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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忍地终止对一个男人不切实际的幻想,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柳风瑾激烈地做着思想斗争,慕容逸却显得不耐烦,道:“你这个小女人,心里到底想得什么?我对你不够好吗?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对你的好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你到底还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呵,那我告诉你。”柳风瑾苦笑着,“我想要: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但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半醉半醒半浮生,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做得到吗?你给的了吗?”
慕容逸愣了,他从来没想过柳风瑾会一口气说出这样一番话,而且出口成章,每一句都感人肺腑;他从来没想过柳风瑾对男人有这样高的要求;他更没有想过柳风瑾对爱情有这样忠贞的情操。
他摇了摇头。道:“我不懂你,对不起。”
柳风瑾看见他转身离去那决绝的背影,听到一个清脆的、破碎的声音。似乎宣告了一个时代的结束,自己的所有幻想、初恋的美好、一切的奢望、对爱情的渴慕,陡然之间,化为乌有,只剩下了悲叹。
一片落叶。仿佛在契合着柳风瑾的心情,在空中飘飘荡荡,上上下下,柳风瑾站在屋顶上,任凭泪水滂沱,然后嚎嚎大哭。
伤心。甚至绝望侵袭着她,那么多次的生死相助,让她以为这就是真爱。就在她打算倾心相许,打算认定这个人,一辈子跟着他走的时候,这个人忽然残忍地用行动告诉她,过往的缠绵抵不上人世间花红柳绿对他的诱惑。
过往没有承诺。但一次次的冒死相救、一次次的心灵感应,难道不比那虚无的承诺更美好?就在柳风瑾认定这是一种莫大的幸运时。慕容逸很冷酷地告诉她,一切不过是她一厢情愿,他可以为她改变,但绝对不是她想要的那种改变。
碧秋吓坏了,道:“主子,您别哭啊!有什么伤心的事情,您和奴婢说,不要憋在心里啊!”她跟着柳风瑾那么久,从来没见过柳风瑾哭成这个样子,以前处处被萧韶华欺压,但是她也没有屈服过。
碧秋艰难地找来梯子,战战兢兢地爬到屋顶,又爬到柳风瑾的身边,哭道:“主子,您不要这样,还有奴婢在呢!你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这一次也一样会闯过去的,不管是谁,没善待你的,都是没眼光。”
她看到慕容逸转身离去,而柳风瑾撕心裂肺地哭着,就已经料到到是什么事情了,将柳风瑾搂在怀里,柔声安慰着,柳风瑾在碧秋的怀里抽泣着,流泪着,只觉得碧秋的怀抱很温暖,还有一股清香,特别眷恋,一边哭又一边笑,道:“碧秋,你真好!”
碧秋也哭了,道:“好主子,您别哭!多大的事啊,主子是最优秀最了不起的女子,而且主子就要去当王妃了,和某些人划清界限太有必要了!快别哭了,主子乖啊!主子,我们下去好不好?这上面太危险了,只要你肯下去,奴婢给你做好吃的、好玩的?”
柳风瑾撇嘴道:“让我掉下去摔死算了!”
这句话让碧秋吓得魂飞魄散,心道,主子今天很反常,莫不是有了轻生的念头?这么一想,更是不得了,紧紧拉着柳风瑾,生怕她掉下去,哭道:“主子,你若是去了,奴婢也不偷生,还跟着你去下面服侍你,奴婢这辈子孤苦伶仃的,就一个人,遇见主子之后才知道什么是温暖,什么是人情。”
说完,碧秋伤心地哭起来。
柳风瑾愣了,反过来安慰碧秋,道:“傻丫头,别乱说,我又没打算死!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死,竟说丧气话,快下去吧,要是让师父看见了,免不了一顿训诫。”
碧秋这才破涕而笑。
柳风瑾正准备下来,却突然停住了,道:“还是不要下去了,来了个讨厌鬼!”
