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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位脑子都不算太奸;鼠标转悠着豆豆眼;在思忖着得失;以他对老许的了解;肯定又要让自己这帮人于脏事了;可也奇了;这脏事一般都是特勤于;一般都是冒名于;那能像这样打个警察的旗号胡于;不过当他看到余罪时;又似乎明白了。
这位从来就没于净过;于这事肯定轻车熟路。
余罪又一摁;许平秋的最后一句话出来了:“什么玩意;雇一帮协警都比你们强……”
卡嚓停了;看众人受刺激了;余罪装着手机道:“听明白了吧;上面还嫌咱们动作太温柔了……你们别给我提要求了;天天发钱的活还不满意;我就没办法了;不是听领导的话么?不想于;直接去在大北庄派出所报到。
没人说话了;沉默了片刻;余罪一摆手:“走;于票大点……”
车引擎吼起的一刹那;满车警员两眼放光;兽血继续沸腾了……
午后一时;在湿地森林公园;豆晓波摄下了一位男子悄悄把手里的东西贴在公园长椅下面的镜头;这是白大勇钓出来的人;一个短信加汇款;对方很守时守约地把东西送到了。
不过相当于把自己也送到了;出公园门;便被熊剑飞勒着脖子;塞进了车里;一车训练有素的害虫整人那不是盖的;拧鼻子的;掰手指的;还有拳指直戳软肋的;折腾得那小伙直求饶;车走没几公里;这位送货的马仔便吃不住劲了;交待了藏毒的地方;就在家里;不过只有不到十克;又搁家里折腾了一个小时;被湿漉漉地从卫生间里拎出来的时候;终于知道了这一路的上家;姓赵;名明辉。
下楼的时候;信息已经反查出来了;赵明辉;男;岁;经营着一家啤酒灌装批发部;有被派出所处理过的前科;酒后闹事;拘留罚款十五天。再一查明辉灌装;才发现这居然是位已经发迹的小富。
“错不了;二十几能发了财;不是靠爹;就是靠胡来。”余罪拿着pda定了。
“这样的人身上可不会留着什么证据;他根本不沾毒;遥控指挥啊。”豆晓波提醒着。
“一毛钱没有的穷逼难对付;有家有业的;好整。”鼠标道。
“别太过了啊;整错了咱可受不了。”孙羿稍显紧张;现在已经不是蒙着头打架;打完就跑的身份了。
“错了余副局长负责。”熊剑飞呲笑着。
边讨论边往目的地驶去;亏得孙羿这么个奇葩司机;超车、闯红灯;堵急了就蹿上人行道了;不到十分钟驶到了北站;根据被抓送货人的交待;很快在同乐苑小区的出租门面房里;找到了标识着“明辉灌装”的牌子。
这种生意是夏秋旺季;冬春闲适;满铺子放得都是杂啤的桶子;估计是淡季的原因;店里还做着副食烟酒批发的生意;门口转悠了二十分钟;拍到了一名出入的男子;分头、八字胡;瘦个子;颇有奸商气质;那咬同伙的嫌疑人点了点:就是他。
“走。”余罪下了车;整整警服。
带着这一队人直进店里;一进门一摆手;人给赶走了;刷一声;把卷闸门给放下了;惊得目瞪口呆的小营业员急着大喊;楼上蹬蹬蹬奔下来了老板吼着:“咋回事?”
“赵明辉;犯事了;跟我们走吧。”余罪轻描淡写地道。
赵明辉吓得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栽下来;一转身就想跑;不过马上省悟过来了;尴尬地笑了:“咋…咋回事?”
