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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卫国内心称叹不已，坐到钢琴前仔细打量了一番，还试了音色。
钢琴的用料考究，做工精致，为纯手工制作，琴键采用象牙涂层，音色比现代钢琴更清脆，为不可多得的极品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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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茉莉花》（）
没有狗血，没有扮猪，吴卫国确实是天才，有过一次蹩脚的演出，一旦熟悉了便记忆牢靠，他坐在钢琴面前，手指快速跳跃，美妙的音符一个个飘扬出来。去看看网 om。
当然，他上次弹钢琴之前便已经通过简制的木板熟悉了弹琴的指法。
吴卫国弹的是名曲《致爱丽丝》，他有个特性，一旦做某件事，便很容易专注。很快，他便弹得十分专注，不知不觉脑海中练习多遍的盲弹指法准确弹出，自如而又潇洒。曲调舒缓，如歌如泣，幽幽哀诉，让人听得断肠，情绪不知觉间便陷入了进去。
涂芬有意让吴卫国、刘晓婷，还有女儿肖馨儿打成一片，听了会儿，便拉着妹妹涂芳出了琴房。
琴房内，刘晓婷认真倾听，仔细揣摩吴卫国的指法，试图从中找到突破瓶颈的办法。
初始时，肖馨儿并不觉得弹得好，因为她并不十分喜欢弹琴，虽然妈妈涂芬一再强迫她，无奈她一来没耐心，二来贪玩，那受得了练琴的苦，连带着听琴都兴趣寥寥。
可是，吴卫国由于不是在钢琴上练习的弹奏手法，而是盲弹，指法的跳跃性极大，弹奏的起伏很大，高音处高亢冲天，低音处探幽触底，弹奏出来的音符具有灵性，逐渐迎合了肖馨儿浮躁的少女之心。
更何况《致爱丽丝》更是爱情名曲，肖馨儿少女情怀，情窦初开，幽怨倾诉的曲调冲击她的心扉，竟让她听得如痴如醉。
眼前闪过一幕幕场景。
阿尔卑斯山的雪峰，塔希提岛四周的海水，还有海鸥、森林、耀眼的阳光……无一不是美妙的景致。
……
一曲终了，琴房中唯有轻微的少女呼吸声，刘晓婷痴痴地望着琴键，似乎还没有醒转过来，肖馨儿则目瞪口呆，她很清楚，即便是妈妈涂芬弹得也没有这个吃相粗鲁的家伙好听。
原来，他真的是个厉害的钢琴演奏家。
十四五岁正是仰慕英雄的年龄，少女情怀，肖馨儿望着吴卫国，脸色莫名地渐渐绯红，呐呐地说不出话。
吴卫国完全没有发觉。一来肖馨儿年龄太小，二来他弹得正在兴头上，站起来舒展了手脚，便又坐到了钢琴前。
这一架古典钢琴的音质极佳，跟上次在演唱会后台的钢琴相比，不知好过多少。这种古典音乐高峰时期量身订做的钢琴用来学习古典音乐是再好不过了。
他转而弹奏民族古典名曲《茉莉花》。
《茉莉花》的旋律委婉，波动流畅，感情细腻，借助赞美茉莉花，含蓄地表现了男女间淳朴柔美的感情。
吴卫国状态极佳，各种手法层出不迭，顺指、转指、穿指、扩指、跨指运用熟练，丝毫不像是第二次弹钢琴的菜鸟。
琴声时而如涧溪，蜿蜿蜒蜒、百折千回；时而如美玉，温润柔和，贴近心灵；时而如心声，诠释着内心的波澜起伏和心路历程；时而如泉水，行云流水般从指间倾泻而下；配合着心的律动，静默地溶入血液。
如果说《致爱丽丝》，吴卫国只是刚刚进入状态，弹奏《茉莉花》时，他无疑又进入了空灵的境界，整个世界唯有琴键和自己，眼前出现的是一幕幕景象。
满山遍野的茉莉花盛开，春色盎然，劳作的人民幸福地在田野间歌唱……
