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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赟看了毓秀一眼,得毓秀点头,方才躬身退出去。
门关了半晌,姜郁还盯着殿门的方向,冷笑不语。
毓秀猜到姜郁纠结的是什么,想了想,还是解释一句,“他是我贴身的人,自然要事事以我的话为准,伯良不必介意。”
姜郁笑道,“臣自然不会同一个侍子一般见识,皇上多虑了。”
毓秀似笑非笑地点点头,为掩藏面上的一丝鄙夷,就扶着额把头低了,哎呦叫了两声,“大概是才刚在御花园吹了风,头痛病犯了,难过的厉害。”
姜郁拦腰将毓秀抱起来,把她从坐榻放到床上,伸手解了她的腰带,又去脱她的衣服。
毓秀起初还阻拦,拉推之下拗不过姜郁的气力,干脆放软了让他脱衣服。
姜郁一开始很享受凌驾于毓秀的感觉,毓秀放弃挣扎之后他的愉悦反倒变成了忐忑。那两条白净光裸的胳膊非但不是眼前的风景,却像是刺他眼的针。他只能拉开铺盖,把毓秀塞了进去,坐在床边帮她整理散落在枕上的乱发,“皇上小睡一会,臣去批奏章。”
奏章……
毓秀拉住姜郁的手,攥紧了不放松,“伯良等我睡着了再去。”
她难得示弱,姜郁自然要顺遂她的心意,握着她的手坐在床边。
毓秀睡得很快,睡着之后,抓姜郁的手却还不松。
姜郁抽不出手,也不想抽手,便把奏章忘到一边,拿毓秀枕边的书来看。
看了不知多久,腿都坐麻了,才想站起来活动一下身体,门外就有侍从小声禀报,“太妃驾到。”
姜郁从毓秀手里抽手出来,整理衣衫开门走出去。
等在外殿的不止姜汜,还有姜壖与舒景。三人一见姜郁,齐齐上前拜道,“皇上龙体无恙?”
姜郁坐上主位,也不开口赐座,姜汜等便各自找到位次坐了。
“皇上感染风寒,这几日都不大好,才在外吹了风,一回来就睡下来,只看她醒来后身子是否好转。”
姜汜笑道,“晌午一过,天气反倒比之前暖和了许多,寿宴一散,我们就马上过来了。”
探病是假,姜壖与舒景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姜郁陪三人寒暄几句,说的都是无关紧要的话,等了半个时辰,毓秀还未见醒,三人就一同起身告辞。
姜郁轻手轻脚回内殿,一进门,却见毓秀散着头发靠床坐着,手里拿着姜郁才看的那本书。
姜郁愣了一愣,笑着走到毓秀身边,“皇上知道皇叔等来探望?”
毓秀摇头笑道,“若出去相见,还要整装梳洗,朕心里觉得麻烦,就干脆不出声。”
二人默默对望半晌,姜郁见毓秀皱眉,就坐到她身后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帮她揉头。
毓秀全身紧绷地任姜郁搂着,半晌才问一句,“伯良不是说批奏章吗?”
姜郁轻咳一声,“皇上一直抓着臣的手,臣动也动不了,怎么批奏章。”
毓秀脸红了红,从姜郁怀里挣脱出来,穿鞋下床,披了外袍高声叫来人。
姜郁还呆在原处,周赟已应声进门,领旨去取奏章。
嬷嬷们为毓秀梳了个简单的发髻,伺候她洗脸漱口。
姜郁无声轻叹,只得坐到榻上,陪毓秀一同批奏章。
到了晚膳时分,两人一同用了饭,说了几句闲话,再看奏章时,彼此间又没了话。
批完奏章,天已不早,两人吃了夜宵,各自洗漱。
姜郁有意留宿,毓秀执意不肯,再三劝他保重,吩咐送他出殿。
姜郁心中虽不快,拗不过毓秀执意,只得叮嘱她几句,自回永乐宫。
毓秀喝了药,洗漱换衣毕,静静躺在床上。侍从们灭了几盏灯,一同退出门。过了不出一炷香的时间,殿门轻轻开合,有人悄悄进门,掀了床帐。
陶菁来时,恰巧周赟交班,跟随他一同交班的梁岱眼看着陶菁进门,出殿之后就忍不住说一句,“他日日来守夜,早晚会走漏风声,传到皇后耳里,我们几个恐怕也要受连累。”
周赟一早就知道梁岱对陶菁进出金麟殿的事颇有微词,道不同不相为谋,他虽劝不动他,就只能吓他,“你不说,我不说,自然不会走漏风声,皇上身边无心人,不会有人搬弄是非,且稍安勿躁。”
梁岱听周赟这么说,也不好再发牢骚,有什么苦水只能硬咽。
陶菁进门的时候毓秀已经听到声响,等他掀开床帐爬上床,她还往里让了一让。
陶菁忍着笑,躺到毓秀身边把她搂进怀里,“皇上睡不着?”
