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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主子虽然会时不时出去,可都是在入夜之后。现在刚过午时,人多眼杂的,若是叫有心人看了去,她和主子往后可怎么活?
“放心吧你就,外面日头毒着呢,如果现在有人在院子里瞎溜达,那可真是勇气可嘉。”易九霓拿起衣架上她亲手制作的棒球帽,妥帖的戴在梳着马尾的脑袋上,“我走了。”
一般来说,这帽子如果出现在古代的大街上,那肯定是分外奇怪惹眼,可早在六年前,易九霓就用卖“伟哥”赚来的钱,生产了一批棒球帽,并用时下流行的纹样进行妆点,没想到第一批帽子居然卖的脱了销。久而久之,这帽子开始在大街小巷流行开来,故而她现在得以肆无忌惮的戴着这帽子走街串巷。
想到这里,易九霓不禁在心中为自己的生意头脑点了个赞。
“哎,这就走了?后门现在应该不好出去吧?”琴天做出了最后的挣扎,整个人几乎要扑到易九霓身上去。
“放心,我们这院子偏僻的很,那守门小厮更是懒得恨不得黏在床上,我闭着眼睛都能从后门出去。”易九霓快速打开门闪了出去,将粘人的琴天关在了门内。
这丫头,真是胆小怕事。易九霓摇了摇头,这才低头弯腰,贴着有树荫的墙角,朝着奚王府东北角的后门走去。
虽说易九霓一直都循着树荫走,可还是出了一身黏腻的汗。此时四下无人,仅有知了聒噪的叫声从枝头没完没了的传下来,她开始寻思起“伟哥”被伪造的事情来,真是越想越生气,居然有人公然抢她生意!
低头走着,突然脚边出现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子,她愤愤然的提脚就踢,小石子“嘭”的一声,飞了出去,也不知打中了什么,居然传来一声闷哼。
易九霓疑惑的向着石子飞去的方向瞧了瞧,只见那边只有一座假山和蓬勃的竹林,难不成是听错了?
肯定是听错了,易九霓压低帽子,继续往后门走去。
假山后面,一个黑衣男子捂着鼻子,畏首畏尾的向那道渐渐远去的灰色身影看了过去。不是说易九霓只是个普通的深闺小姐吗?怎么能感知到有人在偷窥她?祝笃看着手心的鼻血,觉得这女人肯定不简单。
不行,要把这事告诉王爷。想到这里,祝笃一个旋身,消失在了竹林深处。
奚王府后门一直是由同一个小厮把守,自易九霓住到这东北角上的小院子开始,她就开始拉拢这个小厮。刚开始小厮并没有将她这个不受宠的小妾放在心上,可渐渐的,因为易九霓出手阔绰,所以他也就开始对易九霓的进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时,小厮正睡在树下悬挂的吊床上乘凉,见易九霓出现,立刻从吊床上跳了下来,“您要出去啊?”
