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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浅予还是只呆呆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第八十章 泗景()
回回春堂的路上,叶浅予问沈冠廷:“在你心中,权势远比爱情重要吗?”
沈冠廷沉吟了半响:“每个时间段都有不同的选择吧!人不是一出生就注定是什么性格了。就拿莳荆来说吧,七年前,他一心向往巴黎,崇尚自由。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那时的我非常羡慕他的心境,无忧无路,随心所欲。后来他去了巴黎,宋表舅故意不拿钱给他,让他在巴黎追求他所谓的自由。他在巴黎待了四年,回来以后,整个人都沉稳了,并且对他们家族的生意尤其感兴趣。后来又遇到了戚锦,整个人又陷入了爱情当中,再也不是那个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的人了。”
叶浅予长叹了一口气:“你是想说,你十几年前想烧死我是真的,十几年后的今天,不想我死,也是真的,对吗?”
沈冠廷含笑:“是这样。”
叶浅予恨恨的说:“那你什么时候又想杀死我呢!”
沈冠廷一本正经的说:“实在受不了你的时候,可能就会想杀死你。”
叶浅予咬牙切齿:“你果然是狠毒的,十年如一日。”
沈冠廷没再说什么。
天幕漆黑,夜风撩人思绪。
叶浅予就坐在回春堂后院的一棵树底下,望着天空的月亮,望了许久,腰酸背痛了,正准备进屋休息。才走了两步,就有一道黑影划过,有人“扑通”一声掉地上。
叶浅予吓了一跳,连忙问:“什么人?”
一片黑漆漆的没有回应。
叶浅予壮着胆子朝发出声响的地方走去,突然,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抵住了脖子。叶浅予借着月色看见,那冰冷的东西泛着白光,应当是一把匕首。
叶浅予第一反应就是宋莳荆派来的人,所以心跳加速的说:“宋莳荆也太顽固不化了吧,我说了那么多,他还是要派人来杀我,我都说了,戚锦不是我杀的,他为什么就不相信呢!”
持匕首的人没有回话。
叶浅予想转身看一看,这下才听过一个轻柔且冰冷的声音响起:“刀剑无眼,叶大夫你可不要乱动,小心这匕首划破了你的脖子。”
一听这声音,叶浅予便笑意盈盈的推开匕首,一边说:“姑娘家家的,还是不要拿剑玩,小心伤了你自己。虽然我这回春堂药很多,可伤了自己也痛啊!话音刚落,叶浅予直直的对上那姑娘的眼睛。
突然叶浅予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前这姑娘的眼眉,轮廓,简直和戚锦的一模一样,要不是她是新时代的女性,接受过新思想,此时此刻一定吓的大喊大叫“见鬼了”
但是叶浅予知道眼前的这个姑娘,肯定不是鬼,当然她也不是戚锦。
叶浅予清楚的记得,戚锦早就二十几天前,死在那铺满鲜花的床榻上,并且是她亲手挖了戚锦的心。
叶浅予直直的看着她,越看心里越发慌:“你是谁?”
那姑娘靠近叶浅予一些,眉心微皱,唇角却勾起来,缓缓抿出渗人的笑意:“如果我说我是一个过路人,你信吗?”
叶浅予笑了笑:“姑娘走的路,很是奇特呀!”
那姑娘收起匕首,笑说:“这乱世的路,原本就难走,走一些奇特的路,又有何不可呢!”
叶浅予很认同的点点头:“姑娘果然是玲珑心思的人,不知姑娘突然到访,所为何事啊!”
