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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走,三春的心也跟着走了,也道:“臣妾也告退。”
雍正不知何时下了炕,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既然来了,等下再走不迟。”
说着拦腰抱起她,龙行虎步,来到炕前。
三春欲反抗,忽然想着,或许此时允礼已经倒在外面离开这个人世,机会难得,不如杀了昏君给允礼和家人报仇。
这样一想,她笑吟吟看着雍正娇羞道:“就让臣妾为皇上宽衣。”
第276章 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
雍正将双臂伸展,由着三春为他脱下马褂,再解下腰间的玉带,最后是龙袍,里面是明黄色的中衣,三春抬手去解那盘结成九曲寿字的纽襻,却被雍正突然抓住,她一慌,对上雍正的目光,怯怯道:“皇上。”
绣隽的教引犹在耳旁,那些细致入微的话,应了眼前的场景,更让三春耳红心跳,男女欢爱,本应美好,听说会很痛,还会流血。
她低垂着头,暗想假如这痛是奉给允礼的,哪怕受伤也在所不惜,而为了报仇,却将自己最珍贵的给了仇人,未免不甘。
雍正的喘息落在面颊,混着一丝陈酿的热辣,他道:“朕来替你宽衣。”
大手在三春身上一摸,三春就倏地一抖。
雍正问:“你怕了?”
三春道:“是痒。”
这是事实,她最怕痒了,别人在她面上吹个风,她都痒的难耐,然雍正如此年纪,为人夫为人父,对男女之事早烂熟,三春的这句话‘痒’就像那丰润的香唇吻了他的一般,突然激动,久违的雄性之气腾腾上升,忽然想起李天师的话,解铃还须系铃人,或许今晚,真的可以在这个小妮子身上找回往日的雄风。
龙心大悦,没来得及替三春宽衣,就一下子将三春压在床上。
好重,三春快透不过气来,曾经允礼也这样压过她,可是,允礼是以双手支撑身体的,给她的,唯有爱抚,而雍正几乎与之无缝隙的衔接,机会来了,三春的手摸到头上的发簪,虽是玉簪,想着那尖尖的一头足可以刺穿雍正的咽喉。
拔下,攥紧,咬牙,将刺
“有刺客!护驾!”
谁这么不合时宜的喊了声。
那喊声刚落,雍正迅速滚下炕,飞快的拔下墙上的宝剑,转身走出门去。
再次失去机会,三春只好将簪子重新插好,心中惦记允礼,便趁机也溜出西暖阁,待来到外头,见御前侍卫乱糟糟的,一拨来护驾,一拨去追刺客,雍正忙着询问闹刺客的事,三春趁机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
出了养心殿,陪着她来的静香手扶心口念了句阿弥陀佛:“看娘娘安然而出,奴婢这才松口气。”
三春上了暖轿,淡淡一笑,含糊道:“你想我成功?还是想我失败?我若成功,必然有所付出。”
静香默了一会子,叹口气:“奴婢也不知道。”
或许三春装舒婉柔久了,她也总是恍惚,仿佛三春就是舒婉柔,所以此时的她不想三春为了报仇而死。
轿子缓缓往储秀宫走,宫苑广阔,却又寂寞,一堵堵高耸的宫墙将彼此分割,这时辰能够得见的,唯有无尽的苍穹,夜如深邃的一双眼,三春轻轻撩起帷幔,一路搜索不到允礼的身影,心就越来越慌,猜测他难道死在哪个不起眼的角落了?
因为闹刺客,抬轿子的小太监未免左顾右盼,不专心,脚步就凌乱,刚好天上飘起了雪,脚一踩上,立即融化,地上有些湿滑,小太监一个不留神,来个大劈叉,轿中的三春也坐不稳,朝前扑倒,静香惊呼:“哎呀!”
