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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章-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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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两笑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一句说完,他便坐回原位,将梅花递到程棉面前,“千菊宴上,皇上盛赞元知是梅君子,绝不仅仅是为了拉拢臣下的妄言。”

    程棉看着白两无喜无悲的一张脸,接花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更不知他为何无故说这一番话。

    迟朗见程棉尴尬,笑着将白两手里的梅花接过,观赏把玩,啧啧笑道,“花既折了,就放到元知书房,伴你早晚。”

    蓝荞笑着走到迟朗身边,接过梅花,小心拿着送到书房。

    毓秀与底下的几个人有不小的距离,原本听不清他们讲话的内容,但是白两折花后的几句话,她却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好奇之下,难免扭头问了凌音一句,“白先生说的话,悦声可听到了?”

    凌音皱眉道,“臣内功不弱,原本能听到一些,稀奇的是方才他折花时说的几句话,臣竟半个字也没听到。”

    毓秀正在讶异,突然听到白两对程棉与迟朗说一句,“合宫上下,朝野内外,人人都想知道皇上的九臣是谁,其实不过八字。”

    程棉与迟朗对望一眼,面色冷峻,“我等都不尽知,你知?”

    白两笑道,“有何难?”

    迟朗见蓝荞还未复返,便小声问白两一句,“哪八个字?”

    白两站起身,面对毓秀藏身的方向,一双眼微微抬起,目光似有挑衅,淡然回一句,“琴棋书画,梅兰竹菊。”

    他这一句似乎只做了口型,毓秀却一字不漏地听在耳里。因为他说话的时候背对程棉与迟朗,那两个人不知他说了什么,都满心好奇地等他开口。

    凌音虽然没有听到白两的声音,却看得懂唇语,面上尽是惊诧之色,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毓秀的侧脸,问一句,“白先生说的可是真的?”

    毓秀没有正面回话,而是反问一句,“悦声方才可听到他说那八个字?”

    凌音哪敢扯谎,“臣虽没有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却看懂了他的唇语。”

    毓秀冷笑道,“方才那一句‘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果然是对着我说的。”

    凌音见毓秀目光冷冽,眼中似有杀意,一时心肝胆寒,更令他不解的是,白两站在远处,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的方向,脸上虽然没有表情,眼神中却带着让人忽视不得的凌然之气。

    程棉与迟朗等了半晌,也没等到白两开口,双双出声询问。

    白两这才转身,才要对二人说什么,却被陶菁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

    陶菁一口血又吐在新换的白绢上。蓝荞才插了梅花回到院中,远远望见陶菁发作,忙快步上前服侍。

    陶菁将染血的白绢放在桌上,笑着对蓝荞说一句,“我有些冷,你扶我回房吧。”

    程棉、程朗起身相送,并无挽留。白两反倒坐回桌前,慢饮了一杯酒。

    毓秀目送陶菁离去,半晌沉默无言。

    凌音还陷在方才的震惊之中,问话时吞吞吐吐,“皇上可要回宫?”

    毓秀明知失态,心中却已无顾忌,“你带我去陶菁的卧房。”

    凌音觉得不妥,却不敢说甚,小心抱起毓秀,跳上墙沿,一路飞檐走壁,到陶菁居住的偏院。

    他二人躲在树后,蓝荞正从陶菁房中出来,手上端着盛水的铜盆,铜盆中有一条染血的白绢,白绢上的血散到水中,把一整盆水都染红了。

    毓秀等蓝荞走远,吩咐凌音守在门口,顾自推门进房。

    外间没有点灯,整个房子的光亮只有里间桌上一支小小的灯烛。毓秀循着那一点光亮走到卧房,眯起眼寻找陶菁的所在。一瞬之间,不知从哪里刮了一阵风,将唯一的烛火也吹灭了。

    毓秀闻到一阵熟悉的桃花香,脚下被什么绊了一脚,扑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入耳的是陶菁暧昧低沉的嗓音,“毓秀今日是特意送上门的吗?”