正在这时,原本已经睡下了的李卿卿走了出去,眼睛都是迷离的,处于不清醒状态:“浅予,你怎么还不睡,在跟谁说话啊!”说完,睁开眼睛,那姑娘和戚锦一模一样的面孔,瞬间就让李卿卿惊叫了一声,然后晕了过去。
叶浅予连忙走过去抱住李卿卿的头唤道:“卿卿。”
李卿卿是真的晕了过去。
说的也是,夜深人静,夜黑风高,突然在夜里出现一个和已经死去的人一模一样的面孔,但凡没做好心理准备的,都能晕过去。
李卿卿很重,叶浅予一个人抱不动她,便扭头对那姑娘说:“麻烦过来帮一下忙。”
那姑娘倒也上前帮忙了。
屋子里,灯光很亮,叶浅予仔细看了看她,真的从样貌上看,几乎和戚锦无二。
只是戚锦不管何时何地都带着淡淡的笑脸,让人觉得很高贵平易近人。而这姑娘一直都是冷着脸,不苟言笑,。
那姑娘说:“叶大夫看仔细了吗?”
叶浅予再次问:“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叶大夫应该也能猜出一二吧!我叫泗景,泗水的泗,景色的景。”
“泗景?戚锦?你是戚姑娘的妹妹还是姐姐?”
泗景脸上很平静,看不出一丝失去亲人的痛苦:“我是她妹妹。”
叶浅予点点头:“长的这样相似,肯定是同胞姐妹了。所以你今天来找我,也是为了杀我吗?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杀你姐姐。”
泗景偏头看着叶浅予:“你知道我是干什么营生的吗?”
叶浅予摇头,反正她心里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好营生,但是她不敢说呀,万一那把明晃晃,白光光的匕首刺入她胸膛,她后悔也晚了。
泗景将匕首放在桌子上,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悠悠的说:“我是一个杀手,十三岁那年,就开始杀人了。我还记得我杀的第一个人,是个男人,他长的五大三粗,一身的肥肉,他想轻薄我,我就把他杀了,并且一刀一刀割下他的肉喂了狗。”
叶浅予其实没觉得有什么害怕的,她也挖过很多人的心。“所以你是因为杀了第一个人才做了杀手,还是做了杀手以后杀的第一个人?”
泗景甚至不用思考,直接脱口而出:“是杀了那个该死的男人,我才会做的杀手。不过也感谢他,就因为杀了他,我的狠毒被我的师父看中了,才收留我,培养我,让我不再过颠沛流离的日子。”
叶浅予想了想,这第一次没有训练,十三岁的小女孩就可以杀了人还隔肉喂狗,的确是很有做杀手的天分,她师父没看错人啊!“那你叫泗景,也是你师父起的名字?”
泗景脸上已经平静的说:“你已经也大致清楚我的身世吧!我父亲是前清二品大员,他死后,家里就没落了。我和姐姐是双生子,她比我只早生出一个时辰。她叫佟佳毓云,我叫佟佳毓雪。小时候,她就受父亲喜爱一些,她爱笑,也会找父亲撒娇。不像我,一直都是不苟言笑,也不会撒娇。所以府里的人,都说我的出生是为了衬托她的高贵。渐渐的,连我的母亲也比较忽视我,一心在姐姐身上,因为姐姐得宠,就可以帮她争宠。逃难的时候,母亲都是紧紧握住姐姐的手离开的,而我,只是被一个奶娘牵着。后来走散了,我就没有看见我母亲。直到几年前,我在报纸上看见一个叫戚锦的,和我长的一模一样,我才知道她的下落。”
叶浅予定定的看着她:“那戚锦不知道你还活着吗?她没有跟我提过任何一句,她有个孪生妹妹。”
泗景嘴角上扬:“我是个杀手,而她是宋大少心尖上的人,怎么可能知道我呢!”
叶浅予隐隐觉得,泗景和戚锦之间,还有某个联系点,就是收养她们的人。否则怎么就这么巧,一个叫戚锦,一个叫泗景。虽然锦和景,不是一个字,但读音相似,就像孪生姐妹一样。她隐隐觉得,这个泗景是那个操控戚锦的人派来取代戚锦接近宋莳荆的。
毕竟,和戚锦一样的面孔,很容易就让宋莳荆接受了。
叶浅予左思右想,又问:“你今晚来找我,应该不止是跟我唠嗑的吧!”
泗景倒也不拐弯抹角了:“我要你带我去见宋莳荆,就说我是戚锦临死前向他托孤的妹妹。”
果然,叶浅予猜中了:“这,不太好吧!”
