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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白心中如何熨帖不说,莲娘瞧着也算放下心了。
这刘玉娥进了门子,少不得有那村里长舌的妇人想起来薛家的另一个媳妇,难免把两人放到一处比较。就是薛家门里的人,也难免在心里比较一二。
这人好不嘤的,偏要拿去跟另一个人比比,搁谁心里也不自在。这两妯娌见面不多,倒先把对方给烦上了。
薛高家的挺着肚子跟自己当家的抱怨:“这有啥好比的?啥时候肚子里也揣上一个了再来比比。”
声音扬得恨不得隔壁家都听得见,把不到三个月的肚子挺得跟快生了似的。
刘玉娥自然也听见了,心里那个气啊。只是她心里不乐意归不乐意,到底是新媳妇,又没薛高家的天生脸皮厚,道是没说出来啥好听话来。
不过这些事儿宋嘉祁和薛白可没工夫听,这临近夏收了,地里一天一个样,两人还在盘算着这么些地到底该咋办呢。
71|与怪盗基德的殊死搏斗()
七十一收麦,郑鑫儿,小白吐了
农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
原本说好了开出荒地来就佃给村里人,可这会儿真见着满山的地,薛白又反悔了。
原本他不是爱跟宋嘉祁打别的人,这回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留出几亩给自己种。宋嘉祁又不肯同意:这自家种要是雇人照看,那还不如佃出去划算;要是不雇人,薛白难道还想留在村里照看地?
早说了异地恋很影响感情的!绝对不行!
“要不这样,咱们去镇上周边买一亩地,给你种可好?”薛白一向是自己说啥就听啥的,现在好不容易有个自己的主意,宋嘉祁也不想拒绝。
“咱家地还不够多?还买啥?”薛白瞪大了眼睛,“再说了,镇上的地也没多好,跟咱村里的地一样一样的,就因为靠近镇子却要贵出许多——才不花那冤枉钱呢!”
“可是你要种地岂不是要留在这里?那咱俩还是得分开啊。”宋嘉祁道。薛白顿时犹豫了,他也不想和宋大哥分开,可是他也不喜欢镇上——就总是感觉镇上不是他们的家,不踏实。
再说庄稼人,不种地更不踏实了。
“要不,咱种点儿耐旱好活的,隔三差五的回来一趟?”薛白犹豫道,也不知道咋了,他就是觉得不种点东西这心里慌慌的。
宋嘉祁想说何必呢,这一山头的地佃出去,收回来的粮食要是不卖够他们吃几年了,这开荒的头两年又不用交税。可是看着薛白亮闪闪的小眼神,宋嘉祁还是松了口风:“……那行吧,那要不然咱们种点红薯土豆?”
红薯土豆高产稳产,适应性强耐旱耐瘠;又不容易生虫子,只要种下了就不用怎么管,顶多也就是拔拔草,连浇水都不太需要。
薛白倒是没什么意见,土豆红薯也不难吃,况且产量还高,薛白很满意。
宋嘉祁只在自己和薛白成亲的时候跟村里人介绍过土豆,红薯却一直是藏着掖着的。一来他现在在镇上的生意就是红薯面儿馒头,不想断了自己财路,二来他还惦记着做红薯粉条呢。
宋嘉祁把红薯粉条的事儿跟薛白一说,薛白果然高兴:“那就种红薯,多种点儿,粉条我会做呢,到时候我来做!”
