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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之流放边塞-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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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才傻呢!”姜玉姝脱口打断道。

    潘奎前仰后合,心直口快,戏谑道:“一个傻,另一个呆,性情、家世、模样都般配,简直天造地设!”

    姜玉姝被洪亮大嗓门揶揄得低头,红着脸,佯作整理包袱。郭弘磊见状,悄悄冲潘奎摆摆手。

    潘奎会意,感慨道:“行了,不说笑了。小子,你是个有福气的,家败至此,妻子仍死心塌地跟着,毫无嫌弃之色。”

    郭弘磊昂首,快意地笑了笑,想说点儿什么,瞬间却拙嘴笨舌,最终闷闷应了个“嗯”。

    西苍北部地势高,林深草密,人烟罕见。

    官道蜿蜒曲折,马车频频爬坡,时而渡溪,时而过桥,途中可见大片大片被荒废的田地,杂草丛生。

    两日后,一行人抵达长平县。

    车内太闷热,潘睿改为骑马,鞭子遥指前方,高声道:“往前三里地,便是长平县!按承诺,本官早已派人知会长平知县和穆指挥使,但对方来与不来,却未可知,本官无法左右。”

    王氏扶着车框,极目远眺,不由得担忧,忐忑道:“一大群不速之客,冒然投靠,也不知穆将军肯不肯帮忙。”

    熟悉后,郭弘磊借了一名同袍的马,单手骑着过瘾,靠近安慰道:“母亲放心,别人不敢指望,但穆世伯与父亲有几十年的交情,非同一般,可以信任的。”

    “但愿如此。”王氏苦笑叹气。她屡遭亲信之人折磨,郁郁低落,愈发瘦弱。

    粮车队里,主仆仨挤坐一车,姜玉姝居中,她抓着缰绳,小心翼翼抖了抖,轻声道:“驾!”

    翠梅拍手夸赞:“姑娘好厉害!”

    “看起来,赶车还挺有意思的。”小桃跃跃欲试。

    姜玉姝笑道:“坐稳了,待会儿给你俩试试!”

    旁边的钱小栓纳闷,小声问:“赶个马车而已,值得她们乐成这样?”

    丁远小声答:“听说,达官显贵家的女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极少见外人,根本没什么机会外出透气。靖阳侯府的规矩肯定更大,所以她们才无知,赶个车也大惊小怪。”

    “那,侯府女人不就跟坐牢似的?可怜呐。”

    翠梅扭头一扫,立刻附耳告知:“小桃,那个登徒子又来了!这一路上,他没少偷看你。”

    “他可真讨人厌!”小桃憎恶地“呸”了一声。

    姜玉姝镇定自若,耳语嘱咐:“都别理睬,权当他不存在。如果他敢动手动脚,你们立刻告诉我,我想办法叫他吃苦头!”

    “是。”

    这时,郭弘磊靠近,俯视紧握缰绳的妻子,朗声说:“小心些,别把车赶进沟里去了。”

    姜玉姝目不斜视,“万一栽进沟里就怪你!”

    “是你在赶车,怪我作甚?”

    姜玉姝不慌不忙答:“教不严,师之惰。”

    “……岂有此理。”郭弘磊挑眉,威严问:“我认认真真地教了,你怎么不怪自己悟性差?”

    姜玉姝忍笑答:“您既明知学生悟性差,本该教得更认真些!”

    郭弘磊张了张嘴,被噎住了,却毫无恼意,哼笑问:“世上哪儿有像你这样的学生?伶牙俐齿,竟敢把先生驳倒了。”

    下一刻,前方忽然奔来大队人马,溅起阵阵黄尘。

    王氏眼睛一亮,伸长脖子眺望,急切问:“来者是谁?可是来接应我们的?”

    姜玉姝也紧张了,定睛细看。

    潘睿率先告知:“长平的韩知县亲自来了!”

    郭弘磊随即道:“打头的那位便是穆将军!”

    “哎呀。”王巧珍松了口气,搂着婆婆欣喜说:“太好了!”