    毓秀听陶菁直呼她的名讳,说话时也并无中气不足,心中难免疑惑她又落入了他的圈套,禁不住动手挣扎起来。

    陶菁将毓秀紧紧搂在怀里,极力忍耐才没有咳嗽出声,“要是你不想当场就要了我的命,就别再动了,乖乖让我抱一会。”

    毓秀闻到陶菁身上淡淡的血腥味,身子才渐渐软下来,两只手臂无力地垂在两边,任陶菁搂抱。

    陶菁虽不愿毓秀与她作对,却也不愿她变成一团任人揉捏的棉花,一边狠狠抓着她身后的衣料,苦笑着说一句,“我以为我死前再也见不到你了。”

    毓秀闻言,心中一刺,不自觉就伸手回抱陶菁的腰。

    陶菁将下巴卡在毓秀肩膀上,身体一半的重量也压在她身上,在黑暗中,发出低沉暧昧的笑声。

    毓秀感觉到陶菁的力气从身体里流失,只觉得不寒而栗,那日他的血喷到她脖颈上的触感,直到现在她还没办法忘记。待眼睛适应黑暗,她就扶着他走到床边。

    陶菁被毓秀扶上床躺好,一只手还紧紧拉着她不肯放,“人之将去,其言也善,皇上可愿听我一言。”

    毓秀反握住陶菁的手,脱靴上床,躺到他身边,“你不必说,朕不会让你死。”

    大言不惭。

    她越来越像一个唯我独尊,刚愎自用的帝王了。

    陶菁嗤笑道,“皇上即便是真龙天子,也没本事掌控人间生死。我已经苟延残喘了许久,十分煎熬,不如归去。”

    毓秀紧紧攥住陶菁的手,“我有没有本事掌控人间生死,来日你自会知晓。你只要答应我,你我再见之前,不要说只剩一口气,就算只剩半口气,你也要留着性命。”

    她说话时,一只手滑到小腹,咬牙道,“我肚子里的孩子会是西琳的皇储,未来的君王。”

    陶菁撑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毓秀,“你在意我的生死,原来只是为了西琳的皇储,未来的君王?”

第399章 19。07。31晋江独发() 
毓秀看也不看陶菁; “上元节那日; 你对我说; 你拼死也想见我一面; 如今我说我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也只是为了见你一面; 你可相信?”

    黑暗中传来陶菁的一声轻笑,轻笑之后是一连串止不住的咳嗽。毓秀眼看着陶菁在白绢上吐了一口血; 哪里还能淡定,坐起身将人搂在怀里; 轻抚他的背。

    陶菁被毓秀搂着; 身体比之前暖和了许多; 错觉比彼时围厚袍握手炉还要舒服,索性把上半身的重量都靠在她身上; 安心闭目养神。

    毓秀见陶菁呼吸微弱,靠在她身上安静的像死了一般,一时心慌神乱,解掉包扎; 拔了头上的金龙簪戳破掌心,将流血的手送到陶菁嘴边; “你不是说我的血有起死回生之效,既然救得了惜墨,自然也救得了你。”

    陶菁闻到血腥味,不得不睁开眼,借着窗外照进来的一点微光; 看着毓秀满是伤痕的手掌,苦笑着用白绢压住她流血的伤口,“皇上的血救得了华砚,却救不了我,撑着我这副皮囊的不是血肉,而是一口气。即便你的血当真是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我也吃不下这么腥苦的东西。”

    毓秀听陶菁满口嫌弃,心中怨怼,更多的是面对无可解的困顿与委屈。

    陶菁原本只是想逗一逗毓秀,一扭头,见她一脸哀苦,像个木偶一样,反倒心疼起来,捧着她的手放到嘴边,低头轻轻亲吻她的掌心,“不知皇上是否记得,我也曾对你说龙泪有起死回生之效,你给我你的血,还不如给我你的泪。”

    话说了半晌,他见毓秀没有回应,就抬头看了她一眼,却望见她在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陶菁心如刀绞,面上却极力掩饰,一边强笑道,“当初之言,言犹在耳。皇上说君王的眼泪是流给人看的,流下几滴泪,就要收回几座城,皇上如此,倒叫我不知所措,如今我已成了这个模样,难道你还要逼我去为你收复城池?”

