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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时辰后,宋平手下的精锐士兵一百人赶到了骊山脚下,旋即将那头野猪与青眼白虎抬到了囚车之上,朝着釜山大营回程。
回去过程中,因为考虑到囚车的速度,卿戕与宋平的速度也是慢了起来,两人来的时候并未骑马,此时身子都是乏的,便就坐在了关押青眼白虎的囚车前方。
“卿将军,不愧是卿家的女儿。”就在军队行进了一炷香之后,卿戕微微闭着眼睛休息的时候,身旁的宋平突然是悠悠的开了口。
卿戕迅速的回过了神,睁开了眼睛,看向了一旁的宋平,只见他此时也是闭着眼睛,一副休养生息的模样,只嘴角隐隐带着一抹浅笑。
卿戕不由得抿了抿嘴,又是躺倒了回去,再度阖上了自己的眼眸,淡淡的说道,“宋统领也不愧是釜山大营的大统领。”
卿戕话落之后,宋平却是并未接话,一瞬间空气又是静谧了起来,只听得见车轴在地面上滚动的声音。
突然,一声笑声响起,卿戕瞬间睁开眼睛,只见宋平已然是坐起了身子,看着她,嘴角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两人对视了片刻,忽然相视而笑起来。
“卿将军,为何以女子之身为将?”
“为国为民。”
“莫不是有些夸大其词了?”
“并非夸大其词。宋统领该当知道我卿家的处境,也更应该知道大姜如今虽看似太平,实则早已是岌岌可危了。”
“卿将军这番言论若是传到皇上耳里,可是会惹来杀身之祸。”
“无妨,我相信宋统领与我心思一般无二,只不过是藏在心里,开不了口罢了,我也相信,宋统领并不会去皇上面前参我一本的。”
“这可不一定,要知道,你可是拿着将军令来到我釜山大营的,我做了釜山大营三年的大统领,你突然一来便是抢了我的位置,我若是有心想要抢回这位置,怕是卿将军日子并不好过啊。”
“宋统领若是真有如此心机,倒也不至于待在西山坚守釜山大营近十年了,要知道,前些年南靖暴乱,我哥哥奉旨前去镇压的时候可是率领了釜山大营五万将士,然而当时的宋统领可是釜山大营的二统领,跟随我哥哥走南闯北,最后论功行赏的时候,宋统领却是一点好处都没要的。”
“哦?难道照你说来,我当时若是要了赏赐,如今怕是不只是一个大统领了?”
卿戕微微一笑,看着宋平故作一本正经的脸,说了句,“那倒是极有可能的。”
第104章()
回程的一路上众人倒是没遇上什么阻碍,畅通无阻的行驶了一个多时辰近两个时辰,到酉时的时候,终于是回到了釜山大营。
正值夏日,天色尚早,还未进入釜山大营便就听得大营内传来的细碎的兵器碰撞的声音。
卿戕与宋平两人先行一步下了囚车,宋平吩咐了手下将那青眼白虎与野猪押解到一个专门关押囚犯的铁笼里,旋即两人纷纷回到了自己的账营里,先是洗涑了一番,继而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衣服。
卿戕刚刚将自己收拾干净,外面便是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卿将军如今可是方便了?在下的奉宋统领之命,给卿将军送些东西过来。”
卿戕不由得皱眉,这釜山大营中竟是有女子存在?
