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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嬷嬷道:“主子固然仁慈,只是她未必领主子的情意,何况,她这么多天没去幕后主子那里复命,恐怕已经被弃用了,所以才派了人来祸害”
柳风瑾冷冷一笑,道:“我就是要利用她这种心理,让她与那想要害我的人倒戈相向!有时,一个人一旦有了恨意,会有很强大的力量。”
孔嬷嬷点点头,道:“主子高见。”
柳风瑾出了听雨轩,径直去了李满杨的住处――青阳居。李满杨正在煮茶,见了柳风瑾过来,笑道:“今儿是哪阵风帮你吹了过来?来尝尝我煮的秋山茶。”
柳风瑾急忙道:“多谢夫子赐茶。”
李满杨道:“我还要谢你过来陪我,一个人喝茶未免冷清了些。”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充满了落寞。
柳风瑾道:“夫子这里是清心的好去处。”
李满杨笑道:“怎么,有心事?”
柳风瑾看着她美丽的侧脸,苦笑了一下,道:“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有谁听?可惜这宫里不是个弹琴说唱的好去处。”
李满杨道:“不如我们合奏一曲,兴许你的心事,我能理解。你是我见过的少有的心思通透的学生,没有那些公主和小姐们得娇气,却比她们多了一样东西――善良。”
柳风瑾道:“好,还请夫子多多指教。”
李满杨命人取出两架古琴,笑道:“我已经听闻你在行宫中一鸣惊人,无须这般谦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本是古理。”
二人一起弹奏了一曲,随意抒发自己的心情,竟不谋而合地奏出了一样的旋律。
曲罢,李满杨道:“你可知我为何要留在这宫里做夫子?”
柳风瑾摇头。
李满杨道:“只是为了能偶尔看见自己心爱的人。”
柳风瑾心里一惊,这本是她多次猜想过得事情,但从李满杨嘴中说出来,却又超出她的意料之外。
李满杨道:“你可知道他是谁?”
她晶亮的眼睛看着柳风瑾,已经透露了一种讯息,柳风瑾不可思议道:“莫非莫非是皇上?”
李满杨道:“的确就是当今的圣上。当年,他微服私访,我与他一见倾心,他待我也是一见钟情,后来得知他是皇帝,我反倒高兴不起来,我不求荣华富贵,但求一生一双人,白首不相离,可他却有那么多的女人,于是我拒绝了他纳我为妃的请求,甚至一度想遁入空门。”
她淡淡地说着,就好像说的是别人的故事,也许是时间久远,也许是心如止水。
美丽的女人总是清愁的。
“那后来呢?”柳风瑾问道。
李满杨道:“后来,他便用我的家人威胁我,若是我不肯入宫,他便将我九族抄斩!那时我才知道他有多暴戾恣睢!根本不是我最初认识的那个谦谦君子。我便与他立约,我入宫可以,但绝不与众多女人分享他,他也决不能强迫我做他的女人。”
“皇上同意了?”柳风瑾问道。
李满杨道:“自然是同意了,所以,我便成了这里的女学夫子。这一晃就是十五年。”
柳风瑾道:“那说明皇上当年的心里的确爱过夫子,所以才尊重夫子的选择。夫子后悔过吗?”
第044章 欲守灵贵妃薨逝()
李满杨摇摇头,道:“这其中的悲苦,只有经历过得人才能体会,我和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
柳风瑾道:“学生要谢谢夫子与我说这些,夫子所说的话,到我这里为止,请夫子放心。”
李满杨点点头,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虽然年纪比她们都小,却比她们都懂事。只是,这宫里头,光是懂事还不够的。”
柳风瑾叹道:“夫子说的极是。实不相瞒,我在家中并不受宠,地位尚不如一个体面的奴才,在宫里虽有个当贵妃的姑姑,但也是毫无亲情,不过是看着我还乖巧留着我使唤,前些日子还受了追杀,真真是生不如死。”
李满杨似乎并不惊讶,道:“先学会自保,其他事情慢慢计议,韬光养晦是为上策。”
柳风瑾一听,急忙道:“请夫子赐教。”
李满杨道:“皇上乃是孝子,但他并非皇太后所生,乃是康太妃所生,康太妃薨逝,并没有以太后礼遇待之,故皇上一直有所歉疚,是以今年年初下令整修太妃陵寝,欲招童男童女前往陵寝代其尽孝,守灵三年。”
柳风瑾道:“夫子的意思是让我去陵寝守灵?不知这事何人主管?”
