真的不想再重复一遍了。
老实说,和聿容离婚后,我有种重生的感觉。我这个人仿佛一下子从昏昏欲睡中活了过来,有了精神,有了意念。既然清醒了,我就不想再昏睡了。希望二哥,能理解。”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两人又说了些国外的趣闻趣事,酒尽饭饱后,各奔东西。
此后,康聿述又找了章盛呈两次,见他态度坚定的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康聿述就再也拉不下脸来劝说了。
话说回来,和康聿述分手后,章盛呈就直接回了家。父母和奶奶正聚在大厅里商量着事儿,他就径直走了进去。
“爹,我要娶路宛眉。”章盛呈说。
章仪之问:“路宛眉是谁?”
“北洋外交总长的女儿。”章盛呈回答道。
这个路总长,章仪之倒是有幸寥寥见过两面,没有深交。他的女儿没见过,但章仪之因为生意频繁的来往北京,路宛眉的大名,他也是知晓一二。
“就是整天在男人堆儿里打转儿的女人?”章仪之冷冷一哼:“那种女人,休想进章家的门儿。”
章太太问:“你刚回来,怎么就跟人认识了?”
“娘,我和宛眉是在英国认识的,已经认识两年多了。”
“英国认识的?”章仪之似乎想到了什么,问:“你是不是为了那个女人才非要和聿容离婚的?”
章盛呈回嘴:“我和康聿容离婚是因为,我和她之间没有爱情可言,跟别人没一点关系。”
“没有一点关系?我看关系大了去了吧?”章仪之说:“知子莫若父,你是怎么样的人,我清楚的很。为了一个那样放荡的女人,你竟然抛妻弃子,你还算是个人吗?”
章太太听不下去了:“有事说事,干嘛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啊?”
“你给我闭嘴!”章仪之吼了太太一声:“都这时候了,你还要护着他吗?”
奶奶说话了:“呈儿啊,你爹的话虽然不好听,但理儿没错啊,做事不能太任性了。人家康家把一个好好的女儿送到咱们章家,人家闺女又没犯七出,你就平白无故的休了人家,还叫人家到现在都流落异乡。离婚的事儿还没闹清楚呢,你又要另娶,你这么做,咱们怎么向康家交代啊?”
“我和康聿容已经离婚,没有一点关系了,为什么还要给康家一个交代?”
“你是清儿的爹,聿容是清儿的娘,怎么就没一点关系了?”章仪之厉声问道。
“罢了,我和你说不到一块去,你认为有关系那就有关系吧。”章盛呈重重叹了口气:“我的痛苦你们不理解,不在乎。那我做什么决定,要娶谁,也就用不着和你们商量了。”
“你这是和我们商量?你这是给我们下通知。”章仪之冷笑:“你翅膀硬了,想做什么我确实也管不了了。但是我告诉你,章家只认聿容这一个媳妇。你可以绝情寡义,章家却不能昧着良心。”
章盛呈也冷笑起来:“好。既然你非要认她做媳妇,那就别认我这个儿子。”说完,拂袖而去。
章太太紧追了两步,站在门口喊:“呈儿,你去哪?”
章盛呈头也不回,大喊一声:“我出家当和尚去。”
第54章 风平浪静兮()
章盛呈当然不会真去庙里当和尚,而是去了保定城三十里之外的章家的一处老宅。
原先,这里也是一处精致的居所。由于无人居住,年久失修,屋檐破败门窗歪倒,院子里干黄的杂草毫无章法密密麻麻,四顾所及,一派破烂不堪。
章盛呈拨开杂草,进了主房,室内更是灰尘满布,蛛网密结。
“m的。”章盛呈骂了句粗话,自言自语道:“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去庙里当和尚呢。”
章盛呈在屋子里整理出一块空地,再把一个小凳擦抹干净,然后捡了些枯枝烂草,点燃取暖。
他虽然出来的匆忙,但身上的钱足够住好一点的酒店。他之所以委屈在这儿,只是为了装可怜。
路宛眉他一定要娶,可家里要是不同意,这事儿还真就办不了。
爹心狠,可娘和奶奶心软啊。和家里打的这场对抗战,要是娘和奶奶低了头,那他就赢了一多半儿了。所以,他使出了这招苦肉计。
章盛呈本来是和家里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不过,这人要是走运了,真特娘的是老天爷都帮他。这不,昨天夜里,老天爷就神助了他一回。
一场大雪,让原本对儿子心生埋怨的章太太,第一个坐不住了。让人收拾了些被褥和吃的,就想给儿子送去。
谁知到了门口,碰上了刚刚回来的章仪之。
章仪之眼光往后一瞥,瞅了瞅几个佣人手里的大包小包心知肚明,还是冷声问:“干什么去?”
