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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点了点头,我如实作答:“对,确定,笃定。”这个回答之后,相信不会再有任何差池,任何枝节出现。
然而,然而,公子刑天的眸色,仍是并未舒缓,反而里头多了一重别的东西,“朱佑樘是么?听到了吧,这回可以安心地离去了吧?”
朱佑樘?朱佑樘在门外?果然在门外,尚未瞧见其人,但却瞥见了那抹鲜亮的衣角,紧接着,那抹衣角瞬间消失不见,随即,便听到了下楼声。
感情他求证了半晌,并非是在吃醋,而是为了使得朱佑樘彻底死心呐。好吧,虽则这个举动有些幼齿,不过,并非什么卑劣的行径,全然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爱情具有排他性,人人都渴望自己是唯一,是独一,在爱情面前,任何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
将心比心,倘使换成别的女人一直缠着我的男人不放,言语击退对方,那算对方捡了大便宜。
这次,朱佑樘即便是脸皮比城墙更厚,断然都不会再回来喽。
朱佑樘这一走,原本以为终于可以消停下来,殊不料,公子刑天接下来的话语,将我生生打入了十八层炼狱当中。
“在这世上,知晓我真实姓名的,唯有你一个。曾以为,即便是发生天塌下来的大事,你亦会铭心刻骨,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可惜的是……,原来,时间当真可以冲淡一切东西,甚至摧毁一切东西。或许,一直以来,只是我自个一厢情愿罢了。”
并非是为了气朱佑樘而已,他是较了真,显然是较了真,眸色异常阴沉,阴沉得令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你听我……”
话到此处,被他横生打断,“解释往往就等于掩饰,那位小霍并未说错,连名字都能忘记,又谈何爱呢?”
好端端地,为何无缘由又绕回这个话题上,好吧,恕自个理亏,恕自个无力反驳。
无力反驳,强词夺理也得替自己辩驳,“我的记忆,出了一些岔子,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想起来,一定会想起来的。”
“想起来想不起来,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所爱的那个人,并非是我。收拾东西,下山去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公子刑天说罢,转身朝门外走去。
第210章:不要脸()
知晓他会耿耿于怀,但未料到他会耿耿于怀到如斯地步,是由于我能记住荣华的名字,而忘了他原本的名字,觉得我所爱的,并不是他,而是荣华么?苍天大地啊,说了那么多,难道还未解释清楚么?
心里哀叹的同时,跃身从床上跳起,急急抓住他的胳膊,“是我不好,你责怪我无可厚非,但请不要赶我走。好不容易见到你,好不容易和你相认,你休想与我再分开。”把我逼急喽,今夜就是药倒他,亦要留他在身边。
有误会如何,终有解释清楚的时刻,可若离去,时日拖地越久,误会将会越深。届时,只怕想解释清,也未必能解释得清。
公子刑天转身,朝我手的位置瞥了几眼,眼神异常冰冷,“但凡有一丝半毫自尊心,你此刻都无颜面再触碰我。方才,有他人在,我不便于直言,只是忘记名字那般简单么?你与朱佑樘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还用我一字一句列举出来么?口口声说我是你唯一的男人,你就是这般替我守贞操的么?这些年以来,除了你之外,任何其他女子,我从未染指过一手指头。而你呢?”
犹如跌入千年冰窖一般,一股异常的冰冷袭遍全身,心止不住的颤抖。
是啊,他所言一字不差,点天灯的朱佑樘,不止三番四次抱过我,还亲过我,并且,还与我同床共枕过。
试问,哪个男人能忍受别的男人对自己的女人这般?倘若换做是我,早已把朱佑樘给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休怪他小气,在爱情面前,人人皆都是自私的,皆都眼睛里容不下半点沙子。
休怪他,怪我,早该预料会有这个场面,早该直接结果了朱佑樘,这样好能证明自己问心无愧,好能以实际行动表示忠贞。
然而,我与他,前前后后加起来,至少相处了十年的岁月,这十年,足够他了解我,亦足够他了解我对他至死不渝的深情。
有些事情,非自个所能控制,总有一些外力因素使然。总以为,他明白我的心思,知晓我的情意,即便是心中有所介怀,亦能体谅我的苦衷。
女人需要哄,男人亦需要哄,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正因明白,才三番四次对他表忠心,才不顾廉耻往他身上扑。
放在以往的认知,在我看来,爱这种东西,不是拿嘴出来的,而是要采取实际行动。山盟海誓,一经说出,那是要践行的,倘若办不到,那说出去的话语,与狗屁有何两样?
换而言之,办不到的东西,不要轻易承诺。既是为了对方,更是为了自己。
素来不屑一顾的东西,然而,为了消除误会,为了使得他明白我的心意,不断提及,甚至,甘愿发出毒誓来。
结果呢?结果是,他纠结在朱佑樘的事情上,死活不放,纠结在自己姓名的问题上,死活不放。这是要逼死他自个,更是要逼死我的节奏。
昔日,总是喜欢说我犟,犟起来的时候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可如今,犟地是谁?