李满杨笑道:“只要你意愿过去,我自保你能如愿以偿。你现在还小,在宫里没有站住脚,你现在不过是伴读的身份,过客一般,自然不可能稳固,宫里风云巨变,是是非非恐难预料,何况众皇子又是夺嫡之争,你一个不小心便会牵连其中,不若远离。若你想走后妃之路,有意某位皇子、公子,此路自然是不通的,我也不劝你去那陵寝受那清苦。”
柳风瑾坚定道:“我愿意去陵寝,请夫子成全!夫子的大恩大德,风瑾铭记于心。”
李满杨道:“好孩子,去吧。”
就在柳风瑾接到李满杨的音讯,告知她一月之后去太妃陵寝守灵,宫里却传来了噩耗。
荣宠尊贵无与伦比的蓉贵妃柳芙蓉竟然薨逝!
而且,死因是自杀!
这个消息在宫里炸开了锅,奴才们私下里议论纷纷,有人说是蓉贵妃做得坏事太多,那些被她害死的婴灵过来报复了,有人说是因为最近范林奇抢了她的风头,皇上对范林奇夜夜专宠,让她恼羞成怒,还有人说,她是犯了大罪,被皇上抓了正着,皇上为完全皇家颜面,这才三尺白绫赐死的,也有人说,根本就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柳风瑾听到这个消息时整个人都呆住了,那么活生生的一个人,昨天还在指派她快些将柳致墨交代的事情处理掉;那么骄傲的一个女人,几天前还神采飞扬地说范林奇是贱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那么一个高高在上的女人,和皇后斗了十几年,皇后早就落了下风;那么一个仪态万千的女人,明明已届不惑之年,却依旧笑容明媚,体态风骚;那么强大的一个女人,在皇上面前说话有分量,在后/宫里几乎撑起了半边天!
她不信的!
就算这皇宫是吃人的地方,也不能那么轻易地将这样强大的女人吞没,她真的不信!
从震惊中清醒的柳风瑾忽然意识到,这也许是慕容崇瑞即将行动的一个信号,他在向柳氏一族的人发出警告,他将柳氏一族标志性的荣耀一招摧毁,而且不费吹灰之力!
柳致墨可能就此妥协,那么就要交出手中的权势;要么奋起反抗,那么可能有更大的陷阱或圈套在等着他和整个柳氏!
柳风瑾到荣喜殿的时候,那里已经全副缟素,宫女在悲戚,太监们也是满脸的愁容,跟着蓉贵妃这样得势的主子,平日里得了多少体面、占了多少便宜,如今大树已倒,是不是只能猢狲散了?
却没有看见慕容泽初!
“九皇子何在?”柳风瑾问了柳芙蓉以前的贴身大宫女。
大宫女眼睛红肿,领着柳风瑾去了后殿,慕容泽初烂醉如意地躺在地上,依旧是那身火红的衣裳,乌黑的头发散落在脸庞。
大宫女想要叫醒他,却被柳风瑾制止住了,道:“你先下去吧。”
大宫女不肯,道:“主子临走时曾吩咐奴婢,要照顾好九殿下。”
柳风瑾不悦,道:“那就不要愣着,将九殿下搬到床上,这样躺着,若是冻着了,你们岂能吃罪得起?”
柳风瑾触碰到慕容泽初的时候,他的双臂一伸,忽然将她紧紧圈在怀里,喃喃道:“母妃,你还活着,我就知道你是逗我玩的,你说过要看着我娶妻生子,怎么肯舍我而去呢?”
