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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半夏直觉他有鬼,但是现在无暇深究,拔腿就跑。
“不用了,咱们,后会无期!”
……
他们刚走不久,院墙外忽然抛出一件小物品,耶律轲伸手接住,纳入怀中。然后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似的,大摇大摆走远了去。
两人一路狂奔到大街上,迅速在一家成衣店里,之前进城之前差不多的服饰换上。
沈半夏自然又变成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儿,吴言为了掩人耳目,还贴上两撇小胡子。
第二日,两人再从客栈出门时,已经从之前的兄妹,变成了兄弟。
两人先打探到拓拔羽的府邸,然后一直在拓跋府周围来回徘徊。
如果拓拔羽喜欢热闹,人来人往,还好浑水摸鱼溜进去,但是偏偏拓拔羽为人冷傲孤僻,不喜欢和人过多来往,让他们无机可乘。这倒是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
中午两人坐在附近的面馆里吃饭。
“拓跋府人员简单清晰,要打入内部,实在不容易呀。”沈半夏用筷子搅来搅去,一口也吃不下去。
吴言倒是心宽,不但吃完了面,还把汤都喝了个一干二净。
“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你还吃吗?不吃给我,免得浪费了。”
说着,也不等沈半夏同意,自己端过完,又开始滋遛滋遛。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没看见我们已经掉下悬崖了吗?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干脆,”她把筷子狠狠往桌上一拍,决然道,“直接抢!”
她激动之中,声音提高了许多,闻言,所有食客都转过来打量她。
“神经病。”有人埋怨道。
“皇城脚下,拓跋府外,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谁敢抢东西?!”一个娇俏,而满含怒气的女声,忽然在沈半夏身后炸响。
嘭!
话毕,她还没有回过神来,下一刻,一双短枪已经插在桌子上,入木三寸。
枪柄摇晃,连带着整个桌子,都咯吱咯吱晃动起来。
“拓拔小姐来了!快走快走!”面馆里的人,在一眨眼的光景里,统统消失不见,包括胖胖的老板娘。
444。第444章 北漠之行(19)()
吴言抬头,呆愣愣盯着居高临下的英武少女,口中的面条,半截已经咽下喉咙,半截还吊在外面。
沈半夏侧头,凝视着头顶这个横眉怒目、英姿飒爽的美女,嘴巴张大,半天都忘记合上。
飞扬霸道,但是决不跋扈,而且还嫉恶如仇,这必是女将军拓拔羽的侄女,拓跋寒玉是也。
拓跋寒玉,年十八,乃拓拔羽王兄独女,自从父亲战亡以后,一直有姑姑抚育长大,而且同样的武功高强,犹胜男子,颇有其姑母的英雄气概。
而且,相对于拓拔羽的内敛,年轻的拓跋寒玉更为肆意张扬。
“拓跋姑娘,你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沈半夏结结巴巴道。
“没有?本姑娘可是亲耳听说的,你还敢狡辩!”
说着拔起一柄短枪,放桌子上重重一搁,严厉道:“说!你们有何企图?是不是磨子山上的土匪,你们若不从实招来,小心本姑娘对你们严刑拷打!”
“不是,姑娘你真的误会了。”沈半夏指了指,摆在吴言面前的两个面碗,解释道:“刚才他抢了我的面,我一时情急,指责他不该动手直接抢。”
拓跋寒玉怀疑地看向沈半夏,脸色没有丝毫缓和。
“你说的是真的?”
“对对对。”沈半夏点头如捣蒜泥,连连称是。“他仗着我比大,总是抢我饭吃,害得我经常饿肚子,呜哇……”说着,大声嚎哭起来。
吴言投给她一个鄙视的眼神。
“你欺辱你弟弟,不给他饭吃?”拓跋寒玉又看向吴言,语气阴冷起来,但眼中却蓄满了焚身烈焰。
她最恨欺负弱小的人了,更何况眼前这个男人,还是欺辱一母同胞的兄弟。
实在可恨可杀!