易九霓随手从腰间摸出一锭碎银子,隔空抛给了那守门小厮,“对,还希望兄弟替我包涵一二。”
小厮接了银子,笑的合不拢嘴,“那是自然,您就放心去吧。”
易九霓勾唇一笑,闪身出了后门,直奔都城西南角的黑市去了。
易九霓自然不知道她的一个无意之举此时已经被人传到了祝黎奚的耳朵里,更不知道祝笃会将她的行为进行夸大渲染,竟然怀疑她是一个内功深厚的细作。
“知道了,你去继续盯着她。”祝黎奚在脑中将易九霓的身影勾勒出来,这才发现他印象中的易九霓一直是低着头的。
“是,王爷。”祝笃正要转身离去,祝黎奚却突然叫住了他。
“你去通知祝铭,黑市那边本王亲自过去,叫他去仔细查查那帮流乌人的底细。”祝黎奚眨了眨狭长的眸子,随即心念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祝黎奚这才慢条斯理的走到里屋,转动床头的兽形木刻,“哧哧哧”的声音从床内侧传了过来,只见原本完好的白色墙壁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半人高的孔洞。
祝黎奚看了祝笃一眼,接着才坐到床上,俯身进了洞开的墙壁。又是“哧哧哧”一声,那门再次合拢如初。
祝笃轻车熟路的拉下床角上的纱幔,轻手轻脚的走出屋去。
门外两个守门的府兵见祝笃出来,都闷声不响的对他鞠了个躬。
“王爷午睡,任何人不得出入。”祝笃冷着脸吩咐了一声,这才一个旋身,跳过院墙不见了踪影。
第5章 土财主来了()
奚王府地处清胤都城腹地,临近皇宫,是数一数二的风水宝地。从这里出发去都城西南角上的黑市,着实要费上一些功夫。
好在易九霓财大气粗,出了奚王府,就租了一辆小巧低调的马车。车夫接了银钱,没有多言,直奔黑市而去。
易九霓的马车刚刚行出不远,就有一辆挂着两盏黑色灯笼的马车从一条小巷子中闪了出来,紧紧跟在易九霓马车的后面。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那挂着黑灯笼的马车一直和易九霓的马车保持一匹马的距离,丝毫没有要超车的意思。
四下躲在商铺屋檐下避暑的摊贩各个被晒得无精打采,猛然看见两辆马车接二连三驶过,也只是抬起眼皮扫了一眼。
那驾驶挂着灯笼的马车的车夫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健壮的中年人,有着十分浓密的络腮胡子,头上戴着一顶样式平常的棒球帽,似乎是易九霓式棒球帽的拥趸。
疾驰的马车带起一阵风,吹起了那马车的黑色车帘,隐约可见里面有一道黑色的人影,脸上似乎戴了一个银色的面具,遮住了额头和右半边脸,一双眼睛闪出凌厉的光来,叫人不敢直视。
“尊主,前面有一个弯道,要不要趁机超过前面那辆马车?”车夫稳健的坐在车板上,即使额头沁出的汗水已经流进了眼睛里,可手上驾车的动作却没有一丝松懈。
“不用。”被叫做尊主的男人似乎并没有将挡路的马车放在心上,竟是慢慢的合上了眼皮。
半个时辰后,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在黑市前面停了下来。易九霓向车夫道了声谢,这才轻快的跳下马车。
原本正要回头走进黑市的易九霓抬眼就看见了那辆挂着黑色灯笼的马车,只见那车夫正恭敬的立在一边,似乎在等着里面的人主动下车。
真是奇怪,难不成这马车的主人正在服丧?居然在车上挂黑灯笼。易九霓只是好奇的多看了几眼,没有多想,提脚就走进了黑市。
“你先回去吧。”伽昀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挑起车帘一角,见易九霓走远了,这才跳下马车。
车夫得了命令,中气十足的回了个是。
黑市从来都是鱼龙混杂,常常会有各种身份不明的人出现在这里。伽昀这身打扮在外面虽然算得上奇怪,但到了黑市里,就如同滴水入海,没人会觉得他奇怪,更没有人会好奇他的来意。这里的每个人似乎都在刻意保持距离,就连基本的眼神接触都在尽量避免。
伽昀脚步不疾不徐,七拐八绕的进了一条巷子,数到第十扇门时,他这才停下脚步,在红漆大门上敲击了三下,等了一会,又敲击了两下,然后这样反复两次。
“来者何人?”门内这才传出问话声。
伽昀不疾不徐的将手背在身后,面具下传来他慢条斯理的回答,“浮影尊主。”
