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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帐篷内,只剩下他和她。
她走到放置在帐篷正中的那块大大的虎皮上,斑驳的虎皮,走在足底,却是能抵去地面的阴冷。
可,即便抵得去地面的阴冷,在触到他目光时,确是发现,这世上,比起他的眸光来,那先前足底的寒冷、心境的寒魄,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般想时,许是她的眼底露出了一抹嗤笑,这抹嗤笑却是明显又让他的愠意加浓了几分:
“接下来要做什么,不用朕来吩咐罢?“
“皇上似乎弄错了一件事,我并不是伺候您的宫女,也不是您的嫔妃,是您用胁迫的手段把我带到这,当然,如果我说,拒不听从您的吩咐,恐怕,皇上又会拿未晞谷来说事吧?”甫启唇,她的语意是带着哂笑的,“皇上,您堂堂一国之君,却和一名女子这般计较,真的让人质疑,海纳百川、君临天下的气概又在哪呢?”
纵然,有些事逃不过,可,在那之前,她仍是要将彼此的界限彻底的划清。
如此,他和她之间的孽缘,才终是个了结。
“对于你这样的女人,朕还需要什么样的气概呢?”瞧着她脸的哂笑,全然不似昔日温柔、懦委的她,原来,这才是她的本质!
可,他竟是被蒙蔽了这么久都不曾察觉,竟还愚蠢到差点将自己的江山拱手于她的伪装中。
蒹葭,不,应该是奕茗,这样蛇蝎歹毒的女子,他终是被她曾经的伪善所迷惑!
所以,此时,何必怜香惜玉呢?
在抵达未晞谷前,心里,总还有一丝的侥幸,宁愿自己的揣测都是错的,可,直到现在,方发现,这实是他不能回避的事实!
不过是因为自个先前没有真正得到过,一直怜惜呵护着,才会导致如今的若有所失,所以——
也罢,也罢!自这次秋狩以来,他也没有近过女色,如今,用她来泄下火,指不定,她对他来说,就更是只如敝履一般了。
用力将她一拽,直掷到那宽阔的床上,床铺是柔软的锦褥铺就,这么掷甩下去,也伤不得她。
她措不及防,只被他这一掷,背朝上地扑在那锦铺上。
他突起的喉结颤动了一下,深深的喘了口气后方缓了过来,染上情色的凤眸微微眯起眯着,那潋滟的眸底,是不可探究的深邃:
“你不是曾想把这身子交付给朕吗?现在,你已回来了,朕如你所愿,要了你这具肮脏的身子!”
‘等到回来时,再把自个交给朕’,这句话犹在耳,眼前的情形,却已物是人非,在他眼里的她,彼时的那样情深脉脉,不啻是场演绎。
所以,如今,他发了狠地要她,不过是场心有不甘的发泄——
看来,这一年的时间,她的身体让她的师父开发的确是越来越敏感,却也透露出下贱的本质。
而她也终是察觉到这异样的变化来自于何处,是她本来被封住要穴消失的知觉开始渐渐的回来,并且很快便会以磅礴的态势淹没她的理智。
本来穴道的解开需要十二个时辰,可,长春草的药效,因着刚才的温水沐浴,加上此刻的挑拨,怕是已经冲开了那穴道的封制。
这个发现,让她的身体骤然的绷紧,可,彼时,她不正是想用他来解去长春草的药效吗?
所以,即便在他眼前化做荡妇,她又何必有所惧怕呢?
难道,她还想让自个继续保持纯情的样子,这又有必要吗?
呵,现在的她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用了泄欲的工具,他竟还想着温存?
以往宫里的临幸时,他又何尝会做这些呢?
所谓的临幸,只是帝王的义务,所以,他也仅是当例行的公事,譬如批阅折子一样,没有任何感情地去完成。
想不到,今日,他却还讲究什么前戏,哪怕这些前戏,有女官在他初纳侧妃时,就教诲过,可,他却是从来不记得有用的必要。
现在呢?