毓秀听他满是得意的口气,回话时就没好气,“我睡没睡着你不是看到了吗。”
陶菁笑道,“怪只怪皇上批奏折批的太晚。”
他话说的迂回,毓秀也不点破,二人目光交汇了一瞬,就各自低头。
虽然四周一片昏暗,看不清彼此的面容,毓秀大概也猜得到陶菁是怎么样的神情。
陶菁见毓秀垂着眼不说话,就把搂她腰的手收紧了,他的呼吸越来越近,毓秀的头都昏了,胡乱推了他一把,把他推远。
陶菁呵呵笑了几声,重新凑到毓秀跟前,正色问一句,“皇上选在今天把舒娴放出来,为的就是让姜壖在众人前面为崔缙与贺枚求情。”
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显然今日在宴上见到舒娴又听到姜壖说那一番话的时候,他就猜到她的用意了。
毓秀默然不语,陶菁等了半晌也没有等到她的回应,就顾自说一句,“皇上当真不追究舒娴,预备放她出宫?”
毓秀不想答话,闭目养神只当没听到。
陶菁无法,只得伏在她耳边小声说一句,“皇后执意要皇上处置同舒娴有染的人,皇上不觉得奇怪吗?”
毓秀当然觉得奇怪,也许姜郁是想澄清自己,更有可能的解释是,他如此执意要她肃清后宫,是要借此机会铲除他想铲除的人。
那宗人府舒娴在那一封案卷上落下的名字……
陶菁不等毓秀说话,就开口再说一句,“若舒娴认定与她有染的人是我,皇上相信吗?”
毓秀不点头也不摇头,干脆翻身背对陶菁。
陶菁扳了扳毓秀的肩膀,见她动也不动,就长叹一声平躺回床上,“我现在还不知道舒娴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可与她有染的绝不会是我,理由……我不能说,若有一日我被冤枉,百口莫辩,只望你能信我。”
修罗堂查到的结果,是陶菁与舒娴私交匪浅。
在此之前,毓秀一厢情愿地认定陶菁与舒娴该是并无私情,可如今他突然对她说这些话,她就免不得怀疑他是未雨绸缪、欲盖弥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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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起; 陶菁已不在; 毓秀头痛欲裂; 咳的比昨日更厉害。
周赟心中焦急,又不敢在面上表现忧虑; 只得小心伺候毓秀吃药洗漱; 换上朝服。
毓秀扶着额头,带人出门的时候脚步也有些摇晃。
周赟上前扶住; 小声问一句,“皇上龙体欠安,不如免了今日早朝?”
