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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楚楚闷闷的点点头,胸口窒息的感觉令她整个人都不顺畅。
漆黑的天空悄然被浓郁的迷雾笼罩,天空中落下了零星小雨。
“柳云致,你别走那么快呀,帮帮本公主!”
“公主,属下真的拿不下了!”
“那不然我就让柳如是帮我!”欧阳明月嚣张的声音回荡在静谧的黑暗之中。
马车停到将军府门口,众人纷纷下车。
“小心点。”
“你抱我!”凌楚楚站在马车上,朝男人伸出双手。
欧阳伏农眉宇间染上温柔,无奈一笑,接住了跳过来的女人。
“怎么样,我现在是不是恢复到以前的模样了?”
欧阳伏农眉头一皱,她纠结此问题已经一个星期了拖着她屁股的手顺势在腰上摸了一下,“还可以在长些肉。”
“不行,那我就成小肥猪了!”
“你现在不就是?”
“”
“欧阳伏农,我好像有点困了。”凌楚楚跳下地来,牵起他的手朝大门口走过去。
“那就回去睡觉。”
“王爷。”
就在一伙人有说有笑的时刻,南庭羽扬恬静的声音忽然出现,众人皆是一愣,惊讶的望着她。
欧阳伏农闻声眉头一皱,脸上的温情一点点消失,他一步一步朝着门口走过去。
黑暗里的南庭羽扬独自一人站在那里,整个黑暗将她笼罩,苍白的一张脸显得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她看着那些人有说有笑,心如刀割,身体一颤,差点就栽下去,“王爷,您终于回来了。”她忍着身体严重的不适,说话的声音仿佛用尽了最后一口气。
“怎么不进府上?”欧阳伏农声音很冷,冷峻的脸没有任何表情。
南庭羽扬的视线始终定格在他与凌楚楚相扣的手掌,脸色瞬间惨白,“我想在这里等您我今天一定一定要等”到你。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她眼前一黑,身体失去直觉倒下去。
闭上眼睛之前,她看到男人朝着她奔过来
呵呵是不是只有这样,你才会放开凌楚楚的手?是不是只有这样,你才会有一点点的重视我
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一滴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来。
南庭羽扬的昏迷,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住了。
欧阳伏农将她抱起来往刚停稳的马车上走去,回头看向东方裕森,“帮我照顾好楚楚,本王先送她回去。”
“你快去吧,我一个人可以的。”凌楚楚紧攥着手笃定道。
欧阳伏农紧皱的脸看她一眼,迅速钻进马车,渐渐消失在大家的视野。
“这南庭羽扬是怎么回事呢?干什么晕倒在这里?”欧阳明月一脸晦气的说道。
凌楚楚垂下眼帘,“肯定是刚才淋雨感冒了。”
东方裕森一听,还真觉得雨下大了,“欧阳会处理好的,雨大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今夜的太和城下雨了,还起风了,春天的雷电雨交加,天空仿佛被劈开了一半,轰隆的剧烈雷声回响在脑海。
窗外的树叶被吹的唏唏蹙蹙作响。
凌楚楚整个人蒙在被子里,身体蜷缩起来。她尽量的忽视脑海中的恐惧,在忐忑不安的情绪下睡去。
那一夜她睡得极不安稳,像是被梦魇笼罩,怎么也无法突破重围。
丞相府。
“欧阳伏农,我的女儿怎么会这样?”丞相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南庭羽扬,一双暴怒布满血丝的眼睛继而望向欧阳伏农,脸上是隐藏不住的怒不可遏。
欧阳伏农眸光一沉,垂下的手指下意识的收紧,“这件事是本王的疏忽,还请丞相能够体谅。”
丞相老谋深算的脸勾起冷笑,“体谅?王爷,你让老夫如何体谅?我活生生的女人出去,回来就成这样子了,难道这不是有人蓄谋的吗?”说话间,他眼底寒光一现。
欧阳伏农眉头紧锁,眼角淬出冷意,“您这话严重了。本王并未得知羽扬会到府上,所以才会出这种事情,并没有任何的用意,还请您不要多加揣测。”
丞相恨得咬牙切齿,想发火,又怕吵到正在替南庭羽扬施诊的大夫,他隐忍的脸上青筋暴起,“王爷,最近太和城的流言蜚语倒是不少,老夫本是不想干涉您的事情。但是这已经严重伤害到了羽扬,我不得不说一下。您要与那个凌楚楚在一起我们管不了,但是您别忘了羽扬仍旧是您还未过门的妻子。”说到最后,他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他早已经不怕撕破脸。唯一的一个女儿被这样伤害,他这一颗苍老年迈的心在淌血啊!
