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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准小蛇的头颅,苏紫陌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小蛇脑袋,那小蛇如能感知危险般迅速蜷曲,苏紫陌指尖一滑,小蛇顺着苏紫陌虎口一口咬下。苏紫陌虎口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左手拉着蛇身用力甩向一旁大树,蛇从树上跌落,便向林中潜去。
苏紫陌压住右手手腕,不让毒素扩散,扭头朝茶肆方向跑去:“瑾书,我们快走!”
她不认为那些山贼会放弃她们的马车,她们的资产可都安置在车上,只希望她们能在那些山贼回头前逃走。
找到她们的马车,杨瑾书越过苏紫陌一拉车帘,只听见一声刺耳的尖叫声从里头传来,正是逃过一劫的王梦琪,王梦琪早在山贼们搬运那些昏睡秀女时就醒了,一直不敢出声,突然听到脚步声靠近以为是那些山贼回来了,吓得花枝乱颤。
发现是苏紫陌和杨瑾书,便再也忍不住嘤嘤哭了起来。
“闭嘴!”苏紫陌脸色已经苍白,声音孱弱,但那淡漠的冷意却让王梦琪成功闭上嘴。
“拉我上去!”
杨瑾书在苏紫陌身旁搀扶,王梦琪乖乖上前将苏紫陌拉上马车问道:“苏姐姐,你怎么了?”
“现在什么都别说,你们两个谁会驾马车?”苏紫陌坐稳,扯起裙摆使劲儿一撕,拉起扯下的布条,在手腕紧紧绑了两圈,让杨瑾书帮忙系住,低声问道。
王梦琪和杨瑾书互望了一眼,皆手足无措地摇了摇头。
这蛇毒已经有些开始侵蚀她的精神了,苏紫陌咬咬牙,就要上前驾驭马车,突然,一个有些稚嫩的男孩声音从一旁传来。
“姑娘,我,我会拉车。”
“谁?”苏紫陌一把掀开车帘,禁戒地望向车外,难道还有贼人留下?
只见旧木梁旁,一个身着护卫衣服,面色略显怯意的小侍卫正露个头,看向苏紫陌几人,见苏紫陌眼中还有戒备,又磕磕巴巴道:“小,小的是随行的的护卫,家里种种种茶的,觉得这,这茶味道不干净净,便没喝。。。。。。”
小护卫还要继续说却被苏紫陌沉声喝止:“你可会驾车?”
“会。”小护卫眼睛发亮,急忙点头。
“快点上马!驾车以最快的速度去前面的县城。”苏紫陌觉得右手好像有千百只虫蚁在撕咬,疼痛异常,一点点蚕食着她的力量,待小侍卫拉着马车在大道上奔驰起来,她才深深吐了口气,放任自己的身体松懈下来,瘫软在一边。
“苏姐姐,你没事吧!”王梦琪双眼含泪,紧抓着杨瑾书的衣角,杨瑾书则当做没看见她一般,只是看着前方面色沉重。
“我没事……”苏紫陌得声音苍白无力,才说完整个人就陷入昏迷之中。
王梦琪见苏紫陌昏迷,拽拽杨瑾书的衣角,面露害怕神色:“杨妹妹,苏姐姐会不会死?”
杨瑾书盯着苏紫陌得目光十分复杂,嘴里却淡漠的说了句“不知道”,就不再理会王梦琪,却不时地催促驾车的小侍卫快些,再快些。
正午时分,迷蒙的雨雾被强劲的阳光驱散,远远洒向前方遥遥可见的城池。
踏踏的马蹄声频率极快,车辙声咯吱咯吱,向车后扫出大片土云,飞快地向前方城池靠近。小侍卫紧拉缰绳,看着前方巍峨气派的城墙上插着一根根鲜明的旗帜,青砖方方正正厚实无比,顿时使他心安了家,激动起来。
城墙上的三个大字愈加清晰,小侍卫终于看出是“定州城”三个庄严大字,却也觉得那三个字仿佛经历惊涛风雪般格外沧桑。
城墙下远远就能看到列队整齐的官兵和他们手中发亮的利矛,站在前方的几个官员个个昂首远翘,见有马车出现或交头接耳,或拍襟理冠。
“大人当心!前方马车单骑飞驰,甚是蹊跷,定不是秀女车队。”一个如参事一般的白面书生将头凑向身旁一位身紫色官服,腰束革带,头戴硬翅幞头,脚穿革履的高额方脸男人悄声道。
而那方脸男人却双目圆睁,见马车靠近立刻大声喝道:“谁的马车?不知道靠近城门必须减速?如此无礼!”此方脸之人正是定州知州王元宝,他奉上级之命,带领着手下的官员早就在此等待从徐州来的车队,已有一个时辰余。
王元宝上下打量马车一番,见车上刻着徐州造印,又看那小侍卫衣着,便确定此车是从徐州而来,心中疑虑道,为何只有一辆?