就在轿子欲翻倒的千钧一发之际,一双手托起了轿杠,然后是那清朗的一声呵责:“这么不小心。”
犹如佛音入耳,扶着轿厢的三春猛地掀开帷幔,见允礼慢慢放下轿杠,两个小太监慌忙跪地:“奴才该死,王爷恕罪,奴才们是怕那刺客。”
允礼道:“无用之辈,都滚吧,本王送舒嫔娘娘回去。”
两个小太监怔愣的看着轿子。
允礼又道:“你们抬的轿子比刺客还可怕,不用了。”
两个小太监再喊恕罪,见静香已经搀着三春下了轿子,他们就抬着轿子走了。
三春一把夺下静香手中的纱灯,举着晃了晃允礼,急不可耐的问:“你怎样?”
允礼淡淡一笑:“还能在你面前说话,可见无大碍。”
三春百思不得其解:“可是你服了那药。”
允礼语气陡然而变得冷硬:“你承认想下毒害皇上?”
三春一怔,随即想,既然已经包不住了,狡辩就是徒劳,遂道:“以王爷的聪明,早该看出我进宫的目的。”
允礼往她跟前近了一步:“我没你想的那么聪明,我只以为你真的是贪慕荣华富贵,我现在都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愤怒,你没有背弃我,但你却想杀皇上,你可知道,你要杀的那个人他不单单是我的兄长,他还是皇上,我身为人臣,不能坐视不理,假如你一意孤行,你与我便真正为敌了。”
三春心底一凉,仿佛老北风直直的灌入,冷笑看向允礼:“打我家人给朝廷杀了精光,王爷已经成为我的敌人,怎么,王爷是打算去皇上跟前揭穿我的真面目?”
允礼眉头一皱,痛心道:“你明知道我不能。”
三春将头望向天空,傲然而笑:“既然不能,就别挡着我行事,否则,正如你说的,你与我,便真正为敌了。”
允礼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这是在自取灭亡。”
三春垂头看看他的手,因为攥的紧,手背上的青筋凸出,像一条条青龙,使劲一抽,丢开他的手:“三条路,要么王爷一掌拍死我永绝后患,要么王爷去皇上跟前揭穿我,要么,王爷远远的做个看客,假如皇上没了,怎知王爷没机会坐到那把龙椅上呢。”
允礼勃然而努:“我没你那么大逆不道!”
三春反唇相讥:“因为你的家人没给皇上一夕之间杀光。”
允礼无言而默然,只死死看着三春,突然,他感觉喉咙处发痒,咳嗽了下,不成想嘴角竟溢出一丝黑血。
三春大惊,扑上去:“你怎样?赶紧解毒!”
允礼推开她:“当时我想将药丸藏于舌下的,可是不服下去,就怕一开口说话给皇上发现,所以我唯有将药丸吞了下去,刚刚找了个地方已经呕吐而出,只是那药太厉害。”
三春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自己,不禁失声哭道:“是我害了你。”
允礼咳嗽加剧,嘴角不停有黑血溢出,他匆匆道:“听我的话,收手吧,我会寻个法子送你出宫,然后你走的远远的,远到天涯海角才好。”
三春此时无心再想报仇的事,用帕子擦着他的嘴角:“你怎样,恨我不懂解毒的法子,若你今天死了,我不会活过明天。”
允礼渐渐无力:“我不会死,只是体内仍有余毒,记住我的话没有?”
静香用手偷着捅了下三春,三春立即明白,忙说:“记住了。”
允礼终于放心,道:“我要赶紧去解毒,你自己回去吧,别担心刺客,那是我扮的。”
三春惊愕:“你假扮刺客作何?”