“警察问你;还是你问警察啊?”余罪黑着脸道。
僵着了;余罪判断的正确;这种人他不敢跑;丢不下偌大的生意;正确判断之后就是难点所在了;他之所以不跑;甚至不怎么害怕;那估计这里就应该查不到什么了。
判断依然是正确的;赵明辉仅仅是一刹那失态;赶紧地跑下来;叫着服务员拆了句软中华;给敬烟;不客气;几位警察都抽上了;然后赵明辉见领头的警察好说话;又往身边凑着;这手法呐肯定是千锤百练的;转眼居然把东西塞余罪口袋里了。
“这是多少?”余罪拿出来了;一小摞;一两千的样子。
“呵呵;给兄弟们点烟钱;甭客气。”赵明辉愣了;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当面就要问多少。
“你这简直是打发城管啊;还是临时工的水平……上来;有事给你说道说道。”余罪拿着钱训丨了一通;然后把钱不客气装起来;背着手;上楼;赵明辉老老实实地跟着上去了。
上面是休息的地方;一个麻将桌;余罪不客气地;直接轰走了另外三位麻友;坐在麻将桌边上;瞅着这乱七八糟的地方;看这样应该不是个什么大户。应该是玩票性质的。
可也不小;最起码这摊子没有十几万撑不起门面来;而且灌装生意的人脉交往很广;正适合做类似送小包的货。
“警察同志……能问下……什么;什么事吗?”赵明辉老老实实站在面前;不时地紧张地看一眼他身上虎视眈眈的熊剑飞。
“这是我的证件;开发区分局副局长;庄子河刑警队队长;余罪……你犯事了啊。”余罪慢条斯理地亮明了身份。
“犯犯什么事了?什么时候犯了;我门都没出。”赵明辉紧张兮兮问。
“犯……”余罪眼一斜;直道着:“刚才犯的;你往我身上塞钱;试图收买国家公务人员;人证物证俱在啊。”
说着把那一摞子钱扔出来了;哎哟;把赵明辉气得差点吐血;这不没事找刺激么。
当然在余罪看来;这更多的是一种心虚的表现;真是要找茬的;有俩钱就打发了;商人惯用的伎俩。
“那我我承认错误;我……”赵明辉看余罪眼光不善;想去收回来;又不敢收了。余罪一欠身道:“收回来也晚了……这一条罪;第二条罪你知道么?”
“还有?”赵明辉愣了。
“贩毒。”余罪一瞪凶眼;吐了两个字。
赵明辉一哆嗦;又想跑;一扭头才发现自己失态了。
“铐上吧。”余罪淡淡地道。熊剑飞一拍肩膀;一拧胳膊;麻利无比的铐起来了;摁在麻将台上;这时候赵明辉可装不住了;歇斯底里的吼着:“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没贩毒;我没犯罪……我要告诉你们去……”
“别喊了;你喊破吼咙也没人救你的……坐下;我给你上一课;让你认识一下你的罪行。”余罪说着;拔着手机;咦;奇怪了;声音居然从赵明辉的身上传出来了;赵明辉一听短信的声音;知道怎么回事;冷汗涔涔;咬牙切齿地;表情一片灰暗。
那是要货的电话;余罪从赵明辉身上搜出来了;翻看着短信;删得很于净;不可能留下什么。
“这就是了。”余罪开始给他讲了;白大勇卖小包;捎带把他也卖了;中午那个要货短信是白大勇的手机发的;派去送货的把你也送给我们;联系方式、指认;是你没错吧?懂不懂这叫完整的证据链;你想溜都不可能啊。
没有;我不认识;我不知道……我根本没贩过毒;毒品长什么样我都没见……你们说我贩毒;有证据么?