门内的人听得这四个字,似乎甚是惶恐,开门的动作都显得有些凌乱,“尊主请,请。”
伽昀没再多看守门人一眼,提脚便走进了院子。
守门人麻溜的重新关上院门,这才敢抬起袖子擦拭额头上不知是热的还是吓出来的汗水。
艳阳下的黑市像是一只沉睡的黑猫,许多沿街的店面都紧闭着大门。易九霓轻车熟路的走过几个弯,见到那块写着“金戈不倒”的招牌后,这才一抹头上的汗水,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
“师岩,是我。”易九霓四下扫视了一圈,见没有异常的人出现,这才把脸贴近紧闭的大门轻轻喊了一句。
不一会儿,店铺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一个穿着邋遢的男子出现在门内,他低垂着眼睛,似乎没有睡醒,“快进来吧。”
没等易九霓进门,师岩就已经打着哈气,脚步拖沓的走进了柜台后面的厢房里。
这铺面开张已有五年,一直是由师岩打理。铺面的设计就和一般的中药铺子一样,柜台后面就是无数个大小相同的小抽屉。挂抽屉的墙上留了一扇窄门,可以进入后面的厢房。
见此时师岩居然还有心情睡懒觉,易九霓登时有些恼火。
她反手将门关上,追在师岩身后就进了厢房。
“你能不能清醒点,把事情再和我仔细讲一讲。”易九霓冲着师岩的屁股狠狠踹了过去,师岩背后似乎长了眼睛,居然肚子向前一挺,叫易九霓踹了个空。
“急什么?怎么这么些年都没什么长进。”师岩摸着下巴上的胡茬,从厢房正中的桌子上摸起一块抹布一样的东西,在脸上潦草的擦了一把。也不知是在说易九霓本事没有长进,还是踢人没有长进。
易九霓嫌弃的蹙了蹙鼻尖,“你都三十好几了,怎么还这么邋遢?真无语”
“你懂什么,这叫洒脱!”说完,师岩一屁股坐在桌边的凳子上,又打了一个哈气。接着用力的抬起眼皮,对易九霓别有深意的笑了笑,“我前几日托人买了一份伪造的伟哥,然后,小小的试用了一下。”
易九霓边咋舌,边在师岩对面坐下,“然后呢?”
“然后,自然是发现那药效不及我们的伟哥丝毫。”师岩对易九霓一挑眉,露出一副你懂得的神情。
“那就好。”易九霓听师岩这么说,这才稍稍放心,“不过既然这样,他们怎么有脸来找我们?”
师岩挠了挠头,“听说那人是长枢商会的头头,这次纡尊降贵的来黑市见我们,我估摸着多半是冲着伟哥的配方来的。”
易九霓听出师岩话中的讽刺和郑重,不禁拧起了眉头,“原来是个土财主,想要从我们这小本生意中分一杯羹啊。”
师岩附和着点了点头,“你打算怎么应付他?”
“还没有想好,不过配方自然是不能给的,伟哥可是你我二人的摇钱树。”易九霓转了转眼珠,低着脑袋,搁在桌面上的手有节奏的轻点桌面。
就在二人冥思苦想之际,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含蓄的敲门声。
易九霓和师岩迅速的对视一眼,心中同时闪过一道不详的念头:难不成土财主已经来了!
第6章 全部带走()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将易九霓和师岩惊得楞在当场,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要起身开门的意思。
“你去开门?”师岩看向对面愁眉紧锁的易九霓,试探性的开了口。
易九霓撇了他一眼,这才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出乎师岩意料的是,易九霓居然一弯腰,将脚上的黑色布靴轻轻脱了下来,一双雪白的脚就那么踩到了木质地板上。师岩不解的看着她的动作,随即就见她一边轻轻的走向外面,一边探着脑袋观察那映在隔扇门上的灰影。
“不知可是掌柜的?”就在易九霓离门约莫还有三尺的距离时,外面那人身形一动,似乎察觉了她的靠近,居然主动出声询问。
这人居然能听到赤脚走路的足音,听力未免太好了吧!易九霓一边感叹着,一边在心中思量着到底要不要开门让这个土财主进来。此人能在她前脚进入“金戈不倒”,后脚就追过来,想必已经在店外蹲守了很久。这样不仅压缩了易九霓和师岩商讨的时间,而且还将他志在必得的野心光明正大的抛在二人面前,给易九霓和师岩以无形的压力。
师岩从厢房中探出脑袋,见易九霓定在离门不远的地方,这才蹑手蹑脚的靠了过去,他压低嗓音,“什么情况?”