泗景目光炯炯的盯着叶浅予:“你应该也知道,宋莳荆对戚锦痴心一片,她死了,宋莳荆难免痛不欲生。我跟戚锦长的一模一样,自然能解宋莳荆几分相思之苦。有我在宋莳荆身边,他也不会想着杀你了。你别忘了,戚锦临死前,为了不让宋莳荆孤单单的一个人,还努力撮合他跟于小姐在一起。”
叶浅予直视着她的眼睛:“看来你下了一番功夫,跟踪调查了戚锦许久。那你可知,你姐姐最大的愿望,是希望宋大少幸福快乐。而你接近宋大少,应该不是想好好跟他过日子吧!你是上头派来顶替戚锦,盗取宋家机密的人。”
泗景一双浓眉大眼睁的老大:“这些事,就不是叶大夫该管的了。你应该知道,如果你不帮我,我一样可以接近宋莳荆,只是多费些时日罢了。但是一旦我接近宋莳荆,一定会让他继续不死不休的杀你,看你烦不烦,沈大帅又能护你几次。”
“你倒是知道的挺清楚啊!你真觉得我是怕死之人,会受你威胁?”
“你不是怕死,你是大仇未报不能死?而我,是帮助你报复宋家最好的人选,你只需帮助取得宋莳荆幸福就好,我一定还你一个圆满的报仇结果。”
叶浅予愕然,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又说不出哪里怪异。
第八十一章 扭打成一堆()
泗景看见叶浅予的模样便又说:“怎么,你觉得这买卖不划算?”
叶浅予微微皱眉:“你为了接近宋莳荆,连我都调查清楚了,实在是佩服。”
说完就去睡了。
泗景很是随意的跟着叶浅予去睡。
叶浅予一个晚上都没睡,毕竟和一个杀手睡在同一张床上,心里多多少少是害怕吧,万一这泗景有什么梦游症状,把她当成宰杀的猎物,可怎么办。
东想西想,天很快就微微亮了。
叶浅予眼皮子很沉,想要睡去,可意识还是有的。
李卿卿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开了叶浅予的门,大喊:“浅予,昨天晚上我看见戚锦了,她回来索命了。”话音刚落,又看见床上躺着的泗景,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又要晕过去。
叶浅予恍恍惚惚的半睁开眼睛:“做什么呀!起这么早,不像是你的风格。”
李卿卿全神贯注的看着泗景,好像听见了她的呼吸声,然后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轻轻摸了她一下,泗景出于职业素养,瞬间就跳了起来,拿起身边的匕首就要对准李卿卿的脖子。
叶浅予被匕首晃了眼,也清醒了过来,拉着泗景说;“自己人。”
泗景放下匕首,又不动声色的躺下。
李卿卿张大着嘴巴,说;“这什么情况?戚锦没死?”
叶浅予揉了揉眼睛:“戚锦死了,这是戚锦的妹妹泗景。”
“孪生姐妹啊!难怪一模一样,真的吓死我了,以为见鬼了。但是戚锦的妹妹怎么来我们回春堂了,咱们和戚锦的那笔生意已经结束。”
“谁知道呢!我要睡觉。”叶浅予倒下就呼呼大睡。
到中午,叶浅予才起床。
走到厅里,看见了神奇的一幕,李卿卿和泗景坐在一起愉快的吃饭。
叶浅予坐过去,两个人聊的都无暇顾及她。
叶浅予自己拿着碗,吃着饭,都吃了一半了,李卿卿才说:“你什么时候来的。”
叶浅予白了她一眼,继续吃饭。
吃完饭,叶浅予准备晒草药。
泗景一直跟在叶浅予身边,像是一个门神。叶浅予放下草药,去到前堂,泗景直接将找叶浅予看病的病人吓走。
叶浅予一脸无奈:“泗景姑娘,你这么做,吓走我的病人,我靠什么吃饭呢!”