心生疑惑,卿戕只能应了一声,“进来吧。”
账帘随即被打了开来,一个身着灰色布衣的男子低垂着脑袋走了进来,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零零碎碎的摆了两个瓷瓶,一卷纱布,一瓶药酒。
“你是谁?”卿戕见着这人的第一步心下便是有了判断,只是这人,她前世却是不曾见过的,奇怪。
男子听得了卿戕的问话,缓缓地抬起了脑袋,露出了一张清秀的脸庞,果然是一个女人。
卿戕眼神突然凛了凛,然而尚未开口,那女子便是对着卿戕浅笑了一声,“卿将军,我是釜山大营随行的军医,宋统领说你在骊山与那青眼白虎相斗时受了伤,让我来为你看看。”
“你一介女流,为何会出现在釜山大营。”卿戕皱着眉头,说道。
女子却是扬起了脑袋,直愣愣的看了卿戕半晌,神色异常的平静,淡淡的开口说道,“卿将军也是身为女子,却不知为何说出这等话来。”
女子的话略带了一丝指责之意,然而卿戕听罢了却是并不觉得羞恼,反而是自觉自己方才的确说话不够严谨,当即对着女子说道,“抱歉,是我说话方式不太对,其实我想问的是,姑娘乃是女儿身,可知随军从医绝非易事?”
女子方才说的那句话也是尽兴而出,却没想到卿戕竟是回应了她,还道了歉,瞬间有些诚惶诚恐,下一刻听到了卿戕的后话,女子脸庞突然升起了一抹红霞,有些羞赧的说道。
“我本是南靖人,从小便是个孤儿,跟着村里的老医师学了些医术,后来南靖暴乱,宋统领救了我,我便想着,总归我也是无家可归之人,倒不如跟着西山军,还能发挥点自己的用处。但是吃苦,我却是不怕的。”
卿戕听到女子的话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脑海里一个刺激,看着女子的眼神带了一丝深究,试探着说道,“你,是不是叫做,梨儿?”
女子眼睛一亮,笑意更深,“是啊,卿将军如何得知的?”
卿戕不由得抿了抿嘴,难怪,难怪在她前世的记忆中没有她的存在,那是因为,前一世的她,在这场珈蓝山暴乱中,已然身死。
正是死在了那头青眼白虎爪下。
卿戕之所以得知此事,正是因为,在宋平缉拿青眼白虎之前,他带领了三千精锐前往珈蓝山,虽然士兵大都受了些伤,却是没有死亡。
而就在宋平带领了三百精锐前去骊山捉拿青眼白虎的时候,百余位士兵伤亡,而青眼白虎被宋平当场打死,缘由便是,宋平的未婚妻子,一个随行军医,在救治受伤的士兵时被青眼白虎一爪拍死了。
卿戕看着梨儿的脸,面对着她的问题却是没有开口,只是避开了话题,说道,“你不是要给我包扎吗?”
“哦,对,一直和你说话我都忘了正事了。”梨儿笑的有些羞涩,当即走到了卿戕身旁,将手中的盘子放了下来。
“卿将军方才清洗身子的时候,可是看到了什么地方有破损?”梨儿说道。
卿戕皱眉,她倒是没认真看,不过,“好像左臂有些伤。”
说罢了,梨儿伸出了手,想要将卿戕的衣服给脱下。
卿戕马上阻止了梨儿的动作,说道,“我自己来。”
旋即,卿戕将自己衣裳脱落了一半,将整个光滑的左臂露了出来。
然而,在靠近肩膀的地方,却是有着一道深深的爪痕,便是肉眼可见已然看得见里面微微发白的骨头。
梨儿看到这伤的一瞬间便是抿起了嘴巴,蹲下了身子,仔细的看着卿戕的伤口。
一炷香之后,梨儿终于是把卿戕的左臂给包扎得严严实实的,旋即用衣袖将自己脑袋上的汗水擦拭了下来,对着卿戕说道,“卿将军,这三日内,伤口可是不能见血的,你要仔细着,万一发炎了可就糟糕了。”
原本卿戕看着梨儿给她清除坏死的烂肉的时候就已经是狠狠的皱起了眉头,她也没感觉有多痛,怎么就伤成了这样?这还让她三天不能碰水,可在这军营里,每日练武之后身上都是汗渍,总归是要清洗一下的。
卿戕也没说什么,当即对着梨儿摆了摆手,略有些敷衍的说道,“好,我知道了。”
“等下,别动。”然而,梨儿突然大吼一声,卿戕不由得被她怔住,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怎么了?”卿戕说道。
梨儿猛地抓住卿戕的两只手,“你没见你两只手上面都是血痕吗?在哪儿割破的,这么深的伤,你也不知道疼吗?”