允礼道:“我知道你的个性,毒药给我服了,恐你不会罢手,若不用此法子引出皇上,后果不堪设想。”
他总是能一眼看到自己心里,三春苦笑:“若再迟些,死的怎知不是皇上呢。”
允礼摇头:“你太低估皇上了,廉亲王比你如何?而今你冰雪聪明,能算明白这个账,行了我必须走了,千万记住我的话。”
他说完大步而去,留下一个踉跄的身影。
三春就那么看着看着,直到看不见为止。
回储秀宫的路,因为放慢了脚步,所以变得格外的漫长,明天即是大年了,宫中丝毫不见欢闹,若是在民间,二十九这晚,大人孩子都激动得睡不着呢,大人们忙着明天的除夕宴,孩子们就跑来跑去,嬉笑声响彻夜空。
她此刻也早没了过年的心情,一心惦记允礼,不知他能不能找到解毒的法子,恨不得自己的眼睛能望穿这层层殿宇重重宫墙。
解毒的良策没有,回到家的允礼,以自己对医术的所知,试着用些解毒的草药来解毒,熬药是没时间了,他索性将生药放入口中大嚼,吞下那苦涩的药汁,最终,吉人天相,他中毒的感觉渐渐减轻。
一直服侍他的刘景泰也才有时间来问个来龙去脉:“爷,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何会中毒?”
允礼喝了漱口茶,然后往大靠背上懒懒的倚了过去,方讲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刘景泰大吃一惊:“吕小姐,她真的混进宫了?”
允礼微闭双目,无限慵懒:“景泰,你说我该怎么办?”
刘景泰想了想,为难道:“这事真难办,她想杀皇上,王爷不能不管,可王爷管了,她就会死,手心手背,这可真难。”
允礼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翻过来,覆过去,手心手背,沉思片刻,下了狠心:“即使她不肯走,我也要带她出宫。”
刘景泰满面惊惧:“请爷三思,宫中无端失踪个嫔妃,还是正得宠的,皇上必然会追查下去,爷还是不要惹祸上身的好,别说廉亲王,连三阿哥都难以自保了,这个时候皇上心境不佳,一点点风吹草动,恐都会引来杀身之祸,爷一贯韬光晦迹,当初众皇子夺嫡的时候,爷置身事外,而今又给皇上重用,何必自毁前程。”
允礼听他说着,半晌不语,良久方微微一笑:“你喜欢过一个女人吗?”
刘景泰嘴角抽动,甚是尴尬,身为太监,不男不女,何谈情事。
允礼亦是问罢方觉着不妥,忙说:“抱歉。”
刘景泰笑了笑:“奴才不敢当,爷问的也很正常,奴才曾经喜欢过女人的,那时奴才还没进宫,喜欢上邻居家的二姑娘,二姑娘长的浓眉大眼,身子也壮,家穷,干的都是粗活,走路咚咚,力大无穷,奴才同她相好的时候她还说,等我们成了亲,她就做工养奴才,愿意养奴才一辈子,后来,奴才不得已进了宫,奴才离家走的那天,她的哭声震天震地,奴才欠她的,这辈子还不上了,只希望她能嫁个好男人,疼她就可以。”
这一段往事,他是第一次讲出,允礼静静的听着,他说罢,允礼道:“所以你该明白我的心,你都希望二姑娘能过的好,我亦是希望她过的好。”
刘景泰见自己的话起到了相反的作用,惊慌道:“爷,这不一样的,爷想救吕小姐,实在太危险了。”
允礼坐直了身子,试着运了运功,感觉身上舒服多了,知道体内的余毒再不会起什么作用,心下安然,一笑:“你连我都信不过。”
刘景泰道:“奴才信爷的能力,可是”
允礼一摆手:“夜深,你去睡吧,明儿过年,我还得进宫同皇上一道去祭祀呢,家里的事多,你也闲不着。”
刘景泰道了声‘嗻’,退出来后,站在院子里停了一会子,看窗户上映着允礼的身影,他是在踱步在思索在煎熬,刘景泰知道这事他亦是知道艰难,可是又不能不做,刘景泰低低嘟囔句:“红颜祸水啊!”
一路往自己的住处走,快到那个偏院时,忽然发现有人影一晃,他当即喝问:“谁?”
那人想逃,却因慌不择路跑到他的偏院了,他就喊了声:“小子们,出来关门打狗啊!”