“在下裘川,此番冒昧来访,还请见谅。”门外的男子放低了姿态,言语间十分谦和有礼。
师岩挠了挠头蓬乱的发髻,抬手指了指门外,“不是说好了晚上见吗?怎么现在就过来了?”
看来是没法躲了,易九霓清亮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嫌恶,她转头看了师岩一眼,这才朗声道,“开门吧。”
“拿什么架子”师岩十分无语的摇了摇头,见易九霓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将懒散的表情收拾妥帖,换上了一副严肃的神情。
“吱呀”一声,两扇隔扇门被师岩拉开,一道清瘦的天青色人影首先撞入眼中,再向他身后看去,师岩不禁“啧啧”的砸了咂嘴。只见自称裘川的人身后,整齐的排列两队侍从,这些侍从各个佩刀,精神振奋,似乎是训练有素的府兵。队列后面停着一架豪华的红木轿子,轿子以轻纱装饰,轿壁上描金镶玉,似乎价值不菲。
裘川见门打开,轻轻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接着一挑眉头,一双狭长的眸子中露出了狐狸一般狡黠的神色。
“这位可是掌柜的?”裘川一指易九霓,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易九霓轻轻“哼”了一声,上下打量这眼前这个看起来病恹恹的男子。别开对他的个人好恶不谈,其实裘川称得上是一枚不折不扣的小鲜肉。苍白但却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眼睛似乎永远对不上焦,高挺的鼻梁下,薄如柳叶的唇瓣始终挂着松散的笑意。
一看就是不好对付的主,易九霓将双臂抱在胸前,十分警惕的和他拉开了距离,“里面请吧。”
没有多余的寒暄,易九霓转身就进了厢房。师岩始终站在门边,直到裘川和一名贴身侍从尾随易九霓进了厢房,这才迅速关上大门,将那群府兵隔在门外。
自从见到那群府兵,他就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接下来具体会发生些什么,他却不敢预测。
进了厢房,易九霓看都没看裘川一眼,便大喇喇的在桌边坐下,“随便坐吧,我们店小,没什么好招待你的。”
裘川也不生气,淡然的保持微笑,接着轻扫了侍从一眼。那侍从似乎对裘川的心思了如指掌,居然自顾自的从袖子中掏出一方白色手帕,仔仔细细的将易九霓对面的凳子擦得一尘不染。
“无妨。”裘川这才收起折扇,优雅的落了座。
师岩静静的站在易九霓身后,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裘川的一举一动。
“在下此番冒昧前来,还望掌柜的见谅。”裘川似乎仅仅只准备寒暄一番,静坐了好一会,也没有说出下一句话来。
易九霓此时似乎分外沉得住气,她低垂眼眸,悠闲的低头抠着指甲,像是完全忘记了裘川的存在。师岩暗暗为易九霓的举动叫好,禁不住嘴角上扬。
就算易九霓有意忽视,可裘川就像是个沾了水的炮仗,怎么点都不肯爆炸。他慢条斯理的展开折扇,轻摇了几下。此时,他才开始正视眼前这个看起来乳臭未干的瘦小的掌柜,“想必二位已经知晓,在下无意中研发出一款药物,其功效与二位所卖伟哥有甚多相似之处。”他盯着易九霓素白的小脸,见她面上波澜不惊,这才又接着说道,“但无奈在下手下的大夫学艺不精,所制作药物不及伟哥之一二。在下原本打算就此放弃此种药物的研发,可一想之下觉得甚是惋惜。”
易九霓冷哼一声,伸出小拇指抠了抠耳朵,“原来还有这种情由。”
虽说易九霓字里行间嘲讽之意十分明显,奈何对面那人是个十足的厚脸皮,居然顺坡下驴,展颜轻笑,“正是,掌柜的能理解在下的愁苦,那是再好不过。”
易九霓抬眼,正巧对上裘川幽深的眸子,“理解,我当然理解,可那又怎样?”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