“本王那时候就已经说过,我要取消与羽扬的婚姻。若是您怕羽扬名声受损,可以先提出来。”欧阳伏农紧绷着脸,对于羽扬,他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
凌楚楚出事的案子他已经查清,确定与他们脱不了关系。
只是前天晚上,凌楚楚苦苦哀求她不要追究这件事情,毕竟在南庭臣赫这件事情上,她仍旧是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的。
南庭丞相被他的话打击的身体一颤,颤抖的手指指着他,一张老脸脸色越发难看起来,“欧阳伏农。你说什么?你竟然想退婚?你把我们羽扬当成什么了?她可不是一挥则来,挥之则去的女人!这件事情你要是想绝情,那就上宫里自己说去!”
欧阳伏农眯起眼睛,眉宇间染上戾气,“这件事情本王是有愧于羽扬,所以您现在不论做什么本王都不会怪罪!”他的声音冷冷的,铿锵有力,有种让人不容拒绝的威严。
好一个不怪罪!丞相眯起阴狠的眸子,抬起手就朝着男人冷毅的俊脸扇过去。
啪——
一声剧烈的清脆响声夹杂着一阵滚滚大雷响起。
房屋的空气骤然冷却。
丞相的手掌垂在空气中,冷笑出声,“王爷,这是老夫作为父亲该讨回来的!”
欧阳伏农脸上瞬间浮现一个巴掌印,脸上火辣辣的疼,即使被打得偏过脸去,他咬着牙什么都没说。
“丞相,您别冲动。”管家上前来扶起他颤抖不止的身体,因为动怒,胸口不断地起伏。
毕竟是王爷,若是怪罪下来,那罪名可是不小。
欧阳伏农冷着脸,攥紧的拳头隐隐作动,“丞相,气也出了,那本王该回去了。”说完,他双手一挥衣袖,不带任何色彩,抬起腿就准备离开。
丞相被他气得快要吐出血来,他他简直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床上的南庭羽扬仿佛听到了门外剧烈的雷声,苍白的脸紧皱着,下一秒猝然睁开眼睛,慌忙的扫向四周,停留在男人僵硬的背影,“王爷王爷别走不要走”
欧阳伏农闻声眉头一皱。
“父亲,你快让王爷留下来!”南庭羽扬急促的喘息着,拔掉手背上的银针就要下床,“别走!我不要你走”
“哎呦,小姐您别动!这样会更严重的!”大夫急忙按住她的身体,尖叫出声。
南庭丞相恨铁不成钢,泄气的一甩手,在管家的搀扶下,身体跌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第395章 她想都不敢想()
欧阳伏农回到府上的时候天刚亮,来到凌楚楚的房间,轻轻推了下,门就开了。他知道,她是怕他晚上回来自己睡着了。
贴心的小女人。
男人心底的阴霾瞬间消失,眼角流淌着淡淡的浅笑。
看来她还没醒,他用最大的程度放轻步伐走进去。
床上的女人全身被被子包裹的紧紧的,只露出一颗小脑袋,小巧的唇瓣张合着,发出微微的鼾声,一张白净的脸上眉头紧皱着,一定是昨夜打雷她害怕了。
“别别过来”她翻了个身,嘴角呢喃着什么。
欧阳伏农冷冽的俊脸勾起淡淡的弧度,忍不住伸出手碰了下她精致的鼻尖,“别闹。”熟睡的女人学着他一贯的口气呢喃道,“欧阳伏农,你好坏”