章太太这会儿只顾着心疼儿子,别的都不管了,说:“昨夜又降温又下雪的,我去给呈儿送些衣物和吃的。”
“不许去!他就是吃喝不愁,日子过的太舒服,才这样的目无尊长自作主张。像他这样,就该让他在外面吃吃苦受受罪,这样他以后做事才不会自私自利,才会顾全大局。”
“王安回来说,呈儿已经冻得全身冰凉,还发着高烧。呈儿对聿容做的确实太过分,你可以训斥他,惩罚他,甚至打他,但是你不能要了他的命啊?咱们就这一个儿子,真要有个什么我还怎么活?娘还怎么活?”章太太连说带哭。
还别说,章仪之还真不是一般的了解自己的儿子。
他冷笑着对妻子说:“他会把自己弄得这么惨?他那是在做戏给我们看,只有你才会上他的当。”
章太太一看和丈夫说不通,又拦在门口不让去,就直奔婆婆这儿来了,一进门,就哭上了。
老太太蒙圈了,儿媳一向端庄得体,什么时候像这样失过仪态。等儿媳哭声小了些,才问道:“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章太太就将章盛呈在老宅的情况,以及刚才和丈夫的争执,添油加醋的在婆婆面前说了一番,最后又恸哭起来。
老太太一听,脸色立即就变了,胸口的呼吸都有点儿不顺畅了,紧巴巴的说道:“我,我还以为,呈,呈儿在他朋,朋友那儿,或者,或者住旅店了呢。仪之不让你去,咱,咱们娘俩一起去,我看他还怎么拦?让王安备车。”
婆媳俩前脚刚出门,后脚就有人跑去书房通报了章仪之。他听闻无奈一叹,把书一丢,拿上帽子出了房门。
一路紧催紧赶,终于在半路上,追上了老娘和妻子。
章仪之蹙着眉:“娘,这大冷的天,您出来干啥?”
老太太心疼孙子的不行,冷着脸说:“我孙子都那样儿了,你说我出来干啥?你怎么对待你儿子我管不了,但是我告诉你,你一天不接呈儿回去,我就在老宅陪呈儿一天。”
章仪之是出了名的大孝子,他可以对儿子下狠手,但不能不心疼自己的老娘啊。除了妥协,还能怎么着?
苦肉计这招儿,对外人或许不顶个毛用。但对在乎你的亲人,那是一用一个准儿啊。
就这样,章盛呈和家里的这场对抗赛,在老天爷、母亲和奶奶的助攻下,不到两天的时间,完胜!
惨白的脸,紫黑的嘴唇,冰冷的手脚,僵硬的身体
章盛呈那样儿看着挺惨的,其实没什么大毛病,在医院里修养了三两天,就又人模狗样儿的了。
章仪之无奈退让了,同意章盛呈娶路宛眉了。但答应的不爽快,最后还给章盛呈使了三个绊儿。
章仪之说:“你要娶路什么眉,我也不阻拦了。但是,我有三个条件。”
章盛呈一听同意了,立马就爽了,别说三个条件,就是三十个三百个他也没二话。
他轻咳了一声,把心里的喜悦使劲的往下压了压,才说:“爹,你说。”
章仪之冷扫了儿子一眼,说:“第一,你不认聿容做妻子。那好,我认她当女儿,家产重新分配。你一份,聿容和清儿一份,我和你娘还有你奶奶一份。
第二,我不管你和聿容是离婚还是休妻,说到天边你也是第二次娶妻。她是总统的女儿也好,是总长的女儿也罢,都抵不过聿容这个原配。所以,你婚礼的一切费用我只按聿容的一半来出。
第三,我和你娘还有你奶奶,都老了,喜静不喜闹。你结婚后相安无事,我们三老人肯定也不会多说一句。如果相处不欢,你们出去自己过,但我不出一分钱。这三个条件你答应了,接下来该怎么办随你。”
章盛呈从小养尊处优,更是养出了心高气傲的脾性。对家里的财产不屑一顾。
心说,你有钱我不稀罕,就凭我经济学和历史学硕士的学位,还不够我和宛眉吃喝拉撒?
章仪之刚说完,他就一口答应了:“就这么办,我没意见。”
章仪之转头又问老娘和妻子,这次可得问好喽,别又像前两天那样,一言不合就往外跑。总往外跑,他那儿受得了啊。
婆媳互望一眼,都点了点头。
都同意了,这事儿也就这么定下来了。
正所谓:好事多磨,一波又三折。
这话怎么说呢?
章盛呈这边儿好不容易让家里同意了,正想着过个一两天就去路家登门提亲,结果还没来得及去呢,路家那边又掀起了一阵大狂风。
“啪!”
章仪之把手里的报纸摔在了章盛呈身上,气急败坏的在屋里大步的踱了几圈,用手指着章盛呈,气的脸都变形了,说:“你真行!你真是大本事啊!我原以为你为了个女人抛妻弃子,已经是不仁不义良心丧失,没想到你居然是抢夺别人未婚妻的混蛋。你瞧瞧,你瞧瞧,报纸上把你和那个什么路宛眉都写成什么样儿了?你就不想想,人家汪家在政界和军界都有着至高的地位,你抢人家的未婚妻,你就不怕汪家返回头来,让咱们章家吃不了兜着走?章盛呈啊章盛呈,你你你,你真是让我不佩服都不行啊。”
怎么回事呢?
如果说章盛呈的婚礼轰动了整个保定府,那么路宛眉当年的订婚宴是轰动了整个北京城啊。
路家在北京算的上能说的上话的,但和汪家一比,那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何况,汪家涉及的面儿更广泛,军、政、商,哪一处在北京都是数一数二的。所以,当年的订婚宴,各界的大佬们都是齐齐到场,就连数家报社也都亲临现场。
前不久,汪路两家又传出了婚讯,报纸上也都不断的跟踪报道。
如今风向突然转变,路家提出了退婚,记者们就把路宛眉和章盛呈的关系给爆料出来了,更挖出了他们在英国的一些日常琐事,就此大肆渲染沸沸扬扬。
说,章盛呈才华横溢,却是个喜新厌旧,诱惑他人妻子的负心汉
说,路宛眉美艳妩媚,却是个水性杨花,不忠于未婚夫的风/流女
汪超一看事情闹得有点大,出于好心就在报纸上做了一份声明,意思是说,他和路宛眉解除婚约是双方都同意的,不存在单方面的过错,希望不要为此做出人身攻击的行为。
结果,汪超的大度,更是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