赵明辉梗着脖子在一口否认;准备拼死顽抗了。
“这个样子咱们就没法谈了;鉴于证据这么难找;你肯定不会告诉我们……我也不费劲;自己带的有。”余罪说着;手伸手兜里一甩。
啪一声;吓得赵明辉差点闭过气去;一塑料袋;各色的街头小包;那个叠包的方式他太熟悉;叠成一个菱形;行内叫“棺材包”。
“明跟你说;这几十克往你家里这犄角旮旯塞上;过一会儿我叫大队警察来搜捕一下;一搜出来;立马定罪;齐活了……开始;老子亲自塞。”余罪起身了;吓得赵明辉一个趔趄几乎趴地上了;抱着余罪的腿吼着:“爷啊爷啊;这可使不得;我和你无冤无仇滴;你不能把我往死里坑啊。”
“少尼马装孙子;这年头就是人坑人;不坑你点我坑谁去?反正你也不是好鸟;坑你老子没心理负担。”余罪踢了一脚;人被熊剑飞摁住了;他恐吓了一句:“老实点;贩这么毒;当场击毙都够了。”
“哎哟;我的爷呐;大哥;大哥;别这样;我求你们的;我上有老;下有小;你们这么坑我一把;我这辈子可都完了……”赵明辉不迭地求着。
“又说瞎话;你根本没结婚。”余罪回头瞪眼道。
“马上就结了;女朋友都怀上了。”赵明辉紧张地道。
“哦;挺可怜的。”余罪一踌蹰;蹲下来了;赵明辉以为事情有转机的时候;余罪又补充着:“怀上打掉不就行了;你进去了;还发愁没人上你的妞呀
哦哟;把赵明辉刺激得浑身发抖;五内若焚;余罪拍拍他的脸不屑地道着:“你有种;不说不认;好;我就做个铁案;有指证;有证据;看你怎么翻……六十多克;认清楚我;等你有机会出来报仇;十来年后了…我想想;放哪儿呢?是放卫生间的马桶水箱里;还是撬块地砖;要不天花板上。”
余罪说着;四下打量着;像在犹豫;又把麻将桌上钱塞兜里了。赵明辉冷汗出过已经清醒的差不多了;他惊恐地看着余罪;这个小动作提醒他了;轻声问着:“大哥;放我一马;我给您钱。”
“啧;早说嘛;非让我给你来这一手。”余罪道;转眼笑了;一摆手:“坐下坐下。”
赵明辉长舒了一口气;熊剑飞却是刹时明白了;这家伙;确实是个货真价实的毒贩;尽管他肯定不承认。
“好吧;换个话题;准备给多少?”余罪脸一笑;笑吟吟地;似乎没有之前的事了。
“十……十万?”赵明辉咬咬牙。
“把你送进去;十万块捞不出来啊。”余罪嫌少了。
“那二……我没那么多啊。”赵明辉又开始肉疼了。
“那你有多少?”余罪问;像做生意。
“不够二十万了;十六万。”赵明辉苦着脸道。
“好吧;有多少算多少……我不嫌少;给你半个小时;我拿不到钱;大队警察就来;你想办法。”余罪阴森森道;惊得赵明辉打了个寒战。
这些人果真有办法;特别是火烧屁眼的时候更有办法;就几个电话联系着;钱是刷刷往余罪给的账户里打;不过半个小时;凑了十六万。
余罪接听着手机银行的回报;乐了;向赵明辉一竖大拇指道:“都说你明哥信誉好;看来是真的;不是假的。”
“那是;那是……大哥有什么需要您吭声;我尽力办到。”赵明辉好容易松了一口气;警察只要敢收钱;那就没什么害怕的了。他抬抬头;示意着余罪:“大哥;这个……”
“哦;还有件事……别急。”余罪一凑身道:“赵明辉;要不再给我说上几家供货的?别说你不知道啊;那样后果很严重的。”
“啊;还能这样?”赵明辉一下子气得快哭了。
“怎么不能这样;我提醒你啊;不听话;你先前花的十六万可就打水漂了;你可是打到别人账户上了;又不是我的名字;没证据我完全可以不承认;这招跟你们学的。”余罪翻着白眼。
气得赵明辉苦水泛进嘴里了;他喃喃地求着:“大哥;别这样……我就捎带弄了点;那差不多是全部身家了。全给您了。”
“所以呀;没朝你再要钱了;你给我指几个人;我找他们去啊。”余罪道
“我不敢呐。”赵明辉一呲嘴;真哭了。
“你不敢;我敢啊;不过你要不说;我只能弄你了;坐好。”余罪一瞪眼;一指;凶巴巴地训丨起来:“你个蠢物;现在还没明白啊;本来我都不觉得你是贩毒的;你这么一说;不是贩毒的都不可能。捎带弄了点;对吧?弄了几回?几百克总有的吧?要不换个地方说;前面给的钱我可不认啊。”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赵明辉委曲了;哀求着;这算是没有希望了;现在唯一希望的是;这些人不把那一大包栽赃到他身上;就已经很满足了;想说时他又犹豫地问:“大哥;要说了;我这小命怕不保啊。”