柳风瑾身子一僵,正不知如何是好,就听那大宫女道:“殿下,这是柳小姐,不是贵妃娘娘,娘娘已经仙去了。”
慕容泽初醉眼朦胧地看着柳风瑾,眼前有两个身影,一会儿是柳风瑾,一会儿是柳芙蓉,他嘿嘿一笑道:“那母妃呢?她在呢?她是不是气我又出宫贪玩,所以故意不理我的?我要告诉她,我没有贪玩,我都是出去办正事的,办正事告诉我,母妃到底在哪里?为什么我找遍了整个荣喜殿,都不见了母妃?”
大宫女哭得更凶,悲戚道:“殿下,您要保证身子,否则娘娘怎么走得心安?”
“什么走了?我不信!母妃她还好好活着,她一定还活着!你们这群奴才,合起火来骗我!都骗我!”慕容泽初怒吼着。
几人好不容易将慕容泽初抱到床上,他去死死拉着她的手,痛哭流涕,道:“母妃死了!她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呢!为什么要这样待我!为什么要这样待我!”
亲人离去的悲痛是言辞无法安慰的,世间一切真正的伤心和痛苦都是无法用言语安慰的。
“想哭就哭吧。”柳风瑾轻轻道。
她的手被他握得很紧,以致生痛,但她却不忍抽出来,也许这是她唯一能为他做得。
慕容泽初放声大哭,像个孩子。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她的手被他握得很紧,以致生痛,但她却不忍抽出来,也许这是她唯一能为他做得。
慕容泽初放声大哭,像个孩子。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第045章 普明宫猴子偷桃()
柳风瑾安慰了慕容泽初一番,又命了小德子留下来好生照看,这才回了听雨轩,又是一夜无眠,谁能想到荣宠无限的蓉贵妃突然离世,如果传言是真的,这蓉贵妃乃是自杀,原因又是什么。
不过,事情总有她的两面性,以往柳芙蓉在世,柳风瑾即便在柳氏宗族中无足轻重,但在宫里好歹也受了点庇护,一般人不敢贸然为难她,但柳风瑾却处处被她掣肘;如今柳芙蓉离世,只怕她在宫中的日子更加艰难了,不过却不用受制于她,那么,一心唯心的事也就不用做了,比如给许芸熙下毒。
虽然这许芸熙不是什么善类,但让她平白无故地给人家下毒,柳风瑾做不来,也没做过。
兴许是前一晚没睡好的缘故,第二日,柳风瑾顶着两只可以装零钱的眼袋昏沉沉地想去碧心堂,结果走到一半干脆转了个方向想回听雨轩,让小德子去学堂里告假。
说来也巧,途中却看见两个小太监在打架,其中一个身形瘦小的太监显然落在下风,被那个高挑个子的小太监打得鼻青眼紫,那高挑小太监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柳风瑾看了这一幕,登时醒困了七八分,她站出来喝道:“住手!快停手!你这个小太监怎么以大欺小!”
话一出口,柳风瑾自己都吓了一跳,她一贯的态度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如今却在这个人多是非多的地方多管闲事。
那个高挑太监审视一般看着她,她忍不住一个激灵,道:“要不你们继续?当我没看见?”
“嗯?你明明看见了!”高挑太监道。
柳风瑾道:“要不,当你们没看见我?”她看了一眼那太监的服饰,比一般太监的质地要好上很多。
高挑太监道:“晚了!我也看见你了!说,你是哪个宫的宫女?”
柳风瑾将自己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心道:我就这么寒酸吗?很像宫女?
那小太监微微一笑,露出一颗小虎牙,道:“他奶奶的,竟然有人来管老子的闲事,真算是开了眼界!”
竟然有人在皇宫里说粗话、爆粗口?
真的有人在说粗话、爆粗口,而且就在眼前!
