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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欢-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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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伤口流出的血愈发多了起来,纵是鲜红的颜色,不是染毒的黑色,可,她做不到淡定。

    “呵呵,朕记得当初对你说的话。”西陵夙转了语峰,兀自从一旁的几案取过药膏,涂在崩裂出血的地方,“所以,朕不要你的命了,朕会好好遵着太后的意思,册封你为朕的妃子,朕也会让你成为无论前朝,乃至后宫都侧目的宠妃。”

    用极其轻柔缓慢的语调说出这句话,却带着说不出的诡谲。

    她跪伏在地的手,轻轻颤了一下,听到他已放下药膏:

    “承了帝王的恩宠,收稍如何,就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哪怕先前的诡谲是模糊的,这一语,分明带了肃杀的意味。

    她想,她是明白了。

    这所谓的恩宠,代表着什么。

    在后宫,集宠于一身,不啻是集怨于一身。

    但这怨,不过是来自嫔妃的倾讹。

    之于前朝呢?

    没有家世背景,又独得圣宠,不仅是媚主的名号,或许,更会成为某些借口需要撑起的理由吧。

    这些理由,若被君王加以反利用,牺牲的,只会是她。

    她懂。

    但,这条路,从开始走的那一天起,就是没有后悔可谈的。

    他带着药膏味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她没有闪躲,细瓷一样的肌肤从他的手心传递来柔润的触觉。

    “别再让朕看到你和翔王有往来!”他的手用力一紧,捏住她的下颔,警示地说出这句话。

    他的警示无关乎男人的醋意,只关乎,他和翔王的手足情深。

    而方才,看到他伤势没有大碍,她清楚,翔王受的伤虽然较重,应该也会很快痊愈。

    毕竟,刀伤好治,最怕就是刀锋上淬的毒没有解药,然,眼下看来,这毒却是能解的。

    只是,她仍做不到释然,可现在,以后,都必须要有的释然。

    西陵夙的病危传闻足足持续了五日。

    五日间,奉仁宫内,王爷、公主都很安分,除了每日都托着海公公,向西陵夙问安,皆无过多的动静。

    直到第五日,西陵夙的病情好转,分别传召了二位王爷。

    没有人知道,在殿内,西陵夙和他们分别说了什么。

    只知道,翌日,二名王爷纷纷上书愿将各自手下统辖的兵力尽数归皇上调遣,以迎击锦国余孽的复苏。

    也直到那时,前朝大部分官员才知道,边疆告急。

    源于已经灭国的锦国余孽,在五日前,突然打着圣华公主的旗号在岭南以北一带集结兵力,一路杀来。

    而,在灭国那日,锦国帝君被一箭穿心在莫高窟,皇后和太子葬身在火海,其余皇室子弟均被坤国的将士斩杀,嫔妃及女眷皆被充做军妓,却独独少了被传为天下第一美人的圣华公主,有当年出战的将士称,圣华公主也和锦帝一样被刺杀在莫高窟,可这个传闻,或许只是传闻。