迎上他的目光,答道:“我是忘记了你的名字,我不否认,倘若因此令你觉得心中不爽,那我向你郑重道歉。只因,的确是自己有错在先。然而,若是因此就觉得我不爱你,或者不够爱你,那我只能自我检讨,是自己没有给你充足的自信,是自己做的还不够,远远不够。”
公子刑天抿了抿嘴,浅声道:“名字只是其中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其他因素。”神情仍是那般莫测,那般意味不明。
其他因素?不由得苦笑一声:“你是觉得,别的男人碰过我了,嫌我不干净了是么?朱佑樘的确是接触过我,你也亲眼看到过,我不否认。然而,我与他,并未有深层次的关系,更未有那种苟合之事,你若不信,我以自己的性命可以起誓。”
你道公子刑天是如何作答的,他答道:“有没有苟且之事,除了你们两位当事者,外人何以知晓?再者,起誓这种东西有用的话,要律法做甚?”
心,正在一点一滴地撕裂,眼泪,早已在眼眶之中打转,这还是我的老妖精,还是荣华么?他所耿耿于怀的,究竟是我,还是因为那人是朱佑樘,是他的侄子,是害他那个人唯一的儿子?
“岂能如此不信任我呢?我是那般三心两意,见异思迁的人么?好,你不相信我是么,不相信我与朱佑樘是清清白白的关系是么?那我问你,十多年前,那个躲在你屋子里的女人是谁?你敢保证,你就与她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蓦然想起此事,语峰一转,自己掌管了话语权。
“没有,你当时就在门外,若真发生什么,你岂能不知?”公子刑天眼眸微微一变,随即迅速恢复正常。
当年,他分明知晓我在外头偷听着,那何以在小昭面前说出那般绝情的话语来,是想让我对他死心么?
这并非此刻的重点,重点是,“按照你的逻辑,有没有苟且之事,除了你们两位当事者,外人何以知晓?我去了之后没有发生什么,并不代表我去之前就没有发生。”
逮着逻辑错误,逮着话语漏洞还击,这可是我极大的一个强项,这回,看他还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果然,公子刑天有些无言以对,隔了半晌,才蹦出来一句,“即便没有苟合之事,那亦有身体上其他的接触。对此,你又有何种说辞?”
吸气,呼气,使得语气保持平静,更使得心情保持平静,“你若是觉得朱佑樘占了我的便宜,心中有所失衡,那大不了,你也找一个爱慕你的女子来,让她搂抱你一回,让她主动给你送上香吻,如何?”嘴上说得坦然,他若当真胆敢找个女子来,非得给他好果子吃。
“哼!”公子刑天浮掠出几丝不屑,“我没有你那般不知检点,一个姑娘家,与众多男人都有牵扯不断的关系,用淫娃荡妇来形容你,都不足为过。”
一时之间,以为自己听错,重新竖起耳朵来,核实道:“你,你方才说我是什么?”
“没听清楚是么?那我再说一遍,淫娃荡妇,这四个字用来形容你,不止不足为过,怕是都不够贴切。”公子刑天复又道,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色彩。
搭上下辈子,搭上下下辈子,做梦都不会想到他会说出这般恶毒的话语来。我怎忘了,最开始,他便是那个拥有着天神容颜,但同时拥有着魔鬼内心的结合体。
心,彻底撕裂成四分五块,想要落泪,可不知为何,眼泪在眼眶一直打转,就是落不下去。
荣华啊荣华,何以要如此待我,何以?不对,朱佑樘未进门之前,分明就好端端地,分明各种柔情蜜意,分明用宠溺的眼神看过我,那种眼神,可绝不是想装就能装出来的。
要理智,切莫感情用事,一定要理智,一定要镇静。他待我,不会如此无情,倘若当真无情,便不会出现反复无常的变化来。
突然,灵光乍现,急急问道:“是那点天灯的朱佑樘么?朱佑樘对你做什么了?他给你施加压力了?还是拿黑风寨兄弟的命做威胁了?”问题倘若不是出在朱佑樘身上,千字我倒着写。
见着公子刑天的面上并未动容,我又继续问道:“他该不会拿江山和你交换了吧?”
不,不可能,绝迹不可能。首先,朱佑樘不是那般草率的人。其次,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再重要,断然也不会重要过江山社稷。
“江山,那玩意我不感兴趣。”公子刑天淡淡答了一句,“休要做无谓的纠缠了,你与我,早已不是一路人。”
什么叫不是一路人,语气好疏离好疏离,难道说,自己像上次一般认错了人,他并非是公子刑天么?
“你是公子刑天么?”追问的同时,直接捏起他的右手,朝大拇指的位置看去。
没错,的的确确是他,大拇指的上端,有颗黑痣没错。就说了,岂能认错人?模样可以易容,可发生在我与公子刑天身上,与荣华身上的那些事件,不会再有第二人知晓,再伪装,亦是无法伪装得了的。
紧着的心,好不容易松了一大半,结果,因为公子刑天的下一句话语,又悬了起来。
公子刑天说了一句什么,他说“不是!”