柳风瑾道:“你个死小太监,哪里来的野小子,怎么张口就骂人!你问我是哪个宫的,我还问你是哪个宫的呢!报上名来,回头让你主子敲你板子!”
那太监手一伸,柳风瑾来不及防范,被头上吃了一个爆栗子,先前被打的那个小太监见状,急忙捂嘴儿笑,那娘气的样子简直就是――欠揍!
“死小太监,你怎么还动手打人啊!”柳风瑾怒道,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个主子,被一个小太监敲了脑袋,那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要人笑掉大牙?
柳风瑾将袖子撸了撸,喝道:“你到底是哪个宫的小太监,好大的胆子!”
那太监又是一个爆栗子打过来,嘴里骂道:“你奶奶的,一口一个死小太监,你个死丫头,眼睛瞎了还是脑子进水了,竟然说我是死小太监!”
柳风瑾气不过,头上仿佛起了两个大包,实在疼痛,心里暗骂:这个王八羔子,好大的手劲!怒道:“你又打我!气死我了!你到底是哪个宫的奴才?”――回头一定要六皇子给自己出出气!
进宫这么久,柳风瑾第一次见识了,什么叫不守规矩的奴才!
那小太监笑道:“告诉你也无妨,臭丫头,我就是普明宫的,我看你能耐我何!”
柳风瑾惊道:“普明宫?”那不是七皇子之前的寝宫吗,听说七皇子早夭后,那里就一直空着,已经成了一座荒殿,听说还经常闹鬼!这小太监竟然说自己是普明宫的,鬼才信!
“哼!你当自己是谁?普明宫早就没了人,你就是撒谎也找个像样的借口!”柳风瑾冷笑道,然后趁着那太监不注意,便想着去抓他的腰牌。
那太监身手倒是灵活,急忙闪开了,红着脸道:“你这个死丫头,竟然这么色!下流胚子!他奶奶的,这宫里真是无法无天了,你竟然要摸我那里!告诉老子,你到底是哪个宫殿的!”
柳风瑾这才意思到自己方才那个动作的确有点――不文明!
若不是他躲得及时,自己就差点摸到了他那个地方。
“你个小太监,怕什么!你那里又没什么东西可摸!”柳风瑾笑道,看见那太监的窘态顿时心情大好,“难不成没被阉割干净?哦,我明白了,你一定是没有净身干净,我要去揭发你!给你补上一刀!”
“你!死丫头,下流胚子!”那太监气道。
柳风瑾乐呵呵地笑着,心道:骂我下流胚子?哼,有你好受的!
“你们几个吵吵嚷嚷作什么?”慕容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
柳风瑾急忙上前请安,道:“六殿下,这两个太监打架,我正好遇见便上前劝了一句,哪知道这个高个子的太监就出言不逊、出口伤人,还动手打了我!”
先前挨打的太监也急忙给慕容焯行了礼,但那个满口粗话的太监却若无其事地站着,冲慕容焯挤眉弄眼地笑着。
想起,那两粒爆栗子,柳风瑾的脑门发热似地疼着。
慕容焯不解道:“两个太监打架?”
柳风瑾道:“就是他们两个!六殿下,您看他多嚣张,见了您都不请安。”
慕容焯笑了,指着那太监哈哈大笑,道:“七弟啊,你别说,你这身装扮还真有些像太监!”
柳风瑾一听“七弟”,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喃喃道:“七、七皇子?”
七皇子慕容子华伸手又是一记爆栗子,道:“不是本宫是哪个!他奶奶地,你个笨丫头,竟然说本宫是太监,又见过本宫这般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太监吗?老子长这么大,没遇见这么操蛋的事情!”
柳风瑾撇撇嘴,心道: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太监倒是见过,这般自恋臭屁的皇子却是第一次见到!还有这满嘴的粗话柳风瑾一阵恶寒。
第046章 黑云压城城欲摧()
“奴婢听说,七皇子早夭了,你是那个早夭的七皇子吗?”柳风瑾怯怯地问道,这在眼前的人到底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