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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婢连忙应声转头,快步去张罗了。
不一会,那侍婢便来告诉她,汤水已然备好。
她现在所住的只是齐地的一驿馆,没有专门的洗澡池,众侍婢为她准备的只是一木桶。而地方,便在寝宫中。
卫洛在侍婢们的服侍下,脱下鞋履衣袍,缓步踏入浴桶中。
她知道,受伤的部位是沾不得水的。所以她特意在手腕伤口处多缠了几层帛,一入水桶,左手便搁在桶沿。
层层帏幔飘过,乌发如云披垂,长长的完全地遮住了她的雪背。卫洛整个人都沉入桶中,只留下一张脸。温热的水一泡,她都有点晕晕欲睡了。只是心好象又开始跳得急促了,令得她并不舒服。
雾气蒸腾中,她失血的苍白的小脸,转眼艳红似染,那玉白的脸上滚动的水珠,也沾上了几分绮丽。
卫洛闭上双眼,任由几个侍婢帮她搓洗着。
不得不说,人的习惯真的是很可怕的事。刚来贵地时,她是怎么也不愿意让这些陌生女人碰自己的身子,可是到了现在,她已经习惯了她们温柔地抚按。
一侍婢蹲在她身手,用手托起她长长的秀发,低低地叹道:“主母之容色,世间罕见其匹。”
“然,然,我等见过美色不逊于主母者,可不知怎地,却觉得当世妇人,只有主母才配为我家公子之妻。”
“然也,主母何人也?世人尊之为女将军者!”
。。。。。。
这些侍婢们的语气,充满着荣幸,充满着得意。
卫洛没有睁眼,也没有理会。
可是,这所有的乱七八糟的说话声,却在一瞬间,突然安静下来。
与此同时,完全放松了的卫洛,感觉到了一丝不同。空气中,渗入了一缕男人的气息!
她不由一凛。
就在卫洛迅速地睁开眼来时,脚步声从门口处缓缓传来。随着那脚步走近,众侍婢竟是同时躬身一礼,向后略退。
她们居然刻意的没有发出声音来。
公子泾陵来了!
卫洛一惊,她刚一动,手还没有伸出,便瞟到自己的脏衣也罢,净衣也罢,都离得甚远了。再说,自己是受了伤的。
这么一想,她的心稍稍一安。
可是,“砰砰砰砰”急促跳动的心脏,是谁在紧张?
脚步声很轻,很缓。
不一会,那脚步便来到了她的身后。
不一会,他缓缓蹲下,伸手从侍婢手中接过毛巾。他一手托起她的秀发,另一手则拿着毛巾,从她的耳际缓缓向下擦去。
那略有点粗的骨节,若有若无的,轻轻地在她的耳边划动。
一触,卫洛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就在她颤抖之时,她身后的那人,动作也是一僵,呼吸陡然加重。
他停下动作,将脸凑到她的脸旁,那俊脸,轻轻地与她湿淋淋的小脸相摩挲。在她不由自主的颤栗中,他感受了一下这小脸的温软后,双手扳着卫洛的肩膀,左手略略一转。
“哗——”地一声,水花四溅。
黑发扬起,粉光致致的身躯,竟是被他生生地一扳,便转了个半圈。
水花刚刚平息,卫洛便被迫与他正面相对了。
卫洛长长的睫毛扇动着,颤抖着。好半晌,她才睁开眼来。
这一睁眼,她便对上了他幽深的双眸。
也不知是雾气蒸腾还是怎么的,他雕塑般的俊脸,也一扫苍白。
公子泾陵玉冠俨然,束发一丝不乱,紫袍庄肃,可是,他正在目光幽深地盯着她的脸,她的玉颈,盯着她被水面所遮掩的部份。
盯着盯着,他的喉结动了动。
公子泾陵右手一挥,沉喝道:“退下。”
“诺。”
众侍婢刚要走,卫洛已急声唤道:“慢!”
