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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我们之间的最后一次见面竟会是这样的情景。
他竟然见到了我最最落魄的一刻。
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他是否会以为我和左颜冥夜是你情我愿的，是否会以为我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是否会转身就走，再也不会回头？
所以我不敢看着他，也不想看他离去的背影。
本以为那一次他的离去，我们之间就已经成了不可能，却没想到他还会回来，只可惜还是错过了。
我们之间终究是有缘无份，也终究只能如此分道扬镳。
身体里又泛起了一阵疼痛，却不知是毒发作了，还是心在痛。
“落落。”一声唤，伴随而来的还有一个温暖的怀抱，“我想通了，我是喜欢你的，不是因为凤云溪，只因为你是落落。跟我走好吗？”
这句话我盼了好久终于是盼到了，却是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
如果他早来一天，我或许会舍弃那个计划，毕竟人一旦有了依恋，就无法狠下心。
可是他终究还是晚了，而我也已经没有退路了。
此时此刻，我很想扑进他的怀里，诉说一切。
可是我不能。
不能让他知晓一切，这样的他或许会内疚。
罢了，就让他误会我也好……
第362章 以身试险7（）
于是伸手推开了他，挣扎地下了软榻，走到了左颜冥夜的身边，伸手扶起了他，“帝释绝，你这算什么意思？还有你对冥夜做了什么？”
“落落。”他朝我伸手，再度说道，“跟我走。”
我垂下了头，却是狠心地道：“太晚了。”
“落落。”他又出声唤道，我却打断了他的话语，“你走吧，快走，不要再打扰我们。”
我要趁左颜冥夜没醒的时候完成最后一步，不能如此功亏一篑。
他却是伸手拉起了我，还未等我开口拒绝，一颗药丸就滑进了我的喉间。
那应该是舒月特制的迷药吧，下一刻，我已是昏昏沉沉。
恍惚之间，我似乎听到帝释绝在我耳畔说，落落，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知道什么？
他到底知道什么？
我极力地想去想明白，却终是抵不住药效，昏倒在了他的怀中……
****
风华云溪1
黑暗，窒息。
身体被困在一片黑暗之中，无法动弹，胸口似有一团火焰在烧灼，揪心般地疼，几尽窒息。
如此沉沉浮浮，偶尔看见几丝微光，却又在刹那之间再度沉于黑暗之中。
谁，谁能救救我？
谁能拉我一把？
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意识是混沌的，甚至忘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处在何处。
偶尔似乎有人声在黑暗之中响起，却又偏偏听不真切。
偶尔似有人轻抚过我的发丝，我的脸颊，想要睁眼，想要伸手拉住他，却又无法动弹，被黑暗缠绕着无法动弹。
是谁？
明明好像知道是谁，却又一时之间无法想起。
我不知道这样的状况到底持续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我只知道自己恢复意识的那天，模模糊糊的听见一个陌生的男声道：“你说她身中血光之咒？”
想要去确认，却偏偏再度昏迷了过去。
第363章 风华云溪1（）
再度清醒的时候，身体依旧无法动弹，整个人被抽尽了力气一般，甚至连睁眸都很困难。
“落落，快点醒来好吗？”耳畔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柔和。
他的指尖落在我的额间，几缕冰冷。
记忆在刹那之间回到了脑海之中，我想起了昏睡前的一幕幕，想起了自己的决心，也想起了最后在耳畔缠绕的话语。
为什么我没死？
是他救了我吗？
想要睁眼，想要开口询问，却发觉无能为力，于是只能静静地躺着，感受着他吹吐我我脸上的鼻息。
“落落，我还是迟了一步，如果我能早点，或许你就不用受这份罪了。”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又能让人真切地感受到他内心的不平静。
停顿了一下，他又道：“其实那天走了之后，我去找师父和凤云溪了，后来联系上之后，我便又回来了，远远地跟在你们的身后，我知道了你和帝释然之间的事，也知道你为何要留在左颜冥夜身边，那段时间，我看着你们，想了很多，也感受了很多，即便知道你在演戏，但看到你和左颜冥夜之间的亲密的时候，却又觉得心很乱，我一直在问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后来知道你的计划，为了那个碧眼的少年，你竟想要牺牲自己，那一刻，我明白了自己在妒嫉，也明白了你就是你，不是凤云溪，也不是别的什么人。”