男人心底涌入一股暖流,幽邃的视线定格在她的脸上。半晌,他抬起已经僵硬的手,将她裸露在外面的手臂放进被子,离开的时候被她一把握住。
欧阳伏农一怔,转身看向她,瞳孔里的女人眯起眼睛已经撑起身子,她慵懒的揉着眼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清早。”他怔怔的说。
凌楚楚点点头,迷迷糊糊的模样也不知道听到没有。
他顺手抚摸着她柔弱无骨的手指,声音很轻,“还早,睡会儿。”
“你陪我睡会儿好不好?”凌楚楚清香的身子扑过来,声音糯糯的,骚动着他的心弦。
欧阳伏农抱着她,哭笑不得,“好,那就陪你半个时辰。”
凌楚楚闭着眼睛点头,藏在胸膛里的身体忽然生起一股浓厚的安全感,“昨夜我都没有睡好,不敢一个人睡。”
他抱起她放在床上,自己侧躺在身边,一手枕着她的脑袋瓜子,“那现在睡会儿。”
“嗯,你不准走。”睡着之前,依稀听到了他说,“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睡”紧皱着的眉宇被指尖抹平,她甜甜的带着笑意睡去。
自从东方裕森的案子成功以后,大家在将军府度过了看似太平的几天。
这一天,凌楚楚醒来的时候欧阳伏农已经不知去向,不过她已经习惯了。
现在她要好好收敛自己的小性子,学着做一名合格的小妻子,接下来连续的几天里,她都是在厨房里度过的。
有她的地方就有硝烟——
“咳咳!咳——楚楚,要不还是明日在学吧?”夜莺捂着鼻子,避免吸入柴灶里发出来的滚滚浓烟。
凌楚楚也被呛的不清,连着咳嗽好几声,生火半天,火苗没起来,浓烟倒是飞得满屋子是。
“不行,我就不信这么个柴火还烧不起来呢?”凌楚楚不服气的瞪着眼。
“”夜莺无语。
五分钟过后,两个人逃难似的从厨房跑出来。
“凌姑娘发生什么事情了,是里面起火了吗?”闻烟跑过来的丫鬟紧张的问。
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凌楚楚瞬间神清气爽,她抬起一张脸,“你们先别进去,等烟雾散了再进去吧。”她认真的说着,却没料到旁边的丫鬟肩膀一耸一耸的,像是极力在隐忍着什么。
凌楚楚疑惑的皱起眉,伸手摸了下鼻子,“你们怎么了?夜莺?”她看向夜莺。
夜莺无辜的摇头,她除了脏了点也没什么呀。
就在这时,小瓶子抱着青菜走来,看清楚凌楚楚脸上的那一刻,指着她的脸很不厚道的笑起来,“楚楚小姐,你,你真是太搞笑了!”
当第一个人大笑以后,噗嗤一声,旁边的那些人捧腹大笑起来。
凌楚楚莫名其妙,暗想着他们这是在笑什么呢?
“楚楚,你还是先去清洗一下吧?”夜莺笑着提醒,然后指了指她的脸。
凌楚楚愣了下,瞬间明白他们的笑点在哪里,下一秒捧着脸尖叫一声,逃也似的朝另一个方向跑过去。
她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在灶上沾上了黑漆漆的脏东西。
要死了,要死了!
“楚楚,你慌慌张张做什么?”欧阳伏农与左一首看见凌楚楚从面前一晃而过,剑眉一拧。
“别看,千万别看我!”
