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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一只手把我从地上提了起来。
我看到陈锤子的大脸映入眼中,知道自己没死成,心里一股狂喜顿时涌了上来,张嘴正打算哈哈笑两声,就见陈锤子像拉弓弦一样,一只手高高的扬起,猛的朝我扇了一个巴掌。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这个大嘴巴就结结实实的抽在了我脸上。陈锤子个贱人看起来是下了死力的,抽得我眼前一片漆黑,乱冒金星,感觉嘴上有个东西飞了出去。
糟了,牙被搞掉一颗!
我顿时从狂喜转成大怒,我这会儿可是没有哪里得罪他,为什么毫无征兆送我一个大耳光?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陈锤子这是来寻仇了,先前我把陈锤子从土里刨出来的时候,乘他被丝毒麻得迷迷糊糊的,我让他叫我爹,想占他点便宜。可这个奸计不是没有得逞吗?再说了,我让他叫我一声爹,他又没什么损失,可他现在扇掉我一颗牙,以后老子不就成了个说话漏风的豁嘴?
一把怒火腾腾燃烧之下,我当即就感到僵直的四肢又恢复了力量,就想伸手打回去,也掰下他一颗牙报仇。
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阿青在旁边就递过来一句:“干得好,老陈。”
我一愣,怎么阿青这么恨我吗,看到我挨打,还要当着我面表扬一下揍我的人?
光头明也朝陈锤子伸了伸下巴,说道:“挺猛的啊,老陈,够朋友。”
明明是狠揍了我一记,怎么陈锤子还成了够朋友的典范了呢?我脑子里转了一下,觉得光头明说的朋友应该是指他自己,陈锤子揍我,让他觉得过瘾。怎么我人缘已经差成这样了吗?
我本来是要愤而报仇的,此刻被大家这么一表态,顿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计划中朝着陈锤子的嘴巴砸过去的一拳,就没有挥出来。
李国强在旁边奋力挡着爬过来的零星尸蠹,朝我补了一句:“罗老师,别愣着了,陈锤子救了你一命,你谢他一句就完了,赶紧干活啊,别让尸蠹进到圈子里来!”
陈锤子咋咋乎乎的应道:“老李,你要这么说就见外了,我跟老罗是什么关系?那可真是穿过同一条裤子的,帮他拍飞一只尸蠹,完全不是什么大事。”
我被他拍得晕晕乎乎的,听到他这么说,想了一秒钟才明白:敢情刚才从我嘴上飞出去的东西,不是牙,而是一只爬到我脸上的尸蠹,陈锤子抡圆了给我来的那一家伙,不是报我让他喊爹之仇,而是真想救我?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真得谢谢他,尸蠹的危险程度有目共睹,陈锤子敢扇我这一下,还真是冒了不小的险,万一手上被尸蠹咬上一口,他也就完蛋了。
我罗老师恩怨分明,一想通这节,马上就表示了一句:“锤子,有劳了,这一巴掌,我记下了。”一开口,我就觉察到嘴里还是严丝合缝的,没有丝毫漏风,牙确实没掉。就是腮帮子有些发麻。
陈锤子大度的朝我挥挥手,也开始弯腰挥着铲子去挡尸蠹。
我这句话说完,自己也觉得有些异样:怎么这么在像威胁他?如果是感谢他的话,我挨了一嘴巴还得说谢谢,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这个局面确实尴尬,我干脆不想了,也掂上自己的工兵铲,和众人一起边挡虫子边往高地那边退。
我们耽搁了这么一会儿,又有一些孔洞开始往外爬尸蠹,不过我们还勉强应付得来,照这个速度的话,我们完全能够在被尸蠹大军合围之前,退到高地上去。
只是到了高地上又能撑多久?这个没法说,现在我们也不敢想,只能闷头一边挡虫子,一边推进。
只有张思睿直直的站着,也不动手帮个忙,不知道是被吓呆了还是怎么着。他挡了我的退路,我正想伸铲子把他扒到一边凉快去,他忽然冲着我道:“罗老师,你做了什么,刚才尸蠹爬到你脸上都不咬你?”