卿戕听得梨儿带了一丝指责的声音,从梨儿手中将手扯了出来,翻在自己面前一看,当真是有着不少的划痕。
“没事,小伤,用不着包扎,过两日它自己就好了。”卿戕看见梨儿已然是拿起了纱布,不由得开口说道。
可不能让她把手也给包扎了,否则她这几日还怎么练武,还怎么能趁热打铁,在军中建立起自己的威信啊。
梨儿却是绷着一张脸,极为严肃的说道,“卿将军,虽说你是大将军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军医,可在现在,你是我的病人,而病人,是必须听从大夫的话的。更何况,你不过十五岁,我已经二十有二了,怎么也算得上是你姐姐,你平日里不爱惜自己也就罢了,但是,既然被我看见了,你就必须好好养伤。”
梨儿是个很温顺的人,这是卿戕对她的第一映像,然而,此刻看着有些发火的梨儿,卿戕却是有些接受无能,只能愣愣的看着她,直到梨儿将她的手包扎成了一个粽子。
卿戕看着被包的严严实实的两只手,嘴角有些抽搐。
梨儿则是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这样我就放心了的模样,大摇大摆的端着她的工具离开了卿戕的账营。
随后卿戕有些艰难的穿好了自己的外衣,本想将自己随身携带的那杆袖珍的卿家长枪放在怀里,奈何实在是手不方便,根本拿不起来,只得做罢,掀开账帘,走了出去。
账营之外,宋平穿着一身灰黑色的简易衣裳,看起来是他平日里练功的时候穿的衣裳,背对着卿戕的账营站立着,他的面前是一脸娇羞的梨儿。
梨儿的脸正对着卿戕所在的方向,卿戕看着梨儿,发觉她的表情似乎有些严肃,同时手中不停的朝着卿戕的方向挥动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卿戕停顿半刻,径直朝着两人走了过去。
而就在卿戕走近的瞬间,梨儿突然露出一个粲然的笑容,对着卿戕说了句,“我先走了。”而后朝着卿戕点了点头,端着她的工具迅速消失在了众多的账营之间。
“你的伤如何?”宋平忽然转过身子,皱着眉头对着卿戕问道。
卿戕也不解释什么,伸出自己被包裹着的双手,在宋平面前晃荡了一下,撇了撇嘴,“我这手不过是擦伤,可那梨儿也太过于大惊小怪了,非给我包成这样。”
宋平看着卿戕有些无奈的表情,皱着的眉头松了一松,虽然他方才从梨儿口中得知了卿戕的伤势,不过看到卿戕并未做出一副矫揉造作的模样,他倒是暗暗的点了点头。
旋即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卿戕的左臂,说道,“既然没事,那便同我一起去看看那些被逮捕的猛兽如何?”
卿戕抿嘴一笑,“却之不恭。”
此时所有的猛兽都是被关押在一个账营之内,这账营约莫有平常账营两三个的大小,立在众多相似的账营之内,倒是极为显眼。
账营之外站着一队巡逻兵,共有十二人,将整个账营包围的严严实实的。
卿戕随着宋平的步伐进入了账营之内,瞬间就被内里众多的猛兽看花了眼。
这珈蓝山果真不愧是猛兽聚集地,除却了那头青眼白虎,竟是还有着一只通体金毛的狂狮,一头毛发隐隐有些发亮的胡狼,更有一条一丈多长的巨蟒
卿戕感觉到自己的背刷的一凉,面色隐隐有些发白,这么多凶兽,究竟是如何聚集在一起的?
