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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戕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再没有了重生以来时常带着的那抹自信,此刻,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挫败感与不安,看着卿君笑的眸子全是不安,似乎下一刻便会有眼泪从她的眼睛里流出来。
卿君笑眉头突然皱起,心头不安加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立刻将视线放在了躺在床上的绫沅身上,又看了看正在为绫沅扎针的台弋,突然沉了沉声,“那人是台式族人!”
卿戕点了点头,慢慢的蹲下了自己,无法压抑自己内心里的恐惧,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全身蜷缩在一起,以一副极其软弱的模样出现在了卿君笑眼前。
卿君笑尽量用着与平时无异的声音对着卿戕开了口,“思思,发生了什么事?”
卿君笑话落便是一直看着卿戕,希望卿戕能够立刻抬起头来看着他,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可卿戕没有,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将自己的脑袋埋在自己的臂弯之中,他只看得见她一片漆黑的头顶,除此之外,他什么都看不见。
卿君笑却并未再度开口去逼迫卿戕说些什么,他了解卿戕,知道此刻的她定然是受了什么打击,因为以往每一次她伤心难过的时候,都会以这么一种姿势安安静静的呆在自己的世界,直到自己想通一切。
然而,卿君笑看着床前的台弋,心头却是隐隐明白了些什么。
台弋是台式族人,台式族人并非医者,只不过是因为知晓抑制紊中雪之毒的方法,由此得了一些医名。
可台式族人使用银针为病人治疗,只会是在治疗紊中雪的时候出现。
想到此处,卿君笑的呼吸不由得停滞了半晌,希望不是他所想的那个样子,否则
外面依旧嘈杂得紧,屋子里却难得的保持了一个安静的状态,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候,木烟突然进了房间,有些慌乱的对着卿戕开了口。
“小姐,他出手了,你是不是要亲自动手?”
木烟话落,房间却是难得的诡异,卿戕没有开口,卿君笑也是,木烟这才发现屋里的气氛似乎不太对,就在她准备再度开口的时候,卿戕突然一下子站起了身来,手被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走。”简简单单的一个字,木烟却从卿戕的嘴里听到了一股嗜杀之意,下一刻,卿戕已然离开了房间,她看向门外,只看到了卿戕一个潇洒的背影
第85章()
院子一片狼藉,卿戕在院子里听到了比在屋子里更为惨烈凄厉的叫声,在她入眼之处,稀稀拉拉的躺着几个人,身上都是沾满了鲜血,大都没有了呼吸。
卿戕视线迅速在那些尸体上扫过,越过正在舞刀弄剑的人,最后将目光放在了倚在门槛上,浅笑盎然的一个男子身上。
男子年纪约莫二十二三,面目俊朗,一片潇洒,然而本是青年,头上却莫名带了一缕白发,似乎是看不见面前正在打斗的众人,视线一直是盯着卿戕。
卿戕看见男子的那一瞬间,面色突变,原本因为绫沅之事她的面色带了一丝不安的绯红,而此刻却是一瞬间变得苍白无比,神色略显慌张,似乎是看见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
两人对视许久,卿戕终是开了口,声音带着丝丝沙哑,“你也回来了。”
卿戕话落,男子轻轻一笑,眉眼里喜悦都快溢了出来,只让人觉得好不风流。
下一刻,男子缓缓地朝着卿戕走近,一步一步的靠近,而那些打斗的人却都是有意无意的离开了他们两人所在的这一块区域,等男子走到了卿戕跟前的时候,四周已然没有了旁人。
“好久不见了,卿将军。”男子轻轻回了卿戕一句,依旧带着浅笑。
卿戕听罢了男子这一句看似平淡的话语,却是沉默了许久,眉目中带了一丝隐忍,突然神色一定,对着男子说道,“若是知道,你也回来了的话,我定然不会走这一步的。”
男子听闻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然而笑意却并未减少,对着卿戕说道,“卿将军既然都可重来一世,我又为何不可呢?”