呼啦啦出来好几个小厮,按照他的指点,没费多大劲就将那人给抓到了,带入房中审问,是王府的一个不起眼的打杂小子,叫贵福,小厮们将贵福按倒跪在他面前,他冷冷一笑;“老实交代,若是我高兴,或许可以给你个好差事,若你执意隐瞒惹我不高兴,你也别叫贵福了,干脆叫死无葬身之地算了。”
贵福抬头看他,哭唧唧道:“大总管,没人叫那么长的名字。”
刘景泰哈腰就甩了个嘴巴过去:“混蛋,敢跟我顶嘴,快说,为何三更半夜偷偷摸摸?”
贵福摸了摸火辣辣的脸:“小的,小的睡不着。”
刘景泰呸了口:“打量我好蒙是吗,你这个年纪我也是过来的,挨枕头就睡死过去,怎么会睡不着,即使真的睡不着,为何瞎溜达,即使瞎溜达,为何见着我就跑,并且,你还溜达到我这里,赶紧说实话,省得一顿皮肉之苦。”
贵福仍旧犹豫,刘景泰命小厮们取来家法,是一根磨得非常光滑的木杖,尖声一笑:“你既不肯招,就吃一百家法吧。”
贵福大惊:“一百?我说我说,是燕福晋让我偷听大总管和王爷谈话的,可我还没到王爷的卧房,大总管就出来了,所以我什么都没听到。”
第277章 辣手()
燕五儿为何差使贵福偷听允礼和刘景泰的谈话?
还不是因为她以三春的身世为要挟,想迫使允礼满足她的要求,而允礼为了三春不惜动了杀机,燕五儿情急下道出自己是三春表姐的身份,允礼这才网开一面,燕五儿得以活命。
侥幸存活,她本该吸取教训,有个衣食无忧的安身之所足以,可她一方面怕,怕允礼再下杀手,一方面更恨,恨三春从小到大事事都比自己好,所以,从来不肯安分守己的她又想出一计,想找到突然人间蒸发的三春,假如允礼再对自己发难,她就用三春来做人质,而想知道三春的踪迹,非得偷听允礼和刘景泰的谈话不可,因为在王府,燕五儿觉着刘景泰就是允礼最忠实的一条狗,允礼更是对其无话不谈。
不想贵福根本什么都没听到呢就让刘景泰抓住,刘景泰当即下令:“将这个混蛋给我关起来。”
处置了贵福,刘景泰越想越不对劲,这个燕五儿不是个省油灯,莫说她是风尘女子的事已经传到宫中,更怕她再以三春来要挟允礼,所以这个女人不能留,否则早晚会害死允礼。
于是,他翻找了半天,找出一把生了锈的短刀,在水缸沿上蹭了蹭,磨掉些许铁锈,露出锋利的刀刃,他就揣在怀中去找燕五儿了。
燕五儿此时正在房中等着贵福的好消息,为了收买贵福,她可是浪费了好大一笔,不过觉着很值,此后在王府,自己也有了心腹,正得意,耳听当当有人敲门,她面上一喜,看眼小丫头:“去开门。”
小丫头过来将房门打开,行了个礼:“大总管。”
不是贵福,燕五儿心里咯噔一声,想佯装已经睡觉,已然来不及,就端坐在炕上,拿足了女主子的款,优雅的喝着茶,对走进来的刘景泰视而不见。
刘景泰也视而不见她的怠慢,呵呵一笑:“燕姑娘还没歇着呢?”
燕五儿冷冷的:“就睡。”
刘景泰知道她不喜欢自己,也不介意,横竖自己是来送她上路的,临死不需要她念自己的好,回头对那小丫头吩咐:“你出去吧,我与燕姑娘有几句话说。”
什么话非得单独说呢?燕五儿突然感觉不祥,道:“这个时辰,男女授受不亲,大总管有话还是明天说吧。”
刘景泰咯咯一笑,笑得燕五儿浑身起鸡皮疙瘩,他笑罢指着自己:“我还算男人么?”
燕五儿知道他是净过身的太监,看小丫头已经走了出去,又反手将房门关上,明白在王府,自己的话根本没有刘景泰管用,就问:“大总管有什么事?明儿过年,大总管不忙张罗吗?”
刘景泰慢悠悠晃到她跟前,仍旧笑容满面:“该张罗的都已经张罗好了,就差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