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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卿戕说道,“小红豆来找季禾?”
卿戕登时心头就是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虞阳该不会已经是知道了自己想做什么吧。
这样一想,卿戕顿时就是哆嗦了一下,瞪着虞阳看了半晌,悠悠的说了一句,“是有些话想要私下交代给季禾,虞阳世子若是方便,不如给本将军腾个地方。”
卿戕呼吸忽略了虞阳对她亲密的称呼,反而是做出了一副不咸不淡的表情对着虞阳说道。
而虞阳只是抿嘴笑了一笑,仿佛不甚在意,接着就是说道,“小红豆既是有要求,小爷自然应允,正巧坐了一早上头晕晕乎乎的,小爷出去透透风再回来。”
说完之后,虞阳直接就是站起了身来,取下了一旁的披风,给自己围在了身上,还真是打算要出去给卿戕留下一点儿空间的模样。
于季禾一直不曾开口,只是眼睛却是一直在卿戕虞阳两人的身上流转着,眼神里尽是兴味儿,等到虞阳慢慢悠悠的走出了自己的帐营之后,于季禾才是慢悠悠的站起了身来,对着卿戕浅浅一笑,“将军寻季禾有何要事?”
卿戕抿了抿嘴,这是她思量了一晚上得出来的最好的解决办法,只是可能这个办法对于于季禾来说,并非是那么容易让人接受的,所以一时之间卿戕倒是沉默了,即便之前已经想好了自己应该说什么话,怎么去开口,可事到临头却是开不了口。
于季禾却也是不急,只那么静静的看着卿戕,好似对她口中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兴趣。
半晌之后,卿戕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在心里边鼓励科自己半晌之后,定定的看向了于季禾,对着于季禾颇为严肃的说道,“季禾,你愿意娶我吗?”
说出这句话似乎是花费了卿戕极大的力气,即便她已经算是这个时代里相当离经叛道的人了,可毕竟受了这么多年传统思想的熏陶,她也没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以这样的态度去问一个男子是否愿意迎娶自己。
而于季禾表现得则是略显的奇怪了几分,按理说正常人听到这句话就算是对卿戕没什么兴趣想要拒绝也不至于如此平静才是,可于季禾却只是静静的听着卿戕开口,接着便是沉默了下来,好似在等待卿戕平复下来自己的心情。
好一会儿之后,于季禾终于是缓缓朝着卿戕笑了一笑,露出了一种释然的笑容,对着卿戕缓缓地摇了摇头,“将军恕罪,怕是季禾不能帮将军这忙了。”
于季禾何其聪明,他可是有着七窍玲珑心之人,怎么可能会猜不出来卿戕所言何意,而卿戕也并没有想要瞒着于季禾,相反她选择于季禾的原因也就是因为于季禾知道一切,可她没有想到的是,于季禾根本就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就是直截了当的拒绝了自己,仿佛一点儿都没有经过思考一般,这让卿戕觉得异常的不正常。
而于季禾也没打算留下什么悬念就不说了,反而是在说出了拒绝的话语之后就是继续开口,解释一般的说着,“这五洲大陆,除却虞阳世子,是无人敢迎娶将军的。”
卿戕心头一梗,虽然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可被人方面挑破又是一回事。
“你敢。”卿戕这样说道。
于季禾听了轻轻的笑了一笑,这话并非是卿戕为了让于季禾帮忙自己所以胡乱编造出来鼓励他的话语,而是于季禾有这个能力,前提是,他想。
只要他想的话。
可惜,他不想。
于季禾再次摇了摇头,这一次略显的沉重了几分,对着卿戕说道,“将军以为,方才虞阳世子为何会在季禾帐营内?”