刘晓婷的惊讶更甚，她已经彻底痴迷，不知不觉已经站到了吴卫国的身后，默默地看着吴卫国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眼神至始至终也没有离开，似乎要把这一幕幕弹琴的指法牢牢记入脑海。
《茉莉花》作为古典名曲，刘晓婷无疑弹过多次，可是弹到吴卫国这种水准，却从未有过，她总会在曲子中恋人最情深之处指法阻塞，难以一气呵成，可是吴卫国没有这种情况。
吴卫国弹了一遍，刘晓婷在旁边很自然地要求他弹第二遍。由于他的境界奇特，根本没有思考，并不抗拒，又弹了一遍。
一遍又一遍！
足足弹了六遍后，刘晓婷才没有要求再弹。
这时，吴卫国已经弹得手指发热，手臂酸疼，如果再弹，弹错音都是有可能的。
琴音突然停下，肖馨儿还没反应过来，过了会儿，惊讶出声：“喂，怎么停了，继续啊……”
“累了，休息下。”吴卫国笑着看了肖馨儿一眼，在他眼里，肖馨儿还是个孩子，并没有计较肖馨儿刚才的出言不逊。
刘晓婷一把搂住走过来的肖馨儿，笑着说道：“馨儿，怎么样？他弹的超级棒吧？连老师可都是赞不绝口的。”
“嗯，嗯……”肖馨儿连忙点头，打量着吴卫国，心想这个人真是厉害，弹琴的表情丰富多样，可是弹出来的曲子跟妈妈和晓婷姐姐比，多了一份直入心扉，简直是不可思议。
吴卫国接过刘晓婷递过来的水杯，喝了口水润润喉咙，望着估计自己一辈子薪水都不见得买得起的古典钢琴，用它来弹奏古典音乐是再好不过的了，可惜是涂芬老师的私人物品，根本不好意思开口说要用来练习钢琴演奏，毕竟是这么贵重的钢琴，不由得有些沮丧，叹息着说：“这钢琴确实不错，可惜没法经常弹奏……”
肖馨儿年纪小，心直口快，她确实被吴卫国的演奏震撼了，也喜欢上了吴卫国的弹奏，巴不得可以天天听到吴卫国的弹奏，忙说：“谁说的啊，小卫哥哥，你想弹的话随时都可以来啊。这是妈妈专门买给我练琴用的。”
“哦。”吴卫国没有多说，他知道肖馨儿说了不算，还得涂芬点头。
“小卫，你的弹奏似乎比上次还要好了，更连贯流畅了。”这时，恰好涂芬走了进来，又一次送来了水果拼盘。
“嗯。”吴卫国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说：“这都是老师教导有方。”
“呵。”涂芬根本没有教过吴卫国钢琴，自然不能随便领功，拿了一个龙果给吴卫国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吴卫国看在眼里，发觉自己的马屁拍过头了，忙说：“老师，小提琴和钢琴是相通的，前几天得以老师在指法上的耐心指导，我举一反三运用到了钢琴弹奏上，解决了以前的几个指法问题，因而才能弹得流畅，这自然是老师的功劳。”
“嗯！”这个学生极具天赋，不管什么都一教就会，难得还能如此谦虚，涂芬满意地点了点头。
“妈，我有件事要你帮忙，你先答应馨儿好不？”肖馨儿拉着涂芬教授开始撒娇。
“什么事？”涂芬皱眉看了一眼女儿，相对于吴卫国，女儿肖馨儿则没少让她烦心。
肖馨儿说道：“小卫哥哥说他十分喜欢用这架钢琴弹奏，可不可以让小卫哥哥常来我们家啊？”
“好……”涂芬说到这，脸上忽然露出惊讶，因为她很清楚肖馨儿可不喜欢别人使用自己的东西，即便是刘晓婷想要使用这家古典钢琴都要事先告诉，刚才女儿还在说吴卫国粗鲁，这会就小卫哥哥叫上了，莫非她也被吴卫国的音乐陶醉了？于是说：“为什么啊？”
“因为小卫哥哥弹得太好了，我想听。”肖馨儿没什么心计，直截了当地说道。
“可以是可以，可是……”涂芬故意欲言又止。
肖馨儿有些着急，她的心眼纯洁无瑕，而吴卫国弹奏的音乐不沾烟尘，十分和她的脾胃，忙问：“可是什么啊？”
涂芬忍不住想笑，咳嗽了一声借以掩饰，说：“可是你不是不喜欢音乐吗？”