说着,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欧阳伏农眉头一蹙,无奈的摇头,紧接着眼底凌厉起来,“走吧,现在进宫。”
南召王的谕旨已经下来两天了,容不得他在逃避。
左一首点头,“是,属下已经备好马车。”
而这一天,凌楚楚得知一个震惊的消息,兰溪小产了。
那天晚上她的肚子还大着,怎么会突然就
凌楚楚心里难受的厉害,一股可怕的想法涌上心头:该不会是那天以后欧阳清瑞与她吵架过后,就
这个恐怖的想法,她想都不敢想。
“凌姑娘,请您待转告给王爷,他们是兄弟,理应去看望的。”劳管家眸色一暗,淡淡的说道。
凌楚楚沉重的点头,“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是*天前。”
那不就是见过欧阳清瑞的第二天早上?他该不会这么糊涂吧?
“凌姑娘,其实您作为瑞王爷的朋友,应该前去开导他会好些。”
凌楚楚只顾着惊讶,没看到劳管家一闪而过的阴霾,“多谢您的提醒,我会考虑的。”
劳管家垂着头点头,“既然您已经知道了,那老奴还有事情先告退。”
“好,您有事去忙吧。”
先前还鸡飞狗跳的心情瞬间被泼了盆冷水,凉到心底。
欧阳伏农说过不让她去的,可是现在她的心乱极了,一想到兰溪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失去孩子,她就好愧疚。
在做了一番挣扎过后,她还是悄悄地溜出去。
欧阳伏农应该要晚上回来,她下午就回来了。只要不让他发现,应该没关系的。
王爷府因为这件事情笼上了阴霾,整个院子里死气沉沉的。丫鬟整天心惊胆颤,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到了瑞王爷的雷点,不然就要遭殃了。
“凌姑娘,您随奴婢前来。”
“谢谢。”
凌楚楚将手里的礼品递给丫鬟,顿时手里空空的有些不习惯。
她没想到再次来到这里竟然是以这种心态,一时间心情有些压抑。
凌楚楚看到兰溪的时候,她靠在床上静静地凝视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张清冷的脸惨白,憔悴的几乎要认不出来了。
“王妃,凌姑娘来看您了。”丫鬟上前轻轻地说道。
兰溪听到声音,飞了好远的思绪被拉回来。她淡淡的转过头看向门旁边,被悲伤笼罩的脸挤不出一丝的笑容来。
“楚楚,你怎么来了?”她动了动苍白的唇瓣。
凌楚楚心一疼,走上去,“我来看你的,现在身体好些了吗?”
第396章 兰溪流产()
欧阳伏农踏出去的步子又收回来,转身走到南庭羽扬的床前。
南庭羽扬脸上因为挣扎溢出苍白的汗水,看到男人的出现,她苦涩的扯出笑容,“王爷,别走你就在这里陪羽扬好吗?”她的声音颤抖,近乎祈求,狠狠抓紧他的手臂不放手。
欧阳伏农冷冽的眸光并没有因此褪去,而是五指一根根掰开她的手,南庭羽扬的心陡然落空,大颗大颗的眼泪落到男人的手背,“王爷不要,就今夜,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男人的手猛地收回,僵硬的身体终是不忍,俊脸浮现复杂的情绪,紧绷的薄唇轻启,“就一晚,羽扬,你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男人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仿佛千年寒冰,重重的砸进她的心底深处,瞬间血淋淋的。
她身体一抖一抖的,在悲伤中再次昏迷过去。
风停了,雨停了,太阳随着黎明的到来挥洒到金色的大地。
王爷府。
欧阳清瑞几乎在书房坐了一整夜,一张俊脸上伤痕明显,戾气缠绕的眼睛布满血丝,整个人透露着暴躁、颓废的气息。
而门外,兰溪几乎站在那里整整一夜,脸上的风华不再,被散不开的悲伤取代。
吱嘎——
开门的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响起。
兰溪靠在墙上的身体一惊,猝然睁大眼睛,“王爷”
“别跟过来。”欧阳清瑞冷着脸没有看她,直径朝小道走出去,“别靠近本王,现在很生气,不敢保证不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兰溪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顿住脚步望着面前的背影,苍白的唇瓣止不住的颤抖,“王爷,难道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