    毓秀明知陶菁调侃,却充耳不闻,只呆呆地落泪。

    陶菁一声轻叹,小心抹去毓秀脸上的泪水,将人搂在怀里笑道,“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皇上三番两次为我落城池之泪,是否已相思入骨?”

    相思入骨?

    他还真的大言不惭。

    陶菁将毓秀从怀里拉出来一看,见她面上似有讥诮之意,禁不住出声笑道,“你还是一贯的秉性,心中所想嘴上万万不肯老实承认。你只当我说错了,不是你对我相思入骨,是我对你相思入骨。一入相思门,才知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毓秀忆起当初陶菁对她说这一番话时的情形,不自觉就喃喃接了一句,“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陶菁嗤笑道,“不是你没有告诫过我,是我情不自禁,难以自持。不要说你不喜欢我,就算你真的喜欢我,我的前途也不会因为你的喜欢有什么改变。如今看来,我的前途何止改变,几乎已城池尽失,一败涂地。我丢了心,丢了命,为了走到你心里,绞尽脑汁也想走到你的棋局里。你为华砚痛不欲生之时,我曾问过你,若用我的命换华砚的命,你换不换?如今我果真用自己的命换了华砚的命,我却想问你一句,你悔不悔?”

    毓秀扯着陶菁的衣领,盯着他的一双眸子咬牙道,“我说不会让你死就不会让你死,哪怕把你送给苗人寨做成活人蛊。”

    活人蛊……

    听起来就是下下策中的下下策。

    陶菁万万没想到毓秀有这种打算,半晌愣愣地看着她不说话,好不容易理清头绪,才要开口问一句,却听到门外传来蓝荞的妙音,“公子,奴婢进来为你暖身。”

    陶菁眼看着毓秀变了脸色,满心好笑,提声对门外说一句,“今日不必了,你自去睡吧。”

    蓝荞应声走了半晌,毓秀还铁青着脸,陶菁见她动也不动,就用手肘碰了碰她胳膊,笑着问一句,“你早知我与蓝荞关系不俗,何必纠结?”

    毓秀攥了攥拳,下床穿靴,作势要走,却被陶菁硬拉回来搂在怀里,“你说过你不在乎,如今怎么又在乎起来?”

    毓秀看了陶菁一眼,皱眉道,“你病的这些天,就是她日日为你暖身?”

    陶菁转转眼珠,挑眉笑道,“府里就我们四个人,难道我放蓝荞的温香暖玉不要,去抱程棉与白两?”

    毓秀不愿在陶菁面前失了风度,心下却一阵翻腾,“你日日抱着她取暖?”

    陶菁笑道,“否则还能如何?我如今的身体,想多做些取暖之外的事恐怕也不能。皇上要是不信,不如陪我试一试?看看我这个身体还能不能用。”

    他一边笑,一边凑过来亲吻毓秀,毓秀一时怒起,心中好一阵酸涩,将人推到一边,顾自穿靴下床,“你把我也当成你戏耍的玩物?”

    陶菁笑作一团,等毓秀穿好了鞋在床前站定,他才收敛了笑意拉着她的胳膊说一句,“愁云惨淡了这些天,好久没笑的这么痛快。皇上要拂袖而去,也要听我一言。人蛊之事万万行不得,被有心人抓到把柄,史书上定有你一笔污迹。生死有命,顺势而为,不必强求。我有一件礼物送给华砚,你帮我带回去交给他,叫他好自为之。”

    毓秀不明所以,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默默看着陶菁从怀里掏出一块翡翠似的玉佩。

    玉佩雕成龙的形状,做工精美,价值连城,毓秀端在手里细细观看,又觉得蹊跷,“这饰物的材质,似乎不是玉?”