毓秀摇头冷笑,“免不得。昨日那几个忙不迭要见我,今日若再见不到,怕是要真的急了。”
周赟见毓秀执意; 也不敢再劝,一路扶她上轿,帮她裹好外袍; 盖好小毯; 吩咐轿夫稳稳起轿。
毓秀到仁和殿时; 已掩藏了病态,强作一贯的泰然自若。
百官恭迎圣驾,毓秀稳步急行,坐上龙椅; 挥袖叫众人平身。
姜壖上奏折时; 还特别说了几句“皇上要保重龙体”之类的话。
周赟呈上奏折; 毓秀大略看了看,就交由他宣念。当中的内容她一早就猜到了,不过是宰相府纠集百官为崔缙与贺枚求情免株连的折子。
毓秀耐心听周赟念完,微笑着看了一遍联名上折的众人,对姜壖笑道,“姜相用心良苦,朕十分感念。只是这联名上折一说……从今晚后请众爱卿谨慎行之。官员结党是历朝历代的禁忌,你们这么多人上联名折子,是没有自己的心,还是没有自己的嘴。如此一举,看似众志成城,实有逼宫之嫌,是非忠臣之举。”
姜壖之前已经料到毓秀会对宰相府上联名奏折的事有微词,果不其然,他原本只是想试探,她果然就上钩了。
每过一日,姜壖要除掉毓秀的心就更坚定一分。她与她姨母不一样,与她的母亲也不一样。若明哲弦是开山之斧,明哲秀就是穿石之水,得势时必成怒涛海浪,掀翻他现在拥有的一切。
毓秀端坐高位,脸烧的通红,一身威严却不减。
姜壖原本还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意识到她的目光注视之后,不自觉地就低了头。
毓秀喉咙痒,不想在殿上咳嗽,就清了清嗓,沉声说一句,“除了联名上折的官员,还有谁想为崔缙与贺枚求情?”
舒景出列拜道,“百官愿为崔大人与贺大人作保,皇上不如网开一面。”
毓秀轻咳两声,摆手道,“一审已过,二人的罪名早有定论,既然众爱卿都要朕网开一面,朕就遂了你们的心愿。二审时,朕不必亲自到场,请右相代朕去听审。”
姜壖躬身领旨,头一低,也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如何。
程棉与迟朗不动声色,相视一望,心照不宣。
下了早朝,姜壖与舒景都欲求见毓秀。毓秀猜二人都是为了舒娴的事,等众臣都散了,她就走到二人跟前问一句,“右相与伯爵是想一同见朕,还是想单独见朕?”
姜壖与舒景对望一眼,表情都十分复杂,二人推脱半晌,都不愿先开口,毓秀似笑非笑地摇摇头,“既然伯爵与右相欲一同求见,就随朕来勤政殿。”
姜壖与舒景都有些尴尬,默不作声各自上轿,下轿之后,彼此间也没有半句话。
毓秀吩咐侍从关了勤政殿的门,又把闲杂人等都屏退,慢饮了一杯热茶压住咳嗽,才开口问一句,“伯爵与右相也知朕身子不适,怕是不能久坐,二位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舒景扭头看了姜壖一眼,话说的吞吞吐吐,“逆女犯下大错,皇上愿网开一面,饶她性命,臣等叩谢皇恩浩荡。”
一语毕,二人就双双跪在殿上,对毓秀行伏礼。
毓秀安然领受跪拜,缓步走到殿中,弯腰扶二人起身。
姜舒各扶毓秀一只胳膊,双双起身。
毓秀翻臂握二人手半晌,方才抽手回上位去坐。
“德妃身子的变化已经瞒不住人了,今日恐怕是她最后一次在众人面前露面。”
姜壖躬身道,“臣也是一样的想法,德妃身边服侍的虽然都是她的心腹,未免宫中的其他人生疑,臣会尽早安排德妃出宫。”
毓秀笑着点点头,转向舒景问一句,“伯爵对德妃今后住在宰相府可有异议?”
舒景面上犹豫了一下,半晌没有回话,毓秀又催促她一次,她才不得不回一句,“右相既然如此安排,臣自然也没有异议。”
毓秀听出舒景心有犹疑,却不点破,笑着说一句,“既如此,那就照姜相的安排实行。”
一句说完,姜壖与舒景都拜了一拜。二人才要告退,就有侍从进殿禀报,说宗人府宗正大人求见。
毓秀微微一笑,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姜壖与舒景,舒景面上并无异色,像是特意要澄清舒婉求见的事她并不知情。
毓秀思索半晌,对姜壖与舒景笑道,“宗正求见,烦请伯爵与右相先回避。”
姜壖与舒景对望一眼,面无表情地退到殿外。
舒景经过舒婉身边时,对舒婉使个眼色,舒婉点了点头,随周赟进门。
舒婉行过礼,毓秀就叫周赟退下,赐座问她一句,“宗正求见,是要同朕说德妃的事?”