卿戕心下突生几分恍然,是啊,既然她都是重生归来的,别人又凭何不能呢?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回来的?”卿戕说道。
“从你回来的第一日。”男子浅浅一笑,也未曾刻意做出什么东西,卿戕却是有几分不安。
原本卿戕离开房间可以说是气势汹汹的,然而从看到男子的第一眼起,卿戕的气势却是陡然低了几分,这时,木烟出现在了二人的视线之中,卿戕深深的看了一眼男子,旋即开了口,“今日之事,多谢你出手,不过你也该离开了。”
男子笑意收了一收,眉头一皱,“你总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赶我走。”
话语带着一丝撒娇,配着他这俊逸的脸庞,本应该让人觉得很是舒适的,卿戕却是莫名觉得心惊。
男子似乎是看出来了卿戕的不安,眉头一松,对着卿戕浅浅一笑,“卿将军不必多想,我们不会是敌人的,今夜子时,寒舍一聚,恭候大驾。”
话落,男子立刻转过了身子,瞬间消失在了卿戕的面前,而此刻,木烟也是来到了卿戕的身旁,看着卿戕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木烟试探的伸出手在卿戕眼前晃了一晃,卿戕猛地回神,看向了木烟,这是木烟第一次从卿戕的眼神里看到如此深入骨髓的惧怕。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木烟有些不安,对着卿戕问道。
卿戕却是久久的沉默,许久,抬起头,说道,“那人想来已经伏法了,我们没有出去的必要了。”
“什么?”木烟不解,“他刚刚才现身,小姐尚且未曾出手,谁人能擒住他?”
“谁人能擒住他?”卿戕听着木烟的话,有些木讷的重复了一次,继而缓缓地抬起头,看着木烟的眼睛,从她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却又像是看到了另一个人,那个人头上带了一缕白发,浅笑盎然,俊逸无双
将军府大厅内,元烈帝正坐于高台之上,嘴角微抿,面色带着愠怒,看着跪在大厅中的一个人,说道,“吕山,朕自问待你不薄,你竟背主忘恩,投了大陈,该当何罪!”
吕山,当朝太傅,为大皇子的老师。
此时吕山跪在大厅中央,面色却比正坐于高台上的元烈帝沉稳许多,此刻听得元烈帝略显怒意的声音,他却是不甚在意的说道,“既然皇上已经知道我做了什么,不妨直接处置,何必问东问西。”
吕山这一番话更是惹得了元烈帝的不满,元烈帝立刻站起了身子,大跃步走到了吕山跟前,一脚将跪在地上的吕山踢翻了去,看见吕山仰倒在地上的身影,元烈帝怒吼出了声,“来人,将吕山给我打入天牢。”
下一刻,两个侍卫走上前来,将躺在地上的吕山给拖了出去,瞬间大厅里一派寂静,而这时,大皇子直直的走到了元烈帝跟前,跪了下来,“父皇,儿臣有罪。”
元烈帝面色依旧不太平静,然而看着他心爱的大儿子此刻跪在地上,面色却是平缓了许多,然而一瞬间脑海中闪过什么,面色又是一变,“什么罪。”
“启禀父皇,儿臣之罪一,未曾慧眼识人,以为太傅乃是良师益友与其相交,却被其刺探到了我大姜情报。”大皇子悠悠的开了口,语气中带了一丝沉痛。
“儿臣之罪二,未曾提前得知太傅野心,使其今日作乱,惊扰父皇,儿臣惶恐。”
大皇子话落,额头磕在了地面上,之后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似乎是真的因为此事而感觉到了心痛。
然而元烈帝似乎是被他的说辞给刺激到了什么,猛地转过身子,离开了江南苑,直接启程回了皇宫。
之后众臣子也是纷纷跟随着元烈帝去了皇宫,一路上车马浩浩汤汤。
因着家中遭了难,卿君笑不必立即回宫,被元烈帝赐予特权,准许今日在家中整顿家事,第二日准时参加早朝便是。