    陶菁笑道,“饰物的材质并非翡翠玉石,而是由一块龙鳞雕刻而成,是无价之宝,普天之下除此一块,绝无仅有。你叫华砚一定贴身收藏,万不可露于人前,天长日久,他有什么心愿,都能得偿。”

    毓秀听陶菁说的神乎其神,心里却半信半疑,“平白无故,你为何送华砚龙鳞?”

    陶菁笑道,“天机不可泄露,你叫他依照我说的行事便是,除去龙鳞配饰,我还为他准备了一份大礼,时机成熟,自会双手奉上,皇上静候便是。”

    毓秀疑惑,“你何时与华砚变得如此要好?”

    陶菁摇头笑道,“我与华砚本无瓜葛,非但并未与他交好,反而妒忌他这一生所属,可既然来世已私定,也不在乎忍耐一生。我救他,助他,成全他,不过是因为你。你若领我的情,感念我的意,就不要忘了你许我之约。”

    毓秀恍惚间想起那日在驿馆发生的种种,心中生出莫名滋味,不自觉已接过龙鳞放在怀里。

    二人一站一坐,一上一下,幽幽无声,盈盈对望,最终还是陶菁打破沉默,对毓秀展颜一笑,握着她的手说一句,“棋到终盘,胜负底定,皇上胜局在望,却更要小心谨慎,否则一朝踏错,从前的一切布置都会化为乌有。”

    毓秀半晌也没有答话,默默看着陶菁,只在下定决心转身而去时,轻轻对他点了点头。

    房门一开,凌音从隐身的树上跳下来,抱起毓秀飞出院外。陶菁扶着墙走到门口,望着黑暗中隐去的暗影,露出一个若有深意的笑容。

    他在风口里站了许久,直到小院的院门处走来一个人,才转身回房。

    白两跟随陶菁进房,一边叹气,一边关了房门。

    毓秀回到金麟殿的时候,正是子时,宫中一片寂静,毓秀与凌音换了装,悄悄上床。

    凌音自入宫之后,与毓秀同睡的次数不少,却极少见她如此心神不宁,辗转反侧,“皇上若睡不着,不如臣为皇上弹奏一曲,助皇上入眠。”

    毓秀一声轻叹,“不必了。”

    凌音支起一只胳膊,一手为毓秀轻轻揉头,试探着问一句,“若陶菁当真不寿,还请皇上节哀顺变。”

    毓秀心知凌音是好意,心中却还是不愿听到那个死字,“朕明日会召崔缙入宫,请悦声吩咐修罗堂,悄悄带一个人来见朕。”

    “皇上是说……?”

    “当日朕困身所在绣山寨的大巫师,罗青云。”

    凌音大约猜到毓秀的用意,明知不妥,却不敢劝。

    毓秀从怀中掏出龙鳞配饰,放在手里轻轻抚摸,“我第一次见到白鸿时,觉得莫名的亲切,忍不住想与他亲近,这种感觉只在相隔十多之后复又经历,那日在地和殿召见闻人离,他虽张狂倨傲,不知进退,可在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却似故友重逢,久别相聚;如今我看到这一件饰物,又生出许久不曾有的似曾相识,恍如隔世之感。”

    凌音见到龙鳞,也觉得十分稀奇,又不敢向毓秀讨来细看,正发呆时,毓秀却将腰饰放到他手里,笑着说一句,“你明日回永福宫,将此物交于惜墨,只说是一位故友相赠,要他无论如何小心保管,切莫遗失损坏,叮嘱他贴身佩戴,切不可露于人前。”
892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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