“我喜欢，喜欢啊。”肖馨儿忙说。
涂芬终于忍不住笑道：“哦，那好，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便答应你。”
一旁的吴卫国听得有些冷汗直流，这母女俩竟然把自己当成了砝码在论价，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忍住不吭声。
“什么事？”肖馨儿大抵是猜到了涂芬要说什么，脸上有些迟疑，不过还是问了出来。
涂芬笑道：“很简单，你答应妈妈，跟小卫学琴就好了。要是在半年内通过钢琴六级，妈妈甚至可以考虑把这架钢琴送给你的小卫哥哥……”说到这，觉得好像说错了话，连忙转移话题，“不过我可不看好，所以还是算了吧。小卫他是音乐学院的研究生，完全可以到学校的练琴室去练习。”
肖馨儿大急，忙说：“我答应！”其实，她不愿意学琴，主要是因为少女的逆反心理，小时候她乖乖地练琴，基本功还是很扎实的，一度还被成为钢琴神童，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忽然迷恋上了漫画书，就不再喜欢练琴，无论涂芬使尽什么手段都无济于事。每个少女都有追求艺术的梦，吴卫国纯粹而干净的琴曲再度激发了她童年的梦想。
吴卫国虽然很想开口拒绝，可是看得出来，涂芬教授对女儿视若掌上明珠，受人恩惠必图报的他自然不好拒绝，只好点头。
就这样，吴卫国又多了一份工作，有空就来涂芬教授家，指导肖馨儿练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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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指导（）
接下来的一个月，吴卫国白天去中医系到处旁听一些基础课程，虽然索然无味还是强迫自己去听，其实那些他早已从图书馆的书本上都知道了。去看看网 om。晚上没什么事情，则去练琴室练习小提琴。
有一个好消息传来，涂芬真正跟章知明见面后，对吴卫国所说的深表赞同，认可了章知明，顺理成章的，涂芳跟章知明的感情进展十分顺利。章馆长自然是笑得合不拢嘴，吩咐图书馆的另外两个老师不必管吴卫国去干什么。
吴卫国谈不上高兴，不过总算是了去了一桩心事，吃着拿着守财奴章馆长的好酒、好烟、好茶也没有啥心理负担。
说起来，虽然苦学了一个月的中医，却根本谈不上什么进展。也就是不断地把书本上的知识结合现实，比如辨别中药原材，学习中药的炮制方法等等。这些光读书是没有用的，必须不断的实践，手法、经验都是至关重要的。虽然比赛不一定用上，幸好吴卫国一旦决定去学，便会投入兴趣和时间。
仲春时节，校园类各类鲜花竞相开放，姹紫嫣红，傍晚时分，不少恋人或在小树林，或在草坪上相互偎依，形成一道道美丽的风景线。
这是恋爱的季节，就连空气中都洋溢着爱的芳香。
吴卫国却有些烦闷，这些天他找了许多借口推托刘晓婷，可是刘晓婷坚持要他今天晚上教授声乐技巧。这些天，刘晓婷常常请客，吴卫国吃了不少免费大餐，在漂亮的音乐才女的软语相求下，无法再拒绝，只好答应晚上练琴的时候予以指导。
图书馆的关于钢琴弹奏的书籍，吴卫国啃了个遍，理论知识的扎实，象京大学无人比他厉害，可是要指导一个人，光有理论是远远不够的，弹奏经验的丰富要远胜对方才能发现对方的弊病。
毫无疑问，吴卫国是没有啥经验的。
他弹钢琴的次数也就两次，一次是在演唱会后台，一次是涂芬家里，虽然这个月他经常去练琴室，可是并没有碰钢琴，而是练习小提琴。