我没想到帝释绝会讲这些话，或许是因为他以为我还昏迷着吧。
因为他的话，身体上的疼痛似乎减轻了几分。
“我怕你不会跟我走，又不想让你伤害到自己，所以我才会去找舒月，我想如果是她的话，就一定知道你所用的是什么毒，可是我终是晚了一步，再一次让你受了这么多苦。”他低低地叹了一声，“早知道这样，那么当初我一定会对你施幻溟惑功，强硬地带走你。只是我当初说过，我不会再骗你，所以才不想再使用幻溟惑功。”
第364章 风华云溪2（）
他竟然……
我从来没想过他竟也会有害怕，后悔的时候，竟还是为了我。
我可以相信他的话吗？
我真的可以得到那所谓的幸福吗？
很想睁开眼，很想看见他此刻的表情，也很想问他这都是真的吗？
可是身体依旧无法动弹，就好似当初中了幻溟惑功一般不由自己控制。
说话间，他又苦笑道：“落落，你知道吗？因为你，我以为我练成了幻溟一族的至宝幻溟惑功，却没想到我终究还是没能练成，那幻溟惑功竟只能对你一人使用。或许这也是天意吧。”
什么？
他的幻溟惑功只能对我一个人使用？
怪不得他从不对别人使用，我一度还曾奇怪。
就在此刻，一道略带着几分低沉的男声响起，“绝儿，她……”
欲言却又止。
我记得这道声音就是我第一次短暂的清醒的时候，说那句话的那个人。
他是谁？
闇楼的魔尊吗？
凤云溪真正喜欢的男人，帝释绝的师父吗？
“师父，你想问什么？”帝释绝恭敬地问道。
“绝儿，你说她是苏家的二小姐？那你知道她为什么会中血光之咒的。还有她为什么长得跟溪儿这么像？”那个传闻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魔尊竟然一口气问了许多关于我的问题。
他很在意吗？
在意我的容貌和凤云溪如此相像。
说到底，我似乎还该称呼他一声姑父。
“师父，她曾是苏家的二小姐，不过后来成了我们闇楼的月主，我当初在机缘巧合之下救了几乎要死的她，交给了上一代的月主和日主，随口让他们照顾了，却没想到月主收了她为徒，还把月主之位传给了她。”帝释绝对魔尊的态度始终是那般的恭敬，“她为什么会中血光之咒，徒儿倒是不清楚，只知道她似乎从一出生就已经中了。至于她为何会跟云溪这么像，她也想知道，所以徒儿才会找你们来。”
第365章 风华云溪3（）
闻言，我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
帝释绝说了什么？
他说是他救了我，当初竟然是他救了我？
那个在我耳畔说着温暖的话，那是把我拉出死亡的人竟然是他？
没想到最后兜兜转转，我错过了真正该报答的人。
纵使当初的他不过是随意，但对我来说却是改变了我一生的命运。
原来从一开始，入了我心底的人就是他。
可惜因为误会，我错失了很多时间。
如今知晓了，却又是五味陈杂。
只是魔尊又为何如此在意我中了血光之咒的事？
而帝释绝也显然不知道其实我已经知道自己和凤云溪的关系了。
看来当初苏默白来找我的时候，他已经离开去找舒月了。
魔尊久久未语，反倒是帝释绝出声问道：“师父，有什么不对吗？”
“绝儿，你如此费尽心思救她，是因为溪儿，还只是因为她？”魔尊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却开口如此问道。
“师父，你……”帝释绝却似乎很诧异。
“师父怎会不知道你的心思。”魔尊轻轻一叹，“可唯有溪儿，师父无法轻易放手。”
“师父，我不是云溪才救她的，只因为她就是她。”帝释绝恢复了镇定道，“师父教了我很多事，所以我可以运筹帷幄，可偏偏对于情感之事，我始终无法理清，想了很多，经历了很多事，我才渐渐地明白。或许当初我的确是喜欢着云溪，但后来可能就慢慢地转变成一种遗憾了吧。因为遗憾，所以始终放不下。就像一开始，我也以为自己只是把她当作了替身，可是这段时间下来，我才渐渐地明白，有些东西不一样了。不然有些时候我不会那么心痛，也不会变得连自己都不一样了。”
温暖渐渐地在心底处泛开，连带着融化了当初深藏在心底的一角，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初见的那刻。
看不到他的容貌，只能听见他的声音。
第366章 风华云溪4（）
终是明白自己为何始终对他恨不起来，或许我的潜意识里早已记住了他的味道也说不定。
所以那过往的一切都是一个错误，一个闹剧，本不该发生。
那我又何必再记着……
娘曾说，有时候忘却也是一种幸福，如果以后不开心了，那么就把那些不开心忘掉，要记得快乐。
当初被仇恨掩盖了自己的理智，也忘了娘当初说的那句话，如今想来却觉得娘似乎早已预料到了什么一般。
当初觉得自己早已没了快乐和幸福的权利，但如今可不可以重新再找回？
娘到最后都没有怪我，那么我可不可以就此原谅自己？
如此想着，气息不由地有些急促，想要睁开双眸，却终是无能为力。
“绝儿，你先出去。”魔尊突然开口道，“她昏睡也有十几天了，师父输些真气给她，她应该可以醒来了。”
原来我已经昏迷这么久了。
只是我体内的毒舒月帮我解了吗？