碧秋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就见白文衍领着几个奇装异服的随从过来了,每个人的怀里还抱了很多东西,道:“主子不想见他,那奴婢下去帮主子打发了。”
柳风瑾道:“好,你下去吧。”
碧秋很善良,因为善良,所以就特别单纯,在处理很多事情上就显得稚嫩,这一点也是她无法和佩玲相提并论的,但是她就喜欢碧秋这份实在,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碧秋将白文衍堵在了后院的门口,道:“奴婢碧秋给王爷请安。”
白文衍高傲地看了她一眼,笑道:“原来是碧秋姑娘,你们家小姐呢?”说完便往里面走。
碧秋拦在了前面,堆出一脸的笑容,道:“王爷,我们家小姐,怎么说,不方便见客,皇上已经给小姐下了旨意,将其许配给王爷,恐怕马上也要昭告天下了,按照咱们南宸国的规矩,这未嫁的女儿是不能在出嫁前见夫郎的,否则,不吉利。”
白文衍停了下来,道:“可本王是专程来见她的,我们东昌国可没有那样的规矩,将来你们主子是要嫁到东昌国的,这入乡随俗的道理在哪里都行得通,你们主子不会怪你的。”
碧秋道:“不行!我们主子乃是大家闺秀,恪守妇德,怎么可能是王爷说见就见的,您虽然尊贵,但是也要尊重南辰的规矩,尊重我们主子的意愿。”她说得义正言辞,又道:“恕奴婢多嘴,我们主子是个有脾性的人,若是王爷的行径惹她不待见了,到时恐怕会做出一些于理不合的举动来,恐怕王爷颜面会过意不去。”
白文衍眉头皱了起来,冷笑,道:“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主子这般鹤立鸡群,奴才也就跟着与众不同了。”
而跟在白文衍后面的君无言等人早已不耐烦,若不是白文衍一再向他们示意,恐怕早就对碧秋下了毒手,柳风瑾在屋顶上看着,见到他们几次提了内力又放回去,也暗自为碧秋捏了一把汗。
白文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屋顶,而他眼神所到之处正好是柳风瑾隐身的地方,笑道:“本王方才过来,看见景平王世子气势汹汹地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碧秋笑道:“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大概是和国师大人讨教问题,双方言辞不和,世子爷动了怒气吧。”
柳风瑾听了这话,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这丫头,说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以往还真是小看她了。
“国师也在府里?”白文衍问道,对于秦玉这个人,他还是有很多忌讳的。
碧秋笑道:“难道文王从前面过来不曾见到国师大人?今儿是巧了,国师正好在,我们主子还说等一下要陪国师下棋呢。奴婢看王爷是好心,来一次也不容易,倒有个主意,不如王爷先到前院去看看国师,一会子我们主子去找国师下棋了,王爷不就见到我家主子了?”
白文衍笑了笑,道:“也好,那这些东西你帮本王交给她。”
碧秋笑道:“好!奴婢一定照办!主子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竟然遇见王爷这样的良配,难怪主子最近夜里睡觉都笑醒了呢。”
柳风瑾心道:我夜里做梦笑醒过?哼,等一下,有必要问问这个丫头,都敢编排起主子来了!
白文衍转身离开,李甘道:“王爷为何来了又不见?那丫头明显就在屋顶上。”
白文衍道:“我看见,既然她这么喜欢玩,那本王陪她玩玩又何妨。”
君无言道:“王爷真要去探探那秦玉的底?”
白文衍笑了,冷道:“你以为秦玉真的在清雅居?”