驾车的小侍卫深深喘了几口气结巴回道:“大,大人,我们的车队出事了!前面的茶肆有一批山贼,劫走了这次大选的秀女,只有三个秀女逃了出来,苏大人家的二小姐也受伤了,您快救救我们!”
“什么?”王元宝一听此事,脸色顿时一片惨白,幞头上的双翅都不禁一抖。
但王元宝到底是个知州,心中再紧张也不会失去理智,大踏步上前掀开马车帘子看了一眼。车内两个秀丽女子发乱钗斜,云鬓松散,面露惶然之色,还有一女面色十分苍白,已经陷入昏迷。
见此状,王元宝急忙对手下道:“迅速将马车带到我府里,把城里的大夫都请过去给这位秀女治病!召集定州所有文官,商议对策,王峰,你去找岑将军,跟随这位小护卫去茶肆探查!周凯,你迅速找信使来,我将修书两封你速速传与朝廷和徐州府衙。”
第4章 遥遥急报入皇城()
整个定州知州府内忙忙碌碌,官员们无不面露愁容,紧张兮兮,而随着一条曲折蛇行的青石小道穿过知州府内高大白墙到达后院中,却十分的静谧,下人们都掩耳观心,尽忠职守地完成自己的差事,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怕发出过多声响。
这种气氛绵延到了苏紫陌此时居住的西客房,房内梁宽顶高,木质家具上都雕饰着一些定州象征性标志寿菊图纹,在昏暗的光忙折射下放出紫红色幽光。
原来此番出事的地点正是进了定州管辖范围,他们车行不过一个时辰便到了定州主城,苏紫陌几人被安顿在知州府住下,此时已是第二日。
粉紫色轻纱吊帘内,一个玉颜雅致的女子面容憔悴,唇色淡白,昏睡在床榻上,被褥下伸出的一截如玉素手上盖着一条无绣白绢。
床侧,一位对襟青色长袍的年轻大夫,轻闭双眼,面色凝重,右手压在女子脉搏上细细听诊。片刻后,大夫撤去白绢,从一旁放置的朴素医箱内拿出一卷银针,在女子藕臂上轻点几下,银针服服帖帖,大夫的头上已是满头大汗。
大夫身后,一位身姿窈窕的秀丽女孩正紧紧盯着昏迷的苏紫陌,面露紧张之色道:“大夫,她的毒可曾解了?怎会如此之久还迟迟未醒?”
时间已过一天一夜,杨瑾书伤心无比,见苏紫陌迟迟未醒更加忧愁,心中开始质疑这年轻大夫的医术。
苏紫陌便是被杨瑾书清脆的声音吵醒的,缓缓睁开双眼,待她的视野渐渐清晰到能看清床顶帷幔的图案,耳边就响起一个男人的温柔声音。
“姑娘可醒了?”
苏紫陌转过头,眼眸中出现一个头戴白色纶巾,身着压领青色长袍,面容和善的年轻男子,他那一双明亮的黑眸正紧紧盯着她,使得苏紫陌心中有些局促,便扭过头去,正好看见了放在男子左侧的药箱,才明白这是位大夫。
但是头都转过来了,苏紫陌干脆将视线转移,看向将她吵醒的杨瑾书,杨瑾书一直守着她?