吴言点点头,又立即摇摇头,尴尬的笑着,不敢开口说一个字,因为他生怕自己一个没说好,对方当场就一枪戳死他。
这个女人,就是那天他打算“英雄救美”时,见过的比男人还爷们儿的女汉子。
咳咳……
他掩饰性地干咳了两声,然后一个劲儿踢着沈半夏的脚。
沈半夏看着气氛不对,假装以袖拭泪,无比乖巧懂事道:“大姐姐,你别怪哥哥,谁让他是个傻子呢。爹爹死前,千叮呤万嘱咐,让我照顾好他,他想吃就吃吧,我下顿再吃。”
话毕,又开始捂着脸,小声“抽噎’起来。实际上,暗中又是揉眼睛,又是往脸上抹唾沫。
她这一席话,简直让拓跋寒玉顿时母爱泛滥,心疼的不得了。
她扫了眼,至今还在朝自己傻笑的吴言,几乎没有任何怀疑,就相信了沈半夏的瞎话。
“小弟弟,你别哭,大姐姐给你钱买面好不好。”
“谢谢姐姐好意,可是无功不受禄,姐姐的钱,我不敢接受。”沈半夏“羞涩”地低下头。
拓跋寒玉一巴掌拍在沈半夏肩头,赞扬道:“好小子,有骨气。姐姐看中你了,跟着姐姐学本领,以后自己挣钱买饭吃好不好?”
沈半夏揉了揉险些被她拍碎的肩膀,婉拒道:“多谢姐姐好意,但是我不…”她忽然醒悟到什么,话锋一转,接着道:“…但是我还要照顾哥哥,他一天…也离不开我。”
说着,暗中踩了吴言一脚。
445。第445章 北漠之行(20)()
吴言吃痛,惊地从凳子上蹦起来。 但是他反应极快,还没在拓跋寒玉惊讶的时候,忽然一屁股歪在地上,抱着沈半夏的腿,嚎啕大哭起来:“弟弟不要丢下我,弟弟不要丢下我……”
他哭地那一个叫伤心欲绝,撕心裂肺到沈半夏和拓跋寒玉都难以忍受,忍不住捂着耳朵。
“好了好了,你不许哭了,本姑娘准许你和你弟弟一同进府。”拓跋寒玉实在受不了,一个大男人坐下地上又哭又嚎,撒泼打滚儿,即使是个傻子。
“真的吗?弟弟,大姐姐没有骗我?”吴言吧唧吧唧嘴巴,学着小孩的腔调问道。
呕……
沈半夏浑身一个寒战。
“是的,哥哥乖,咱不哭。大姐姐会给我们钱买饭吃。”
……
于是,两人竟然在阴差阳错之下,光明正大地进了拓跋府。
对于拓跋寒玉又带她认为的可塑之才回府,拓拔羽看都没有看一眼,就表示恩准了。
拓跋府极大,东面是一个小型的演练场,里面住着好多跟沈半夏一样,被拓跋寒玉带回来的孤儿或者穷苦孩子。
或许是自己也身为孤儿,拓跋寒玉特别照顾这些孩子,几乎像长姐,像母亲一般关爱着他们,当然也包括沈半夏。
见到这一幕,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
沈半夏忍不住郁闷了,她觉得自己特别讽刺,亲爹亲姐不疼不爱不喜,而毫无血缘关系的夏康阳和拓跋寒玉,却对她真心以待,给了她父亲的宠爱,和长姐的疼爱。
所以,对于自己心怀叵测的行为,她感到十分羞耻。但是,她却不得不做,这种想法,更让她感到无地自容。
虽然,每次当拓跋寒玉来关心大家时,她总会刻意躲起来,所谓的眼不见为净吧。
为了方便她照顾“傻子哥哥”,拓跋寒玉十分贴心地,为他们准备了一间独立的房子。但是,房里肯定只有一张床。
对于当惯了暗卫的他来说,小事一桩,天天晚上睡房梁就是了。倒是两人孤男寡女,又是主仆关系,同住一房,多少显得有些尴尬。
不过,这都是可以克服的。
白天,沈半夏和大家一起练习,吴言就打着傻子的幌子,在府里四处乱晃。
拓拔羽似乎十分喜欢清闲,从来不到演练场去,但也甚少出府,白天呆在书房中,晚上早早就回卧房休息,一点可疑之处都没有。
五六天下来,吴言摸遍了府里的大大小小院落,包括拓拔羽的卧房,都没有发现关于百里晨的任何蛛丝马迹。