白芒迷洞第六十六章 无效的火攻()
我被陈锤子从尸蠹群里拉出来,大家也没功夫多想,就忙着对付尸蠹。只有张思睿多考虑了一截,问我为什么没被尸蠹咬。
我心说你这孙子,见我没被咬死,挺不开心啊。不过仔细一想,就觉得还真是个问题。
从我们之间和尸蠹的一场混战来看,这种虫子的攻击性非常强,一被放出来,就会笔直的朝我们爬过来,不咬死我们不会停止进攻,被拍开也会再度爬向我们。
在这里遇到的尸蠹也是同样的表现,所有的尸蠹从尸体里钻出来以后,都是毫不停留的向我们移动,捕猎我们的意愿非常强烈。那我都把脸埋进尸蠹群里了,还有一只尸蠹都粘在了我嘴边,怎么没一只咬上我一口?
难道是我太难吃?这个我是不承认的,我习武多年,筋强骨健,味道和口感怎么也比钟央个小矮子强,尸蠹们连他都肯下嘴,没理由会放过我这个更美味的。
想了一下,我就回答张思睿道:“我什么也没做,就是平时行善积德,人品攒得比较厚而已。张医生,我建议快点干活,这种学术性的问题,得先有命活下来再来研究,你那边有一堆虫子爬过来了!”
张思睿浑身一个机灵,也赶忙往外铲尸蠹。
冒出来的尸蠹渐渐增多,所幸它们并不是一拥而上,而是渐次往外爬,而且速度不快,攻到我们身前的尸蠹数量并不算多,我们且战且退,暂时还应付得过来。
不过退了一阵之后,身前的尸蠹群已经是密密麻麻的一层,像一张会动的地毯一样,朝我们移动过来。在这个封闭的空间中,虫脚挠动的响声极为清晰,如海潮一般铺天盖地,耳朵里全是这种声音。这下不用蝙蝠功也能听得清了,阿青他们个个脸色发白。
视觉和听觉的双重刺激之下,每个人都发挥了百分之一百二的效率,手中的工兵铲抡得像风车一样,不时有尸蠹被扫飞出去,啪啪作响。
众人步调不一致,比利王、光头明手脚利索,跑得快,李国强和张思睿手上就迟钝一点。不过有阿青居中指挥,平衡大家后退的速度,阵形倒也没有出现缝隙,尸蠹一直无机可乘。
一路上我只顾埋头拍打,用视线的余光跟着队伍后退。也没留意过了多久,阿青叫了一声:“到地方了,大家快上高坡!”
众人手忙脚乱的都冲了上去。这里是个背靠洞壁的小高台,地势缓缓升高,比周围要高了半米多,只是略微有利于防守一些,但不可能挡得住尸蠹。有一个好处是背后是石头,我们只要守住三面就可以了。
我跑上高坡,转身紧张的盯着地面,就看到张思睿落在最后一个,行动迟缓的正爬上来。
这倒是有些奇怪,张队医一向是逃跑在前,冲锋在后,现在是逃命的时候,他居然在给我们殿后,完全不是他以往的风格。我扫了一眼,看他面色凝重,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东西。这会儿我对他的思想完全不感兴趣,只看了一眼,腹诽了一句都要死了还玩你娘的深沉,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地面的尸蠹大军上。
就这么一会儿,整个溶洞的地面上已经铺满了尸蠹,成了一片虫海。
陈锤子挖出干尸的地方,尸蠹是最先钻出来的,现在虫子已经叠了厚厚的一层,后出来的尸蠹爬到了同类的身上,虫压虫的朝我们卷过来;离高坡近一些的地方,孔洞中仍然在不断的往外吐着虫子,看起来还有无穷无尽的生力军急着出来。
刚才我们都忙着低头清路,一直只盯着眼前看,现在看到整片虫海,顿时惊得个个说不出话来。
只有秦三眼还在撒欢,蹦着鼓掌:“哇,好多的硬币耶,我要发达啦!”他一直想往尸蠹群里跳,把虫子当硬币,捡几个放进兜里,刚才就害得我不轻,这会儿一激动,不停的蹦跶,扯得陈锤子站都站不稳。陈锤子就倒转过工兵铲,用把儿在他天灵盖上来了一下,“波”的一响,看来是打得不轻,老铲子当即就一声不吭的抱着头蹲下了。