她喝声一出,公子泾陵便是眉头一皱。
卫洛一喝既出,便眨了眨眼,也许是因为羞涩,因为紧张,她自从再见以来,便冷漠了,沉寂了的墨玉眼,竟是流光溢彩。
卫洛眨着眼,长长地睫毛扑扇着,她避开公子泾陵的目光,红着小脸,努力冷漠地说道:“我头甚晕!伤处不得沾水,稍稍清洗便可。”
公子泾陵盯着她。
半晌,他嘴角略略一弯,徐徐的,淡淡地回道:“善。”
他同意了?
卫洛大喜,她迅速地抬起头来,凝眸向他瞅去。
这一瞅,她却看到公子泾陵站起身来,他巍然地站在那里,双手微分,淡淡喝道:“宽衣。”
两侍婢连忙上前,为他解开腰带,脱下外袍。
卫洛的墨玉眼瞬时瞪得老大,她倒抽了一口气,急急地问道:“你,此是何意?”
公子泾陵低下头来,他静静地盯着她又红又白的脸,乌黑滚圆的眼,徐徐说道:“你为我妻,请唤夫主。”
卫洛气得一噎。她咬着下唇,任由一滴水顺过她艳红的小脸,滚入她嫣红的小嘴中。她吐出一口气。努力平和地唤道:“夫主此是何意?”
泾陵公子嘴角微扬,他深深地盯着她,徐徐说道:“无他,陪你沐浴。”
陪,陪我沐浴?
卫洛倒吸了一口气,一时之间,觉得脑中的痒气都不足了。
她颤抖着唇瞪着他,咬了半天牙,才低声求道:“桶太小,夫主何不另备一桶?”
她刚说到这里,眼珠子便是一转,然后,她脸露喜色,声音一提,脸孔转为严肃认真地说道:“夫主之伤在背胁处,此伤不可沾水,一沾水则肉腐,请夫主保重!”
她以罕见的庄重吐出这几个词后,目光转向几个侍婢,怒喝道:“主上如此伤重,岂能任他胡为?速速穿上!”
卫洛的声音刚刚吐出,公子泾陵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他这一声大笑,十分的突然,令得卫洛的声音一哑,不由错愕地抬起头,双眼骨碌碌的瞪向他。
大笑声中,他低下头来,便这么弯着腰,在卫洛的脸颊上重重的“叭唧”一声,赞道:“如此反应,方是小儿!”
他头一低,含着卫洛的樱唇重重吮了几下后,嗖地站了起来。
他双手一收,示意侍婢们把他的外袍重新穿上。
他一边任由着侍婢们摆弄,一边盯着卫洛,薄唇上弯,嘴角噙笑,直看到卫洛低下头不再理睬,他才轻笑道:“小儿失血过多,为夫虽想碰你,却恐你晕厥,暂且放过你。”
笑声中,他身子一转,大步走开。帏幔晃动,脚步声渐渐远去。
卫洛咬了咬唇,她这时才想起一事,不由转头看向那经常呆在两人身边的侍婢,问道:“主上已换了衣袍,可是沐浴过?”