对这个女子,应该更是没有必要吧?
而,她的心,却不会再痛,因为,所有的记忆回来时,便不会再有什么终究无法释去的抵触,导致她的心痛了。
不过,也是这一次,在他真正临幸她的时候,她的脸上再没有出现前两次亲密接触时的痛楚表情。于是,只说明,那确不是‘怪疾’,而仅仅是每次她用来回避他的法子吧——
区区一口血的吐出,对于萧楠的弟子来说,该是最简单不过的事。
不过是她刻意扮作楚楚可怜的样子拒恩,所以,哪怕在船上那一次,她说要做他的女人,不啻只是一场心计的谋算,让他放不下,更让他其后在洛州行宫为她方寸大乱,而彼时,即便他要她,恐怕最后也仅是以她的吐血收场。
接着,在和觞帝拜堂那一次的吐血,则是心计谋算的收拢处——为了引他上当,竟不惜在他没有进去时,以身犯险,倘若,在密道里,他不是顾及着她,没有走太远,或许,在密道中,她便会通过某处地方,金蝉脱壳了吧。
奕茗,他竟然对这样一枚危险的棋子,埋在身边都不知道。
还去相信她?
原来,她并非是太后的棋子,恐怕早在洛州行宫之前,就是萧楠故意部署在他身边的一道棋子。毕竟,她佯装失去记忆,也伪装成那样的表象,如今想来,都是为了萧楠所做的吧。
若非洛州行宫那一役,翔王的意外出现,扰乱了萧楠的棋局,恐怕,眼下的坤国江山都岌岌可危。
这一念起时,他能品到一种苦涩的味道。时至今日,哪怕心下清明,说到底,他却是不愿意相信,她的心,从来不曾在他这。
真是可悲。
对一名下贱的女子,动了不该有的感情。
不过,他迷恋她什么呢?
当她去除伪装后,还有什么值得他迷恋的?
再没有温柔,也不复懦委,有的只是哂笑,和不屑。
或许,还有这具身体吧?
因为,先前得不到,才会让他念念不忘,如今得到了呢?
他总该彻底能让自己将她的身影抹去了罢。
鄙夷地只将那淡蓝的袍子褪了,掷甩在地上,接着,把一旁的锦被拉下,覆在她光裸的身上。
第145章 心蛊8()
“来人。”
凉薄的语气回荡在一室的淫靡气息中,帐篷外,这才躬身步入眉妩和邓公公。
“皇上可是要沐浴?”
他冷哼了一声。
眉妩稍抬头,能看到,床榻上似已人事不省的女子。
“皇上,是留还是不留?”邓公公比眉妩更识眼色地问出这句话。
纵然他没亲眼瞧见这名女子,但听闻,却是长得颇似昔日的钦圣夫人,可,即便像,总归不是钦圣夫人,对于帝王在宫外一时兴起临幸的女子,无非仅有两种下场,一种,是付一笔银子,任她继续留在民间,当然这种,自然是留不得的,另外一种,则是带回宫中,民间女子由于没有门第背景,大多封的位分不会高,因此,这帝嗣或许也是不用留的。
只问出这一句,在彤史没有随驾秋狩的时候,他亦是权充了这个职责。
邓公公低垂的眼睛,瞧到这样的情景,却是怔了一怔。
那明黄的床褥上,哪里见到有一丝的血色。
莫非,这姑娘根本就不是完璧了?若非完璧的身子,又怎能伺候帝君呢?
这一想,他的额头生生冒出汗来,却听得西陵夙冷冷发落:
“留。”
只一个字,让奕茗的步子却是滞了一滞,他竟还留?
她的不洁,都不能让他对她厌恶吗?
竟然,还留?
仿似她的心思被西陵夙窥破,接着,西陵夙复添了一句:
“传朕口谕,封民女茗奴采女。”
茗奴?
他?!
