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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戕虽前世在战场上足足待了十年有余,按说对于排兵布阵之法颇有了解才是,实则不然,前世卿戕能够以女子之身抵御住大陈来军,并不只是靠她一人而已。
世人皆知,戍守北疆的卿将军身边有一人,天资聪颖,世间无人可与其一较高下,这般天纵之才,本不该屈居人下,却是甘心在卿戕身边做了数年的军师,在此期间,不曾踏离过北疆一步,最后,尸骨亦是存于北疆白雪之下。
正如卿戕所想,这一战,尤为惨烈,大陈军队虽来势汹汹,耐不住卿戕早早便记着前世那人所做的防御,将北疆城池打造成了一个铜皮铁骨,以至于,这一战,颇有两败俱伤的惨烈。
结局是,两方阵营共损失的兵士足有万人,更惶论受伤之人了。
其中,卿戕与陈弋垣打斗之时,都是毫无保留,以至于招招致命,直至两人都再无再战之力,便共同撤兵回城。
但,虽大格局看来,两军处于两败俱伤的地步,然则,陈弋亓出的诡招,却是使得北疆内部遭受了重创。
此仗,当真极其惨烈。
卿戕撑着一口气回了阵营,之后便是失去了意识,倒在了阵营之内。
第145章()
等到卿戕醒来的时候,距离那场恶战已然是过去了三日整了,有意识的那一瞬间,卿戕默默在心头感慨了一番,这陈弋垣不知为何,竟是比前一世更是厉害了几分,若不是她这一世有着前一世的记忆与经验,再加上花倾城专门给她研究了一个修炼的法子,怕是卿戕会败在陈弋垣的手上。
而这一次,两人得了个两败俱伤的结局,是幸,也是不幸。
原本卿戕在前往大陈之前,想着以自己这一世的功力,打败大陈那些所谓的高手也不过是绰绰有余,却没料到,在自己功力增长的同时,旁人也是没有停止的。
按理说来,陈弋垣虽说是极有练武天赋,可在卿戕的记忆中,他也不该有如此深厚的内力才是,这么思索了一番,卿戕也只能认定,陈弋垣定然也是有了什么不同以往的机遇才是。
卿戕睁开双眼的一瞬间,第一眼看到的却是冷着一张脸,身子明显与军营格格不入的尤冬。
先是晃了晃神,卿戕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没想到定睛一看,还真就是尤冬没错。
当即卿戕就是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而在卿戕醒来的一瞬间,尤冬就是注意到了,等到卿戕想要坐起来的时候,她也就顺势扶着卿戕,让她的身子靠着身后的背倚。
卿戕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让自己躺的舒服了一些,却又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微微作痛,卿戕稍微皱了一下眉头,又是平静了下来。
本想问问尤冬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奈何大帐里的军医看着卿戕醒了,迅速的就是去请了宋平等人进账,就这么一小会儿,大帐里就是挤满了人。
为首之人是宋平,远远的就是朝着卿戕开了口,“卿将军醒了?”
卿戕点了点头,在尤冬和宋平身上扫视了一圈,给了尤冬一个眼神,让她等候自己片刻,便是转过身来看向了宋平,而是就是对着宋平说道,“宋统领,可有统计战后成果。”
“正想禀报给将军,三日前大陈那场偷袭,使得我瓴兰军损失共五千八百三十二人,除此之外,重伤残疾人数多达三千多人,轻伤者超过万数。而北疆城内的百姓,由于一时疏散不及,也有百人受伤,十余人身死。”宋平沉了沉气,这样对着卿戕说道。
宋平每说上一句话,卿戕皱着的眉头便是加深了几分,直至最后一句话落下,卿戕已然是握紧了手中的拳头。
然而这已经是事实,不管卿戕如何觉得不甘不愿,也是无法挽回这些将士的性命的,虽说久经沙场,卿戕早已经看遍了生死,可是恍然间听到了如此多的死亡人数,卿戕还是觉得有些接受无能。
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卿戕开口说道,“好,我知道了,还有什么吗?”