那侍婢闻言,朝她躬身一礼,清声答道:“然也,清晨时,公子已然沐浴。”
这一下,卫洛完全明白了,他果然是戏耍她来着。
她红着脸,重重地哼了一声,哗地一声转过身去。
几侍婢又蹲下身来,为她搓洗着。
卫洛一动不动地任她们摆布着,她果然是失血太多了,刚才只这么激动下,她的心跳便是又急又促,现在更是一阵阵头晕目眩,眼前迷糊成一片。
这是一种下一刻便会昏厥过去的感觉。
卫洛连忙开了口,她声音低而无力,“速扶我更衣。”
众女头一低,马上发现她的脸红得不自然,连忙扶着她出了水面,为她略略擦拭后,便扶她上了床塌。
不一会,一碗参汤送到了她的唇边。
卫洛一口喝下。然后,几侍婢上前,开始按照她昨天的步骤,在伤口上重新上盐水,重新包好。
卫洛一动不动地任她们摆布。参汤一入肚,她的心跳才渐渐转缓,那种天眩地转的感觉也在消失。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脚步声传来。
那脚步声来到她的身前,他略略低头,修长粗糙的大手在她更显苍白的小脸上抚了抚后,低声叹了一口气。
然后,他直起身来,一阵脱衣服的西西索索然传来。
然后,一个人上了床塌。隐隐约约中,卫洛觉得腰间一紧,身子一暖,却是被强行抱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卫洛没有动,她任由他把自己的头置于他的左臂上。
转眼间,两人已是交颈而眠,呼吸相闻。男人那暖暖的,沉沉的呼吸声,渗入她的毛孔中,他的体息,也顺着她的口鼻,渗入她的心尖处。
肌肤相触,男人的坚韧的胸膛,男人沉实的心跳,开始与她的混合在一起。
直过了好一阵,她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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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两位公子拜访()
一晃十天过去了。
经过这十天的调养,严重失血的两人,总算补回了大半。现在的卫洛,再不会动不动就心慌心跳,头晕目眩。
这十天中,两人因为伤重,各国的使者相访,一律都是贤士们处理后,再请公子泾陵见过一些特别重要的人物的。
而卫洛,除了那天见过义信君后,其他人,是一律被公子泾陵拦在门外。
随着她的好转,上门求见的人开始增多。
这一天,她一大早醒来后,便如往日一样,身侧不见了公子泾陵的身影。
卫洛又晕晕地睡了一会后,才懒懒地起了床。
外面阳光灿烂。
到了深秋了,不久就要立冬了。卫洛望着纱窗外面,堆积得厚厚的落叶,暗暗忖道:看来过不了几天,便要准备回晋了。不管怎样,队伍都会在严冬到来时回到晋国的。
卫洛轻步走了出来。
整个驿馆,比起前几天要热闹多了,不时有人进进出出。卫洛无意识的走了几步后,眼睛一瞟,便看到在前方的林荫道下,站着两个同样轩昂的身影。
其中一人,不管隔了多远的距离,不管中间隔了多少人,她一眼便能认出的,一见便会心揪的,自然是公子泾陵。
在公子泾陵对面,一个一袭淡青袍服,略显瘦削的公子,可不正是公子秩?
卫洛望着这两人交谈的身影,头一转,便不再理会。
卫洛围着花园转了一圈后,刚刚来到正院外,一侍婢便向她走来。
那侍婢大步走到卫洛身前,盈盈一福,脆声说道:“主母,齐公子秩求见。”
卫洛点了点头,轻声应道:“恩。”
这次相见的地方,还是上次会见义信君的偏殿。卫洛一进去,便看到跪坐在塌上,正转头认真地看向自己的公子秩。
公子秩的目光非常温和,他静静地盯着缓步走近的卫洛,直盯了好几眼,才转过头去。
卫洛来到他对面的塌几上,跪坐好。
她一坐好,侍婢们便上前为两人斟满酒水。
公子秩低着头,持起酒樽轻轻抿了一口酒水后,抬起头来看向卫洛。
他盯着卫洛打量了两眼,温和地说道:“你瘦了。”
卫洛没有想到他一开口,说的是这句话。当下一笑。
笑过后,她也持起酒樽,以袖遮脸,小小地抿了一口后,轻声说道:“近来可好?”这话一出,她心里不由闪过一丝愧疚,要不是她与义信君联手弄死了齐侯,他的处境,肯定会更好的。
公子秩闻言,微微摇了摇头。
他叹了一口气,低低地说道:“不如浪拓江湖时。”
这个回答,出乎卫洛的意料。
她睁大墨玉眼,瞅向公子秩。
公子秩对上她不由自主露出来的关切目光,嘴角微扬,仰头大饮了一口酒水后,晒道:“然,众臣以身家性命托于我,已无法回头。”
卫洛轻轻地“恩”了一声。
她正要说些什么,公子秩已盯向她,温和地说道:“卫洛?”