“怎么能劳烦师父，我来就行。”一直以来都自信的帝释绝惟独在面对魔尊的时候，带着一份谦恭。
“你还有多少真气可以输？”魔尊却是反问道。
难道他为了我……
我想到了他失去记忆的那一次，为了我而散尽了一身的功力。
“师父……”帝释绝还想说些什么。
“好了，你这些天也没有好好休息过，先下去休息下吧。不要等她醒来，你自己却病倒了。溪儿正在做你喜欢吃的落花羹，快去吧。”魔尊却是截断了帝释绝的话，带着几分宠溺地道。
凤云溪做的落花羹？
曾经名动天下的女将军，最终的幸福也只是为心爱的人做着平凡的事而已。
只是想到凤云溪，我又想到了娘亲。
那个和她有着同样美貌的女子，却早已淡出了这个尘世。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人无力反抗。
等我恢复之后，我一定要向凤云溪问个明白，问她是否还记得自己的妹妹，也问她关于娘亲的一切。
第367章 风华云溪5（）
那个一直活在世人的心中，活在传说中的女子，我一度很是敬仰她，可如今关系近了，距离也近了，那种感觉却变了。
这便是所谓的距离产生美吗？
有些时候靠得近了，知道了一些事，反而也不是一件好事。
孩童的时候之所以可以无忧无虑便是因为知道的事情少，那么担忧的事情也少。
“那多谢师父了。”帝释绝终是听从了魔尊的话走了出去。
等到房间里恢复了平静之后，魔尊却久久不语。
一种紧张感油然而生。
这个江湖中人所敬畏的男子，这个可以让凤云溪倾心相爱的男子到底会是怎样的一个人？
而他似乎有什么话要跟我说，而这些话似乎又不想让帝释绝知道。
等了许久，他终是靠近了我的床畔，伸手拉起了我，开始运功给我灌输真气。
“你醒了是吗？”一声问话似是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又是万般确信。
他竟然连这个都能感觉得到，果真是神一般的人物。
胸口的那股灼烧感慢慢地平复了，连带着身体也轻松了几许，我终是慢慢地睁开了眸子，沙哑地道：“对。”
喉咙干涩，所以即便只是道了一个字却也是万般的艰难。
而抬眸之际，印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极具个性和魅力的脸，说不上俊，却自有一股他人无法比拟的风情。
不知怎的，我就是知道这便是魔尊的本来面容。
本以为他不会以真面目示人，但意外的是他似乎没有任何想要掩饰的意向。
或许这个江湖之上很多人都见过魔尊的真面目，但谁也没想到他会是魔尊。
或许就是因为关于他的传言太神秘，所以那些人才会觉得要见到魔尊绝对是一件很难的事。
他让我靠在了床栏上，又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给我，递到了我的手中。
第368章 风华云溪6（）
他该是有重要的事要问我吧？
我饮尽了杯中之水，让干涩的喉咙得到了滋润。
他从我的手中接过了水杯，放回了桌上之后才开口问道：“你听到了多少？”
我在床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淡淡地道：“该听到的我都听到了，如果你是想问关于我的事，那么可以直接问我。”
魔尊在我的床畔坐了下来，打量了我半天才道：“你不是苏家的人，对吗？”
我颔首道：“我的确并非苏家之人。”而是娘亲的耻辱。
但关于这一点，我不想告诉任何人。
“你身体上的血光之咒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娘是谁？她又是怎么说的？”每每提及血光之咒，眼前的男子就似乎有些急躁。
这个一直缠绕着我的魔咒难道还蕴藏着什么秘密吗？
“血光之咒是我一出生便有的，而且已经发作了二次。关于我娘的话。”我望向了他道，“可不可以让我见见凤云溪，毕竟她是我的姑姑。”
他不是一直想知道凤云溪和我什么关系吗？
那我就直接告诉他好了。
“你是雨姝的女儿？”魔尊惊诧地出口问道。
雨姝，凤雨姝。
是的，我是凤雨姝的女儿。
看来眼前这个男子似乎也认识我娘。
于是颔首轻应。
他沉默了一会，神色有几分凝重。
我不由地开口问道：“魔尊，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关于我娘，还有关于血光之咒。”
“落落，你娘有跟你提起你过你真正的身世吗？说过你爹是谁吗？”他凝了我一会，开口询问道。
“我娘死的时候，我才知道她是我娘，至于我爹，我也不想知道他是谁，一个抛下自己妻儿的男人也不是一个什么好东西。”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娘被帝破天玷污的事，所以故意如此说道。
只是眼前的人却是吃惊地望向了我，“你说你娘死了？”
第369章 风华云溪7（）
对啊，我娘死了。
只是他为何会如此吃惊？
他与我娘之间又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