第124章 心殇落寞诉衷肠()
柳风瑾像是生了病,而且病得很厉害,一连几天都没什么胃口,茶饭不思,几天下来,人整整瘦了一圈,眼睛都平白大了许多,只是没神。
碧秋心疼得不行,整天变着花样给柳风瑾做好吃的,但是柳风瑾总是动了几筷子再也吃不下,她觉得心冷了,慕容逸已经打碎了她心底所有的期待和幻想,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次恋爱已经宣告破灭。
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本来就没人疼没人爱,如今一家人全部死了,就剩一个和自己关系亲密还流亡在外,自己身边的人个个都是勾心斗角,别有预谋,自己何年何月才能逃出这里?才能有新生活?才能像个正常的人一样去努力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
曾经,在无数次艰难、失望的时候,慕容逸给了她希望,让她看到曙光,在她无数次想放弃的时候又重新鼓起战斗下去的勇气,让她在寒冷无助悲哀中感到温暖和温情,别人眼中的放/荡不羁,世人眼中的玩世不恭,都是她眼里的美好的特别。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神一样的男人,给了她短暂的温暖,又将她推向无尽的黑暗。
可是,这一切能怪谁呢?
碧秋心疼道:“主子,吃点东西,你看看你这几天瘦的,简直奴婢实在心疼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个男人嘛。”
柳风瑾竖起筷子,道:“吃饭。”
主仆二人心中各有心事,碧秋见柳风瑾肯吃东西,自然欢喜得不行,急忙张罗着给柳风瑾夹菜,秦玉却见来了。
柳风瑾给他行礼,道:“师父可曾用了早饭。不如和徒儿一起吃,这是碧秋亲自下厨做的。”
秦玉坐下来,碧秋急忙去拿了一副新的碗筷过来,他的吃相十分斯文,这让柳风瑾很有压力,也只得细嚼慢咽起来,一顿饭吃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
“陪为师出去走走吧。”秦玉吃完饭道,柳风瑾乖巧地跟随着,却一直未说话。
到了一处小花园,秦玉道:“你最近有心事?”
柳风瑾点点头。又急忙摇摇头,道:“没事,师父。”
秦玉道:“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个故事吗?”
柳风瑾点点头。道:“记得,师父。”
秦玉道:“那个姑娘叫尉迟兮然,她就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你是聪明人,为师希望你不要重蹈覆辙。”
柳风瑾没有听清他后面说了什么。只记得那一个美丽的名字:尉迟兮然。那一刻,她怦然心动。
秦玉看了看柳风瑾,发现她这几天下来比以往憔悴许多,道:“未从深种,不知所痛。会好起来的,还有师父在呢。”
柳风瑾脑子里只有尉迟兮然那个名字。她忽然迫不及待地问道:“师父,我想知道,那个尉迟兮然和我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听到这个名字会不由自主地心动呢?”
秦玉愣了一下。道:“你不用多想,那只是个故事,为师怕你走错路。”说完便甩手而去。
柳风瑾站在原地,忽然觉得天晕地旋,好在碧秋及时扶住她。道:“主子,您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柳风瑾摇摇头。道:“没事,这几日没休息好。”她半夜醒过来,整夜整夜地睡不著,她拼命地写字,写诗,写那些悲情伤感的句子,“把我这几天写的东西都烧掉吧,不要让人看见了。”
碧秋惊道:“不好,早儿国师大人来过,看了那些东西,都拿走了。”
“师父他说了什么没有?”柳风瑾既感到吃惊,又感到难为情。
碧秋道:“国师大人什么也没说,只吩咐奴婢好生服侍主子。”
柳风瑾道:“我困了,要去歇会儿。”这些日子,她几乎白天黑夜颠倒了,晚上睡不着,白天又没精神,但是睡也睡不好。
柳风瑾这一睡,就昏昏沉沉的,不知睡了多久,睁开眼睛,觉得嗓子有些痛,就看见慕容泽初正坐在那里,笑嘻嘻地削着一个苹果,见她睁开眼,笑道:“你总算醒了,睡得像只猪头,还打着呼!”