奕茗的眸光朝他瞧去时,却只看到西陵夙薄唇边勾起的弧度,那份残忍,她看得懂。
茗奴,采女,他分明是仍是要她囚在身旁,直到发泄,玩腻的一天为止吗?
可惜,她的心不会疼了,一点都不会。
因为,她中的心蛊余毒都悉数除去,再没有什么能让她有噬心之痛。
而那段记忆,就此会埋去。
父皇让她不要恨西陵夙,她可以不恨,因为,她要把曾经所有对他付出的感情,彻底地埋葬,唯有这样,对她自个才是种解脱。
一种曾经连死,都没有办法有的解脱。
这一日,直到深夜,她都被他囚在这个营帐内,而他似是有政事要处理,并没有再出现。
她的身体经过清洗,总算是稍稍干爽。
是的,清洗。
即便他要留,她都不会让自己有他的孩子。
可,哪怕她知道不少药物,能让她免去这种担忧,在这营帐内,却是束手无策的。
唯有用最土的法子,譬如说清洗。
“主子,奴婢伺候你起来吧。”
她才发现,而先前的红肿自然都是拜他所赐。
她没有应声,因为,不需要应声,只站起身,木然地任眉妩和两名小宫女替她擦拭。
犹记起,以往她对这种擦拭是羞怯的,可如今,何必再这么侨情呢?
沐浴完,用了些许的膳点,她想和衣睡一会,却因为这是西陵夙的营帐,只缩在营帐最靠里的那张椅子上,稍稍靠了会。
眉妩见她神色疲惫,又不愿躺到榻上,也不说什么,只眼神示意了两名小宫女一并退出营帐。
似睡非睡,陡然间,她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这声音映进耳帘时,不禁让她浑身都紧绷起来。
这样没有任何顾忌的脚步声,只可能是西陵夙的。
而这里是他的营帐,哪怕再晚,他果然都是要回来安置的。
可,她怎么办?
她才要起身,双肩,恰是被一人钳制住:
“又扮可怜?!”
他的语意里满是奚落,身上,还有浓浓的酒味。
这酒味只让她惧怕起来,因为她看到他,一手钳住她,一手,却又要撕开她的衣襟。
她想挣扎,听到他的声音却是低暗的在她耳边响起:
“不止未晞谷,还有你虽在觞国城池的父皇,你想清楚了,再反抗朕!”
父皇?!
他竟是知道,父皇在那座城池?
而皇甫奕的觞国领域,难道,他都敢冒犯?
“别这样看着朕,只需几名死士就够了,毕竟边疆的城池,觞帝再在意,都顾及不了多周全……”
或许,什么都不是理由——
这一晚,他竟是要了她数次,直到最后一次,她终是紧咬双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而指尖因为压制早已发白,拧紧的眉分不清是痛苦还是快意,脑中一片空白,连呼吸都晕沉沉的,接着,眼前蓦地一黑,再也承受不住地晕厥过去,他才放过了她。
晨曦的光芒微微照进营帐时,她还是蜷缩在床榻的一角没有醒来。
或许,她醒来了,都不愿意面对他。
而他竟是一宿未眠。
也是这一宿未眠,她再不能从床榻上起来,因为,她的位置是靠近墙壁的一端,唯有从他身上越过才能下榻。
真可笑,他竟会希望,让自己留给这样的一名贱人?
不,应该是,昨日她刻意起身,那不屑的神态激怒了他!
越是得不到的,他偏是要得到。
越是她抗拒的,他偏是让她抗拒不得。
这,才是他要的。
折磨这样一个当时险些让他丧命的女子,他何必留什么情面。
这般想时,许是清晨的缘故,他的龙御又开始有了苏醒的迹象,随手将她的身子用力翻过来,才要翻身上去,却发现,她紧闭的双眸,加上苍白的小脸,竟是真的还没醒来。
他下意识地抚到她的额际,手心的温度是正常的,这才让他放下心来。
若这贱人受了风寒,生了病,从这返回帝宫的数十日路途的时间,岂非无趣得很?