舒婉点头道,“臣依照皇上的吩咐将德妃放出宗人府,在此之前,德妃曾写了一封密书供状,将其私情滥行的前因后果和盘托出。言辞恳切,细节周密,臣派人多方核实,几乎可以确认,德妃所供为实。”
毓秀一皱眉头,“朕不是一早就下旨要免了德妃的罪名,宗正为何还要寻根问底?”
舒婉头一低,沉声辩解道,“并非臣一意孤行,而是皇后殿下执意要我等彻查此案,要一个名字。”
毓秀摇了摇头,半晌才用几不可闻的音量轻叹道,“舒娴已免死,他又何苦移祸他人,死求一人的性命。”
舒婉自然也听到毓秀的话,熬人的沉默之后,她也不再多言,上前将卷宗放在龙案之上,躬身请退。
毓秀无力地点点头,提声叫人。周赟应声而入,叫人送舒婉出门,一边为毓秀奉上热茶。
舒婉出门的时候,见舒景还等在阶下,她便快走几步,迎上舒景。
舒景示意跟随的侍从们退远些,与舒婉闲步慢行,轻声问一句,“皇上反应如何?”
舒婉摇头道,“皇上似乎从一开始就不想追查与舒娴有染之人,若非姜郁执意要一个结果,她恐怕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舒景皱眉道,“最让我不解的正是如此,后宫闹出淫乱之事,舒娴视帝王尊严为草芥,明哲秀竟会为了崔缙与贺枚两颗弃子,与姜壖交换条件,答应不再追究舒娴。若说免去舒娴的罪名是小皇帝的迫不得已,她心中必有不甘,定处心积虑找出后宫那淫臣千刀万剐,怎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舒婉一声轻叹,“皇上态度暧昧,不止不想追查与舒娴有染之人,似乎……还想偏袒于他。”
舒景思索半晌,轻哼一声道,“明哲秀不是傻子,想必是她疑心舒娴所供之人并非真凶,只是一个替罪羔羊。”
舒婉心里也生出好奇,“依母亲看来,舒娴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舒景冷笑道,“舒娴虽胆大妄为,却绝非有勇无谋之人,她这一着绝非冲动之举,必定有她的打算。能让她甘心生孩子的除了那个人,还有谁?”
舒婉摇头道,“勒令宗人府彻查的就是那人,他若是幕后真凶,此举岂不是兵行险着?”
舒景笑道,“这就是他的厉害之处,责令宗人府彻查真相,为的是洗脱自己的嫌疑,再推出一个替罪羔羊,借机消除异己,一石二鸟,怎么想也是划算的买卖。”
舒婉叹道,“即便如此,这二人必定计划周密,布置已久,否则那一封供书中描述的种种细节绝不会一丝纰漏也无。”
舒景停住脚步,回身望向勤政殿的方向,冷笑道,“这一件事,绝不是两个人谋划的了的,姜壖必定也在幕后,至于他究竟要做什么,我现在还没有头绪。”
舒婉试探着问一句,“母亲真的答应三妹到宰相府养病?”
舒景眯了眯眼,转身往宫门的方向踱步而行,“舒娴到宰相府名不正言不顺,姜壖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一早已在京中为舒娴备下了一座宅院,只等她借口重病出宫休养。”
舒婉沉声说一句,“如此费尽心机,绝不仅仅是为了舒娴一人。”
舒景不是没有这么想过,半晌却还是摇头,“姜壖只有二子一女,他对舒娴的确较其他两个孩子更为喜欢,否则也不会屈尊服软,亲自进宫为舒娴求情。”
如此言辞笃笃,舒娴心中虽有疑虑,也不好说甚。
到宫门处,舒景招手叫侍从到跟前,接过披风披裹在身上,上轿之前对舒婉嘱咐一句,“时辰尚早,我自回府,你回衙门去。”
一句说完,她又伸手帮舒婉理了理帽子,舒婉嘴里的话,半字也出不了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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