卿戕在回到屋子的时候,元烈帝的旨意也是下了来,台弋依然在为绫沅扎针,卿君笑神情看起来不怎么轻松,卿戕心情也很是沉重。
两人就那么等了有一个时辰,台弋终于是扎完了针,伸出手在自己的额头上擦拭了一下根本就不存在的汗水,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
“大人,不知家母这病究竟”卿君笑一直注意着台弋的动作,此刻见得台弋终于是停了下来,立刻便是对着台弋开了口,忍不住的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台弋也并不隐瞒,虽然身子很是疲惫,还是难得的对着卿君笑解释道,“紊中雪,一年的余毒,不过还好,卿夫人并不饮酒,这毒也从未发作过,而这一次也并非真正的发作,她不过是简单的昏迷而已,不过我却是把她中的紊中雪给克制住了,想来不会那么轻易的发作的。”
卿君笑在听得了紊中雪几个字的时候,心神便是隐隐的有些恍惚起来,直到台弋说完了所有的话他都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却是又听到了卿戕带着一丝急躁的声音,“台弋大人,紊中雪莫非当真无解?”
台弋听得了卿戕的问题之后,先是沉默,许久之后才是悠悠的摇了摇头,“当真无解,除非”
听到前面几个字的时候,卿戕的心头忽然的坠了下去,然而这突如其来的两个字却是瞬间拉回了卿戕的神思,她立刻开口问道,“除非什么?”
台弋说道,“卿小姐可曾听过花倾城此人之名讳?”
台弋一句话,说的卿戕面色一怔,倾城师傅?下一刻,台弋说的话让卿戕感觉到了从地狱飞向天堂的感觉,
“传说中,花倾城此人已然存活将近五百年的岁月,紊中雪的存在都是在他之后出现的,若是能够找到他的话,兴许他会有什么解救之法也说不一定。”
卿戕听罢了脸上喜色渐浓,对啊,倾城师傅一定有办法的,毕竟,他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可是,花倾城一直存在于传说中,世人都不曾见过,倒也不知是真是假了。”台弋叹息着对卿戕说了句,似乎是在劝解卿戕。
然而台弋在说罢这句话后,卿戕却是浅浅一笑,不甚在意的说了一句,“无妨,我定会找到他的,不会在此期间,还希望大人能够暂时留在将军府,保护家母安危了。”
台弋点了点头,“自然,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在下已经承诺了卿小姐,自然会保得卿夫人暂时无忧的,只是卿小姐,即便卿夫人体内的紊中雪从未发作过,可紊中雪这种至毒,最多在人体停留十八个月,即便我已经将其毒素克制住了,也不过是让它不能提前发作,如此算来,卿夫人也就还剩半年的时间了。”
卿戕点头,“多谢大人提醒。”
卿君笑在听得了两人交谈之后,才是悠悠的明白了什么,旋即有些不安的开了口,“思思,若是他也没有办法怎么办?”
他?卿戕心神一动,哥哥是在担心倾城师傅吗?可是卿戕却是莫名的充满了信任,在她心中,花倾城的确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存在,所以,不过一个小小的紊中雪,花倾城是可以解决的,是不是?
就在卿君笑说出这句话之后,卿戕正欲开口,却是听到了一声清冷的男声,“花倾城么?”
第86章()
“你们倒是有趣,既然知道花倾城有那个治疗紊中雪的本事,却是到了这一步都不知道紊中雪真正的主人是谁。”男子声音不断,带着一丝清冷走进了屋子,一缕斜阳照射在他紫色的长衫之上,晃动了在场某一人的心弦。
“不知阁下此话何意?”在场听到此人这番话的时候,最为激动的莫过于台弋此人了,虽说紊中雪使得台式族人近百年来都背负了一个不好的名声,但台式的崛起偏生又是因着这紊中雪,所以,这人的这番话说出,可不就是意味着紊中雪的主人另有其人吗?