宋平想来是已然接受了这些猛兽带来的冲击,径直走到了那条青眼白虎笼子前方,蹲下了身子。
第105章()
“你过来看看。”宋平低声说道。
卿戕随即走到了宋平身旁,也是和他一个模样,蹲下了身子,朝着宋平视线所在之处看了一眼。
“什么?”卿戕说道。
“它的伤口。”宋平说道,语气隐隐有些发冷。“你今日与它打斗了许久,用尽了力气都是不曾在它的身上留下些什么大的痕迹,可它左腿上却是有一个这么深的伤口。”
卿戕定睛一看,那伤口她早在看见青眼白虎的第一眼便是见着了,不过当时她还以为是宋平伤了它,可如今听着宋平这番话,倒是觉得,这伤口的造成者,另有他人。
“如此说来,有人先我们一步找到了这头青眼白虎,在伤了它之后却是离开了?”卿戕先是皱着眉头,语气淡淡的说着,突然神色一凛,呼吸猛地急促了起来,她好像知道了什么。
“这人,你该是识得的吧。”宋平突然转过头,望着卿戕,说了一句。
卿戕却是不曾反驳,而是紧紧地抿着嘴巴,许久,喃喃了一句,“我想,我知道是谁了。”
宋平随即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然而话到了嘴边却是什么都没说,继而站起了身子。
沉吟许久之后,宋平说道,“过两日等这些猛兽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我便派人将其迁至虎丘山。”
卿戕点了点头,没什么意见。
亥时。
夜色已深,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给漆黑的世界增添了一抹亮色。
睡在床榻之上的卿戕此刻突然睁开了眼睛,瞳孔微微放大了几分,一个猛子起了身,将旁边挂着的衣裳迅速的穿在了身子,将手上的绷带一一的扯落在了地上,掀开了账帘,走了出去。
眼睛在四周扫视了一圈,卿戕抬起了步子,朝着大营之外走去。走到门口被看守的士兵给拦住了。
卿戕拿出李亢给她的令牌,给几人看了一眼,说自己出去透透气,一会儿就回来,士兵们也就给她开了门。
走出大营后,卿戕先是停在了大营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是抬脚走动了起来。
卿戕漫无目的的走着,直到站在原地已然看不见釜山大营的大门时,卿戕才是慢慢的停下了脚步。
又是许久的停顿。
“我知道是你。”卿戕喃喃着开了口,声音很小,比起和人对话,更像是自言自语。
四周依旧是静悄悄的,卿戕依旧是感觉不到任何人的气息,仿佛这天地只她一人而已,可卿戕知道,那人,一定在附近。
“出来吧。”卿戕又是开了口。
“你猜出来是我,我很高兴。”一声带着戏谑得笑意的男声响起,声音里带着丝丝喜悦,渗着一分情意。
卿戕抿了抿嘴,背对着那人,“你来干什么。”
这时,卿戕明显的感觉到了那人的呼吸有些不甚平稳起来,接下来,她听到那人开口说道,“这釜山大营整有十万将士,都是些粗鲁的大老爷们,你一个姑娘家单枪匹马来这儿,小爷不放心。”
那人话说的很是深情,虽然不变他一如既往的戏谑,却是句句带了些许真情,卿戕听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却是猛地转过身子,对着那人咆哮着吼了一句,“关你什么事啊。”
“你是小爷的世子妃,你的事自然就是小爷的事。”没错,这人便是忠勇侯府世子,许久不曾出现的虞阳。
卿戕此刻就那么看着虞阳的身影,他穿着他最爱的白色锦袍,可在衣裳的胸口位置,大腿之处,都是隐隐渗出了一丝红色的液体,而虞阳,那般俊逸的脸庞之上此刻竟是带了一丝伤,嘴角淤青,眼眶有些发红。
“你有病是不是啊,老娘我让你帮忙了吗,就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给我捣什么乱啊。”看到虞阳这副模样,卿戕原本提起的心猛地一下子升到了喉咙,来不及分辨自己的情绪,卿戕略微有些抓狂的对着虞阳吼道。
“小爷皮糙肉厚,受点小伤而已,不碍事的,小红豆,你别担心。”然而,虞阳却是一针见血的看出了卿戕话语里深藏着的意思,开口就是将卿戕没有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