泗景微微浅笑;“吃人肉吧。”
叶浅予将泗景拉到内堂:“你得容我考虑一下吧!”
就在这时,一个许久不见的声音飘了过来:“叶浅予,你可真是不要脸。”
叶浅予和泗景闻言纷纷抬头。
原来是周婉诗。
叶浅予知道周婉诗是为了什么事情来的,故意说:“周小姐哪里不舒服,看病在前堂。”
周婉诗怒气冲冲:“少跟我转移话题。叶浅予,你已经是沈家的弃妇了,为什么还要去前线找廷哥哥。你知不知道廷哥哥快要和我成婚了。”
叶浅予冷笑;“周小姐,我去找谁,我做什么,似乎用不着你管吧!还有,你要和沈大帅成婚了,我恭喜你。”
“你果然是个贱蹄子,明明已经是弃妇,还要缠着廷哥哥,你如今对沈家没有什么可利用之处,你觉得你缠着廷哥哥还有用吗?”
“如果没用的话,你也不会来找我了吧!还有,你的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说我贱蹄子,那你自己呢!明知道我和沈冠廷成婚了,你还住在大帅府纠缠。”
“我和廷哥哥是两情相悦,青梅竹马,你算什么东西,能跟我比吗?”
叶浅予笑了笑:“那就请未来的大帅夫人回去好好守着沈大帅,像沈大帅那样优秀的人,喜欢他的姑娘可多了去了。”
周婉诗气呼呼:“你”
周婉诗之所以气,是因为沈冠廷明明说要娶她,可是到现在没有动静。而且,她听说了叶浅予和沈冠廷在前线的事情,还有沈冠廷回来,居然丢下军队第一时间去解决叶浅予的事情。这让周婉诗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她一直觉得沈冠廷是喜爱她的,娶叶浅予只是为了兰家的宝藏,她一直这么催眠自己,可越来越无法骗自己。
听见周婉诗的声音,李卿卿拿着扫帚从屋子里出来,一边扫地一边凑到周婉诗身边说:“这什么脏东西,快点出去,不要弄脏我回春堂的地了。”
周婉诗气的牙痒痒的:“李卿卿,你也少得意,你不是想攀高家的门,一样被高柏青甩了吗?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两个就应该彻底离开邑州城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李卿卿“啧啧啧”的几声:“难怪周小姐是这样会演戏的戏子,不就是和沈二太太是一路人吗?这沈二太太自以为是老帅的二太太,架子高的很,可我听说啊,在富太太圈子里,没有一个人是看得起她的。就像周小姐吧,就算去国外待了几年,身上还是有一股掩饰不住恶臭味,把我回春堂都熏臭了,快点走吧!”
周婉诗青筋暴露:“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李卿卿也强势的说:“我就说,你是个戏子,戏子,戏子,滚出我回春堂,看见你就恶心。像你这种恶心的女人,也只有沈冠廷那恶心的男人才要你。你们两个人是臭味相投,都让人恶心,就像是苍蝇和屎。”
周婉诗被刺激的已经失去理智了,上前揪住李卿卿的头发,就和李卿卿扭打在一起。
这一幕,曾经在大帅府也出现了。
叶浅予知道李卿卿不是周婉诗的对手,连忙上前帮忙。
周婉诗力气还是很大的,而且下得了狠心,李卿卿和叶浅予两个人都被她揪住头发,狠狠的蹬。
叶浅予和李卿卿疼的龇牙咧嘴的。
一旁看热闹并且毫无波澜的泗景说:“叶大夫,李姑娘,你们两个也太没用了吧,难怪这么被人欺负。都在自己家里头,还被一个人弄成这样。”
李卿卿说:“你别小看我,我是没发飙,发起飙来,连我自己都怕。”说完就狠狠的一脚往上踹,但是周婉诗避开了。
李卿卿再次一口咬住周婉诗的手,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劲。
周婉诗被痛的放开了叶浅予,抡起拳头往李卿卿脑袋上砸。
李卿卿被她砸的头晕脑胀的。
叶浅予也红了眼,拿起扫帚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