“台式拥有紊中雪三百年,期间也曾繁盛过,可最终不也是落了下来吗?不过是一个紊中雪便可以使得台式的地位直步青云,若紊中雪当真为台式族人所创,又何谈没有解救之法,更遑论,既是连紊中雪都能够造的出来,台式又怎会区区止步于此呢?”男子慢慢的逼近几人,话语依旧淡淡的,不带什么感情,只一字一句的吐露着自己要说的话,却是使得在场几个都陷入了深浅不一的震撼里。
“秦玥,你所言到底何意?”就在卿戕与台弋都沉浸在男子的话语里的时候,卿君笑却是最先回过了身来,脸色冰冷的看着男子,冷冽的吐出一句。
没错,此人便是秦玥。
秦玥听到卿君笑的问题,也没做出个高深莫测的模样,只淡淡的在卿君笑的身上扫视了一圈,随即视线落在了卿戕身上,而后开了口,“我的意思想来你们都已然明了,不过若是你们非要听到一个答案,我倒也是不嫌麻烦,就此说上一说。”
说道此处,秦玥的声音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怎样将自己想说的用最清晰明了的句子说出来,不过就也一瞬而已,秦玥淡淡的继续说道,“紊中雪的主人,是花倾城。”
“砰!”秦玥话落,原本在屋子里站的好好的台弋突然后退了一步,脚步踉跄了一下,竟是撞到了身后的桌子,发出一声声响。
“怎么可能!”台弋神思有些恍惚,被桌子撞了一下之后堪堪的稳住了身子,嘴里类似喃喃的说了一句,眼神都是带着一丝朦胧。
台弋这动作着实是大了几分,倒也引起了在场几人的注意力,旋即在他似乎喃喃着说出这句话之后,秦玥将视线放到了他的身上,眼神却也没有带上什么情感,只微微蹙眉,开了口,“你信也罢,不信也罢,事实便是如此罢了。”
“事实?”台弋喃喃着重复了这句话,却依旧不太相信,突然神色一凛,面色有些僵硬的对着秦玥说道,“你是何人,如此大言不惭,竟敢枉论我台式族人三百年的荣光。”
秦玥听闻此语竟是突然笑了起来,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看着略显惊艳,随即对着台弋说道,“我是何人倒也不甚重要,你相信我的言语与否倒也不甚重要,所想真正的得知真相,不妨去与花倾城询问一番,否则即便我们如此争辩,也是没有丝毫作用的。”
秦玥的话语慢慢的从他嘴里吐了出来,期间,卿戕与卿君笑的视线都是放在了他的身上,卿戕看着他的眼神带了深深的疑惑与不解,而卿君笑却是带了一丝旁人无法看懂得情感,卿戕某一刻将视线从秦玥身上移了开来,落在了卿君笑的身上,却是发现此刻的卿君笑陌生的让她竟是又几分不识。
在秦玥话落之后,卿戕自觉的开了口,“不知阁下究竟何人?既是出现在我大将军府,不如敞开天窗来,说出你你真正的身份,说出你的来意,是敌是友倒也好分辨。”
秦玥在听得了卿戕的话语之后,抿了抿嘴,视线却是从卿戕身上扫过,旋即落在了卿君笑的身上,在卿君笑的身上停留了许久,卿君笑却是不知何时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只低垂着自己的脑袋,旁人都是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在卿君笑身上停留了许久的视线之后,秦玥慢慢转开了自己的眼眸,放在了卿戕的身上,与卿戕眼里的迷茫对视许久,却是并不在意的开了口,“我是你的小叔,秦玥。”
“我可从未听说过我有一个小叔。”卿戕皱眉,虽是通过卿君笑的表现知道秦玥此刻说的话不应该带有什么假话的,可她仍旧是忍不住开口说了自己心中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