然而卿戕说出这句话之后,却是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卿戕床前的尤冬一眼,有种欲言又止的感觉。
卿戕本以为是宋平不识得尤冬,看见她在,有些顾忌不好说出口,当即就是对着宋平说道,“但说无妨。”
可卿戕这想法当真是多余了,宋平之所以避而不谈的缘由,并不是因为尤冬在场不便相告,反而是因为,这个消息由尤冬来告诉卿戕是更加合适的。
于是乎,宋平直接对卿戕告了辞,当即就是带领着手下退出了大帐。
而分明卿戕还有好些问题没有与宋平问上一问的,却见的宋平这般行为,当即就是觉得有些问题,瞬间就是拿着一抹奇怪的眼神看着尤冬,开了口,“尤冬,你有话要和我说?”
卿戕这话,相对比疑问,更像是笃定的意味儿。
尤冬却是依旧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面对着卿戕明显有些情绪的话语,就只是平平淡淡的回了她一句,“是,师伯。”
“什么?”卿戕开口。
“我受师傅之命,特来告知师伯,从今往后五年,他与师祖将远离红尘,闭关修炼。”尤冬说道。
听到尤冬这句话,卿戕很是不解,什么叫做远离红尘,闭关修炼?
要知道,在卿戕的映像中,花倾城好似就从来没有像旁人眼中的隐士高人一般,时时刻刻闭关修炼,反而是整日悠闲地不行,生活过得好不惬意。
而梅赢就更不用说了,对于练武几乎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哪里还用得上闭关修炼这一说。
这样想了想,卿戕只觉得其中必然有什么蹊跷,当即就是问了尤冬一句,“出了何事?”
尤冬听到卿戕这句询问的时候,先是抿了抿嘴,接着便是斟酌着说了一句,“前些时候,师祖和师傅突然回了月城,却待了不过两三日就匆匆离开了,而奇怪的是,他们两人离开月城的前一日,月城突然就下了一场大雪,不过片刻就是将整个月城覆盖,第二日,梅赢师傅离开的时候,看着竟是比前一日苍老了几十岁。”
卿戕听到大雪覆盖月城的那一刻就是知道定然是话倾城又使了自己的能力,然而在听到尤冬后续一句话的时候,她却是猛然睁大了眼睛,她突然记起了一件事。
前一世的这个时候,好像正是梅赢的死期。
那个时候,她也是远在北疆抵御外敌,突然收到了来自花倾城的来信,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意思大致就是告诉卿戕,梅赢死了。
当时卿戕还没不敢当真,却发现从那儿之后,花倾城也再没有了任何消息,她才是堪堪意识到,或许花倾城传来的那个消息,是真的。
只是,这一世以来,遇到了太多的问题,再加上这段时间一直忙着戍守北疆,卿戕都没什么别的心思来回忆前一世的事情,以至于她都忘了这么重要的时期。
立刻就是掀开了盖在自己身上的棉被,直接就是坐起了身来,不顾身上的痛楚,直接穿上了鞋子,站起了身来,“走,即可启程,我们现在就回月城。”
然而尤冬却是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情绪稍微有些过激的卿戕,直等到卿戕走到了门口的时候,她才是堪堪开了口,说了句,“我这里,有一封师祖留给师伯的信,师祖说,看了信师伯便会知晓一切前因后果了。”
尤冬话落,卿戕急促的步伐猛地一停,迅速的转过身来,朝着尤冬两步走了过去,一把拿过了尤冬手中的信笺,有些暴戾的撕开了封面。
的确是花倾城所写,没错。