    王氏却患得患失,喃喃说:“你先别忙着乐,再、再看看罢,等事成了再高兴。以免又是一场空欢喜。”

    说话间,郭弘磊策马飞奔相迎,少顷,双方碰面。

    “吁!”郭弘磊虽是单手,却敏捷一跃而下,昂首阔步迎上前。

    来人也纷纷下马,为首者须发灰白,身板壮实,面膛红润,气势威严。

    “世伯!”郭弘磊站定,深深躬身,拱手道:“小侄给您请安。”

    穆康喟然叹息,双手搀起挚友之子,沉重道:“快起来!我看了信,才知道你们在府城出了变故。好孩子,难为你一路劳心费力、带领全家赶到此处。”

    “自家的事儿,理应尽心。”郭弘磊歉疚表示:“此前本约定只男丁来投靠,谁知出了变故,迫不得已,小侄只能把家人送来,冒然行事,还望世伯谅解。”

    穆康板起脸道:“你愁什么?只要不出西苍,在哪儿都是一样地充军屯田!”语毕,他扭头问:“韩知县,是这个道理吧?”

    长平县令韩凯点点头,温和答:“没错,正如将军所言。你把名册交上来,县衙核实并登记后,相关郭家人即可待在长平屯田。”

    郭弘磊霎时放下心,感激道:“多谢大人!”

    说话间,姜玉姝等人和潘氏兄弟匆匆赶到。

    在场当数穆康位高权重,潘奎忙率众行礼,单膝下跪抱拳道:“拜见将军!”

    方才是世交,这时是兵卒。郭弘磊跟随同袍,又行了一礼。

    穆康不怒而威,“都起来罢,无需多礼。”

    “是。”

    随后,姜玉姝与长嫂、小叔子和侄子等人一齐行礼,毕恭毕敬。

    潘睿朝朋友拱手道:“有劳韩兄了,大热天亲自跑这一趟。”

    “应该的,都是为了公务。”韩凯凑近些,耳语道:“再说,穆老将军相邀,我怎好拒绝?”

    两人心照不宣,对视一笑。

    韩凯命令手下接过郭家的屯田名册并核实,而后,他们识趣地避开了。

    边塞官道上,世交相聚。

    王氏心里五味杂陈,关切问:“将军,别来无恙吧?”

    “老骨头了,不知还能守卫疆土几年。”穆康端详黑瘦小孩儿,心生怜悯,叹道:“煜儿长大了许多。前年我回都城探亲,元铭特地把孙子抱给我瞧,彼时他尚在襁褓中……世事难料,一晃眼,元铭竟已病逝了。”

    谈起丈夫,王氏不由得哀伤,颤声道:“侯爷与世长辞,抛下这一大家子人,我真是——”她顿住,哽咽落泪。

    众小辈亦黯然,纷纷劝慰老人。

    穆康摸了摸郭煜脑袋,郑重道:“元铭临终前来信、请我关照郭家,挚交嘱托,我自当尽力。弘磊,你夫妻二人真决定去赫钦吗?”

    姜玉姝颔首,郭弘磊正色答:“是。小侄不能自食其言。”

    “唉,也罢。”穆康拍拍英武年轻人的肩膀,勉励道:“难得你们如此勇敢!农桑之事我不了解,但弘磊,上阵杀敌绝非光凭蛮力,你必须懂兵法谋略。”说完,他一偏头,亲兵会意,奉上一包袱。穆康把东西递给侄辈,严肃嘱咐:“这里头是几本兵书,你带去赫钦,有空一定要反复细读。如有疑惑,可来信询问。”

    郭弘磊年少当家,吃苦受罪时均能咬牙隐忍,此刻却眼眶发热,虎目泛红,双膝跪地,感激接过兵书,磕头道:“多谢世伯教导!小侄这一去,生死未卜,如有不测,郭家的老弱妇孺,只能求您老关照。”

    “莫说这些,晦气。”穆康再度搀起,肃穆道:“为国捐躯,死得其所,大乾不会苛待英烈家人的。”

    王氏听得肝肠寸断,一把拽住次子,哭着对穆康说:“将军!求你劝一劝这孩子吧,带他回长平卫……我的耀儿没了,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假如弘磊再出意外,叫我怎么活呢?”

    穆康却答:“弘磊主意已定,谁劝也没用。况且,男人出尔反尔,如何立足?”

