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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保不准要闹出什么其他难以收拾的事来!
童惜却是怕若是他知道了,自己会根本没有勇气去美国。
…………………………
童惜不知道自己怎么从病房里走出来的。
她没有乘电梯,就是一阶一阶楼梯往下走。
每一步,都沉重……
每一步,都更痛……
每一步,都越发想他……
可是,从现在开始,就要学会克制了么?否则,在美国几年,她拿什么去慰藉心里发了狂的思念?
她就这么失魂落魄的往前走。
不小心,和正往楼上走的人撞上。
对方‘啊’的轻呼一声,本能的拉住扶手,才不让自己倒下去。
另一手,一直拼命的覆住小腹。
童惜猛地回过神来,一见眼前这情况,心一紧,立刻伸手去抱对方。
两个女人,抱成一团。
一番惊险之后,对方才险险稳住。
手里的检查报告落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儿吧?”
童惜退后一步连忙道歉。
“应该没事。”对方不在意的摇摇头,俯首去捡地上散落的东西。
“还是我来吧,你站着就好。”童惜蹲下身去。
一眼,就见到对方落在地上的是关于baby的唐氏筛查报告。
所以……
她是个孕妇么?
“你怀孕了?对不起啊,我刚刚还那么冒失。差点就坏了大事!”童惜懊恼得要死。
“是我的错。我刚刚在想事情,走了神,才没有注意到你。”对方刚接过那些报告,这才看清楚童惜的脸,微微惊讶,“原来是你。”
童惜抬头打量她。
觉得熟悉。
可是,一时间又想不到自己到底在哪见过。
“我是莫晚。你三叔的朋友。之前你们有在我餐厅吃过饭,还记得么?”
莫晚和她自我介绍。
童惜想起来,恍然大悟。
“我记起来了,好巧。”童惜笑笑,看了眼她纤瘦的身子,“你还是好瘦,一点都看不出来怀孕了。”
莫晚笑容苦涩,自嘲道:“不单单只是瘦,应该还很憔悴吧?”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此刻情绪低落,心里太难过,还是因为这个女人真的那么让人心疼,此时此刻,童惜竟觉得那笑容那么……让她难受。
太哀伤……
她虽然没有体会过有孩子的心情,现在她才18岁,更无从体会,可是,一个即将要当妈妈的女人,一定不会是她这样的。
“你一个人来做检查么?”
“嗯。”莫晚颔首。
身边,一对年轻夫妻走过。丈夫搀扶着妻子,妻子兜着已经隆起的小腹,两个人,看起来都那么幸福。
幸福得,让她眼馋。
童惜注意到,她的视线,一直追随着那两个人,满满的全是羡慕……
以及,更多的哀伤……
“你要是不嫌我烦的话,我陪你一起去做剩下的检查吧。”童惜自告奋勇。
也许是……
她和自己一样……
都是需要慰藉的人。
莫晚惊讶,可是,心里却是温暖的,“排队是一件很枯燥的事。”
“没关系。刚刚我撞了你,就算我赔罪吧。只要你不嫌烦。”
这种时候,能有人陪,哪怕只是个说起来还只能算是陌生的人陪,莫晚都感激得热泪盈眶。
这种感觉,就像久行在沙漠中,忽遇绿洲。
她从来都觉得自己是个坚强的女人。这么多年,她的心,渐渐被磨砺成了钻石。
无懈可击。
可是……
最近,怀孕的她,孕吐无人理会的她,上医院孤苦伶仃的她,才发觉,其实……自己也不过是个最普通的女人。
她也需要疼。
需要关心。
需要慰藉。
从头到尾,她所有的坚强,不过都是求而不得的伪装……
……
结果,童惜就坐在长廊上陪着莫晚。
“以前只觉得你是个小孩子,说实话,真的很难想像天擎那样的男人会喜欢上你这样的小女孩。”莫晚直言,又道:“我不是说你哪里不好,是说……你知道,你们年龄差距不小,思维上应该也会有差距。”
童惜觉得惊奇,“你怎么会知道,天擎和我……”
莫晚笑笑,“过来人嘛,眼很毒的。再说,认识天擎很多年了,对他多少有些了解。这么多年,他身边什么时候出现过一个女人呢?尤其,看你的那种眼神,我真是第一次见。不只是有柔情,更有……他想要把你据为己有的占有欲。男人眼里,一旦迸射出这个信号,那就是说明他很爱你。”
莫晚转头看她一眼,“我应该没有说错吧?”