不需完全说明,只要这么轻轻点出来,卿戕就已经是知道了缘由,果真是如她所想,虞阳早已经猜到了她之后会走到的路,所以他完全没有给她留任何的后路,而卿戕也相信,如若连于季禾都不愿意的话,怕是至少在昭通,无人敢娶她了。
卿戕的神色有些沉重,她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稚嫩,可是当今之下,她能做的也不过就是在回到昭通之前与某人“相爱”,最好能私定终身,而这个人最好还是有身份的,能够在朝中大臣面前说上几句话的存在,如此她才可以在回到昭通的时候得了借口退掉元烈帝的赐婚。
于季禾无疑是最好的人选,而在此之前,卿戕是觉得至少于季禾会好好考虑一下再回复自己的,可没想到自己刚说出口于季禾就是明明白白的拒绝了自己。
经此一事,卿戕终于是彻底的了悟了一件事,虞阳当真已经不是自己所熟知的那个虞阳了。
之后于季禾又是告诉了卿戕,元烈帝的赐婚圣旨不日便会下达,或许在大军抵达昭通之前,那赐婚的那个旨意便会传达至昭通将军府内,而卿戕本人不在,这圣旨一旦接下,卿戕便是完全没有了反转的余地,否则就是抗旨,得要满门抄斩。
听完这番话之后卿戕瞬间心凉了一半,紧握着拳头就是走出了于季禾的帐营,一晃神就是看见了立在雪地之间的虞阳,他就穿着一身白衣,站在她的不远处,平白让卿戕生出一种他是嫡仙的感觉,总觉得看他的样子,似乎下一刻就会飞升天界一般。
不由得愣了半晌,回过神之后便是立马抬脚离开了去,并不想在此时此刻与虞阳有什么语言上的交流。
回到自己的帐营之后卿戕的眉头却是紧紧地皱了起来,自己如今已经是走到了死胡同,如今好似真的只有嫁给虞阳这一条出路了。
可是即便如此,卿戕还是不愿意妥协,即便她知道自己已经是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
吃过饭之后卿戕实在是觉得空气闷得慌,忍不住就离开了帐营想要出去走走,正好这儿离北疆城算不得太远,卿戕心思一起就是骑马朝着北疆城而去,半个时辰之后就是出现在了城门之外,却是把跟在自己身后的陈石陈进两兄弟甩掉了。
牵着马走进了城里,入眼便是那些琳琅满目的小商品,卿戕难得逛逛集市,倒是觉得挺有意思,一时之间还有些流连忘返,手里捧着一堆小玩意,却是把自己的马儿都给丢掉了。
不过倒也无妨,那马本是卿戕自己训练出来的,可通人性,比一般的马要聪明许多,到时候卿戕要走了,唤一声它就是知道了。
而在这个时候,卿戕却是被一家小酒馆给吸引住了目光,这家小酒馆藏在一个小巷子的尽头,地方挺小,就只能摆下三张方桌,稀稀拉拉的坐了三四个人,然而卿戕却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这家酒馆便是移不开目光了,像是被蛊惑了一般的朝着酒馆走了过去。
酒馆里连着老板一共四个人,另外三个却都是一个人来的,并没有结伴的感觉,各自端坐在一边,自顾自的端着桌上的酒杯,时不时浅酌一口,只几人都有着一个共同点,眼神异常恍惚的看着柜台后边的蓝色帘布。
卿戕进了酒馆里,老板不咸不淡的问了句早点什么,卿戕点了一壶桃花酿,一碟花生米,一碟牛肉就是安静的坐在了桌子的一角,如同在座的其他人一般,目光飘忽的看向了蓝色帘布。
老板拿着酒壶走上来的时候,顺带递给了卿戕一只透明的杯子,与其他人如出一辙,而卿戕却是在看到这酒杯的时候嘴角慢慢的勾勒出了一抹笑意,往杯里倒了一点儿桃花酿,低头看向杯壁,晃晃荡荡的出现了三个小字。
浮生铺。
第170章()
浮生铺可以说是当今世上最为神秘的一个组织了,它几乎无所不知,并且在每一座城池都是建立了专属于自己的基地,只是基地过于神秘,向来没有人可以真正探查到基地的踪迹,只是每座城池都是有着一个专门的联络地,若是有人想要通过浮生铺探查到某些消息,则是可以通过这专门的联络地。