这是个新手;不是老炮;胆虚;需要鼓励胜过恐吓。
一念至此;余罪一挥手:“放了他。”
熊剑飞有点不情愿;不过还是照着余罪的吩附办了;接下来余罪又命令着:“全部撤走。”
说着就走了;余罪看着惊魂未定的赵明辉;拍着巴掌不耐烦地解释道:“这下该放心了吧?难道你还不明白?兄弟们不是抓人来了;是抓钱来。”
“哦。你们是……”赵明辉果然明白了;“黑警察”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
黑成这样也行啊;赵明辉看着余罪;像看外星来的警察一样。
“怀疑是吧?老子警号在这儿;不信你去查。”余罪吸吸鼻子;很痞气地问着:“没其他意思;指几个人;兄弟找他要点钱去;这和警务没什么关系;他们和你一样;我朝他们要;他们还不敢不给……”
哦;这个放心了;要特么黑吃黑;道上人就容易接受多了;碰上这种事只能自认倒霉了;正要说时;余罪提醒着:“……别骗我啊;敢骗我;你这钱照样白花;回头我保证你出现在通缉令上……很简单啊;告诉我去找谁;我们就不找你了。”
赵明辉看着余罪痞气的样子;看着他连麻将台的两千块也不放过;他估计是不会放过他了;细忖这不是蹲大狱要命的事;一咬牙;小声说了。
果真是抓钱来了;人家听到就走了;过了好久赵明辉才反应过了;悄悄蹙着脚下楼;小区里人来人往已经恢复正常了;那些人早去得没影了;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危险过去了;心痛又来了;想想这数年辛苦;一朝全没了;那叫一个欲哭无泪。
不多久;店面上贴了张“此房转租”的字样;关门了………
有时候奇怪的事很多;比如这个赵明辉被敲诈走十六万;居然闷声不吭;就这么没事了。
原本有点担心的兄弟们渐渐地放开手脚了;从吸食人员、以贩养吸的人员、提供小包生意的掮客;直联到了上一层;三天连续不断的上门讹诈;或是商人、或是无业、或是小老板的这些中间客个个被吓得心惊肉跳;老老实实的给这几个“黑警察”一个劲地塞钱;最土豪的一家;被余罪、鼠标几人威风凛凛的警服诈着;啥证据没有;愣是给拿出二十万现金来。
直接的后果是;把特勤处任红城吓得失眠了;工作推进已经相当快了;嫌疑人员十天捋出来了五十多个人;一多半有前科;可就是什么证据都没有。
没证据也罢了;可一直来钱;这毒资不算毒资、罚没不算罚没;几个害虫已经累积到二百多万了;还在不断地进账。
他估算了一下;这雪球滚的速度相当惊人;前一周是几千几万进账;这几天都是十几万二十万进账;尽管他知道但凡有嫌疑人的都不会怎么于净;可现在问题是;“讹”回的这些钱;也不于净呐。
坐不住了;看看时间;他还是忍不住拔许副厅长的电话了;电话上几乎是恳求的语气:“老许;再不敢这么下去了……这已经要回二百多万来了;这么烫手的钱;你放特勤处将来我都说不清呐?……啊?你就在总队楼下。好好;我等你……”
放下电话;老任算是吃不住劲了;起身开着门;恭迎着许平秋;老许可是笑吟吟来的;情况一讲;担心一说;许副厅长不满意了;埋怨着道:“你这人啊;就是小心过度;治重症得下猛药;办大事得用狠人;五原禁毒工作之所以出这样的问题;那是积弊已久了;不打破格局;你怎么开展下一步工作。”
他看着已经建起来的嫌疑人关系树;囊括了五六十人;从卖小包的么做分销的都有;是根据能讹到的钱数量分的类;从某种层面讲;应该相当准确的。
“这样不行啊;稍有点差池;不管是媒体曝出来了、还是有人反映到上级了;更或者他们真误打误撞打到源头了;都是非常危险的。”任红城苦口婆心劝着;小心了一辈子;就手下的特勤都没敢这么出格啊。
“一笔一笔记清楚就行了;只要没进自己口袋;你怕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