是的,在回宫以前,没有侍寝的嫔妃以前,他不介意多要她几次,若她能怀上龙嗣,再用一碗堕胎药将她腹中的孩子堕去,会不会更有趣呢?
这样,更能说明他比她更不屑!
而他终究没有再勉强她,朝营帐外唤了一声,便有邓公公、眉妩等进来伺候。
经历过昨日下午之后,对于床榻的凌乱,无论邓公公和眉妩都不再有任何的讶异。
只是眉妩在西陵夙洗漱完毕,往营帐外去用早膳时,甫要扶奕茗起来,奕茗早掀开被褥,自个站了起来。
眉妩虽躬着身子,亦是能瞧到,奕茗本来莹白若雪的肌肤,几乎没有一寸是完整的。
那些痕迹,却也不是所谓的吻痕,仅像是用力钳制,方制造出来的痕迹。
以往,因着近身伺候帝君,每回侍寝后,自然亦都是瞧得到诸位娘娘的身子,这位帝君虽然这一年来,频频翻牌,但在床第之事上,显然并不是张扬的,甚至是连一点的吻痕都不会有,何况这些痕迹呢?
这些痕迹看上去,倒颇似传闻里,先帝的作风。
是的,宫中私下传闻中,先帝在世的最后几年,喜怒无常,却是常常会在侍寝的嫔妃身上,制造出这些痕迹,当然,有些痕迹还是绳索勒出的。
难道说,这些嗜好,都是会遗传的吗?
这当口,甫起身的奕茗却是足下一软,险些就要跌到在地,眉妩忙敛了思绪,眼疾手快得扶住奕茗,这一扶,她清晰地瞧到奕茗的眉心颦了起来,原来,她扶住奕茗的手腕上,都满是钳制出的血痕。
若说皇上不喜欢这名民间的女子,又何至于会昨日一连数次的临幸,但若说喜欢,又怎会这样一反性子,不怜香惜玉呢?
她是瞧不懂了,才要伺候奕茗沐浴更衣,却听见邓公公候在营帐外,道:
“皇上马上就要起驾返回帝都,请主子一并起驾。”
眉妩的步子滞了一下,竟然现在就拔营?
虽然,她知道这几日,该是西陵夙秋狩最后几天,却是没有想到这么快,一大早就拔营,事前都没有任何知会。
而显然,因为即将启程,这位主子连温汤沐浴都是不能够了。
可,这身上满是昨晚承恩留下的痕迹,如果不能沐浴,应该是难受的吧。
“主子,要不奴婢给您打盆水来?”
“不必了。”奕茗淡淡地说出这句话,“给我找件干净的衣裙就行。”
眉妩应声,很快将裙衫取来,奕茗换上裙衫,营帐外的声音倒是嘈杂的。
是啊,突然间拔营,自然是让人措手不及的。
不过,无所谓,哪怕,她走出营帐,看到,邓公公亲自牵来一匹马给她,她都无所谓。
作为宫妃,没有车辇,用这马来兼程赶路,倒也是不错的一种折磨,外人都瞧不到的折磨。
“主子,这是您的马,皇上吩咐了,让主子骑马跟紧皇上。”
跟紧?呵呵,听起来倒真是不错的措辞,但她却知道,这跟紧,不啻又是种折磨。因为,意味着,西陵夙驾马跑多快,她也必须要跟上。
戴上眉妩递来的毡帽,那白色的纱幔覆盖下,虽并不妨碍视线,可,终究是隔了什么,一切再做不到纯粹。
她其实是擅骑马的,只是,在过去的三年,被心蛊封住了过去记忆的同时,便也忘记了骑马,源于,她和他的初识,即是在马上,于是,那也成了遗忘的理由。
她的身后,眉妩等一介宫女都能坐着车辇,惟独她,在这秋日有些烈的日头下,必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