    如今当圣华公主再次出现,却已不是彼时柔弱的公主,反是叱咤疆场的一名女将。

    有将士说,她着一袭玄色的战袍,长剑过处,无人能抵。

    也有将士说,凡是亲眼看到传说中第一美人容貌的,震慑后,都成了黄泉路上的魂魄。

    即便,边疆将士间的传闻,一路传进帝都,渐渐带了夸张的色彩。

    可,战火肆燃,是不争的事实。

    本最堪当出征重任的翔王由于寿诞的受伤,自然不能率军出征。西陵夙将二王的兵力,加上辅国大将军的兵力,命安太尉统率,即日出征岭南。

    至于寿诞宴饮伏诛的刺客来历,已经不是前朝乃至后宫的重点。

    毕竟,谁都看得出和圣华公主此番的拥兵逼城有关,所以,在任务失败后,纷纷自尽,不留活口。

    太医院擅长毒理的徐院判也验出刺客刀尖所淬的毒是北漠特有的毒,如此,更可推出,圣华公主极可能和北漠的霸主觞国达成共盟,方在三年内,能集结这么多兵力对坤国宣战。

    但,西陵夙对这一战似乎并不十分紧张,或许是病体未愈,也或许是被嫔妃魅惑了心智——

    这五日间,乾曌宫的寝殿,唯有一名女官日日伺候,哪怕王爷觐见时,该名女官都并不回避。

    只垂下纱幔,依偎在西陵夙身旁。

    这名女官,正是那日刺客袭击前,以一曲凤阙箫舞技惊全场的女子,并得帝君、翔王不惜以身相护的女子。

    而如今帝君称病免朝期间,一连数日,让她待在寝宫,已然违背祖制。

    当然,这仅仅是个开始。

    永安三十六年四月廿八日,帝君圣旨、太后懿旨,司寝何氏蒹葭,柔嘉成性,淑慎持躬,于寿诞以身护驾,实堪为六宫典范,深得圣意,深得皇太后嘉许,特册以五品承徽,以彰淑德。

    坤朝开国迄今,从来没有一位嫔妃晋位能让两宫同时颁下旨意,一时间,蒹葭风光无限。

    四月廿九日,帝颁下圣旨,承徽何氏蒹葭职宜佐内、备资四德之贤。兹仰承皇太后慈谕,以册印、进封为二品妃。

    连续两日,两道旨意,将一名区区的女官晋封为新朝第一位妃,不禁令朝野哗然、后宫恻目。

    而更使前朝后宫震惊的是——

    四月三十日,帝君圣旨、太后懿旨,妃何氏蒹葭,身怀龙嗣,著晋封为钦圣夫人,以昭恩眷。

    三日,三道旨意,从小小的司寝,一跃成为坤国的钦圣夫人,如此的显贵,如此的梦幻,就仿似那阙箫舞一样,跃旋至最高潮。

    颁下第三道圣旨前,蒹葭正端坐在乾曌宫的寝殿。

    众人贺喜的声音刚刚才散去,千湄正喜滋滋地遵着她的吩咐,打发宫人出去熬药,而她只怔怔地坐在榻旁,手上犹覆着院正诊脉时的丝帕。

    今日午膳,恰逢太后过殿来,于是,两宫不可避免的同席用膳,而她因着被册为妃后,西陵夙仍留她在内殿,所以,便在旁陪用了午膳。

    谁想到,才用过午膳,她突然觉得不适,干呕起来,太后的神色是紧张的,忙吩咐一直候在偏殿的院正前来诊脉,西陵夙甚至让出自个的龙榻给她歇着。

    这一诊脉,院正纵露出讶异的神色,仍是躬身贺喜了她,接着,退出纱幔外,贺喜了在外边品茗,边候着的西陵夙和太后。

    一时间,四周贺喜的声音叠起,她只看到西陵夙和太后进得殿来,太后抚上她的手,让她好好将养身子,其余的,就都听不真切了。

    除了,真切地看到西陵夙薄唇边浮过的一抹弧度,但,他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而她是怔茫的。

    怎么可能?

    即便,西陵夙是临幸过她一次,但,那一次,分明是没有进行下去的。

    甚至,她应该还是处子。

    所以,怎么可能会有身孕呢?

    可,院正亲自诊脉的结果是容不得她去质疑的。

    更何况,紧跟着,主治妇科的王院判也遵着两宫的意思,亲自过来复诊了一次,确定已有了月余的身孕。

    她的手紧紧拽着锦被下的丝褥,只觉得,眼前眩晕起来。

    直到西陵夙因这喜讯,拟诏暂出得内殿,独留下太后,她觉到手腕一凉,原是喜碧将那方丝帕拿起,太后的手旋即覆在她的腕上:

    “蒹葭,你果然不负哀家的厚望。”

    太后笑得很美,但,这份美却并非纯粹的。

    “太后——”

    “嗳,少说些话,几日前,你才经那场劫难,这身子骨还虚弱,幸好没有损及龙嗣,好生将养为上。”

    临到唇边的话,是生生地咽了下去,她第一次没有低头,直视太后,太后笑得愈发灿烂,借着替她掖好锦被,语音低缓:

    “这宫里,唯有子嗣才是嫔妃最大的依赖。”

    这话,她懂。

    坤国,历代帝王驾崩,没有所出的嫔妃就会被殉葬于帝陵。

    但,她不可能有身孕,而这同样是欺君的大罪!