不过，吴卫国是内心高傲的人，不会当面承认，更何况他大话说出去了也收不回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牛皮吹下去。
这一个月，他跟人打交道多了，渐渐变得开朗。原本他就满肚子学问，一旦精神上放开，不再是木讷的乡巴佬，说起话来头头是道，没理也能乱掰出一大堆歪理，读了那么多书，总归还是有点用处的。
在操场边上，默默地蹲了个把小时，烟抽了一根又一根，终于捱到了太阳下山，吴卫国才拍拍屁股站起来，怀着忐忑的心情朝练琴室走去。
才刚踏进练琴室，吴卫国发现跟以往不一样，除了刘晓婷，还多了七八个人，各自呆在不同的区域，正在练习不同的乐器。
吴卫国随便找了个女孩子打听了一下，才知道，音乐学院昨天宣布了一件大事，将在学期末举办音乐大赛，特地开放了练琴室。
说是练琴室，倒不如说是音乐大厅。偌大的大厅至少占了整个楼层的一半，隔一段距离便有一些小的隔间，里面有各种不同的设备。可供学生练音、弹琴、说唱等等。
吴卫国虽然是音乐学院的研究生，可他并不认识音乐学院的人，一路走进去，没几个认识的人，加上他本来性格孤僻，不喜欢跟人打交道，很快便到了往常练琴的地方。
刘晓婷已经在那盈盈而立地等候了，四处张望着，不用说，是在寻找吴卫国的身影。在漂亮的音乐才女身旁，还有一架黑漆钢琴，正是当日在刘晓婷演唱会后台弹奏的钢琴。
吴卫国不动声色地走过去。
刘晓婷的视线由远及近，终于发现了大才子的身影，原本以为吴卫国会爽约的忐忑心情一下子极度兴奋，高兴地大喊：“喂，吴卫国，在这呢……”实际上，吴卫国离她只有不到十步的距离，相当近了。
她的声音娇脆动听，饱含着情感，旁边的人忍不住把视线投注过来，还以为是谁，会让音乐才女刘晓婷如此雀跃，没想到却是个脚踩人字拖，身穿一件印着“象京大学”文化衫的穷酸小子，顿时露出鄙夷的眼光。
吴卫国视若无睹，缓步走过去，说：“刘晓婷，今天人这么多，不适宜指导，还是改天吧。”
“这有什么关系，没有我的许可，他们不会靠近的。”刘晓婷费尽了心计才让吴卫国答应指导她，岂能答应就这样作罢。
吴卫国没有吭声，而是指了指钢琴，示意刘晓婷先弹再说。
刘晓婷点了点头，坐在钢琴前乖巧地弹奏起来。弹完了一曲接着又弹另一曲，她心里想，吴卫国是要仔细观察自己演奏指法的问题。
吴卫国的脸色有些难堪，因为他发现刘晓婷的指法基本上没有太多的问题，要一定说有什么问题，更多是心绪上的问题。
二十出头的少女心态不免有些浮躁，虽然一直熏陶在音乐中，可世俗的浮躁还是不免会侵蚀，练琴室稍有大一点的声音，就会引起她的反应，虽然她没有抬头去关注，依旧在快速弹奏，可心境收到影响，指法不可避免地滞涩。
刘晓婷弹奏自己最得心应手的《幻想即兴曲》，弹到第三遍时，把目光投向吴卫国，眼神中充满了询问。
“不对，这里需要2，3对位，得弹出颤音……不对，你刚才的弹奏有问题，从这里开始，第一段不要颤音，第二段用下涟音，第三段用较短的颤音，第四段用较长的颤音，你试试，感觉肯定完全不一样……不对，从这节开始，右手拇指和小指的旋律是重心，要注意侧重，肖邦的曲子，左手维持固定的结构，右手的变化颇多，对位是其中的重点之重，也是难点……”
吴卫国从头听到尾，鸡蛋里挑骨头——吹毛求疵地挑出了一大堆的毛病。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打击刘晓婷，转而劝说她学习声乐，因为钢琴他实在没法指导她，忽悠起来难度也是相当高。
刘晓婷的脸色变得有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