    “赫钦兵荒马乱的,他一个鲁莽小子,多危险?”王氏不停地恳求,老泪纵横。

    穆康摇摇头,沉默了。

    姜玉姝搀着婆婆,无计可施,只能说:“嫂子,你多安慰安慰婆婆。等到了赫钦,我们会常写信报平安的。”

    “行!”王巧珍痛快答应。

    混乱间,长平小吏在旁禀告县令:“大人,名册已核实清楚了,并无差错。”

    天色不早,赫钦路远。

    郭弘磊不得不狠狠心,与妻子跪别母亲、拜别尊长,在家下人的哭声中,启程继续北上。

    车轮辘辘,姜玉姝一边教小桃赶车,一边对旁边的新骑兵说:“你放心,母亲既有嫂子侍奉,又有儿孙承欢膝下,总会慢慢想开的。”

    郭弘磊叹了口气,无奈道:“自古忠孝难两全。今日我才真正经历了。”

    姜玉姝安慰道:“等大乾彻底击溃北犰后,天下太平,你有的是机会尽孝!”

    “但愿那一日别太晚。”郭弘磊神色凝重,按辔徐行。

    三日后·丘水河畔

    骄阳如火,滩上遍布鹅卵石,石头滚烫,浅处河水却沁凉。

    姜玉姝拧了拧帕子,扭头问:“潘大人,听说这丘水发源自草原深处的雪山,对么?”

    潘奎呼噜噜洗了把脸,“对!”

    郭弘磊提醒道:“水凉,你少用些。”

    “丘水不算凉。”潘奎大声告知:“苍江才叫冰凉呢!”

    姜玉姝想了想,“苍江有多宽?”

    “西苍内,最宽处足有七十多丈,最窄处虽仅数丈,江水却十分湍急,两岸怪石嶙峋,遍布旋涡,人若失足落水,必死无疑!”潘奎屏住呼吸,把脑袋扎进河里甩动。

    潘睿接腔道:“苍江支流叫牧河,庸州便是在江河对岸。”

    小夫妻一同点头,对赫钦满怀好奇。

    “凉快!”潘奎半身湿漉漉,愉快道:“天黑之前,咱们应能赶到县城!”

    果然,暮色降临时,一长溜粮车鱼贯入城。

    姜玉姝激动道:“这就是赫钦县城了!”

    “天呐,好破败。”翠梅东张西望,小声说:“才刚傍晚而已,街上居然没多少行人了?看,每间铺子都冷冷清清,伙计们懒洋洋的。”

    确实,赫钦紧邻庸州,战乱频频,被摧得满目疮痍,人心惶惶,民不聊生。

    姜玉姝正仔细观察,突见墙角和巷内的乞丐们涌上来,拦住去路包围粮车,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苦苦哀求:

    “行行好,给点儿吃的吧!”

    “大爷开开恩,给点儿吃的。”

    “求求您了,发发慈悲吧。”

    “大人!求大人施舍些。”

    ……

    官差习以为常,熟练地驱散,喝道:“让开!统统让开!不准挡路。我们车上是粮种,不能吃,你们上别处讨饭去。”

    郭弘磊带领亲信小厮迅速靠近,以马匹挡住女眷。

    潘睿骑在马上,愁眉紧锁,倍感无力。潘奎宽慰道:“大哥不必太担心,等秋收时县里就有粮了。”

    “我心中有数,早算过了,没多少的。”潘睿焦虑不堪,扭头盯着姜玉姝,疲惫道:“看见了吧?赫钦真的很缺粮。月前,庄稼将熟时,却被北犰偷偷放火,烧毁不少。因此,你得赶快教人把土豆种下去!不管收成如何,先稳住灾民。”

    姜玉姝谨慎答:“即使大人不催,我也会赶快。土豆从都城运来边塞,又在府城地窖贮存已久,快发芽了,必须尽快种植。可如今耕地、农具和人手皆无着落,您看该怎么办?”

    “这个容易!”潘睿一挥手,“等回到县衙,本官会立刻吩咐下去,尽速张罗起来!”

    姜玉姝忙道:“但耕地我要实地挑一挑,否则种下去也没收获。”

    死马当活马医罢,先稳住民心。思及此,潘睿爽快答:“行!你不怕辛苦更好,多多用心,争取种出粮食来!”

    夜间·县衙客房

    万籁俱寂,小夫妻挑灯忙碌。

    郭弘磊把报平安的家书封好,起身问:“怎么样?可决定先去瞧哪一处了?”