“小相思,再过一段时间就是你梅赢师兄的死期了,你该有些印象才是,可倾城师傅舍不得你梅赢师兄年纪轻轻就抛弃倾城师傅,倾城师傅只能想些法子给他续上些许命了,所以,倾城师傅得带你梅赢师兄去一个地方,五年方归,这五年,你得好好照顾自己,倾城师傅想是分身乏术,没法子给你什么帮助了,你勿要责怪倾城师傅。”
“还有,莫忘了倾城师傅告诉你的那句话,有些时候,有些东西,眼见是不一定为实的,莫要做些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儿来。”
看到最后,卿戕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是提到了嗓子眼,又是慢慢的放回了心里。
她都是忘了,倾城师傅是知晓她是死过一次的人的,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在前世的经历的,想来是知道了梅赢师兄之后会出事,才是专门要想法子让他避一避这死亡的。
卿戕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还好从花倾城说的这番话看来,梅赢师兄虽然有生命危险,可也在花倾城的控制范围之内的,且花倾城既然说了自己的归期,定然是心中已有把握才是。
这样想到,卿戕不由得心安了许多,略微晃了晃神。
“师伯。”就在卿戕脑袋隐隐有些作痛的时候,耳旁又是突然响起了尤冬的声音,不由得转过了脑袋,看向了一旁站着的尤冬。
“怎么?”卿戕回到。
“师祖离开前,让我前往北疆,伴于师伯左右。”尤冬这样说道。
卿戕听到尤冬这样说话的时候,刚刚有些松缓的眉头又是皱了起来,不是她小看了尤冬的能力,而是,此时此刻,尤冬还是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怎么能像她一样,时刻待在北疆这样的苦寒之地,这不像是花倾城会做的事情。
这样想了想,卿戕却是发现了问题,“尤夏呢?”
果不其然,在卿戕谈及尤夏的一瞬间,尤冬的眼神忽然之间就闪躲了一下,虽然时间很是迅速,不过此时此刻卿戕可是目不转睛,聚精会神的盯着尤冬看着,自然而然的,并没有错过她眼里的那一丝闪躲之意。
“尤夏功法未成,师祖离开前,让他在大冢师祖座下继续修炼。”尤冬的声音很是平静,若不是卿戕要知道尤冬是个早熟得不得了的孩子,心思很是深沉,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怕是也会信了她的这番言论,只可惜,卿戕也足够了解尤冬了。
“不只是尤夏,应该也有你吧,尤冬。”卿戕说道。
第146章()
“师伯”尤冬想是没有料到卿戕这么轻易的就看出了自己的谎言,没错,花倾城离去之前,将信交予了尤冬,却是告诉她,将信送至北疆之后便是即刻返回月城,暂时在大冢座下修炼。
然而尤冬却是不愿的,她年纪虽不大,却是早熟得紧,早在花倾城带着梅赢第一次离开月城的时候她便也是悄悄出了一次月城,从而也是得知了月城之外的些许事儿来。
尤冬本身就是个极其聪慧的孩子,虽然从不曾介入到卿戕所要做的事情中来,却是在听得了北疆大乱的消息之后心生不安,索性就按着送信的名义,准备就时时待在卿戕的身边,左右就是不肯离去了。
在卿戕离去的这段时间,尤冬的功法也是进步了不少,确实也比卿戕还在的时候,高出了好几个段位了,然而虽是如此,卿戕并不能够把尤冬留下的。
毕竟,这里可是战场,就连卿戕都不敢保证自己会否某一日就直接死在了战场之上,哪里又能保证不伤尤冬的性命呢?