“……”
很久,童惜沉默……
胸口钝钝的痛。
心脏的位置就像在被一只大手不断的挤着,不断的碾压。
像是随时都会碎裂了一样。
疼得她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起来。
好久,她终于抬头,笑着开口:“应该是没错的。其实……”
微微停顿。
睫毛,轻扇了下。闪烁的眸子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她轻声道:“我也很爱他……”
爱到……
她心甘情愿被他占有。
爱到……
哪怕背叛所有人,她也不后悔。
只是……
当爱情背负上生命的沉重时,摆在首位的,还有责任。
莫晚注意到她忧伤的情绪,原本想说什么安慰她,她却抬头笑笑,“不说我的事了,说说你吧。”
“我?”莫晚笑了一下,“其实,我没什么好说的。刚和我老公,不,是前夫,签完离婚协议书。”
说得云淡清风,可是,心里个中滋味,却只有自己最清楚。
童惜微惊讶。
难怪,她之前的情绪……
“那孩子……”
“孩子当然得留下。”莫晚的手轻轻覆在小腹上,提起孩子,面上的哀戚才稍稍冲淡些,有了一点点笑痕,“他现在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柱。从此以后……我就把以前所有给他爸爸的爱,统统倾注在他身上。”
“至少……他会回应我。”
不会像陆云深那般绝情。
莫晚摇了摇头。
不允许自己再想。
“莫晚!”正在这时,忽然,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乍然响起。
莫晚僵住。
侧目,陆云深朝她们走了过来。
童惜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又是惊讶,“他就是你丈夫?”
“……前夫。”莫晚纠正。
童惜大眼愤愤不平的瞪着陆云深,忽然就替莫晚不值。莫晚长得这么漂亮,性格刚强勇敢,最重要的是,那么爱他。
可这家伙……
她可记得,第一次在那种乱七八糟的场合见到霍天擎的时候,那里就有他在。
也难怪莫晚会离婚。
“陆先生,有事?”
陆云深走近,莫晚跟着站起身。
“拿掉孩子!”薄唇掀起,只冷冷的吐出这么四个字。
童惜愣住。好狠的男人!
一旁,莫晚捏紧在侧的双手,隐隐发抖。
“在我扇你巴掌之前,你最好立刻在我面前消失。”莫晚用尽了所有的优雅,所有的耐心,才没有举手扇他一耳光。
“医生我已经给你联系好。”陆云深的脸上一丝波动都没有,只继续残忍的道:“今天就动手术!立刻!”
如果,一句话可以杀死一个人,那么……
莫晚觉得,自己早已经被鞭尸上百次上千次。
“陆云深,你就是个王八蛋!”咬牙切齿,一耳光狠狠扇过去。
莫晚双目,赤红。
像受伤的小兽,眼神恨不能将他整个人抽筋剥骨。
莫晚的耳光,陆云深连闪躲都没有。脸,被扇得偏到一旁,僵在那。
红肿一片。
他眼眶里渐渐的浮出一层水雾,但,从头到尾,依旧是那么冷。
好久……
他才回过神来,憎恨的眼神看了莫晚一眼,忽然拦腰将她一把抱起,不由分说抗在了肩上。
莫晚理智尽失,尖叫一声,捶打他,“陆云深,你混蛋!你放我下来!”
陆云深却是不顾她的捶打。
那些拳头落在他身上,他就像没有了知觉一样,只决然的往前走。
童惜猛然回神,赶紧追上去。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两手一拦,挡了陆云深的去路。
陆云深知道一眼认出她来,眸色沉浮了下,下一瞬,无情的将童惜一把推开。
只落下冰冷的一句:“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外人最好别管!”
童惜挫败。
毕竟和莫晚也是才刚刚结识,现在这样的情况,她着实不知道自己是
不是要追上去。
可是,若是不管,陆云深真拉了莫晚去打掉孩子的话……
她想了想,一边不放心的跟着陆云深和莫晚,一边拿出电话给霍天擎打电话。
听到那边霍天擎的声音,想起自己刚刚答应了芸姨要陪庭川去美国的事,眼眶一热。
差点忘了莫晚的事。
“怎么了?”好一会儿没听到童惜的声音,霍天擎又追问一声。
童惜回神,隐忍着,克制着,逼着自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将莫晚和陆云深的事说了。
“你先走,我给云深打电话问问情况。”
“可是,我怕他们真……”
“云深说得没错,他们是夫妻,我们都只是外人。再说,如果莫晚真不想拿掉孩子,谁也逼不了她,哪怕是云深。现在他这么做,不过是昏了头,一时冲动。你大可不必担心莫晚的安全。”
他的分析,有道理。
莫晚不想拿到孩子,医生也不可能真替她做这种手术。
童惜又担心的看了那两人一眼,此刻,陆云深已经将莫晚放下了,两个人情绪都临近崩溃,在医院长廊上,吵了起来。
确实……
这些,都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外人可以插手的事了。
最终,转身,走开。
童惜握着电话,几乎是贪恋的听着他的声音。哪怕只是呼吸,她都拼命听着,像是要将这细微的东西都刻进记忆里。
“走了么?”