    手心冰冷,然,从太后此刻意味深长的凝视中,以及先前种种暗示的话语中,她想,她该是明白了什么。

    只是,在这样的时候,谁,都不能多说什么。

    “好了,好好歇着,你也算是关雎宫中出去的人,以后每日的药汤和膳补,让喜碧料理督促着,哀家也放心。”太后说出这句话,起身间,吩咐道,“喜碧,从今日起,你就伺候着娘娘。”

    “是。奴婢遵命。”

    吩咐完这一切,太后转身走出内殿时,正撞到西陵夙不经意飘来的眸光,那眸光,虽仍和煦如春风,但在这后面,却是冷冽的锋芒乍现……

第39章 惊变数1() 
这一日,晚膳前,就传来了第三道圣旨,蒹葭被册为钦圣夫人。

    位列从一品,仅次于皇后和皇贵妃。

    如今,那两个位置是空悬的,也就意味着,她成了目前诸妃中最高位份的一人。

    然,哪怕苏贵姬先前也传出喜讯,都没有似她这样,再晋一级。

    所以,这般殊荣的背后,有的,只是隐祸的暗埋,而绝非是幸。

    西陵夙并没有回内殿,只去往御书房。

    一来,太尉即将出征,要忙的事自然还很多。

    二来,她腹中究竟有没有子嗣,除了她明白外,西陵夙应该也是清楚的。

    虽然暂时免去了她面对西陵夙的窘境。

    固然,她知道,迟早都是要面对的。

    “娘娘,天色不早,奴婢替您先传晚膳?”喜碧近身,躬身禀道。

    太后跟前的掌事姑姑如今成了她近身的宫女,其中的含义,她清楚。

    “喜碧姑姑,本宫心慌。”她看似惶乱地握住喜碧的手,轻声。

    “娘娘是万福之人,如今只管好好保养玉体,其他的,无需多管。”

    “可——”

    “十个月后,娘娘必能诞下皇嗣。”喜碧说出这一句,借着扶蒹葭起身,在她耳边低声道,“娘娘,有些话不用奴婢多说,您自个也清楚,眼下,既然太医诊出喜脉,您如今又受了晋封,再怎样,都是必须要做下去的。否则,就不止是欺君这么简单了。”

    只这一语,蒹葭不再说一句话。

    果然是太后的安排。

    太后仅知道她承了那一夜的恩泽,并且,那一夜,西陵夙没有赐下药汤,由彤史记录在案。凭着这,设计出如今的假孕,太后图的是什么,她不清楚。

    她清楚的是,如今她无论说什么,太后都不会信的,事已至此,也容不得太后去信。

    毕竟,没有人会相信,那一夜的落红,是她吐的鲜血。

    而她,彼时不想让太后失望,对于那一夜的意外,并没有去禀。

    终是酿成了今日的错上加错。

    至于西陵夙,为什么不否认,还用圣旨默认了这名子嗣的存在,这点,才是让她不安的根蒂。

    好像有些什么,关于太后和皇上之间的,在呼之欲出。

    她不敢去多想。事实,也不容她多想。

    因为,随着三呼万岁的声音,那道明黄的身影骤然出现在纱幔后。

    他的气色很好,丝毫没有大伤初愈的感觉。

    她也知道,他所受的伤,其实早在她奉诏到乾曌宫那日,就好得差不多了。

    但,对外,却只是宣称病危,直到二王觐见后,病危才变成了好转。

    这位帝君,纵然年轻,纵然面带微笑,却真正是可怕的。

    一如,他瞒下锦国余孽的死灰复燃,再借寿诞刺客行刺一事,不动声色间,便让二位王爷缴了兵权。

    此刻,面对这样依旧微笑的他,她生生地觉到手心沁出冷汗来,稍稍握紧,脸上偏是要浮出笑靥:

    “臣妾参见皇上。”