杨瑾书紧抿着嘴,一见苏紫陌看向她,脸上立刻没了表情,僵硬地转过身,手脚并行地朝门外走去,关上身后的门才发觉自己刚才的囧态,精致的瓜子脸上不禁有些懊恼,她应该早点离开的,这个人可是她的杀姐仇人啊!怎么能让她知道自己关心她!反正她醒了,以后就是陌生人,只是她可怜的姐姐,想到杨玉蝶,杨瑾书的双眸染上一层水雾,匆忙地朝自己屋内跑去。
“姑娘可觉得哪里不舒服?”杨瑾书的离去并未使男子回头,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苏紫陌。见苏紫陌无视自己,才发觉自己方才的失礼,眼神不再那么炙热,和他的声音一样恢复了往常的温和,轻声问道。
听到男子的声音,苏紫陌才想起自己之前是被那条小蛇咬了,低头看看右手的伤口,她的右手现在的感觉只有冰冷和麻木,可是废了?
“姑娘切勿担心,你的手没什么大问题,在下定能治好!”男子像是看出了苏紫陌所想,温声解释道:“只要姑娘配合在下的治疗!不出七日,姑娘的手就能恢复如初。”
听到此,苏紫陌暗中松了口气,看向男子,嘴角勉强扯出一个弧度以示感谢。
春日的微寒被东京城内艳阳驱散,阳光洒在巍峨的皇宫内,照的墙上的琉璃砖金灿灿,显出一副端庄富丽的景象。
御花园草木皆绿,早春的小花儿们含羞绽放,淡淡的粉,嫩嫩的黄,纯纯的白,却都吸引不了御花园中身着龙纹黄衣的伟岸男子。
男子的目光含笑,隔着玉龙湖遥望只剩下三五朵残花的红梅树下,那身着玫红色华服的女子,不禁想起女子题过的十三首梅诗,此时想来,那诗中描绘的红梅倒不如那写诗的绝色美人了。
女子仿佛察觉到皇帝的目光,丹凤眼妖娆一挑,朝皇帝露出一抹严厉的笑,眉间唇畔却含着些浑然天成的冷傲,垂首素手提起,继续喂食水中的相簇的锦鲤,仿佛之前并未见到皇帝。
而女子身边的小丫鬟们也并未因为主子的无理而担忧,这种情形她们已经习惯了,当今的皇上可就喜欢她们主子这身傲气。
主子虽然傲,却拿捏的得当,不会惹得皇帝不高兴。片刻后,皇帝就定会过来,如此,皇帝既远能望到主子纤细的身姿,近能看到主子精致华丽的面容,主子最喜欢皇帝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不管是远还是近。
而隔着一池春水,对面身着明黄的男子背手而立,身子卓然。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周育福毕恭毕敬地向皇上问安道。
“说。”
“皇,皇上。”周育福自幼跟随皇帝,陪同皇帝经历风雨至今,早已练得不悲不喜,其做事不卑不亢,主事张弛有度,但此事事关重大,又是第一次发生,让周育福也有些不知如何启齿,硬着头皮道:“定州急报。”
“哦?”皇帝眉头微挑,眸色深幽,略加思索道“定州近几年无天灾,知州王元宝处事稳当,稳当周全。”瞧了一眼自小跟着自己的随从,能让他如此别扭,到底是何事?心中讶异,但皇帝还是面色无风,瞧着对岸伊人。
“启禀皇上,从徐州而来的秀女车队,在定州境内出事了。”语毕,周育福将急件立即呈上。
接过急件,皇帝雍容地打开信纸,将急件迅速浏览一遍,面色微沉,略加思索道:“宣曹存昂和戚凯进宫面圣。”
汪汪碧波对面,身姿妖娆的魏冰弦凤眼微抬,见皇帝沉袖而去,嘴角微微勾起道:“夜阑,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是,贵妃娘娘。”
夜阑听命急忙离去,心中暗叹今日贵妃娘娘的精心准备怕是白忙了,还好她们娘娘内外分的清,不会对她们发火。
看着自己的侍女急忙离开,魏冰弦一挥镶着金线梅花边的华丽大袖,将剩下的鱼食朝玉龙湖一撒而尽,轻启艳唇“回宫。”
第5章 晓病初愈圣旨来()
气候温舒,苏紫陌的右手只是微微能动,许多动作还是做不得,连续在床榻休息好几日,让苏紫陌觉得身子骨都散了,只想下床走走。
刚下地,就听到一阵叩门声,一个甜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苏姐姐,你起来了没?“
王梦琪?苏紫陌眉头微皱,这几日王梦琪一直称病,只是来到这里的第二日过来看过她一趟,片刻就离去,听这声音还有些虚弱,怎么不休息这么早就跑来了?