当初卿戕刚刚重生之际便是通过专门的联络地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可是从始至终都不曾见过浮生铺真正的据点。
而此时此刻卿戕所在之地,则是北疆的浮生铺据点。
浮生铺颇有些玄奥,在浮生铺之中发生的许多事情都不能以常理形容,而通常普通人口中的缘分两字,搁在浮生铺的名头上,也是有着专门的解释的。
若是一人与浮生铺有缘,则会在某一时刻偶然寻到浮生铺的据点。
现在的卿戕就可以说是,与浮生铺有缘了。
卿戕喝了两杯桃花酿之后就是安静的坐了下来,将视线也是从那块蓝色帘布之上转移了开来,看向了在座的三人身上。
三人均是没有理会卿戕的视线,保持着相同的动作与神色,依旧是专注的看着柜台后的蓝色帘布。
卿戕耐心的等着,没有表现出来一丝一毫的不耐烦,只静静的喝着桃花酿吃着花生米,时不时看看酒馆外边的天气,风雪依然很大,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终于,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酒馆的老板开始点起了烛火,然而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酒馆里那三个人都不曾离开,甚至于一直保持着最初的那个动作。
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那颇有些神秘的蓝色帘布终于是缓缓地被人拉到了一边,接着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老人,颤颤巍巍的走出了柜台,走到了门口,停顿了一下,突然悠悠的转过了身子,略微有些浑浊的双眼在几人身上停顿了一下,突然开了口,悠悠的说道,“三位跟我来。”
并不指名道姓,老人再度朝着蓝色帘布走去,不管身后几人有没有明白自己的指示,走进了房内,接着在老人身后,除了卿戕之外的三人,尽皆起了身,跟着老人的步伐而去,颇有些急切。
片刻,没了踪影。
虽然自始至终老人都没有指明点信要跟着自己的三个人包括了谁,但卿戕心里却是有一种莫名的感应,不包括她。
于是,卿戕没动,直到三人随着老人尽皆去了内间没了身影,卿戕也是没动,甚至于不再小酌一杯桃花酿,整个人就完全是静坐在那里,一点儿动静也无。
约莫又过了有半个时辰的时候,酒馆的老板终于是悠悠的站起了身来,走到门口,把门关了上来,而在此之前,完全没有要赶卿戕离去的意思,卿戕眼眸微晃,略微有些心急了,然而却在门紧紧闭上的那一秒,烛火突然熄灭,卿戕瞬间觉得四周一片漆黑,突如其来的变故惹得卿戕猛地闭了闭眼睛,却是仍旧半分不曾动弹。
半晌,卿戕睁开了眼睛。
奇怪的是,人若是处于黑暗中,适应时间长些的话,是可以看到周遭一点儿模糊的影子的,可是此时此刻卿戕眼里独独只有一片黑暗。
卿戕感觉到,方才那老板的气息仿佛忽然消失了去,而现在的这个酒馆里,只有卿戕自己一个人的气息,就在卿戕心头微微有些沉重的时候,耳旁终于是响起了一个人声。
“相思小姐,别来无恙。”声音略微有些陌生,卿戕从未听过这人的声音,却是很特别,有些生硬,卿戕确定,自己若是听过他的声音,怕是忘不掉的。
而对于浮生铺之人知晓自己的身份一事,卿戕并无任何惊异,这原本就是浮生铺能做到的事情。
尽量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卿戕抿了抿嘴,尽可能的露出了一个笑容,对着那个感受不到气息却又真实存在的那个人说道,“有劳。”
那人轻轻一笑,笑声朝着卿戕四面八方的传了过来,卿戕完全不能辨别那人所在的方向。
接着,那人悠悠的开口说道,“相思小姐所求之事,甚难。”