    “都退下罢。”他皓月一样明朗俊美的脸上,盈着淡淡的笑,并不见一丝的阴霾。

    而这样的他,才是最让她怕的……

    “爱妃已怀了朕的龙嗣,朕准你今后不必对朕行这些虚礼。”笑着说出这句话,西陵夙径直坐到榻旁。

    此刻,她闻不到他身上惯用的龙涎香,少了这些许的香,她能清晰感到他的周身笼了一层冷冽。

    或许,不是因为少了这香。

    “谢皇上。”简单的三个字说出口,是字字忐忑的。

    而他轻柔地抚住她的双肩,语意淡淡:

    “一次临幸,爱妃就给了朕这样大的惊喜,朕真的甚感欣慰。”他的目光是那样温柔,他的笑意是那般和煦,可,她的心,却是攫紧到快要呼吸不过来。

    他不拆穿,她唯有配合他说下去。

    “能为皇上孕育子嗣,是臣妾的荣幸。”

    言不由衷的话,步步惊心的试探,这一切,就是她现在,乃至以后,还有命的时候,必须要去做的。

    然,在西陵夙的手离开她的肩膀,抚上她平坦的小腹时,终是轻轻颤了一下。

    “爱妃既怀着身孕,朕就暂不另赐宫殿于爱妃。毕竟,阖宫之中没有任何地方比这乾曌宫,更能让朕放心的。”他刻意加重‘放心’二字的语气。

    “臣妾谢主隆恩。”她俯低身子,藉此,将身子稍稍避开他的掌心。

    她真的很怕,从来没有这么怕过。

    不止是欺君之罪,而是策划这场‘怀孕’背后的真相,或许是她无力去承受的。

    “启禀皇上,翔王求见。”殿外,适时传来眉妩的通禀。

    “传。”他只说出这一字,不容她退却的,复把她拥进怀里,拥进的刹那,蒹葭不自觉地避开,让他的眉尖不由轻扬。

    “臣弟参见皇上。”翔王并没有让人扶着,蒹葭低垂的眸光仅能瞧到他步如流星地进来,一直牵念着他伤势的心,总算是放下。

    但,他并没有向蒹葭请安。

    不知是故意,还是遗漏。

    “平身。”西陵夙显然没有介意翔王不曾向蒹葭请安。

    “谢皇上。”翔王旋即起身,他的目光刻意不去瞧被西陵夙紧圈在怀里的蒹葭,只道,“皇上,听闻岭南边疆有战事滋生——”

    岭南?

    蒹葭地垂下的脸,反咬了一下嘴唇。

    岭南毗邻沧州,而沧州正是她的家乡。战火是否会波及那呢?

    即便心里再怎样担忧,面上,她并不能表露出丝毫。

    “阿垣,再过五日,是你迎娶王妃进府的大喜日子。朕不希望任何事打扰到这桩喜事。”

    西陵夙唤翔王的小名,这也是他登基为帝前的习惯。

    只是,配上这句冠冕的措辞,恁谁都听得出实则是西陵夙并不希望翔王出征。

    纵然,对于翔王来说,如今是建立军功、树立威信的最好时机。

    “皇上,臣弟希望能为皇上分忧。至于迎娶王妃,待臣弟凯旋归来后,也是可以的。”

    “朕已着太尉及辅国大将军出征此役,你伤势未愈,即便朕有意让你随军前往,可,两军对垒之际,朕不希望,因着将领有任何闪失,殃及全军的士气。”西陵夙拥紧蒹葭,复道,“钦圣夫人有了朕的骨肉,朕也希望你能尽早为皇室开枝散叶。”

    翔王的手在袍袖下握紧成拳,再怎样,这或许是命中注定吧。

    就权当做是另一种补偿,如此,不必多想背后是否有着种种的刻意,是否就能真能放得下呢?

    翔王最终遵从西陵夙的安排,于宫内静养到五月初五,举行大婚后,再正式入住翔王府。

    那一晚,蒹葭至始至终没有抬头瞧一眼翔王。

    那一晚,翔王在临出殿前,却是说了一句,恭喜西陵夙喜得龙嗣。

    那一晚,西陵夙依旧歇在蒹葭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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