更何况,前一世里,尤冬更是为了她失了性命,她又怎么能再一次重蹈覆辙呢。
这样想着,卿戕心思也就愈发的坚定起来,看着尤冬,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朝着尤冬招了招手,“尤冬,你过来。”
说罢了,卿戕顺势坐在了床榻之上,原本她的伤就严重的紧,也是因着担心梅赢才慌神得从床上跑了下来,可当她心安下来之后,却是发现身上受了伤的地方都是痛的紧,便就只能借着床榻靠着,缓解一下自己的痛楚了。
不过虽是极痛,卿戕却也是不能表露出来的,这尤冬之所以想要留在北疆的缘由可不就是想要替她分担些许什么,被她知道自己身受重伤她已然是担心的不行,如若再在她的面前表露出痛苦的样子,想是卿戕如何作为都是没法赶走尤冬了。
尤冬虽然性子冷漠了些,可也是极其听从卿戕的话的,于是就按着卿戕所说,当即就是走到了卿戕跟前,坐了下来,侧着身上,并没有去看卿戕。
卿戕看着尤冬略微张开了些的脸庞,心下微定,然而某一瞬间一个恍惚,她似乎又是看到了几年后的尤冬,那个可以代替她,在战场上挥斥方遒的尤冬,可一晃眼,又是看到了躺在雪地深处,被数十只箭羽插在身上,血肉模糊的尤冬。
卿戕猛地回过神来,陈了一口气,对着尤冬开了口,“尤冬,你的天冰诀练到第几层了?”
听到卿戕问的这句话,尤冬反而是有些不解得抬起了头看向卿戕,原本她还以为,卿戕开口就会让她返回月城的,然而,虽是心中有所疑虑,可尤冬终究也只是那个沉默寡言的小姑娘,出了卿戕所问的话语,她也就不愿意再多说些什么。
“第六层已然稳固了。”尤冬说道。
卿戕听着,心下很是欣慰,果然,尤冬是个极有天赋的姑娘,要知道,前一世的她在尤冬现在这个年纪的时候,虽是堪堪将功法达到了第六层,可怎么说离稳固下来还是有着些许距离的。
然而虽是如此,卿戕也并不打算让尤冬留下来,随她出生入死什么的。
旋即抿了抿嘴,卿戕继续说道,“师伯的天玑秘法已然是到了第八层了。”
卿戕话落,尤冬看着卿戕的目光多了一丝炽热,想来,像尤冬这样的练武奇才,能够吸引他们得注意力的,也就只有更为出色的人才了。
可卿戕虽是功法了得,却也并不是因着超人的天赋,不过是因着前一世的轨迹和经验,再加上花倾城的指导才是堪堪将天玑秘法第八层稳固了下来,若非如此,怕是要如同前世一般,死前不久才是堪堪将第八层功法稳固了下来。
而卿戕所说自己功法的原因,又并不是想要以此激励尤冬或是什么。
“尤冬。我身上这满身的伤,你可见着了。”卿戕继续说道。
尤冬眼神微微一沉,她虽是不善言语,可心思也是通透的,自然明白了卿戕所言是何意,可无法,卿戕既然是问了,她也只得是回了她一句,“见着了。”
“那你便应该知晓,师伯天玑秘法已然是第八层都被伤成了这模样,若是你对上的话,可还有生还的余地?”卿戕说道。
卿戕这句话落下之后,尤冬并没有立即回了卿戕的话语,反而是沉默了起来,卿戕也不着急说些什么,两人就这么在大帐里坐了好一会儿,卿戕给尤冬留了足够的时间让她去想清楚。
果然,聪慧如尤冬,是能够了解卿戕的意思的,很快的,尤冬就是站起身来,看着卿戕的眼睛,极其严谨切认真的对着卿戕说了一句,“师伯,我懂你的意思了。”
卿戕莞尔一笑,尤冬能够明白便是最好。
“我打算即刻启程,返回月城。”然而卿戕笑容尚未收住,尤冬的话语又是传到了卿戕的耳里。
卿戕先是一愣,没想着尤冬竟是想一出是一出,她刚给她说了个清楚她就是打算返回月城了,不过片刻之后,卿戕就是点了点头,同意了,毕竟,北疆也就真的不是什么安全之地,尤冬早些离开这儿,也不是什么不妥的事儿,也好,为了她的安全着想,是该早些离开北疆的。
这么说定了,尤冬还就真的一点儿都不曾耽搁,就等卿戕吩咐人给她准备了些许干粮和盘缠,匆匆的去了。
卿戕虽是担心她一人从北疆赶回月城这段路途太过遥远,原想派些人保护尤冬的安危,可又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