不是?怎能不是?岂会不是?苍天大地啊,为何要这般待我?
这时,又听他补充了一句:“以前是,如今不是。”
真想骂一句去他大爷的,重重舒了一口气,幸亏早已练就了一颗强心脏,若不然,时时刻得被吓死。
下一刻,捏住他的那只手,被生生甩了开来,动作迅速而无情,“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莫要再干这等拉拉扯扯的举动,你不要脸,别人还要脸。”
敢骂我不要脸,骂我不要脸是吗,那我就不要脸给他看看。
第211章:死缠烂打还是有效()
脑子思索的同时,双手已经伸出去搂住了他,嘻嘻一笑,道:“比这更不要脸的事情都做过了,何须怕你骂呢?骂吧,尽管骂吧,再骂我身上都不会少块肉来。”死皮赖脸的精神,并非天生的,而是由于和他在一起的时日渐渐修炼而成的。
许是瞧见我这幅嬉皮笑脸的无赖模样,公子刑天的眼里,隐隐出现了一丝丝的无奈。
趁热打铁,趁着他神情有所放松,赶紧将其扑倒,待会,看他还怎么赶我走,看他还怎么口是心非。嘴上往往能骗人,可身体的本能却不会骗人。
不知廉耻如何,不择手段又如何,这次,死都不会让他离开我,死都不会与他再分开,幸福与命运,可俱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然而,嘴还尚未覆上他的唇,身子就被猛然给推开。
“离我远点,不许再碰我。”
哆嫌的语气,哆嫌的眼神,就像一根刺一般,刺进我的心头,流淌在血液的每一处。
他竟对我,厌恶到了如斯程度来,之前的柔情蜜语,难道都是装出来骗人的?都是为了对付朱佑樘的手段么?
欲擒故纵,不断在我面前表示出疏远,表示出隔阂,从而让我像个傻子一般不知所措、焦急万分、如履薄冰,目的只是为了让我不断对他表达心迹,只是为了让朱佑樘三番四次瞧见,让朱佑樘知难而退,从而在女人方面,胜朱佑樘一筹么?
不想这般去猜度他,可却总能想到这种可能性。究竟是分开的时日太久,他有了变化呢?还是自己压根从来就不曾了解他呢?
公子刑天也好,荣华也罢,从来对他都是猜不透、摸不着,而他,花了十年的岁月,对我,早已了如指掌。昔日,动动手指,荣华几乎就能知晓我的心思。
尚未知晓他是公子刑天,直道他是荣华之时,便知晓他有事情瞒着我,并且不止一件,数次想追问,但最后选择沉默,选择信任。只因,一直笃定,即便他有事瞒着我,亦是为了我好,为了我着想。
所谓纯粹的爱情,并非代表无一丝一毫的杂质存在,恰恰是一个不断去除杂质、不断过滤的过程。
允许他有事瞒着我,允许感情当中存在着那么一点点的瑕疵,但至少以为,不论发生何事,他绝迹不会伤害我,更不会利用我。
怪自己太傻太天真还是怪自己蠢到无可救药,他可是皇子的身份,权力,已经不是他说想要就能想要的,亦不是他说想要放下便能放下的。朱佑樘他老爹岂能放过他?朱佑樘又岂能放过他?
再善良的人,不断被人追杀,不断被人迫害,亦会从小绵羊成长为老虎。何况,他原本就一直在至高无上的位子上,原本就是只老虎。昔日,他的冷清冷性,别人未曾有所见识,可我,岂能没有见识过?
不,不会,他绝迹不会为了朱佑樘而在利用我,绝迹是言不由衷的,不能轻信表象,表象往往是骗人的。
想到这茬,重新鼓起勇气,继续发挥死皮赖脸的精神,“手脚长在我自个身上,若想不让我碰你,除非你把我给打残喽。”
殊不料,正是这句话,使得公子刑天的眼眸大变,语气更是异常狠决,“滚,趁我还未动手之前,赶紧滚!”
心中一个咯噔,直觉自己闯了大祸,方才,公子刑天的眼眸,虽则阴沉,可仍有一丝小小的希翼在里头。然而,此刻,黯淡如死灰一般。
大事不妙,这回真真麻烦了,似乎并未说错什么话语来啊,他何以如此反复无常呢?
情急之下,不顾一切,又是急急抓住他的胳膊,“我是不是言语有所冒失了?你答应过我,无论我做过何种不好的事情来,你只记我的好,只记我的好。”竭力使得声音保持轻柔,就像在哄一个孩童一般。
果然,公子刑天的神色渐渐有所好转,可语气,仍是异常冷厉,“放开手,你若再动手动脚的话,当心我……”
“当心你如何?”边迎上他的目光,再次抱住了他,“当心你用天魔神功将我一掌拍死么?还是当心你用拈花一笑令我见血封喉?”抬头,直直看向他的眼睛,“你不会,因为你不舍得。你与我,认识已有十二三年,别人直道你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公子刑天,可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最为普通的寻常男人罢了。你与这世上的任何男人皆都一样,绝不忍心伤害自己心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