这天晚上,两人小声合计。
“今天还是没有发现吗?”沈半夏问道。
吴言一言不发,仍旧是摇头。
一连六天都是否定的摇头,她真是有些怕了,但结局仍旧如她恐惧的那样,以失败告终。
一路艰难险阻,好不容易找到百里晨的下落,有成功混进拓跋府,但是最后百里晨却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怎不叫人失望,进而绝望。
她最初的希望,已经被一点点,磨灭殆尽了。
446。第446章 北漠之行(21)()
前几天京城还传信来,说务必在五月二十五日,黎泽天四十六岁寿诞前必须赶回去,否则,黎景行的太子之位必将不保,甚至有可能危及性命。
而今天已经是四月二十九,距离黎泽天生辰已不足一月,就算日夜兼程、脚不停歇地往京城赶,至少也需要二十天时间。
所以,他们能够浪费的时间,只有五六天而已了。
说实话,沈半夏一直没太懂,拓拔羽好端端的,要囚禁百里晨做什么?
当年尙家岭上千人死在北漠铁军手中,偏偏百里晨落入敌手,还能幸免,这不奇怪吗?
她甚至都有些怀疑,夏康阳是不是记错了,百里晨压根儿就没有在拓跋府上。
“不行,我们不能在这么等下去了,今天晚上就行动吧。”
两人商议下来,决定晚上再细细探查一番。
入夜,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两人换上夜行衣,在拓跋府中四处飞窜。
两人翻遍了府中大小院落,亭阁假山,花园小湖,仍旧没有发现暗道密室的痕迹。
最后,转悠到了拓拔羽的书房外,两人鬼鬼祟祟潜进屋内,照样四下摸索。
书房布置很典雅,十分有中原人的风格,挂满了字画。沈半夏把目光落在一副貌似拓拔羽的画像上。
画中女子是拓拔羽的长相,但穿着又是西楚女子的装束,右下角落有印章,她划开火折子,认真一看,居然是个古体的“晨”字。
“吴言,你开来看!这是什么?”她底声叫道。
吴言凑过来一看,也吃了一惊。
两人相视一对,都从对反眼中看到了震惊和怀疑。为了看得清楚些,两人索性把挂画取下来,慢慢观察。
他们观察一番,除了印章上一个“晨”字,却并无其他线索。
吴言摩挲着手指,研究起人物头顶的题诗。(情节需要,请勿深究,掩面而泣)
曾经娇娘而今帅,
戈马一生战不败。
再为女儿卧花床,
碧玉花黄也无双。
良久,他指着题诗,猛地一巴掌拍在额头上,激动得难以克制。
“我知道了!藏头诗,这是一首藏头诗。取每句第一个字,然后将二三句顺序颠倒,曾再戈碧,晨在隔壁。”
经过他的提点,沈半夏也立即恍然大悟,并毫不吝啬赞扬道:“对哦,吴言,你太聪明了。”
“那是自然。”吴言洋洋得意,只不过他的得意没有持续多久,立即又被沈半夏泼了冷水。
“可是隔壁指的是什么?书房有隔壁吗?”书房位于西北方,后面是一片林子,前面荷塘,右面是花园,左面就是高高的院墙,有隔壁给他们找吗?
“额……”吴言哑然。
沈半夏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儿,我们总算找到一条线索,至少可以确认,百里晨的确在拓拔羽手中。”
她的安慰没有起到多少作用,吴言丧气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沈半夏一手抱胸,一手支着下巴,在屋里踱来踱,自言自语道:“书房的隔壁?书房的隔壁!书房的隔壁……书房没有隔壁,书房隔壁的隔壁是什么?”