    “嗯。”姜玉姝屈指点了点自画的简易地图,垂眸告知:“我仔细读了县志,明早离开城郊后,咱们先瞧瞧连岗镇,然后北经饶安,再去甘桥,最后直接去月湖镇!”

    郭弘磊审视地图,“其余呢?”

    姜玉姝揉揉酸胀的眼睛,靠着椅子,困倦答:“时间紧迫,没空一口气转完,来日再说。幸亏百户长仁义,允许你养好伤再上战场,我外出才能多个伴。”

    “知县有令,十天之内必须下种。歇息吧,明儿要早起。”

    忙忙乱乱,姜玉姝这才猛地想起,一拍额头,懊恼道:“可是我还没洗澡……”

    郭弘磊一愣,诧异问:“半个时辰前丫鬟来问,你不是说不洗了吗?”

    “怎么可能?我当时肯定忙糊涂了。”姜玉姝起身,回房准备洗漱。

    郭弘磊点点头,低声说:“我也还没洗,一起吧。”

第35章 月湖之上() 
一起什么?

    一起洗?

    正往外走的姜玉姝一惊,霎时僵住了;木雕泥塑似的。

    郭弘磊把家书收入怀中;单手端起烛台;抬头才发现妻子呆怔的背影,靠近一看,俯视问:“愣着做什么?不是要沐浴吗?”

    “咳;对。”

    郭弘磊略弯腰;定睛端详,嗓音低沉浑厚,诧异问:“你的脸怎么这么红?热的?还是病了?”说话间;他端着烛台凑近打量。

    “哎!”姜玉姝局促避开;不知是热的还是被烛火烤的,脸发烫;摸着脸颊说:“你小心些;烛火差点儿把我头发燎了。”

    郭弘磊迅速把烛台挪远,歉意问:“燎着哪儿了?烫着你脸了?我瞧瞧。”他不放心,忙拿开妻子捂着脸的手;以指腹轻抚其颊腮;叹道:“头发燎了会长;脸烫伤了可难说。万一留个疤,岂不是我的罪过?”

    习武之人指腹粗糙;且带着硬茧;温暖而有力。他高大英挺;肩宽腿长;手掌几乎能盖住妻子脸庞。

    “我没事,只是差点儿燎着头发而已。”姜玉姝整个人被对方气息笼罩着,顷刻间不敢动弹,屏住呼吸。

    娇弱女子肌肤白皙细嫩,郭弘磊目光深邃,小心翼翼放轻了力道,缓缓触碰,安慰道:“没错,放心吧,并未烫伤丁点儿。时候不早了,走,咱们一起去洗——”

    姜玉姝后退两步,垂首转身,借着昏黄烛光迈出门槛,不由得尴尬,打断含糊道:“你在说什么呢?虽然没有长辈盯着,但……规矩仍在。”

    夜里安静,郭弘磊听得清楚,愕然想了想,半晌才反手带上门,快步赶上,不自在地解释道:“抱歉,我方才一时疏忽,说错了句话,原意是想一起找水洗漱的。你别放在心上。”

    正守孝呢,猜你也不可能是故意的!姜玉姝清了清嗓子,摆摆手,若无其事道:“你有伤在身,不宜操劳。我去问问厨房,先给你弄点儿热水。”

    郭弘磊见对方没介意,这才放下心,摇头答:“不必了,大热天,我不用热水,你自己用吧。”

    “又不是没有,为什么不用?等着,我这就去问。”

    夜色中,两人一前一后,影子交叠。赫钦虽破败,但县衙宽敞,房舍众多,园中栽着一片栀子,花香馥郁。

    风一吹,卷起花瓣飘零。

    姜玉姝神色自若,抬头挺胸;郭弘磊端着烛台,照亮青石板路。

    其实,彼此皆有些不好意思,沉默乘着香风回房。

    不消片刻,两个小厮听到动静找了来。为首者名叫林勤,侯府家生子,跟了郭弘磊近十年,他小跑近前接过烛台,笑问:

    “公子忙完了?待会儿您得敷药。”

    郭弘磊点点头,掏出家书递过去,吩咐道:“林勤和长兴、长荣明早跟着出门。邹贵,你和其余人留下,一则打探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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