打呼噜?不会吧?柳风瑾苦哈哈地看了慕容泽初一眼。
“怎么瘦成这个样子?啧啧,是不是我再来晚几天,你就只剩下一把骨头了?”他帮柳风瑾掖掖被子,切了一小片苹果,递过去,道:“吃点水果吧。”
柳风瑾木讷地吃着那甜丝丝的水果,看着慕容泽初帅气的面庞,心里暖暖的,道:“你怎么来了?是不是为了宝物的事情”
慕容泽初不知什么时候和慕容允络成了战线联盟,这让柳风瑾多少感到不愉快。
慕容泽初笑道:“傻瓜,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来问你找宝物!不和那个混蛋一起合作了,所以,我不会问你任何关于宝物的事情,也不会让别人轻易来骚扰你。”
柳风瑾不敢相信,道:“真的?”
慕容泽初笑道:“自然是真的,比珍珠都真!说说看,你到底受了什么打击,竟然瘦了这么多?瞧瞧,这脸上都刮不出半两肉来。”
柳风瑾拍开他的手,道:“没什么事,就是最近闹肚子,没什么胃口啦!我这不是瘦,是骨感,是一种新的审美,你们男人自然是不懂的。”
慕容泽初正色道:“我是不懂什么骨感的审美,但是你瘦成这个样子,我看了就心疼,不管怎样,你都要善待自己。你是最好的,你知道吗?”
柳风瑾鼻子一算,原来她是最好的!
她是最好的!――哪怕这只是一句安慰,柳风瑾听在耳朵里,就像是听了梵语纶音,心里暖暖的。
“阿九你真好!”柳风瑾带着哭腔道。
慕容泽初又给她塞了一块苹果,道:“我真的有这么好?那你愿意嫁给我?”
柳风瑾道:“你又乱说了,皇上不是给指婚那个首富之女了吗?”
慕容泽初笑着道:“那是假的,根本没那回事。我和父皇说了,母妃才离世,我要尽孝,守孝三年,父皇也准许了。”
柳风瑾又道:“即便没有什么首富之女,那不是还有阿诺郡主吗?听说兰陵王也十分喜欢你,多次在皇上面前对你赞誉有加。”
慕容泽初挠挠头,显得有些犯难,道:“这个怎么说呢,你觉得我和阿诺合适吗?而且,阿诺自小是有婚约在身的,我怎么可能夺人所爱呢。”
柳风瑾有些吃惊,道:“可是阿诺喜欢的是你啊,这个谁都看得出来。”
“可我不喜欢她有什么办法呢!”慕容泽初略显激动地道:“如果是以前,喜欢与否对我而言并不重要,因为身为皇子,婚姻大事根本由不得做主,父皇会根据政治的需要给我们指婚,而这些女子都是名门闺秀,容貌秀丽,我们也说不上满意与否。我曾经想着,我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也会和其他皇兄一样过着不平凡又不自由的富贵生活,直到我母妃的突然去世。”
柳风瑾生怕他想起柳芙蓉的死,知道真相后会引来杀身之祸,急忙道:“姑母已经走了,她在天有灵,自然希望你开心地活着,你就不要沉浸在过去的伤感中,未来,总是好的。”
慕容泽初道:“我知道母妃为什么会死,因为她不得不死,她本来就是政治棋局里的一枚棋子,父皇曾经问过我,我是否恨他”
柳风瑾一惊,道:“原来你知道”
慕容泽初道:“连你都猜得到,我还有猜不出的道理?母妃的死不是个意外,而是父皇的旨意,可怜母妃,为了不让我记恨父皇、做出傻事,竟然没有给我透露任何一点讯息。父皇说,他会补偿我,会给我一个承诺。”
“那你要了什么承诺?”柳风瑾问道。
慕容泽初忽然笑了,道:“这个嘛,暂时保密!说到底,你和我,都是这场政治的受害者,都是棋子,你之所以不死,是因为你还有利用的价值;我只所以不死,那是因为我身上还有父皇忌讳的力量。”
又是一个局吗?
柳风瑾心道:老天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