我们算比较幸运,在被虫海合围之前跑了出来。不过这种幸运也持续不了多久,以尸蠹的数量,要咬死我们只是个时间问题,很快我们就能下去见钟央了,每个人脸上都有一股绝望的神色浮现出来。
阿青倒是还很镇定,语调沉稳的朝我们下着命令:“阵形不要乱,还是像刚才一样,一致对外,把靠近的尸蠹拍开。大春,把煤油炉里的油倒出来,在我们面前浇一道火墙,看能不能挡住虫子。”
陈锤子道:“火烧尸蠹,领队,高招!充分利用了我们会用火的优势。我个人认为,我们的优势还得再加强一下:这道斜坡,我们给它挖成个垂直的,累死这些虫子。”说着一锹扎在脚下的坡上,示意我们对斜坡施个工,把坡度弄得更陡一些。
光头明深以为然,二话不说,挥起揪就开始挖,把铲出来的土全朝前面的尸蠹丢过去。这人力气不小,一锹土随手一扬,就甩出去十来米,砸得不少尸蠹都溅飞起来。
李国强觉得他太过浪费,提醒他道:“别铲这么远,就堆在我们前面,给尸蠹设个路障,它们爬过来也得多费点体力。”
光头明认为这个建议也很有道理,把土一铲一铲的扔在前面不远处。我们几个都上去给他帮手,很快就在身前堆成了一道矮矮的土埂。
大春手忙脚乱的在包里翻出来一玻璃瓶煤油,招呼我把土埂内的尸蠹全部扫出去,然后将煤油浇在土埂上。他的金属壳打火机先前被山田一刺刀挑了个缝,气全跑光了,这会儿在兜里摸了两下,估计是才想起来,扯起嗓子喊李国强快点火。
尸蠹越逼越近,李国强也是吓得够呛,掏了好几下才把他的防火打火机掏出来,打着了就往土埂上凑。
煤油的易燃性非常强,明火还没碰到油,挥发的油气就被火引燃了,起火的时候还有一记闷响,轰的一声,整道土埂就变成了一条燃烧的火龙,炙热的气息朝我们直扑过来,大春和光头明站得近,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火光一起,我们身前被照得如同白昼,异常的耀眼,原本执着的追着我们的尸蠹顿时加快了速度,全都向火焰涌过来,沙沙声大作,火墙对面很快就堆叠了一层厚厚的尸蠹,都像烤火一样,停在那里不动了,只有触角一晃一晃的。
陈锤子大喜,伸出两个大拇指给大春点赞:“牛逼牛逼,接着加油啊,别叫虫子们冷着。”
大春把手里的玻璃瓶倒过来,往下压了压,哭丧着脸道:“太激动,一下给倒完了,现在没油加了。”
陈锤子一愣,马上接道:“我靠,那还等什么,赶快把防御工事给挖出来,火烧完了我们就要靠自己了。”
我们被他一提醒,也赶紧继续在斜坡上下铲,把这道坡挖得更陡一点。火墙只是暂时阻止了尸蠹大军,一会儿火灭之后,就得靠这道工事帮我们多撑一会儿。
但到底能撑多久,我们都不敢去想,地面上如海潮一般的虫子,再陡的工事也只能稍作拖延,它们就是搭虫梯也能爬上来。在尸蠹的刺激下,我们只能发疯般的挥着工兵铲挖土,让死亡来得更晚一点。
在一群拼命挖掘的人当中,张思睿尤为醒目,这人也拿着把工兵铲,但挖得心不在焉的,眼睛里好像没注意到迎面而来的虫海,完全没有其它人的紧迫感。在这当口也要偷懒,我不禁对他分外鄙视。
一个玻璃瓶,本来就装不了多少煤油,大春又泼得格外的散,火是大了,但烧不了多大会儿。很快土埂上的火苗就小了下来。
李国强颤声道:“过来了,虫子过来了”
正在埋头挖土的我们都是一惊,停下手往前看。就见土埂上的火焰已经非常微弱,有几块地方已经熄了火,就一阵阵的冒着黑烟,尸蠹正汇成一道溪流,从熄火的缝隙处涌过来,这些虫子也不怕烫。