卫洛眨巴着眼等着他的下文。
公子秩见她眼神清亮清亮的,又是一晒,笑过后,他却欲言又止。
卫洛见状,手一挥,示意众侍婢退去。
侍婢们躬身散去后,公子秩温和地看着她,低低地叹息一声,直过了许久,他才轻轻说道:“那玉,永远有效。”
卫洛杏眼扑闪了好几下。
好一会,她才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说,上次他所赠送的宝玉,她永远可以凭着它,前来求他收留!
卫洛想明白后,嘴角不由一扬,紧接着,她便记起来了,那玉已被义信君收走了。
不过,这一点她自是不会说出来。
公子秩说出这句话后,房中又是一阵安静。
许久,他的声音沉缓地传来,“卫洛?”
“恩?”
“闻你无家可依,且记,我永远在齐。”
卫洛眨巴了好几下,在对上他异常认真的表情时,低低地“恩”了一声。
她这么一应后,公子秩灿然一笑。
微笑中,他持樽朝卫洛晃了晃,清朗地说道:“共饮之~”
卫洛闻言,也举起酒樽,与他一礼后,仰头饮下。
她这杯酒一喝,公子秩仿佛与她达成了某种共识一般,那表情更显笃定。他与她寒喧了两句后,便告辞离去。
卫洛刚刚把他送出院门,迎面又走来了一群人,走在最前面的一个是华服公子。
这公子圆圆脸,一边酒涡,正亲切友善地望着她,却是秦太子衍。
秦太子衍目送着公子秩转身离去的身影后,他转过头来,朝着卫洛叉手一礼,卫洛慌忙一福后,秦太子衍开口了,“愿相晤。”
“然。”
卫洛应过后,和秦太子衍并肩来到了刚才的偏殿处。秦太子衍身边的人,自是留在原地。
侍婢们重新为两人斟酒。
她们刚躬身侍立,卫洛便挥手令众女退下。
秦太子衍抬起头,圆滚滚地眼睛直直地打量着卫洛,半晌半晌,他叹道:“真不敢信也!往日那清华小儿卫洛,竟是一妇人!”
卫洛闻言,抿唇笑了起来。
她这一笑,眼波如流,红晕生辉,绝美处实是难言难画,秦太子衍竟是看呆了去。
直到卫洛垂下眼敛,他才惊醒过来。
秦太子衍站了起来。
他这般站起,朝着卫洛深深一揖,沉声道:“这一礼,谢昔日新田宴上,妇人仗义之言!”
卫洛连忙站起还礼。
秦太子衍刚挺直腰背,又是深深一揖,道:“这一礼,为我质于新田时,妇人多方开脱,助我回国一事相谢。”
卫洛再次盈盈一福。
秦太子衍抬起头来。
他圆滚滚的双眸,慢慢地眯了起来,
他的眼眸这么一眯,竟是阴寒十足。
他紧紧地盯着卫洛,徐徐说道:“不久前,衍方与义信君结盟。闻义信君已准备退回封地,不参与两公子之争。有所谓丈夫一诺,千金不易。衍结盟之言,自是不改。然,衍之所以与义信君结盟,实为妇人之故!”
他认真地说到这里后,双手一叉,低头沉声说道:“妇人对衍之恩,衍终身难忘,他日若有变故,愿扫塌相迎。”
他这话是说,你以后若是出了什么变故,无处可去了,我愿意收留你。
卫洛闻言,不由苦笑起来:不过一会儿功夫,已经有两个男人跟她说,愿意收留她了。
虽然苦笑着,一向喜欢给自己留退路的卫洛,还是盈盈一福,清脆地应道:“敬诺。”
秦太子衍闻言,大为欢喜,竟是哈哈一笑。
两人又诉说了一些别情后,秦太子衍方告辞离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