卿戕顿时眉头皱了一皱,此次她来到浮生铺位于北疆的据点实属意外,她原本在从于季禾那儿得了答案之后便是有过想法想从浮生铺内找出解决之法,然而在此之前她却是尚未与浮生铺有过任何联系,卿戕向来敬畏浮生铺的能力,却是没曾想到,浮生铺竟然神秘如斯。
“甚难并非无解,还望先生赐教。”卿戕皱了皱自己的眉头,沉了沉自己心头的那口气,朝着那人说了这么一句话。
卿戕是相信浮生铺的,不只是因为浮生铺的能力,更是因为此时此刻,卿戕已然是没有了丝毫的退路,如今,她只有浮生铺这一条路可解。
那人的笑声再次悠悠的传了出来。只是莫名的,卿戕觉得这人的笑声竟是带了一丝蛊惑之意。
卿戕嘴角微微一抿,突然有种心神不灵的感觉。
下一刻,那人的声音再度传了出来,“有两种解决之法,一为上上之策,二为下下之策,相思小姐不妨选择一二。”
卿戕以往和浮生铺只打过一次交道,并且只是去了浮生铺的联络点将自己的疑问写在了信上,放置在了浮生铺的联络箱之内,并未见过浮生铺之人。
而在昭通浮生铺浮生日,卿戕刻意掩藏自己的存在感,再加上身旁有着虞阳与卿君笑,卿戕不敢与浮生铺之人作何交流,如此一来算起,此次倒是卿戕第一次与浮生铺之人深入交流,所以卿戕也不曾了解,浮生铺之人言语是否都是如此遮遮掩掩的。
不知为何,卿戕总觉得这人身上带了一种诡异之感,让卿戕并不敢过分的给予他几分信任。
下一刻,卿戕心神一凛,对着那人说道,“下下之策何如?”
“此去东行十二里地,凤清公子,可为相思小姐解忧。”那人悠悠的出口,声音淡漠。
卿戕顿时心头一梗,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说这是下下之策了,如若她非要在虞阳与凤清两个人之间选择一人作为自己的夫婿,卿戕毫无意义的会选择虞阳,并非是因为自己对虞阳也有着同样的感情,不过是因为自己亏欠凤清良多,不愿再将他牵扯进这一滩泥潭之内了。
不必通过浮生铺言说,卿戕虽然自知与凤清这一世交集颇少,可是她却是莫名的有一种感觉,若是她询问凤清是否愿意娶了自己,得到的只会是肯定的答案。
可是卿戕却连试都不敢,她不能再去破坏了凤清如今看起来还算安定的生活,不能再自私的什么都不管不顾。
所以在那人这句话说完之后,卿戕几乎是没有多加思索的回了他一句,“上上之策如何?”
又是熟悉的笑声,卿戕听着却是有一种自己慢慢的入了这人的圈套一般,好似自己所有的回答都是在面前这人的掌握之中。
接着,那人说道,“相思小姐可有曾听过浮生梦。”
卿戕猛地心神一晃,她听过。
在昭通城里浮生日那天,最后在大部分人离开之后,浮生铺老板为剩下的几人做的应允便是浮生梦,而卿戕记得,当时虞阳正是留在最后,好似有意做那一场浮生梦。
半晌没有言语,卿戕放在身侧的一只手慢慢的握成了蒜头,不知为何,她的心思愈发的不安了起来。
“所谓浮生梦,不过是为浮生万物应其心之所念,一梦忆及缘起,一梦追至缘灭,仅此而已。”那人的声音传了出来,颇有种蛊惑的意味,悠悠的在卿戕耳旁响了起来,陡然让卿戕生出一种心悸之感。
突然觉得自己的喉咙干涩了几分,卿戕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面前挖了一个巨大的陷阱,上面晃晃悠悠的写着浮生梦三个大字,甚至于卿戕能够看到那陷阱是一个巨大的深坑,或许她掉下去之后就再也爬不起来,然而此时此刻的卿戕,已然是被这神神秘秘的浮生梦给蛊惑了心神。
下一刻,卿戕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说的是,“我愿意。”
话落,卿戕猛地觉得脑袋变得有些昏昏沉沉下去,几乎是瞬间就是没了丝毫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