所有人都顾不上挖土了,拿起自己的工兵铲严阵以待。凭借刚挖出来的这道工事,我们还能支撑一段时间,能支撑多久,就不好说了,总之能晚死片刻也是好的。
爬过来的尸蠹越来越多,很快把土埂围起来的这个小圈内铺得满满的,前锋部队到了我们挖出来的竖直工事这里,沿着九十度的土坡就往上爬。
阿青叫道:“前排空间有限,只能站三个人。陈锤子、罗一、光头明先上,把尸蠹打下去,五分钟换一拨人。”
阿青的威信很足,一下命令,我们就开始排班布阵,队形有一些小小的混乱。
我排在第一阵营,正从后面往前面挤,突然,不知道哪个混蛋的铲柄在我后腰上顶了一下,用的力道还不小,顶得我往前一趴,咕噜就滚下了土坡,又摔在了尸蠹群里。
白芒迷洞第六十七章 虫海()
真是人生处处有惊喜,我正准备响应阿青的号召,跑到前面去对抗尸蠹大军,却不知道哪个冒失鬼,铲子没拿稳,怼了我一下。
我正在急匆匆的往前走,身体重心向前倾着,后腰上中了一招,前推的力量加上我自己的惯性,登时就站立不稳,一个趔趄,朝前跨了一大步。前面已经被我们挖空了,本来是打算对付尸蠹的,想不到却被我自己先享受了一把,脚下一个踩空,只来得及喊了一句:“我日!”,就“通”的摔下了高坡。
我多年习武,这点高度还难不住我,脚底下刚刚踩空,我就在空中细微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毫发无伤的滚了下去。
只是尸蠹已经涌到了高坡下面,我一掉下去,顿时感觉身上压到了许多硬硬的小东西,心里就是一颤:“妈耶,完蛋了,又掉到虫群里了!”
先前我被秦三眼一把按进了尸蠹堆里,不过当时虫子们善心大发,对我这送上门来的肉也没有咬一口。这会儿不知道又是被谁坑了一把,怎么每次受伤的都是我?
不过好歹有了经验,我这回又掉到尸蠹群里,就不像上次被坑那么手忙脚乱了,马上就想一个鲤鱼打挺,趁尸蠹还没有反应过来,起来跳回到高坡上去。虫子们上次没咬我,这次只要我动作快点,应该还有这待遇。
刚才张思睿问我为什么没被咬,我随口说道是因为我人品好,后面一想,说不定还真是,不然为什么同样是零距离碰到了尸蠹,钟央只是摸了一下,就被咬成了一具干尸,我拿脸在尸蠹群里滚了几圈,也还是屁事没有。
正打算腰腹发力跳起来,忽然间脸上一紧,一双手伸下来,死死的捂住了我的口鼻,一丝气也透不出去,让我完全呼吸不了。本来我就万分紧张,正在急促的喘息,被这双手毫无征兆的捂死了,一股气在鼻腔中出不去,顿时耳朵里嗡的一响,鼓膜被这股憋住的气冲击了一下,脑袋里昏昏沉沉的。
我只感觉身上一阵晃动,跟坐过山车一样,眼前景物乱跳,似乎是被人又拽回了高台上。整个过程中,蒙在我脸上的那只手都掐得死紧,让我完全没办法呼吸,直到被拖上了高台,这只手才松开了。
我有些缺氧,脑子里这会儿有点迷糊,察觉到自己被人救了上来,刚松了一口气,突然间想到上一回被救的情景,心里突的一跳,马上连连摆头。
结果还是迟了一些,我脑袋刚刚一动,就感觉脸上一痛,“啪”的一声大响,刹时间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陈锤子这个混蛋,又是一巴掌糊我脸上了。
挨了这种打,甚至都没法报仇,只能忍气吞声的吃一个闷亏。如果不给点反应,只怕还得再挨上第二下。我这会儿还是晕乎晕乎,但这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