446。第446章 北漠之行(22)()
沈半夏转头看了看心如死灰的吴言,问了一个很是荒唐的问题。“诶,吴言你说,百里晨暗示的隔壁,是不是隔壁院子呀?”
说着,指了指与拓跋府一墙之隔的废宅。
吴言双眼一亮,从椅子上猛地弹跳起来,双手抓住她的肩膀,猛烈的摇晃,欣喜若狂道:“太子妃,你才太聪明了!”
“喂喂喂,你快停手!百里晨真的在隔壁吗?”沈半夏被他晃得眼冒金花,为了遏制他疯狂地举动,只好在无情地给他浇上一瓢冷水。
“在不在,我们去拓拔羽的卧房看看就知道了。”说着,立即将画像挂回原处,拉气沈半夏就往拓拔羽的卧房奔去。
拓拔羽的卧房,也在靠西面的这一方。
……
站在拓拔羽院子外面,沈半夏向吴言投去一个怀疑的眼神。
确定要进去吗?如果不小心惊动了对方怎么办?
打草惊蛇还是一桩小事,她是担心以他们两个人的功力,如何能在从拓拔羽手下安全逃脱?
吴言微微颔首,神情无比肯定。
他向沈半夏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先进去,一探究竟,待确定安全之后,她再进院子。
沈半夏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就当对方是默认了。但是他前脚才翻进去,沈半夏后脚也跟着跃进院内。
吴言走近屋子,立即趴在窗户上,仔细聆听。片刻,对沈半夏低声道:“里面没有人。”
说着,不顾沈半夏的惊讶,径直用匕首撬开门锁,大大咧咧走了进去。
两人走到床前一瞧,只见床上空空如也,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没有任何拓拔羽的影子。
“人呢?”沈半夏还是没太懂。
“隔壁去了呗。”吴言嘴角一歪,面露讥诮。
哪个隔壁?当然不是隔壁房间,而是隔壁邻居家。
难怪拓拔羽几乎每天,要不把自己关在书房,要不把自己关在卧房,闭门不出,原来一直都在玩儿金蝉脱壳。
这个女人,对百里晨还真是用心良苦呀,不但为了他终身不嫁,还反过来金屋藏娇。
“你的意思是,百里晨在隔壁的荒宅里?拓拔羽果真养他做面首?”沈半夏嘴角一抽,话是问句,而语气却已经是肯定的语气。
不是没想到,只是不敢相信呀。
“在不在,还是得看看才知道?”
由于不知道暗道机关所在,也怕钻进去被对方逮个正着,两人还是习惯性翻墙越院,潜进一墙之隔的废宅。
落在荒宅内,立即花香扑鼻,沁人心脾。
吴言望着满园的玉兰花和栀子花,唇角的讽刺意味更浓。
百里晨的最爱,那个女人还挺懂对方的心思。
沈半夏有些对栀子花有些过敏,一闻见那刺鼻的想问,立即头晕脑胀,鼻子痒痒。
“啊切!”她忍不住想打喷嚏,然后只好一路捏着鼻子。
虽说这院子也不小,但是明显只要朝着有灯火走,一定可以找到百里晨所在之处。
看来拓拔羽对自己的秘密十分有自信,所以荒宅中竟然没有一个下人或者守卫。这倒方便了沈半夏和吴言。
447。第447章 北漠之行(23)()
他们一直向后,才发现这宅子其实,也不是紧挨着拓跋府的荒宅,而是夹在两宅之间的另一处宅院。
拓跋府和荒宅前面貌似紧密相挨,但实际上,再往后却各自往内侧偏斜,然后在它们之间,形成倒三角形的宅院,虽然面积不大,但是只容纳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般巧妙心思,绝非一般人能够想到的。
大约过了一刻钟,两人摸到唯一亮着灯的院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