到时候又能给家里填上一份收益了。
不过种红薯也不用急,现在先把苗育起来,过两个月再种也不迟。
现在当务之急的倒是春耕时种下的那三亩麦子,和李二狗家地里本来种的两亩麦子。宋嘉祁舍不得让薛白下地,可他自己又不会,只好跟在薛白身后一边学一边收割,薛白还得时不时的操心他有没有剌到手。
就算镰刀没有剌到手,麦芒也跟针似的穿过衣服扎在人身上,真是不舒服急了。
宋嘉祁帮着薛白把身上的麦芒都摘了,又帮他揉了揉腰。薛白一语不发的推开宋嘉祁的手,转过身去替宋嘉祁摘身上的麦芒。
两人都累得说不出话来,宋嘉祁是个生手自然不必说,薛白算是个老庄稼把式了,大概因为在镇上过惯了舒坦日子,猛一干活也有点受不了。
宋嘉祁就趁机劝啊:“你看着干活多累,要不咱之后还是把地佃出去吧,要是自己种又得来这么一出。”
薛白难得的白了宋嘉祁一眼:“干啥不累啊?咱就是卖个馒头还得起早贪黑呢,庄稼人谁不是这样啊。”
宋嘉祁委屈道:“我这不是心疼你吗。”
薛白的心顿时又软了。“宋大哥你回去歇着吧,这些农活你干不惯的,这才三亩地,我一个人收拾得了。”
“那可不行。”宋嘉祁是绝对不肯走的。不说他舍得不舍得薛白一个人干这么多活儿,这会儿薛白的脸色就不大好了。“要不咱俩一块儿回去,我回头雇俩人来帮咱把地收了得了。”
“你雇谁?这时候谁家不是忙着收自己的地呢,能有空来给你干活。”薛白叹道。过几天忙过这阵儿了倒是行,可谁知道这期间会不会下雨呢?要是下雨,这地里可就要减产了。
“况且咱俩干完了,把麦子往空间一放也方便,要让别人来干,这离下山还有段距离呢,你要给人家多少钱啊?”
给少了人家未必干,给多了自家又不划算。
宋嘉祁被好一顿教育,看起来是低头认错,其实大部分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就出去了。倒不是他存心敷衍薛白,只是最近薛白不知道拧着哪根筋了,脾气倔得很,他是说不过薛白了,薛白说啥就是啥吧。
好不容易一天的活干完,两人收了一亩多点儿地,明天还得继续。两人互相拍着身上的灰、麦芒、干草,一路挨挨蹭蹭的往家走。
谁知道到家门口一看,院子前蹲了个人,看见薛白跟见了救命稻草似的:“小白你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宋嘉祁冷不丁的看见一个灰头土脸的人要往薛白身上扑,下意识地把人隔开。那人吓了一跳,也不敢去拉薛白了,只站在跟前不住的哭。
“鑫儿?”薛白也吓了一跳,郑鑫儿瘦多了,头发也乱着,脸上也沾了土:“你这是咋了?”
郑鑫儿哭道:“现在来不及说了,我爹就要找过来了,你救救我……”
薛白转头看了看宋嘉祁,“宋大哥?”
宋嘉祁瞧着郑鑫儿也是可怜,便道:“要不然先去镇上吧——你要躲你爹,这在村里是早晚要被找到的。”
薛白又看了看郑鑫儿,郑鑫儿一边哭一边点了点头。
宋嘉祁也不耽误,立刻就上后院把小毛牵了出来。薛白在家里翻出来一间自己的衣裳给郑鑫儿披在身上,重点是把人给遮住点儿。三人直奔镇上而去。
路上,郑鑫儿才把话断断续续的把事情说了。
原来他上次跟薛白借了钱之后,就跟他爹达成了协议:只要他爹把李二狗家的婚退了,这跟薛白借来的两贯半钱就归他爹了。谁知道郑宝根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实际上完全是哄郑鑫儿的。之后郑鑫儿帮着薛白缝一些布偶也赚了几十文钱,郑宝根就翻了脸,把郑鑫儿打了一顿关在家里,把钱全抢了去。
薛白听说郑鑫儿被打了,又是一阵焦急:“打哪儿了?好了没有?”
郑鑫儿抹了把脸:“好了……打得不重,就是让我不能逃罢了。之后我爹就把我关在家里,听我娘说李二狗家的亲也没退,想来是到了日子就要逼我嫁过去了。”
不说两个哥儿心里多难受,就是前头赶车的宋嘉祁听了,也要骂上郑宝根一顿:这是人吗?这人配当爹?!
驴车急忙忙赶到了镇上,付婆在门口坐着卖馒头呢,看见宋嘉祁也是诧异:“东家咋这时候回来了?”宋嘉祁跟她说的可是明天上午才能回来。
“家里有点儿事儿。”宋嘉祁把驴车停到门口,伸出一只手扶薛白下车,薛白又伸出一只手扶郑鑫儿下车。
郑鑫儿瞧了瞧付婆,又瞧了瞧薛白,低下头来没说话。
薛白带着郑鑫儿进了内室,打水帮他洗涮。现在天热,早上一直又燃着火,随便温温就能洗了。
郑鑫儿往外室的方向瞅了眼,慢吞吞道:“小白,刚才那位……我听他叫你家宋大哥东家?是你们铺子里的帮工吗?”