“嗯,我已经在下楼了……”
“中午难得午休,怎么也不呆在学校里?外面气温这么高,跑来跑去很辛苦。”
童惜鼻尖发酸。
手,奋力握紧手机。
怎么办?
她现在好想好想就直接飞奔到他身边去……
每一时,每一刻都看着他。
“你今天忙么?”她找到自己的声音,按捺下那份冲动。
“嗯。”
“那……什么时候回家?”
“并没打算回家。你不在,今晚就打算睡公司。或者,你下课我让人过去接你。”霍天擎想把她拐回家。
童惜已经到了一楼。
握着手机站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她望着前方明朗的阳光,泪水沾湿了脸庞。
却努力的,还在笑,“不好,说好了我今晚睡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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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惜真的会去美国咩?
有人建议莫晚出来打个酱油,那就满足你们!打个酱油祝大家新年好!
140。140你是来诱惑我的?(6000)()
挂了电话,童惜精神还有些恍惚。
多少有些担心上面的莫晚,想想,又自嘲苦笑。自己的事情不还没理清楚么?
到底,还是没有插手莫晚和陆云深的事,正如三叔说的那样,自己只是个局外人。
乘了最近的地铁,回a大羿。
那边。
霍天擎挂了童惜的电话也没有忘记她的担忧,给陆云深挂了电话去。
“你那边什么情况?”
“你要当我是兄弟,就什么都别管!”陆云深直接扔给了他这么一句。
语气冷肃,凝重。
霍天擎了然。
平日里,很少见识他这副模样。
但自从上次莫晚说怀孕了之后,他整个人就和变了个人似的,郁郁寡欢,颓丧低落。
霍天擎本就不是个好事之人,今儿若非童惜的央求,这个电话他是绝不会打的。
所以,一听陆云深这话,自是再什么都不问,识趣的挂了电话。
无论如何,这也算是能给童惜一个交代了。
…………
童惜回到学校的时候,还蔫蔫的。
休息时间还没过,她回了寝室,有些无力的趴在床上。
一低头,戴在腕上的钻石手链又落入眼里,酸涩直逼而来,眼眶一下子涨得通红。
她眷恋的拿在手里把玩,之前他那样霸道强势不准她取下来的话,仿佛还犹言在耳,近在昨日。
“惜惜,你没事儿吧?”
舒染眼尖。
已经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从自己床上爬下来,陪着她并肩趴着,扭头就看到她布满忧伤的小脸,她担心的问:“怎么了?”
童惜吸了下鼻子,将眼里的雾气收回去。
可是,在舒染面前,她的情绪又藏无可藏。
舒染一眼就看穿她刚刚明显哭过的样子,皱眉,“是不是霍庭川又出什么事儿了?”
“没有,他很好……”童惜摇头。声音很轻,轻得非常虚弱,就像飘渺在空中的一缕轻烟,让舒染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那到底怎么了?”
童惜的手,往下,轻轻握住了舒染的手,“染染,我可能……要休学一段时间……”
9月初。
这座城市还是酷暑。
热得厉害。
童惜的手,却是一片冰凉。
“庭川要去美国动手术,我必须陪他一起去。这一去,可能是两三个月,但也可能是两三年……”
舒染心有不舍,“不能不去?”
“……”童惜摇头,“他现在变成这样,我有很大的责任。我不能放下他不管。”
这样的心情和选择,无可厚非。
舒染是认同的。
可是……
“你三叔也同意你走么?今天他送你过来的时候,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是真的很上心。你要和霍庭川这么走了,就表示你的选择是霍庭川,所以……惜惜,你得想清楚了。”
童惜心里狠狠一揪。
她翻身,躺平。
用力屏住呼吸。
手背蒙住眼。
仿佛这样眼泪就不会蔓延出来。
可是,舒染还是没有忽略掉她眼尾滑落的湿润。
舒染叹口气,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她相信,这件事,童惜已经是想得非常清楚明白了。
更多的,大概……
只有无从选择的无奈。
…………………………
下午的课,童惜照常上了。
原本是打算在学校里陪舒染住一晚,毕竟,以后
去了美国,两个人再这么促膝长谈的机会就真的不知道要等到今夕何年了。
可是……
最终……
到底敌不过心底那份疯狂的思念。
回宿舍的路上,想他。
提开水的路上,想他。
收拾东西的时候,依然满脑子是他。
最终,等心里下了决心的时候,人已经在出租车上了。
一想到未来的岁月里,可能和他从此擦肩,便只觉得此刻连坐地铁到他身边都太慢。
到霍氏集团大楼下的时候,正是下班的点。
霍氏的员工都陆陆续续的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