带着疑问,苏紫陌应了一声:“我在,你快进来。“
王梦琪推门而入,孔雀眼如含露桃花般看着苏紫陌:“苏姐姐,我来陪你。“
“你今日可层好些?“苏紫陌示意王梦琪坐下,左手拿起茶壶要倒茶,却被王梦琪一把抢了过去。
“姐姐你手还没回复,怎么端这茶壶,妹妹来倒就好。“王梦琪接过青瓷茶壶,给苏紫陌斟满道:“我今不过是晕车,早好了,就是觉得特别寂寞,姐姐你中毒体虚,我不便打扰,那杨瑾书也从来没正眼瞧过我,更是不屑与我说话。“
看着王梦琪眼中的落寞之意,苏紫陌心中一紧,安慰道:“我也好些了,你若觉得无趣,就来陪着我,我也正好有个伴儿。“
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突然传出一阵痛哭声,让苏紫陌一愣,抬头看王梦琪,还是低着脑袋不说话,仿佛已经知道这哭声是怎么回事。
苏紫陌走到窗户旁,将窗户推开了个缝,便看见对面客房前有两个人拥抱成团。
背对着自己的是一个身材丰满的妇女,身着素白鱼口绫编制的绢裙,外套着淡灰色菊花纹小褙,头编贵妇髻却未装饰任何发饰。
而被她环抱的正是杨瑾书,杨瑾书不知何时换上一身素白色裙子,只是围腰带着些淡淡的翠色,刚才的哭声便是她发出的。
“娘!呜呜,你怎么才来,长姐死了,我好害怕!呜呜……“杨瑾书在妇女怀里哭的十分可怜,双肩不停抽动。
“还好你还在!不然你让娘怎么办!乖,不哭,过去了,都过去了!“杨母轻轻拍着杨瑾书后背,声音中也略带哽咽:“走,跟娘进去说,别扰了旁人休息。“
苏紫陌看着杨瑾书流着泪拉着她的母亲走进房中,也放下的窗户,眼眸低垂,走回圆椅坐下。
苏紫陌也想起了自己的娘亲,她娘好美好美,对她也这般好,只是她娘再也不会出现了。
心中正黯然,王梦琪却将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苏紫陌抬头,就见王梦琪朝她露出一个安慰的笑:“苏姐姐,我们的娘亲虽然不在,但是我们有彼此啊,不管以后能走多长,都是好姐妹。“
苏紫陌朝王梦琪露出一抹微笑,脑中却不禁将王梦琪早上过来这里的事与刚才的事情联系到一起。
王梦琪是知道杨瑾书母亲要来,才专门挑这个时候找她,想与她交好。想到王梦琪初上马车时的样子,再想想她以前在家时的情况,苏紫陌便知道了王梦琪心思。
突然门外一阵小跑步声越来越近,到门口,苏紫陌便听到一个小丫鬟紧张地叫喊声:“两位姑娘快去前堂,有圣旨来了!“
圣旨竟然如此之快!苏紫陌心中有些忐忑,东京到定州路途遥远,而圣旨竟然四日就到,不知道皇帝会不会因此大怒,而免了她们入宫的机会。
“苏姐姐,圣,圣旨来了,怎么办?“王梦琪也面带惊慌,手足无措。
匆匆赶到前堂,定州府衙大大小小的官员都站在一旁,愁容满面,苏紫陌见知州王大人手里头握着一卷明黄色锦缎,便知道定州官员已接旨。
“吴大人,这就是徐州车队中有幸躲过危机的几位秀女。“王元宝朝一位身着绿色官袍的宽脸男子道,又含笑看向苏紫陌三人:“杨姑娘,苏姑娘王姑娘,这位是宣谕使吴大人,快跪下接旨。“
其它官员看着苏紫陌三人的面孔也愁容收敛,换上了点点善意。
那宣谕使方脸细眼,细细端详了苏紫陌几人一番,似乎在心里衡量着些什么,片刻后面色一缓,朝苏紫陌三人朗声道:“杨瑾书,苏紫陌,王梦琪听旨。“
她们三个人的圣旨?
苏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