薛白一时间没绕过弯儿来,随口答道:“是啊!”
屋外,宋嘉祁跟付婆一起看摊子,宋嘉祁正好趁此机会跟付婆商量事儿。
把郑鑫儿的事情大致说了说,付婆也是唏嘘:“这世上咋又这狠心的爹娘?”不禁又想起来自己在外当兵没了音讯的儿子:“要是我家大山能平安回来,就是要了我的老命我也肯啊!”
宋嘉祁安慰了付婆一阵,见人情绪稳定了,这才说出自己的想法:“他现在想在镇上避一避,我寻思着,这村里人都知道他跟我家小白关系好,要是找到店里来反倒不美了,所以想来求付婆一求:我上次见你家也有空房子呢,不知道能不能让他去你那儿躲两天?你要是觉得不方便可以住店里来,放心,他的一应吃住该多少钱的亏不了你。”
“这有啥不行的?”付婆道:“我有啥不方便的,我半截身子都埋土里的人了,再说这还是个哥儿,就上我家住去!”
这也总算是把郑鑫儿给安排好了。宋嘉祁在外头喊了薛白一声,待薛白出来便跟薛白说了,又拿出几十文钱让薛白交给郑鑫儿平日花用。
“我这儿有呢,宋大哥放着吧。”薛白别别扭扭的从自己怀里拿出来一个荷包,从里头拿了二十文钱进屋给了郑鑫儿。
……虽然鑫儿跟我挺好,但宋大哥只能给我一个人零花钱。薛白摸了摸自己怀里装满钱的小荷包,嘴角扬起一点儿笑。
安置好了郑鑫儿,两人又连忙往村里赶。要是他们和郑鑫儿一块不见了,那用脑子稍微想想也知道是他们帮着郑鑫儿跑了。
所以现在得赶紧回村给人营造一种我们一直在村里的错觉,把这事儿跟自家撇得干干净呢。
宋嘉祁急着回村里,车赶得难免就快了一些,没顾得上回头看,薛白此刻的小脸儿已经惨白了。
今天在地里累了一天,末了又折腾了半晌,现在好不容易可以放松了,薛白却觉得自己手脚发软,浑身不舒服。
“宋大哥……慢一点……”
薛白的手还扒着车板呢,晚饭没吃,下午在地里混了个水饱,这会儿却觉得肚子里的水跟着车晃晃悠悠、翻江倒海似的。薛白终于一个没忍住,头往车外一歪,“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不过他今天也没吃什么,吐了半点只有酸水。
宋嘉祁连忙把车停下来,整个人都愣住了:这是……坐驴车也会晕车??
晕车怎么办?吃橘子?……闻橘子皮?!
宋嘉祁赶紧过去搂住薛白,让薛白靠在自己的身上:“你怎么样?要不要看大夫?要不……要不我进去给你摘个橘子?”
薛白往宋嘉祁身上一靠,抬头看了宋嘉祁一眼,接着两眼一翻……
晕了。
72|与……我也不几道该和谁搏斗了QAQ()
薛白是被饿醒的。本来他这段时间胃口就怪,有时啥东西也不想吃,有时又吃得特别多。今天原本是没什么胃口的,可到底是忙了一天,又陪着折腾了半日,错过了晚饭点儿不说,连肚子里的水都吐出来了。
薛白昏昏沉沉的想,想吃一大碗大排面,多放点醋……
为了这点儿小念想,薛白努力的把眼睛睁开了:毕竟只有醒了才能去吃东西啊。
“大夫!你快来看看,他醒了!”
刚睁开眼还啥也没来得及看呢,宋嘉祁的声音就慌里慌张地响起来了,虽说有些慌乱,可薛白还是从里面听出了一点儿欢喜。
宋嘉祁在床边坐了半晌了,这回见薛白醒来,忙着喊了大夫一声,就把薛白给搂住了:“哎呦宝贝你可醒了!”
薛白的脑袋越过宋嘉祁的肩膀,明显看见那花白了胡子的老大夫一脸的尴尬还有点儿小羞愤:“哎呀呀!大庭广众的你们注意点儿!”
薛白自然也知道宋嘉祁的举动有多孟浪,伸手轻轻推了推宋嘉祁的身体,宋嘉祁这才把人放开,却在那额头上烙下一个吻,这才嘿嘿地笑着转头对那大夫道:“我这不是高兴嘛,高兴!嘿嘿。”
那老大夫一脸的不忍直视,一语不发地把宋嘉祁推到一边儿,自己走到薛白跟前搭上薛白的脉搏,眯着眼号了一会儿。宋嘉祁在旁边跟被烧了屁股似的,没半点稳当劲儿:“咋样了?咋样了?”
烦的那大夫眉毛都要拧成一个疙瘩了。
“还不错,他身子挺好的,肚子里孩子也稳当,就是有点累着了——虽说这段时间农忙,也别让他干太多活儿,这月份还小呢;等这茬儿地收完再种的时候就差不多稳当了,可以跟着干点儿了。”
薛白愣愣地坐在床上,冷不丁听到孩子两个字,都愣住了。
再看宋嘉祁,一脸的凝重,认认真真地听着大夫的嘱咐,这才有了点儿真实感。
那大夫絮絮叨叨地说完了一堆的注意事项,还跟宋嘉祁讲了许多“有身子的人爱瞎想你别让他思虑重了有啥事儿让着他点儿”这才放宋嘉祁他们两口子走。宋嘉祁付了一大笔诊金,半点儿也不心疼。
宋嘉祁问薛白:“饿不饿?想不想吃点儿啥?”
一般电视剧、小说里被查出有身孕的,这时候多半会来上一句“没胃口”,然后自己再劝上一会儿……啊,劝小白去吃啥好呢?
结果薛白道:“我想吃大排面。”
“……”虽然没按宋嘉祁的剧本儿来,可宋嘉祁还是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走,那咱就去吃大排面去。”
大排面还是宋嘉祁自己给人瞎叫的,实际上不过是同样的素面加上不同的浇头罢了。能选的种类还挺多的,有大排、鸡腿、卤蛋什么的,也有卧鸡蛋的、家青菜的,但是面条也卖。
宋嘉祁和薛白找了个背风的位置,要了两碗大排面:宋嘉祁把自己碗里的那块儿大排也夹去薛白碗里,薛白呼呼噜噜都吃光了。
宋嘉祁倒是不饿:太激动了,激动得都不觉得饿了。
薛白把一碗面呼呼噜噜吃完了才空出来嘴跟宋嘉祁说话:“宋大哥,我刚才听你跟那大夫说……我有小宝宝了?”虽然已经猜到了,薛白还是认认真真地跟宋嘉祁求证。
“啊呀!”宋嘉祁一拍自己的脑门:“我这是什么脑子,只顾着自己高兴了,都忘了跟你说了——是,我就要当爹,你就要当阿姆了!”
薛白愣愣地瞧着宋嘉祁晋升成为傻爸爸一只,嘴角慢慢浮现一个微笑:“宋大哥,我终于要给你生猴子啦!”
薛白怀了身子的事儿,迅速地在碧溪村传开了。不少人暗地里感慨,这薛白真是时来运转了,别看薛家穷,人家转脸就嫁个有钱的;再才一年不到呢,一个小哥儿就怀上身子了!
莲娘也高兴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哎呀,这可是大喜事!”又道:“这都是你前一阵子在咱家住了一段时间,薛高家的也有着身子,我这肚子里也有一个,可不就带着你也有了!”
在莲娘心里,大概怀孕这种事儿也能传染吧——或者跟孕妇待时间长了能“蹭喜气”也说不定,因着这,连看薛高家的也顺眼了许多。
宋嘉祁这下,是彻底不准薛白下地了,自己一个人收了三亩地还觉得浑身还有使不完的劲儿:这就是有了孩子的力量!
且不说宋嘉祁收地如何,只村里人见了宋嘉祁从山上往家运麦子,就羡慕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